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随我心- 第18部分

　　　　小林武有点挫败，明明爹爹说妹妹会喜欢吃，怎么妹妹就不理自己呢。

　　　　糖葫芦都凑到嘴边了，不咬白不咬，林芳张嘴就把一颗糖葫芦含进嘴里，吓得李翠梅和刘妈赶紧哄她吐出来，这么大一颗，要是卡住就麻烦了。林武也吓得呆住，小手还举着糖葫芦半空，不知该怎么办。

　　　　“咯咯咯，”糖葫芦吐刘妈手上，林芳直乐。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李翠梅点点林芳鼻子，笑嗔：“你个小人精，想吓死娘啊。”

　　　　“刘妈，糖葫芦给你，碾碎喂给妹妹，”林武也不敢逗妹妹了，把糖葫芦递给刘妈，又补了一句：“记得，挑出核来。”

　　　　哈，这小子，真是聪明，我也不逗你了，就如你所愿吧，林芳小嘴一张：“五哥。”

　　　　“哎——”

　　　　这下终于如愿了，林武笑是见牙不见眼，旁边人也都给逗乐了，就连一直闷闷不乐林翠娥都露出笑脸，林娟是伸出手去捏林武圆脸蛋。至于那个黑皮小子，直接被林芳无视掉。

　　　　黑皮，对了，大哥养过一条狗就叫黑皮，用这小子身上再合适不过，哈哈，以后就叫他黑皮了。

　　　　“咯咯咯，”大家只见林芳笑得欢，也跟着笑，可谁都不知道，就这一转念间，堂堂黑面神就被她冠以狗名字。

　　　　刘妈二孙女二丫，抱着那个窝成一团小娃娃，带着重梳洗过丫头过来，站成一排，给主人家见礼。今天交了差，她就要跟着她娘回村去，他娘要准备农活，而她，要和大姐一块伺候二太夫人一家。

　　　　“你，为何躲。”

　　　　林文略带严厉口气，把大家眼光引向一个八岁丫头。

　　　　“没，没有。”

　　　　嘴里说着没有，可那丫头确实比整齐队伍靠后一步，头比别丫头低厉害。

　　　　“你，抬起头来。”李翠梅眼里闪过凌厉，这个丫头是准备留身边帮刘妈照顾林芳，马虎不得。

　　　　“是，大夫人。”

　　　　丫头抬起头，迅速看了一眼林芳，又把头低了下去。

　　　　刘妈喝道：“大胆，大夫人让你抬头，竟敢不听。”

　　　　“不，不敢。”

　　　　丫头缓缓抬起头，却是眼皮朝下，看着地面。

　　　　这下谁都看出原委了，林翠娥板起小脸，命令道：“抬起头来，看着六小姐。”

　　　　哦，这是被我吓着了？至于吗。林芳其实不知道，她脸上血瘤，情绪变化时，会跟着变化，尤其是兴奋时，越发红好像能滴出血来，家里人已习以为常，所以她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人家一个才八岁小姑娘，害怕她，也是情理之中。

　　　　小丫头头是抬起来了，眼睛也撇着林芳，可是已经瘪着嘴，使劲憋着，满眼泪。

　　　　李翠梅叹气：“算了翠娥，别难为她了，她既怕，就喊牙婆过来，退了就是。你们几个，还有谁不愿留下，一并退后。”

　　　　原本窝二丫怀里小娃娃，挣扎着从她身上下来，躲到那小丫头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看了一眼众人，又把头缩了回去。

　　　　“这个，也退了吧。”李翠梅留下小娃娃，一是给林武找个玩伴，再来也是看他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可怜他，他既然不愿意留下，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无亲无故人累心，还是算了。

　　　　接下来分配丫头时，又出了状况。那个原本打算要给林娟丫头，觉得跟着一个侄小姐没前途，而要给林翠娥一个丫头，喜欢刺绣，见林娟绣绷子不离手，觉得跟着侄小姐能干她自己喜欢事，两人梳洗时，私下里说好，互相换个主子，这会儿李翠梅一问，就说了出来。当然那个嫌弃侄小姐丫头，只说是喜欢看书，因为林翠娥手里刚好拿着一本书，她就以姑小姐爱看书为借口。

　　　　林翠娥年纪小，称呼姑奶奶不合适，称呼小姐，辈分上又不对，李翠梅就干脆让称呼姑小姐。

　　　　李翠梅气得直乐：“呵呵，这哪里是来当丫头，分明是来做小姐，竟私下里换主子，说不定，哪日就私下里把主子卖了，刘妈，这两个也留不得。”

　　　　“大夫人，我们不敢了，我们不换了，求您留下我们吧。”牙婆那里，饭只能吃个半饱，每日里要学规矩，做错了就要挨打，好容易有人肯要她们，她们哪里想再回那个地方，想想都知道，回去后日子会加难捱。

　　　　“住口，去留岂是你们说了算，怪只怪，小小年纪，贪心不足。”

　　　　刘妈一声喝，两个丫头立马闭了嘴，只是低声抽泣。

　　　　还剩下两个妇人，两个丫头，李翠梅问她们：“你们可还有何想法，一并说来。”

　　　　这四人都口称没有，大夫人处理起人来这么干脆，谁还敢有想法，就是有，也得等以后机会好时再提，这会儿提出来，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牙婆见卖出去人，当日就退回来一半，脸上绷不住，皮笑肉不笑说了几句道歉话，就急匆匆带着人出了院子。对于买卖人口，就像买卖货物一样，可以有退有换，而且，竟然还有官府出具证明，林芳很是惊讶，但她仍然谨记一条，就是，到了这个世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生存规则。

　　　　“齐少爷，可有喜欢吃菜，我让厨娘一并办来。”

　　　　李翠梅处理家事时，齐彪全程旁观，一点也没有要避开意思，林家人已是见怪不怪，不过，既然要培养孩子，就要给孩子做出样子，上门是客，以前是以前，以后做事就要方方面面想周到，所以李翠梅才有这一问。

　　　　“大夫人不必客气，我随林文就是。”

　　　　咦，黑皮也会说客气话？林芳努力睁开已经迷蒙眼睛，看了一眼满脸正儿八经齐彪，即刻沉入梦乡。

　　　　经过这半天折腾，李翠梅也早已疲惫不堪，不是要给孩子们做个示范，她犯不着自己亲自处理这点琐事，完全可以交给刘妈做主，齐彪既然这么说，她也就不再客气，把剩下事交给刘妈，抱起林芳回屋休息。

　　　　妻子处理家事，大郎没插一句嘴，这后宅之事，本就该交给主母，自己只管多赚银子，让妻儿过得好就是。抬腿准备跟着妻子进屋，贵成从院外进来叫住他：“大哥，贵成有事和你商量。”

　　　　从原来主仆，变成了现兄弟，两人没有一点不适应，贵成改口改自然，大郎也没觉着别扭，笑眯眯问：“何事，只是马车而已，你看中买下就是，何必还要商量。”

　　　　“不是马车事，大哥，我刚去准备养鱼那块地看看，想到一事，这养鱼之人，咱是暂时雇呢，还是买人。”

　　　　“以你之见呢？”

　　　　“贵成觉着还是买人好些，雇人怕不放心。”

　　　　“我来喽——。”

　　　　两人正想进一步讨论，一个小女孩飞一样跑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李翠莲。

第〇三一章　就位（）　
李翠莲娘家呆着无事，想着来三姐四姐家走走，反正俩人就住前后院，说不定会一下子就碰到两个呢，谁知刚到四姐门口，就听到林霞院里大声叫嚷：“我要去，我就要去。”

　　　　然后是四姐声音：“离开时你不吭声，已走半日，你再说有何用。”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我就是要去。”

　　　　“说也无用，要想去，再过几日。”

　　　　“不要，娘，我就是要去，你送霞儿去嘛，娘，求你了，呜呜——。”

　　　　李翠莲步进门，问道：“这是怎么了？”

　　　　“五姨，”林霞抱住李翠莲腿，仰着小脸可怜兮兮说：“五姨，大伯大伯娘把哥哥姐姐都带走了，武儿也走了，没人跟霞儿玩，霞儿也要去。”

　　　　李翠莲一时反应不过来：“你大伯大伯娘走了？去了哪里？”

　　　　“他们去了镇上，五姨，你送霞儿去镇上吧，呜呜——”

　　　　“他们去镇上作甚？”

　　　　李翠红晾完后一件衣服，拉过林霞，边给女儿擦着眼泪，边嗔李翠莲：“你呀，初二那日三姐就说过，要搬到镇上住，这才几日你就忘了。”

　　　　“我根本就没听见，”李翠莲情绪低落：“自相公把那妾带回家，我只是强颜欢笑而已。”

　　　　“唉——，你有何打算，回周家？甚或和离。”手脚利索把洗衣盆依墙而立，李翠红率先往屋里走。

　　　　李翠莲拉起林霞跟着：“我不知。”

　　　　林霞却不肯动窝，使劲把李翠莲往后拖，带着鼻音求道：“五姨，你送霞儿去找哥哥姐姐和武儿吧，霞儿想和他们玩。”

　　　　早上大郎一家走后，剩下人各行其事，童氏出诊，二郎被人邀去商量要打制农具，李根一家也搬到了李翠梅陪嫁那块地，地块很大，足有五十亩，边界处盖有房屋，圈了一个小院，以后他一家就住那里了。李翠红也放大丫帮家人搬东西，安置住处，等一切妥当再回来。

　　　　商量好要带林孟和林娟去镇上时，几个大人就跟林霞说好，大哥是去读书，三姐是要跟着大伯娘学绣活，不是去玩，今日一大家子人走时，林霞虽然有所不愿，还是听话没闹，自己一个人家玩，可是，往日热热闹闹，今日就自己一人，林霞越玩越觉没意思，就开始纠缠娘亲送她去找哥哥姐姐和林武玩，这才有了李翠莲刚来时那段对话。

　　　　看着林霞可怜样，李翠莲也不进屋了，对李翠红道：“四姐，我反正也无事，就送霞儿去镇上吧。”

　　　　李翠红也是被林霞缠得有点烦，三姐家孩子多，正好李翠莲也是小孩子性格，说不定她去了，心情还会好些，也就答应了。林霞一听说可以去镇上，迫不及待，连五姨要去给外祖母说一声都不肯，拉起李翠莲就去找田伯。本村离镇上不远，坐马车走个来回多也只用半个时辰，田伯送大郎他们去镇上已经返回，给童氏复过命了，所以小林霞知道田伯家。

　　　　到了镇上，李翠莲才想起，走时四姐好像交代过，贵成昨日生了孩子，就让田伯先回去，自己慢慢走，也好给贵成买些贺礼。谁知小林霞等不及，一马当先，往大郎铺子方向冲，李翠莲一路追一路叫。

　　　　刘妈小跑着过来挡住林娟，一把抱起她，小声哄：“哎哟，小祖宗，夫人累了半日刚刚才睡下，你小声点，老奴带您去找五少爷玩，可好？”

　　　　李翠莲和大郎还有贵成见了礼，也跟着刘妈去了林武屋子。

　　　　见刘妈进了五少爷屋子，周婆子才敢来和大郎说话：“老爷，奴婢有事禀告。”

　　　　大郎很意外，这个厨娘今日才进来，以他所知，连第一餐饭都还没做过，会有什么事，便不动声色道：“何事？”

　　　　周婆子道：“老爷，奴婢听您说要找会养鱼之人，奴婢丈夫已养鱼十几年，有些经验。”

　　　　“哦？”大郎没想到周婆子会和自己说这事，问道：“但凡手艺精湛之人，都可凭官府文书，不必卖身就可安身立命，我要找，却是肯卖身之人，你丈夫可愿？”

　　　　周婆子垂首，叹道：“会养鱼算什么手艺，遇到天旱，还不是要饿肚子。奴婢一家是逃难来，还有三个孩子，不是实无法，也不会卖身，如今奴婢已卖入老爷家，奴婢丈夫和孩子还无着落，若是老爷看着他还可用，求老爷连同奴婢三个孩子一并买下，奴婢一家人定不负老爷大恩大德。”

　　　　说着跪下：“奴婢三个孩子均已可当差，定不会浪费老爷粮米。”

　　　　贵成问她：“你这是何苦，你两口子卖身便罢，何必连孩子一起，你可知，一旦签了卖身契，再生子女，也是奴才。”

　　　　周婆子道：“父母为奴，但凡子女，男子不得上学堂，不得参加科举，不得为首领，不得领取手艺人文书，只能做些奴才们干活计，还不如富贵人家奴才。女子不得嫁入富贵人家为妻，只能为妾，即使嫁入贫穷人家，若男方二十岁以下，不得为原配。妾与续弦，不奴不主，与做奴婢也无二样。与其过着身份尴尬日子，不如全家为奴，求得一家团圆。”

　　　　当朝这个规定，也是为了弘扬孝道，父母为奴，子女虽为自由身，却不得撇开父母，自己富贵如意，贵成没想到周婆子说如此详细，看来是卖身之前就了解过，心中感叹，不再多言。

　　　　大郎也被周婆子这些话震动，不过买卖人事，还是和妻子商量一下好一些，吩咐道：“你且先准备饭食，此事等夫人醒了再议。”

　　　　饭后，大郎和李翠梅说起周婆子事，李翠梅觉得，外面事，还是男人说了算，自己好不要做过多干预，只说让大郎自己看着办，大郎让周婆子去把她丈夫和儿女领来，一一考察细问。

　　　　养鱼其实和种地一样，只要干多了，自然就会，也算不上什么手艺人，可是如果你有超出一般人本事，比如同样面积，同样品种，同样土质，你种庄稼，比别人种收入翻一番甚至还多，官府考察后，若属实，就会给你发一个证件，即手艺人文书，拼着这个文书，如果要做雇工，当然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