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
老天君气得胡子直抖,“我天界需要这么多规矩吗?和和睦睦的,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难道非得让他们每次看到你们跪下施礼才行?你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竹墨耷拉着脸没说话。
他在想刚才老天君提到西王母时的神情,母后才走多久啊,他就开始另觅新欢了!
并不知道他走神的老天君在那里叹了口气,继续道:“并非只有威严能理政,交情宽容更能使大家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你懂吗?你这个逆子,没事儿多学学你哥哥,他比你出息多了。”
“要没有我哥哥,天庭早完了!”
萧竹墨说完倒头就往外走,“慈不掌兵慈不理政,这是规矩。父皇,您年纪越大越没谱儿,我不要听你说了!”
“孽孽子啊!”
殿内传来老天君悲愤的声音。
第3章 青丘()
青丘。
老帝君秦景坐在那里下棋,与他对弈的,是青丘四大长老之一的离巢。
就在这时,一小狐进来道:“辕训长老带了东华帝君前来,那东华帝君乃男仙之首,地位不菲。帝君是否要见一见?”
“帝后呢?”专注于棋子的老帝君头也没抬。
小狐狸当即领悟到了老帝君的意图,当即笑道:“帝后正在芷萱洞,我这就去找帝后接见东华。不过帝君,若那东华帝君有救我帝姬法子的话,是否要客气些?”
“让帝后斟酌吧!”
…
小狐狸离开后,离巢忍不住道:“虽说天庭肯定有救活小帝姬的法子,但你是否要表现的悲痛一些啊。不然的话,天庭肯定说咱们故意寻衅滋事”
“报仇就是报仇,算账就是算账。”老帝君冷哼一声道:“我何必为了报仇和算账伪装自己,有什么好难过的,横竖阿莣会活过来。”
听老帝君如此说,离巢怔了怔,手拈棋子时突然笑道:“等帝姬活着回到青丘后,若发现咱们把她的仇全报了,以她的性子,不定有多抓狂呢!”
“该她!”老帝君道:“虽说是消了记忆去历劫,但我还真没见过这丫头有这么窝囊的一面,这次不让她憋内伤,实在是解不了恨。她在青丘的时候可从没这么丢人过,怎么一变成凡人,就唉,真是丢咱青丘狐族的脸!”
…
就在老帝君和离巢论历劫是非的时候,芷萱洞。
“来得正好,”把一根簪子拦腰撇断的帝后冷哼道:“以辕训和文昌的交情,他绝对不会在天庭起杀戮得罪人让文昌难看,不过我不怕。这个叫什么华什么君的,先拿他开刀。”
“娘娘,”小狐狸很乖巧的道:“东华帝君虽然年轻,但和老帝君位分相同,若不给他面子得罪了他,将来不好见面。我青丘狐族虽强,但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少惹是非吧。不然的话,青丘上下下界历劫的时候,可有得防了。”
“他们欺负阿莣”
“欺负帝姬的是天君的第五个儿子萧竹墨,”小狐狸解释道:“东华帝君平日里在紫宸殿理事,这一切他毫不知情,咱们还是别再牵连无辜了吧。毕竟沥国有些无辜百姓被咱们牵连进来,已经很无辜了!”
帝后闻言,不由得看了那小狐狸一眼,奇怪道:“才听阿莣出事的时候,你不是表现的比谁都激动吗?现在怎么突然替他们说话了?”
“这个”
小狐狸红着脸不好回答。
刚才她看到辕训长老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那个东华帝君长得很是俊朗可观,当时一颗芳心就乱跳个不行,如今见帝后要为难于他,自然是要说好话的。
帝后也算是活了几十万年的狐狸了,自然看出了小狐狸的心思,不由得笑道:“东华虽说比西王母小几十万岁,但说起来,他少说也有三十多万岁了吧”
“这个”
“你多大?”帝后继续追问。
终于明白帝后意图的小狐狸低下头,嗫嚅道:“娘娘,我我错了,娘娘还是快些去青云殿见他们吧,救帝姬要紧。”
“我的女儿,谁敢真的把她弄死一点儿后手都不留!不要紧,总能救活的。”
帝后傲然一笑,缓步朝外走去。
看着帝后毫不担心的背影,小狐狸颇觉头疼,若阿莣能看到这一幕,不定早就气活过来了。对了,他们都说阿莣是死在劫难里了,那,也就是说,阿莣经历过真正的死亡了?
死亡,是什么感觉啊!
…
青云殿。
“西王母已经在沥国梨园秦莣帝姬埋骨之地洒了一粒上古奇花的种子,不出三载,上古奇花就能破土而出。”滚滚的热茶前,东华帝君很自然的对青丘帝后道:“到那个时候,我,西王母,文昌帝君,和吾弟东岳帝君会合力在梨园附近设个结界,结界设成之后,不出三日,秦莣帝姬的幽魂就会被上古奇花彻底吸收,继而幻化成人形。”
“人形?”
帝后皱了皱眉,不爽道:“阿莣可是九尾白狐,幻化成人形是什么意思?”
“秦莣帝姬丧命时是人形,所以得一步步来,须得幻化成人形恢复了全部功力后,才能进一步化为九尾神狐。”东华不疾不徐的道:“这件事儿,着实是我们那位小殿下偏激了,所以,秦莣帝姬复活一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还有呢?”帝后问。
东华帝君看了眼桌上的茶,很淡定的微笑道:“还有,茶水里似乎有苍蝇。”
帝后:“”
…
…
三年后的某天,满目疮痍的沥国。
掌管男仙,有‘东王公’之称的东华,掌管女仙,与东华齐名的西王母,以及掌管泰山,肩负着上天与与人间沟通的使者东岳帝君,还有青丘辕训长老的故友文昌帝君一行上神驾云出现在沥国的梨园上空。
下方微有些潮湿的土地上,一朵散发着白玉光芒的花朵被萎谢的梨花遮掩大半。
云上四位上神齐发力,红橙黄绿光芒闪过间,一道前无古人也很难有后来者的结界自此设成。
完事儿后,西王母因与老天君有约,所以先走一步。
文昌帝君需要赶到青丘报信儿,所以也先走一步。
云头上,东华看了眼自己无精打采的弟弟,忍不住问道:“你这个样子,很像被拔了毛儿的公鸡。”
东岳帝君看了东华一眼,没言语。
见他竟然不与自己斗嘴,东华不由得奇怪道:“出什么事儿了?”
“你先回紫宸宫吧,我很忙。”
见他不肯说,东华只好点点头先腾云而去,临走时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回头对东岳说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我也很忙,所以,三天后,就由你来接引这位青丘帝姬吧。横竖你介于天界与凡间之间,应该会比我们方便。”
东华离开后,东岳帝君站在云山俯视了眼下方的结界,结界里,一朵生在白骨上的花朵光彩照人。
“太有出息了,得亏当初没让你说出是我徒弟的事儿,不然的话,今儿脸非被你丢光不可。”
丢下这句话后,东岳帝君再看了那上古奇花一眼,准备腾云而去。
云朵刚上升一些,突然又停了下来。
立在云头的东岳帝君想了想,从身上仙石中取出一瓶上好的梨花醉,瓶子开封,将满瓶佳酿倾了下去。
第4章 帝姬报仇()
三天后,喝的晕晕乎乎的秦莣死命的揉着脑袋睁开了眼睛,入目看到一袭白袍的东岳帝君闲闲的坐躺在她前方不远处的梨树上。
想到才恢复意识时他老人家在云头说的那番话,慌忙干笑着打着哈哈道:“师父,早啊!”
道声早后,见东岳帝君没言语,便继续干笑着提气跳了上去。
梨花荡漾间猛地拜倒:“是弟子给师父丢人了,可是师父,您也知道,弟子那时候没有神仙的记忆,不然的话,哪里会做出这种丢人事儿”
“我以为你眼光多高呢,”在她拜倒的时候,东岳帝君手扶梨花坐了起来,捋捋下摆受了她这一拜,继而说道:“感情你喜欢的,是天君家的小五这类型的啊!果真是眼光独到,有找虐倾向”
“”
面颊发烫的秦莣有些窘。
在听东岳帝君说完这些话后,窘迫不堪的她恨恨的咬牙道:“那是以前,现在弟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类型的了,弟子这就去找那个萧竹墨报了那凡世之仇!”
其实她也很想玩儿个灭世什么的,无奈青丘族众太过给力,她前脚出事儿,青丘后脚就倾半族之力将沥国灭的人畜不剩。
所以这个时候,只好找那个唯一的活口萧竹墨出气了。
“你确定?”
“当然。”
这样说着,她就已经做出磨刀霍霍的样子,她还有做凡人时的那些窝囊记忆,在结界里恢复意识后,一直存着气呢!
“既如此,去吧!”
东岳帝君倒也爽快,踩着梨枝踏上祥云,转身丢给她一包松子道:“老天君喜欢吃这个东西,你既然要收拾他儿子,须得先用东西堵住他的嘴。下手要稳准狠,输了算你的,赢了算我的!”
言毕,很潇洒的驱祥云离去。
…
东岳帝君离去后,盯着手中松子的秦莣失了一会儿神,然后神色一凝,召唤来祥云从梨花枝头踏了上去。
萧竹墨,你狠心至斯,休怪我秦莣猖狂!
她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可是他却把她的凡胎弄得颜面尽失尸骨狼狈,简直是禽兽啊!虽说之前有前怨,但他竟然趁她历如此劫难时对她下如此毒手,真真是小人之心!
一想到他那悲悯的眼神和装逼的言语,就恨不能立刻飞到天定踹他个筋断骨折!
踏着祥云风风火火的赶到天庭,找到辕训长老的旧友文昌帝君,让他把那包松子呈给老天君后,一路横冲直撞杀到萧竹墨所在的磬竹阁。
上古奇花的威力非同凡响,以手作剑凭空一挥,磬竹阁的竹子就传来断裂声。
磬竹阁房子的顶全被掀了后,里面跑出来了几个身穿粉衫的小天女。
“你家殿下呢?”
见跑出来的仙中没有萧竹墨,于是揪住一个小天女仔细盘问。
“不敢瞒帝姬,我家殿下这会儿在太子殿下住处”
“他去那儿做什么?”
“还不敢瞒帝姬,在得知帝姬这两日会恢复法力重生后,我家殿下就一直在太子殿下那里,压根儿就没回来!”
“缩头乌龟,窝囊废!”
放过那个脸都吓白了的小天女后,一径朝太子殿下萧壶的住处赶去。
萧壶的宫殿建在镜湖中央,远远看去,分不清哪个宫殿是真哪个是幻。
踏着祥云直接飞到宫殿上头,继而按低云头跳了下去,刚下去就看到身后跟着萧竹墨的萧壶朝她拱手道:“有什么事儿进去喝杯茶再说,咱们都是老交情了,别动真气,不然的话,很伤和气!”
“一面之缘,何来交情!”
如此说完,以右手化为剑气直逼萧壶,萧壶固然有上神之力,依旧觉得心颤不已。
难道,这就是上古奇花的力量?
自觉不敌的萧壶慌忙扯着萧竹墨闪到一边,然后示意萧竹墨去找老天君,察觉出他意图的秦莣嗤笑道:“你大概不知道吧,老天君也觉得萧竹墨这厮太过歹毒,我这次之所以能畅通无阻的找过来,都是他老人家纵的!萧壶,你觉得,这会儿找他老人家,他会见你们吗?”
“姑娘想怎么样?”
“一战断恩怨!”
冷冷的看了还想充和事佬的萧壶一眼,扬声道:“老天君也是这个意思,横竖我不会杀了他,只是把我昔日受的苦尽数还给他而已,你这样护着他可不是帮他。你会毁了他,继而会毁了你自己!”
据她所知,天庭的太子殿下萧壶是个爱惜羽毛的神。
萧竹墨这次干涉插手她历劫害她险些彻底丧命的混账事儿传遍了四海八荒,他的名声跟着也臭遍了四海八荒,萧壶若一味护着的话,大家只会把他们当作一丘之貉。
爱惜羽毛的萧壶,绝对不舍得让萧竹墨这家伙污了他。
果然,在她说出这句话后,萧壶眉宇间有了几分犹豫。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萧壶身后的萧竹墨突然跳出来道:“孽畜,你待要如何!你以为我怕你吗?你”
“孽畜你骂谁呢你!”
“就骂你了怎么着了,”萧竹墨表现的很是理直气壮,“那是你的劫,命中注定我会出现在你的劫里,你不甘心也白搭”
话未说完,一道白光当胸逼近,萧壶大喝一声不好,想扯着他闪开,终究迟了一步,只扯开了他半只手臂。
惨叫声响彻云霄,萧竹墨有些惶然的按着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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