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宵点点头,变回了惊世容颜。
饶是云泽,也吓了一跳。
这么好看的魔
真是暴殄天物啊!
虽然黎宵长得好看,他依旧没放弃提醒秦莣,“你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吗?他可不是神仙啊”
“我知道啊!”
秦莣的这个回答,不仅震惊了云泽,也震惊了黎宵。
他俩皆目瞪口呆的看着秦莣,不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见他俩如此紧张,秦莣不由得笑了:“黎宵的身份我很清楚,云泽你不必大惊小怪的啦,黎宵是个很难得挚友,不许你歧视他!”
“”
见她如此明确的护着这个魔,想必这个魔真的坏不到哪里去,云泽最终点了头。
黎宵却听明白了秦莣的意思,云泽说的‘不是神仙’,她以为云泽看出了他是第二神格的事儿,所以力保他!
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他暗松口气,然后朝云泽露出友善的笑容。
云泽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报以微笑。
…
…
关上寺门,进入寺院。
找到般车的时候,他正在那里敲木鱼,新换的木鱼看起来很精致,声音也很响。秦莣们远远的听到,然后踏着木鱼声寻去。
据说,和尚的木鱼声能击散一些小魔的修为。
黎宵虽然不是小魔,但是,因为初入魔道,仙魔之术尚未转换完毕,一时间,也有了不舒服的感觉,但他还是很努力的忍耐着,控制自己不露出马脚。
云泽那倒霉孩子见他这么痛苦,勉强把他当成自己人的他走过去,然后右手搭在黎宵后背上帮他平稳气息。
黎宵愣了下,随即明白云泽性格纯良宽厚,一时间,颇感激他。
抵达般车禅房后,云泽松开手先走进去,阻止了般车的敲打,“和尚,你看谁来了!”
木鱼声戛然而止。
黎宵明显松了口气,然后站在秦莣身边。
般车一睁眼,看到秦莣本来要欢喜,但看到黎宵后,神色就有些复杂了。
秦莣却不理会他的神色,朝他大大咧咧的笑道:“和尚,那次是我不对,我邪气入体鬼迷心窍,冒犯了你俩你俩不会记恨我吧?”
“”般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莣的话,只是岔过话题问道:“阿莣姑娘,你此次离开遇到了什么事?听说受了很严重的伤,可好些了?东岳帝君呢?”
“这”
秦莣心塞了下。
她不愿意把东岳几乎将自己打死的事说给般车们听,正打算扯个谎,云泽突然开口问道:“听说那个东岳帝君在闹市几乎把你打死,你不会被他打的仙气尽无吧?”
“”秦莣好容易编好的谎话噎在喉咙里,丫的,焚香寺里韶华城那么远,他们是怎么听说的?
但知道无法再瞒下去的她只能说实话。
将事情粗粗讲述一遍后,云泽倒无所谓,看他那神情,仿佛很想跳出来说声‘打得好’,倒是般车脸色有些难看,“他是你师父,弟子有错他好好教育就是了,怎么下死手,万一你救不回来,他岂不是把你打死了?”
第135章 还俗()
般车对东岳有很大怨言。
秦莣此时避免提东岳,所以没搭他的腔,只是说在这里住一夜,明儿就和黎宵一起除魔卫道去。她有点搞不懂东岳的思维,所以想做他做过的事情,感知下他的心意。
“这么快就走?”
听说她还要走,般车一脸担忧的道:“你现在身无法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秦景帝君岂非伤心?”
“有黎宵呢!”
“人生在世,只有自己最可靠。”
“”
般车这和尚,永远都是辩论的急先锋,秦莣知道辩不过他,就没再接他的腔,只是嚷嚷着说累了,要找地儿休息。
无奈,般车亲自为她和黎宵安排了两间禅房,秦莣变成凡人后嗜睡,刚沾床就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合着竹影此起彼伏。一个白色身影从门缝里钻进来,然后缓步走到她窗前。
盯着她美丽的睡颜,白影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潜入进去。
梦里的秦莣只觉得天地一片混沌,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她莫名的有些着急。
不能这么下去,一定能走出这里。
梦里的她如此告诉自己,然后没命的朝一个方向跑去,一定能看到真正光明的世界的。她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不让自己想未知的可怕。
事实证明,心理暗示真的有效,一刻钟后,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大片草原上。
前方的草丛上空,几多秃鹰正在盘旋。
而那草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
她犹豫了下,最终试探着走上前去,然后轻轻的扒开草丛,接着僵化在那里。是蛇,一窝不知为何落在草丛里的蛇。反应过来的她当即要用法术驱走这些蛇,然而使了半天劲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才想起了那日东岳的话。
东岳的话出现在脑海里的瞬间,那蛇没了踪影,周围,出现了很多老鼠,密密麻麻的老鼠啃食着草被涌向她,她想逃,然而四面八方都是老鼠——她绝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鼠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
那身影凌空跃起飞到她面前,那张脸模糊的很,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在她身边她觉得很安心。
他把她救了出去,带她到了一个山洞前,转身欲走。
却在转身的时候,一张狰狞的怪脸凭空出现在空气里,它的爪子很尖利,只一瞬,那爪子就割破了他的喉咙,他捂着脖子站在那里,鲜血染红了白衣。
但是却没有立刻倒下,而是与那黑影毫不相让的对峙着,在黑影消失后才踉踉跄跄的倒了下去。
血从脖子处淌了出来,染红了土地。
秦莣踉踉跄跄的扑过去,想要喊他的名字,喉咙却如同堵了团棉花一般,怎么都喊不出口。
只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冷,身体变冷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渐渐的转为透明。
得到又失去,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巨大的悲伤在心口冲来撞去,在他身体完全消失的前一瞬,她突然哽咽着出了声,“师师父”
大片泪渍从眼睛里漫出来,落到他身上。
他本来透明的身体渐渐清晰,最后那张脸也现出了全貌,是东岳。
如释重负的叹息在她耳畔盘旋了下消失,她却顾不得,只是死命的摇晃着他,希望他能醒来看自己一眼。就在她不停晃他的时候,东岳脖子处的伤渐渐消失不见。
他的睫毛颤动着,似乎要醒过来
终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秦莣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快要跳出了心脏,漫山遍野都是这强烈的心跳声,跳着跳着她醒了!
我去!
发现自己躺在般车安排的禅房里后,她有些崩溃。
真是的,干嘛不等人把梦做完整了再醒过来,她有些沮丧,因为那个梦,她很想东岳。想见他,想和他说话,可是,这是她一个凡人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她只能起身走到窗前,打开那扇窗子,静静的凝视着树梢那轮清冷的明月。
希望他能和之前一样,也在那里望月。
共望同一轮明月的话,勉强也算是互动了!
…
…
与此同时。
一个小巧的身影跑到寺庙内院,然后抱着一棵树不停的喘着气,气息喘稳后觉得不过肯,对着树干狠狠的亲了几口,确定了,终于确定了,那个青丘帝姬心里真的是没有和尚。
终于可以放心了。
现在,只需要专心让那个和尚离开佛门和自己过日子就可以了!
她乐的不行,仿佛般车蓄发还俗就是明天的事一般!
夜如此深沉,又如此美好如此给人遐想。
享受着月色,憧憬着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于是,夜在大家的憧憬中走到幕后,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
草草用过寺院斋饭后,秦莣和黎宵向般车告白。
般车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但是,也不好强留,只得道声珍重送他们离开。他们离开后,在云泽同情的眼神中回到禅房,却没多久,云泽也来向他辞行。
“你也要走?”他把秦莣刚来就走的怨气迁到云泽身上,“走吧,都走吧,出家人六大皆空,都走了好,我可以坦诚直面我佛,走吧,以后也别来了,僧凡有别!”
“”无辜做了替罪羊的云泽好心塞。
但他可以理解般车的心情,便很温和的解释道:“我在这里住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此次秦莣事毕,我也该继续走我想走的路和尚,时间路途千千万,我们走的是殊途,殊途会出现交叉,也会分离。反反复复过去,就是一生,你看开些!”
说完,也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话说的竟然比般车还有禅理,般车在那里憋的头顶都红了,最后只能双膝跪在地上,对着前方虚空不无痛苦的道:“我佛,弟子心性已乱,也许,真的不该再在此寻求心安庇佑,也许弟子真的该走出佛门了,弟子禁不住世间种种诱惑,玷污了佛门情绪,弟子”
这么长的话说出来,他只觉得虚的很。
无可挽回了,只能离开!
下山吧,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对他如此说。
第136章 主神格回归()
寅生和妙音天女双双抵达泰山道场,道场弟子听寅生是天庭来的,当即告知落敨子。
落敨子闻言让那弟子将他们引到道场的前厅,问明了寅生来意后,知道不可怠慢,当即去固息洞请示东岳。当时东岳正在疗伤,察觉到落敨子在外面后,迟疑片刻,还是咬牙穿好衣服。
他了解自己的大徒弟,如果不是因为要紧事,他是不会来打扰自己闭关疗伤的!
穿好衣服后,确定不会在徒弟面前露出受伤破绽,这才挥手撤去结界。
他走了出去。、
“师父,地府的掌狱长老寅生来了,说是没能在天庭见到您,特意来泰山找您一叙!”
“寅生?”
他想了片刻,这才想起地府有位名叫寅生的掌狱长老,那寅生早年在凡间做一名行侠仗义的剑客,他一生行善,却没想到最后竟然遭遇了恶人还没有遭遇的苦难,他坠入地府,魂魄因为不服气受炼狱之苦时,别的魂魄不消几下就选择认错换得稍轻一些的刑罚,可他,却一直咬牙死撑,活活将自己魂魄的一头青丝熬成了白发。
当时的地府冥君云砗磲知晓后特意去见了他,却因和他相谈甚欢而法外开恩,他免去了他地狱炼狱之苦,让他做了地府的掌狱长老,并和他探讨修行与人生百态。
寅生悟性好,云砗磲死了几百万年了,他还活着。
听说他精神很好,看样子,还会一直活下去。
东岳对寅生也算是略有耳闻,但是,他并不记得自己和寅生有何交情,他为什么巴巴的来到这里和自己叙话?说真的,他没见他的心思。
无奈那寅生是从九重天来的,或多或少代表了老天君的面子,他最终还是选择见一见。至于那一身伤痕,缓缓再说吧,看这样子,且不能好利索呢!
权衡利弊后,他去了前厅。
白发的寅生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他的对面,坐着嘴角含着一抹奇怪笑意的妙音天女。东岳进去后看到妙音天女愣了下,想要说什么,无奈寅生在场,只得忍了。朝妙音天女点过头后,他看向寅生,寅生也安静的看向他。
几乎在那一瞬间,他和寅生面上皆有了惊讶之色。
他惊讶的是,自己明明没有见过寅生,为何在看到他时,有种看自己的错觉!而寅生在惊讶过后则暗松了口气,那主神格竟然是他的!
在他俩对视发愣的时候,明显察觉到室内气场变化的妙音天女站了起来,走到东岳身边对眉头微皱的寅生道:“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为何还做出如此神态?莫非还有什么难为情的事?”
“没想到竟然是东岳上神的,这可难办了”
“怎么?”
“”
寅生看了看眼目露疑色的妙音天女,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静等他俩对话完毕的东岳,最终朝东岳拱了拱手,道声‘告辞’就要离开。
见他屁都没放出来就要走,不仅妙音天女不依,连强撑伤体的东岳也无法无视了,他叫住了寅生,然后微赚头看着寅生那铺满白发的背影道:“来了,不说出个一二三就走?真当我泰山是地府的炼狱吗?”
“”寅生知道他这是不肯让自己轻松离开了,只得转过身问道:“非说出个一二三不可吗?”
“你觉得呢?”
寅生知道此事无法善终了,越性完全转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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