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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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仙河-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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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雪念嗔道:“凭我的本事,哪能轻易遭了暗算?倒是昊哥哥你要处处小心,下次别再疏忽大意,省的被奸佞小人有机可乘。”她本是讽刺倚真道人卑鄙无耻,暗施毒手,郭昊却是听得愧由心生,想道:“自从离开师门以来,因我之故,小念屡历凶险,我却从未为她做些什么,想来真是对她不住。”

    见他垂头不语,祝雪念道:“昊哥哥,你怎么了?”郭昊刚要开口,一声冷喝突兀响起:“放手!”郭昊一愣神间,面前已然多了一道修长身影。只见这名青年男子挺鼻修眉,目如寒星,丰神如玉,虽然身着一袭凰羽门弟子的寻常布袍,周身上下却透出一股幽然清冷之气,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寒意。

    郭昊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男子,禁不住心中暗赞,不忘拱手施礼道:“小弟郭昊,谢过师兄刚才提点之情。”

    那男子神情淡漠,竟是不予理会,直接走到祝雪念面前道:“祝师妹,这些天来,你可还好?”

    方才斩灭傀儡影蛊的剑气,正是太虚无极道法中的剑法,后来又听到他开口声音,祝雪念便已猜到来人是掌门顾丹晨的第三弟子,也就是赵致远的同门师兄风逝雪到了,此时终于见他现身,明知故问道:“原来你也到了京城,定是姨母遣你来的了?”顾丹晨乃是她母亲的亲生姊姊,因此祝雪念当然以姨母相称。

    风逝雪道:“师妹所言不错,前些日子你不告而别,师父担心至极,连夜召集弟子大举巡山。可惜过了十余日,仍不见师妹踪影,便命各位同门一路找了下去,所幸,竟教我在这国师府见到了你。师妹,这些日子你只身流离在外,没觉出什么不妥吧?”他作为顾丹晨亲近弟子,对于祝雪念身中寒气之事早已知闻,却不晓得她自己也早已知悉此事,因此问的含蓄。

    想到只因自己一时任性,姨母竟不惜兴师动众,大动干戈,祝雪念心中大为感动。至于风逝雪为人向来清冷孤傲,冷面朝天,似今日这般显露殷切关怀之意,实属罕见,祝雪念却只道他是受了祖父姨母等人嘱托才会如此,并未觉得有甚奇怪,说道:”我这次出来,意在观景揽胜,周游四方,用不了多久,自会回去。请你代为转告,教掌门和大家勿须担心。”

    听出她并无回返凰羽山之意,风逝雪摇头道:“临行之时,师祖与师父一再嘱咐,一旦见到师妹,无论如何,都请你立刻回返。为免各位师长担心挂虑,也为师妹自身着想,还是随我一道上路好些。”

    同门之中,风逝雪修行之强远胜侪辈,眼界高如风恨昔,亦对他青眼有佳,赞其为数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祝雪念虽然久居百花小筑,但少年心性终不可免,争胜之念使然,对这位人人看好的凰羽门才俊却向无好感。不过若单单如此倒也罢了,偏偏此人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刚才对郭昊言语轻蔑,漠然相待,实令祝雪念无法不心中懊恼,秀眉微皱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劳他人挂虑,若无别事的话,你就请回吧。”

    风逝雪微微动容,心道:“师父说若不及时救治,师妹身上寒气随时可能发作。虽然可能令她不快,但此事却容不得她任性乱来。”便道:“愚兄奉掌门令谕行事,师命难违,还请师妹不要教我为难才是。”语气之中大有一言不合,便欲强行带人之意。

第181章 疑惑难明() 
一听风逝雪略带蛮横的语气,祝雪念最后一点耐心也一扫而空,娇蛮脾气随即发作,毫不客气地道:“你若要走,就请自便,为不为难与我何干?昊哥哥,我们走。”说罢拉过郭昊手腕,扭头便行。

    在凰羽山时,风逝雪与祝雪念虽少见面,却也知她性情冷傲,闲人勿近,和自己是一时瑜亮,秉性相近。刚刚见她和郭昊两人言笑晏晏,已颇感惊奇,此时两人又双肩相并,携手而行,举止亲近,更是与她往昔冷若寒冰的模样大相径庭。风逝雪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但他涵养极深,喜怒不形于色,道:“这位郭师弟,你不遵门规,私带师妹离山,惹得师长震怒,门中大乱。这其中罪责多大,可曾想过吗?”

    在羽画峰三年有余,郭昊别的本事可能长进不多,门规却是读的滚瓜烂熟,深知不经师命擅自出走乃是大过,必受严惩,轻则面壁一年,重则废去修行,逐出门户。之所以如此严苛,盖因世间亿万生灵,为延寿命,皆望修仙,一旦得知修真门派所在之地,势必蜂拥而往。为防类似事情发生,修真各门大都隐迹藏踪于深山古泽,亦或远海穷荒,均为人迹罕至之地。在此之余,为防门中弟子泄露宗门所在之地,自然要严加管束,不准擅离。

    郭昊当然不会把受祝雪念胁迫离山之事和盘托出,而且他并未因门规的缘故,就觉得自己二人所为有何错处。转回身来,镇定自若的道:“师门规矩严谨,却不见得会漠视人情。在我以为,小念只身一人在羽画峰孤单寂寥,为解烦闷,我便带她出来散散心也无甚不可。”心中想道:“此事惊动太大,惩罚势必不会轻了。小念身上寒冥阴气未清,我可不能让她再受面壁那种孤寂无聊的辛苦,若再变回以前那种样子可就糟了。”

    郭昊一脸坦然,毫不犹豫地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祝雪念焉不明白他是要代己受过,正要上前一步,将实情说出,但郭昊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手上稍稍一紧,将她拉到身后。

    风逝雪为人稳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见了两人一直如此亲近,身形相挨,却微微皱了皱眉。他离山之时便已得知,跟随祝雪念一同出走的,是一名入门尚不久的少年弟子,师父是名震当世的剑仙陆元放,但不知出于何故,他却连太虚无极道法的边也不曾沾到,可以想见,其修行自然弱的可怜。因此初次相见,风逝雪浑没将郭昊放在眼中不说,连搭理他都心情也都没有一丝半点,不想他回答自己问话时,非但不似其他师弟那般敬畏崇敬,竟然还侃侃而谈,自辩有理。风逝雪不禁心中暗恼,喝道:“大胆!凰羽门建派千年,前辈先人历经无数心血,方能不断完善的门规教条,岂容你这个末学后辈在这里信口雌黄,胡乱点评?”

    祝雪念按捺不住,在郭昊身后说道:“休要妄自尊大。若说末学后辈,昊哥哥与你乃是同一辈份,你凭什么自觉高人一头、以势压人?再者,本门规矩,第一敬恩师长者,严禁忤逆犯上;第二秉公执义,正气为先,诛魔除邪义不容返;第三便是同门亲近,严禁相轻相争。你这般蔑视同门师弟,已然犯过在先,还有何颜面指责别人?”

    祝雪念从前是故作冷淡,与人疏远,此时本性发作,伶牙俐齿大展神威,只弄得风逝雪措手不及,无言以对,一张俊美无暇的脸面白里泛红,星辰似的双目盯着祝雪念道:“祝师妹,你以前没这许多话的。”

    祝雪念得意洋洋,理所当然地道:“谁叫你欺负昊哥哥,当然要给你一些颜色瞧瞧。”话音未落,门外忽喧哗之声四起,一阵大乱。三人吃了一惊,只道倚真道人去了片刻,就引来了救兵,还未等郭昊想到举措,玉衡殿中紫电青光电闪飞驰,顷刻间所有灯火尽数熄灭。

    郭昊心中赞叹不已,这位风师兄好快的剑术,好机敏的心思,当然小念也不差他许多。手心一软,已被祝雪念握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昊哥哥,外面这么热闹,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我们先躲一躲。”二人悄无声息地腾身而起,并肩坐在大殿上方一根横梁之上。刚才掩好身形,就听一人粗声粗气说道:“孙杰师兄,咱们事先明明说好的,寅时起身,一举攻入国师府。可眼见大半个时辰都要过去了,怎么还不见风逝雪人影?这国师府里弯弯绕绕的,大和尚转来转去连个鬼影子也见不到,好生奇怪。”

    与之截然相异,就听一人细声慢语地道:“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风逝雪业已先我们一步进入国师府中,眼下此地寂静异常,我猜十有八九是他已将妖道制服,只是暂时还没找到关押众兄弟的所在。”

    那自称大和尚的人更是不满,道:“竟有此事?你这猴贼,当真不够朋友,怎么没有事先知会大和尚一声?大和尚也好同来大闹一场。这狗国师害得大和尚那么多弟兄受苦,待会见了,定要狠狠教训一番,亲手扎他几枪,才能稍解大和尚心中这口恶气。”

    孙杰道:“此事须怪不得我,风逝雪性子冷淡,凡事轻易不与人说,我是见他走的匆忙,心中好奇,便跟凰羽门的另一位师弟问了几句。这位师弟昨晚留在国师府外观望动静,不曾想竟看到一位凰羽门的年轻师妹潜入了国师府中,因此急忙回来禀报。逝雪兄一得知此事,便一溜烟的去了,根本不曾招呼一声。”

    玉衡殿内漆黑如墨,祝雪念却知风逝雪不会就此离开,侧耳倾听,除了身畔郭昊呼吸可闻外,其它再无半点声息,心道:“虽然看不惯姓风的趾高气昂的样子,但他太虚无极道法上的造诣确是非同一般,如此屏气平息,神藏内宇,我竟无法探知不出他藏身所在。不单如此,他那柄寒气极重的仙剑‘孤绝’也被遮掩住了气机,无迹可循。”只觉鬓边发痒,一缕热气扑中脸颊,原来是郭昊转过脸来,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小念,你是在找风师兄吗?他就在那边。”

    祝雪念奇道:“昊哥哥,你看得到他么?”郭昊语带疑惑道:“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却能感知得到,就在之前罔象妖魂寄身那盏铜灯下面站着一人,不是风师兄的话,还能是谁?”

    听他说的玄奇,祝雪念更是讶然不已,心想:“虽然修行精进,目力灵觉便会随之大涨,能够夜中视物算不得十分了不起的本事。可是昊哥哥修为明显照我为弱,为何我都看不到风逝雪人在何处,他却清楚的很?”

第182章 千滋百味() 
祝雪念心头疑团重重,又忆起郭昊功力尚不足以御使仙剑法宝,日间却将那再平凡不过,不可能蕴藏半分灵力的瓦片隔空改变了轨迹;另外似仙冥神剑这种法宝神器,迥非寻常可比,不仅炼剑材质非同小可,都是罕世稀珍,出世以来,更是历经千年岁月,杀人沾血无数,虽然无知无觉,神剑本身却自有一番灵性,若非得其认可,轻易不肯任人驱使。但就是这样一柄仙兵神器,到了郭昊手中,居然不曾显露分毫抗拒之意,反而大展神威,灵力尽释,施出超乎寻常的巨大威力。

    祝雪念已隐约觉出,与太虚无极道法路数不同,郭昊所修真法,应该另有一番天地,未必就比凰羽门仙法差上许多。念及于心,心中竟是欢喜异常,情不自禁的格格一笑。但旋即想到此时门外还有人在,连忙闭口。郭昊却会错了意,以为是强援来到,她是因此而高兴,说道:“原来风师兄他们也是得知此事,约好了人,一齐赶来救人。未雨绸缪,攻敌不备,可比咱们想的周到多了。”

    谁知祝雪念却是“哼”了一下,道:“他那是胆小怕事,唯恐自己不是妖道对手,才聚合了一般乌合之众,彼此壮胆而已。”

    两人这边窃窃私语,殿外那粗犷声音也没闲着,“咦”的一声,颇有些惊奇道:“风逝雪这人,年纪小大和尚许多,眼睛却一直长在头顶上,谁也不爱搭理,任你天大的事也无动于衷。这次却是怎么一回事,对自己师妹如此上心?”话锋忽然一转:“姓孙的,大和尚这回可没说什么傻话,你笑的这么奸诈做什么?”

    孙杰故作高深道:“行觉师父,你身在佛门,五蕴皆空,虔心向佛,当然看不出其中妙处。”咣啷声响,十分清脆,似是金铁磕击,接着行觉才道:“你少跟大和尚转弯抹角,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啰啰嗦嗦的,看大和尚的铁环枪不在你胸口上——嗯。。。。。。还是大腿肉更多些,捅上他娘的三五下。”说话之间,二人已到了玉衡殿外,声音更加清晰,孙杰道:“你这粗人,动不动的舞刀弄枪,怎会明白别人心思?”行觉哪肯服气,叫嚷道:“大伙都是俩肩膀头一个大脑袋,风逝雪那家伙不就是人长得漂亮点,跟个大姑娘似的,他能有什么心思是大和尚猜不透的?——唔——你捂住我——大和尚嘴作。。。。。。?”

    嘘声连连,就听孙杰很是焦急地道。“你这泼才狗叫什么,活的不耐烦了吗?还不快给我住口!这话咱们私下里说说尚可,若被风逝雪知道有人背后谈论他的私事,能饶得了我们才怪。”

    应是孙杰松脱了手脚,行觉一叠连声啐了几口唾沫,道:“臭死了,下次再敢碰大和尚,不剁了你的狗爪子才怪。”又道:“不过大和尚虽然聪明绝顶,什么事都一清二楚,但你得还是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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