《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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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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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家丁听到马蹄声,开了门候着,却见自家姑娘裹着男人衣衫,模样狼狈的与人话别。
  
  嬴湄也觉得滑稽,她不过是湿了衣衫,这姬玉便当她是柔弱女子。比较他在战场上冷静而绝决的行为,未免显得婆妈。然人家终归是好意,故她笑盈盈道:“姬大哥,多谢你送我回来。现在天色不算晚,还请到内堂小坐。”
  
  那一声“姬大哥”叫得姬玉心肝柔软,他几乎就要点头答应,却猛然想起一事,双眸立时暗淡下去,连声音也不自觉的沾上一层灰灰的色调:“不用了,姑娘。我适才已经拜访过令尊,现下令尊已去休憩,不好再相打扰,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罢,他后退一步,复上马背。瞧着姬玉只穿亵衣亵裤的模样,嬴湄忙将披在身上的长袍脱下,道:“姬大哥,你这样进城恐是不好,快把长衫穿——”话还没说完,嬴湄便发现衣衫的末端已经沾满尘土,黄黄黑黑,甚是肮脏。
  
  她讪讪的缩回手,小声道:“这衣裳脏了,不能穿。你等等,我拿爹的给你。”
  
  姬玉的脸上慢慢绽出笑容,他俯□,道:“不要紧,我就穿这个回去。”
  
  嬴湄恍惚了一下,手里的衣衫便轻轻的被抽了出去。那姬玉拿了衣衫,坐直身子,沉声道:“姑娘,快去换衣服。”
  
  这声叮咛带着些微命令的语调,然声音的主人,满眼荡漾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直看得嬴湄心惊肉跳。一件原本不在意的事情立马在她的小脑瓜里上窜下跳,她顿然飞红了脸,胡乱朝姬玉点点头,便往门里走去。
  
  她脑里反复旋转着姬玉说的一句话,“我适才已经拜访过令尊” ——他定然是从爹爹之口知道自己在河边的事;只是,他为何要来呢?莫非,他也如李盟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虫纠正的错别字已经修改。顺便跟大家说一声,因为个人私事,必须要离开半个月左右,计划在月底回来,下一次更新要拖到八月一号才行,敬请谅解。
谢谢明歌、悦儿、青垠等朋友的留言,也为自己一贯以来的缓慢文思深感羞愧。希望回来以后,我能争气一点,写得快一点,以免的家久等。




☆、第八章    静夜思(三)

  这个骤然冒出的想法让嬴湄六神无主,因之,她顾不上换衣服,便慌慌张张的寻找父亲,以求证实。那时,嬴恬正在擦拭宝刀,忽见女儿形容落魄的跑进来,倒吓了一跳。当女儿嘴里吐出“姬玉”二字时,他已然明白。其后,他缓缓放下宝刀,要女儿换了衣服再说。
  
  无奈,嬴湄只好按父亲的话做。换罢衣服,她又心急如焚的赶到父亲跟前。出乎意料的是,父亲劈头就问:“湄儿,你心里可有姬玉?”
  
  她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顿时涨红了脸:“爹,难道……他也来求聘?”
  
  “那倒没有,”嬴恬盯着女儿绯红的小脸,心下连连叹气,“爹只是问你的意思。”
  
  嬴湄松了口气,然不知因何缘由,心里又莫名其妙的夹杂着失望。嬴恬一直在观察女儿的反应,见女儿默不作声,倒没了主意,便实话实说:“姬玉虽然没有明确开口,也差不多就是那意思。我已经委婉的回绝他了。湄儿,你怪不怪爹?”
  
  “爹做事情必有缘故,如果愿意,女儿很想听听。”
  
  嬴恬叹息道:“姬玉是个顶好的俊才,若他不姓姬,我倒情愿将你许给他。唉,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嬴湄没有接口,她默默的坐在一旁。
  
  嬴恬隐约瞧出女儿有些难过,遂狠狠心,将肚里的话全倒了出来:“湄儿,当今的太后姓姬,乃姬玉姬冰的亲姑母。据说这姬氏是西周武王的后裔,出身极为高贵,胜过当今天下的任何一位帝王,故最得豪强大族的尊敬。当时先帝即位不久,基根不稳,为赢得士宦大族的支持,便迎取姬氏的女儿为妃。不久,姬妃生下一个男孩,那些豪强仕族便纷纷上书,要求立姬妃的孩子为太子。在此之前,皇后已经给先帝生过一个男孩,叫曹敏,已经十多岁了,平常先帝让他处理事情,他都决断得当,甚有魄力,很得先帝钟爱。可现下百官蜂拥上书,叫先帝很为难,故犹豫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表态。后来,姬妃的兄长,也就是姬玉姬冰的父亲——姬瑞也来上书,说姬妃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无德无能,不堪太子之任,反而极力主张力立曹敏为太子。其后,姬妃亦退去钗环首饰,请求先帝立长不立幼。先帝甚是感动,认为姬氏知进退,识大体,遂顺水推舟的立曹敏为太子。因此事是姬氏出头,故豪强大族虽有怨言,却也无可奈何。至此后,姬瑞很得先帝信任,渐次擢升,最后官至丞相。又过了五年,太子年满二十,先帝在德韶宫为太子行冠礼,并举行国宴,让文武百官共为庆贺。几巡酒过,大家都喝得半醉不醉,姬瑞便夸赞先帝御花园内新种的牡丹花开得艳丽,先帝很是得意,趁着酒劲,率领百官前去赏花。”
  
  说到这里,嬴恬不住叹气,道:“那时,我们才行到御花园的清池边,便见太子站在池水那头,正挥着长袍大袖,追逐姬妃。姬妃则吓得面容失色,一地里狼狈逃窜。我们当时都吓呆了,心想太子也忒不像话,居然敢调戏母妃!果然先帝气得浑身发抖,命左右将太子拿下。太子被擒住后,连呼冤枉。可姬妃哭得梨花带雨,那场面又是文武百官亲见,岂有冤枉之说?先帝立刻废了太子,将他押到皇陵幽禁。受此牵连,皇后也被废了。说实话,我当时愣想不通,那姬妃固然美貌无双,但太子最懂礼仪,又以孝出名,如何会做出调戏母妃的恶行?后来姬妃打我身边经过,我闻到她头上有一股特别香甜的味道,完全不似平常的脂粉头油味儿……”
  
  嬴湄注视着父亲的眼,缓缓道:“可是她头上抹了蜂蜜?”
  
  “你怎知道?”嬴恬心下一惊,诧异得瞪大了眼。
  
  嬴湄苦笑,道:“史书上有记载,这计策叫‘蜜蜂计’。早在春秋时期,有个大国叫晋国,国君号献公,他本已立申生为太子。可他的宠妃骊姬生了个儿子,为争夺王位,骊姬就是这么做的。其后,骊姬请申生陪他游览御花园,因蜂蜜香甜,招来蜜蜂。骊姬故作害怕,请申生为之驱赶。申生老实,自然照母妃的话做。谁想骊姬早已差人叫来献公,远远一看,就像是申生在调戏母妃一般。献公的反应和先帝一样,盛怒之下,即刻废了申生的太子之位。”
  
  嬴恬愕然,好半天后,才脸色苍白道:“原来已有前车之鉴!可惜先帝和我一般,只是武人,虽识得几个字,书却读得少,并不知道这样的史实。那时先帝怒火当头,不肯听人劝解,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说来也奇(提供下载…)怪,虽时时有御医把脉熬药,先帝的病愣是没有起色,反而愈见沉重,甚至于几年里都不能理朝,朝政全由姬瑞和姬妃把持。后来,先帝在我按例进宫禀报边情时,趁姬妃不备,和我交换了衣带。回来后我才发现里边有诏书。先帝在上边说,他病得蹊跷,定是有人从中捣鬼;还说,他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太子是冤屈的,叫我赶紧去皇陵接太子接回来。那时,不独先帝受制于人,我亦被监视着。故我很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借口去皇陵。等我马不停蹄的赶到时,太子已被生生烧死。我又气又急,还没赶回许城,便听说陛下驾崩了。其后,先帝还未发丧,姬妃的儿子在姬瑞的拥戴下,匆匆登基。想来,定是走露了风声,所以先帝才给害死。很快,凡先帝生前倚重的大臣,包括我在内,贬的贬,杀的杀,被拆得七零八落。若不是当时燕国入侵,急需武将御敌,想来我也活不到今天。后来,眼见我只愿意待在边陲,绝无染指朝政的野心,姬太后便也不再明着为难我。为了巩固姬氏在魏国的地位,姬瑞大肆扶持新人,今日的李盟,便曾经是姬瑞信赖的门生。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到头来要与他姬氏为敌的,恰恰是这李盟。”
  
  话说到这里,嬴恬转过头来,严肃的看着女儿,道:“湄儿,李氏虽狠,但他只狠在表面;可姬氏之毒,却毒在底里。这些年来,李盟处处打压我,至少他还捏造得出名目;那姬氏之毒,则在于表面护我,暗地里却屡屡借李盟之手欲除掉我。真真是杀人不沾鲜血。今日的姬玉纵然光明磊落,但他生在善玩权术的家族,又有一个阴毒无比的姑母,李盟有的心思,敢说他姬玉没有?就算他姬玉没有,难道他姑母也没有?人要是被姬氏利用,若利用完了只是一脚揣开,那还算命好,怕只怕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湄儿,你虽精灵古怪,却也不是事事皆能,爹只你一个孩子,绝不愿意你将来吃苦。所以爹今日撂一句狠话:只要我活着,我绝计不让你进姬家的大门!”
  
  看着父亲须眉飞扬,发尽上指,嬴湄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的父亲平常粗枝大叶,鲁莽耿直,似乎除了军事,一概不花心思,然事关到她,却思虑周密,爱女之深,已无言语可形容。
  
  她抬起头,泪花闪闪,道:“爹放心,湄儿虽然时时想如男儿般匡扶天下,却也不屑自己的才干都耗在阴谋诡计上。姬家的事,我以后小心,少与那姬氏兄弟来往便是了。”
  
  嬴恬无限宽慰,揽女入怀,轻轻道:“湄儿,爹这些年也看淡了,每每累死累活,却总守着个阿斗般昏朽不堪的君王,又有什么用呢?我预备上书皇帝,要辞了官,安安心心的在家养老,只盼能一家团圆。”
  
  一时,父女同心,皆感慨万端。恰巧姽婳夫人进来,父女俩忙将话题岔开,尽捡些没紧要的事谈。
  
  是夜,暗夜无光,众人早已睡下,独嬴湄手拿一卷《史记》,坐在窗前研读。不知怎么的,她一字不进,倒想起往事来。
  
  那是大破秦军的第二天,其他郡县的援军及时赶到,姬玉被嬴恬分派了任务,即将率部追击秦军。出发前,他匆匆跑到她所在的帐篷,将一瓶膏药塞到她的手里,只说了八个字:“扭伤灵药,每天三次。”
  
  因了这瓶膏药,嬴湄扭伤的脚踝没两天便好了。
  
  后来,姬玉得胜归来,军营里举宴庆贺,嬴湄以功臣的身份陪父亲入席。彼时,众将大块朵颐,大声说笑,不大的营帐内一派热闹。
  
  因葵水突如其来,又是初潮,待她发觉时,已是湿透裙子,污了草席。那时,她狼狈不堪,欲溜出营帐,然灯火辉煌,众将注目,哪里好挪移。正扭泥焦躁,坐在一旁的姬玉忽然站起身子,向她敬酒。那一刻,她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惶恐得快要晕过去。谁想,姬玉脚步趔趄,手一抖,酒水大半洒在她身上。
  
  姬玉连声道歉,忙忙解开火红的战袍,递了过来。她已愣住,不敢相接,却听他低低道:“披在身上,快回去,余下的我来处理。”
  
  她这才知道自己的窘境已被姬玉发觉。她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哪还敢看他的脸,只顾低了头接过战袍,急急披在身上。然后对父亲和众将说衣衫湿了,要回去换换。众将也不疑心,由她自去。她才离开宴席,姬玉又踉跄了一步,跌倒在她方才坐的案几上,一钵满满的肉汤随即泼了出去,立刻污了一大片,将草席上的血迹冲淡到完全看不出来。众将只道姬玉醉酒,一个劲的嘲笑他。将出帐篷前,她回望身后,只见姬玉墨玉般的眸子一片温柔清亮,正专注的看着她。
  
  那时,她便知他外表虽冷,内里却温柔而体贴,是个极好的人。可惜了,这么个极好的男子,偏偏姓姬……
  
  不知几时,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嬴湄光洁的脸厐悄然滑落。她生平第一次发现,长夜寂寂,漫漫无边,不知几时才能熬到黎明的来到。                        
作者有话要说:铜子们,偶回来了。看着你们的留言,偶心里暖暖的!谢谢你们惦念着这小说。放心,只要偶没病没灾,这小说的炕就会慢慢填完,自然,那样的速度,只怕悦儿早晚要将板凳坐穿。顺便靠一靠已经变成望夫崖的荧惑MM——好舒服啊!
抱抱虫,再亲亲明歌——放心,偶不是轻薄之徒,偶也不会虐嬴湄的!女人嘛,可不能作践同类!——然后胆战心惊的回复一路追随:那个,偶一般是不虐人的,通常是按构思好的情节表现人物,并推动发展,所以偶不知道自己目前及以后所写的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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