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寺庙,又时值隆冬,意外的可能性基本排除,只能是人祸,不外是劫财和劫色。
他没忘记身体的劣势,瞬间制定好计划:先弄清敌人的多寡强弱,然后择机而动,要么语言的说服哄吓,要么武器突然袭击。
这一刻他并没有像早晨看见小偷时的犹豫,事后也分析过自己的心理,应该是潜意识里将人身的价值放在钱财的价值之上。
他从路边捡一块有尖头的石块在手,冲到接近入口时放轻脚步。里面哭喊声不停,“放手,你们这些畜生!救命啊!畜生!畜生!”
有个轻浮的男声嬉笑:“嘿,妹子,莫喊了,没人会来的!”
徐山感觉女子的声音很熟悉,心里隐隐的害怕,愤怒的情绪逐渐提升,作为过来人,听声音女子可能已经失守。
他冷静地判断,里面不止一人,于是选择了竹林方向靠近,怕走草丛会惊动对方。天幸寺庙破败,这个方向的墙上正好有一个断墙,比徐山略高。他悄悄潜过去,慢慢伸头向里看。
一尊三米多高的大佛,红布覆身,脚边有一个女子估计已经没有力气,只是哭泣,头发蓬松散乱,看不到脸;两个男子,一人匍匐在她的上身,应该是凑着嘴去亲她,双手在她胸前游走;另外一人骑在她的腿上,埋着头,双手应该是在努力向下脱她的裤子。
看到那头乱发,徐山就明白担心的事情成真,果然是准舅妈石兰。两个男人由于是背光,看不清脸,如果潜步从入口进去,会有影子被发现。
情形紧急,已不容许他多余的思考,调整方案,悄声退到小路上。飞快地将书包里的书和糯米糕倒出来,另外捡了一块石头与先前的石头一起塞进包里,估计有两三斤重,徐山大喊:“哈哈,爸,妈,还是我爬赢了!你们快点哟!”然后将书包放在门外右边,直接往寺庙里闯。
里面三人听到徐山开口都是一顿,石兰心中大喜,隐约觉得声音熟悉,还未来得及高呼,嘴就被男子捂住,但是有了希望,又生出一股力气挣扎。
这两名男子,一人叫张文兵,二十四岁,在县城跟着一位老大平日做些偷摸抢劫的勾当,他有一股狠劲,前些日子抢一个包,对方怎么都不放手,被他捅了三刀。听说又要严打,老大让他找地方躲一躲,于是就来到自己表弟刘二狗家里避祸。
刘二狗平日也是游手好闲之辈,二人喝了酒,觉得镇上没乐子,来大佛寺转悠。遇到了孤身一人的石兰,漂亮绝色,身材婀娜,二人色心大动,从言语调戏到最后用上了强。两人很惊慌,来不及做掩藏,外面的人就进来了。他们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孩,瘦不拉几如猴子般,对视一眼,松口气,暗讨还好。
从门口到佛殿就数米距离,但徐山并不往里面走远,看到两人回头,就转身往门外跑,同时嘴里大喊,“啊!有坏蛋!”出门就藏在一边,提起书包,估算出来人的身高。
他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是那骑坐在舅妈腿上的人,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另外一人全程都是俯着的,根本没法估计。
从徐山第一次喊话到他跑出庙外,就十多秒左右时间。张刘二人也来不及对话,张文兵压制石兰,向门努嘴,刘二狗点头站起来就往外走。
徐山心里噗通噗通地乱跳,两辈子都没经历过如此紧张的时刻。听到脚步声,再次确认好姿势,双手一起握着书包带子,判断位置,默数三二一,使劲将书包从右下到左上地抡了出去。
“咚!”来人仰面就倒,嘴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徐山并不停顿,期进去连对方脸都不用看,双手抱起书包又狠狠地锤在他脑门处,血水哗地往外流,他接着又抡起来锤向小腿,至少有四五下,听得咔嚓一声,才喘口气冲佛殿上狞笑,汗如泉涌。
这是徐山后世看多年电影的总结,那些主角或受害人将坏人击倒就跑,坏人待会又起来追。他就想,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的场面,一定要抓住击倒的机会打断坏人的腿,彻底失去战斗力,刚才从第一击开始,心里就这样反复念叨,终于将连招套路实现。
石兰早晨去送周忠凯,毕竟还有几个月两人就要结婚。本来说等着见姐姐和姐夫一面的,结果久等不来,就转而回家。路过青桥时,心里一动,亲姐姐才生了女儿,自己今年又要嫁人,临时决定上来许愿拜佛。
不想遇到这两个流氓,她是独立自信的女子,果断地反抗,奈何对方两个大男人,反抗不力,似乎已逃不出被辱的命运。
她在徐山第二次发声时就知道是他,虽然知道侄儿小,但在这一刻,他就是她的唯一希望。结果徐山转身就跑,石兰心里发苦,刚想到等待自己的悲哀结局,就听见咚咚着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一瞬间。张文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怎么了?二狗说来比自己还高,就这么弹指的功夫被一个瘦猴打到在地,好像腿都被敲断了?这是哪里横空出来的魔猴,看他那样子,还冲自己凶狠地笑?龟儿子,与我比狠?一股怒意涌上他心头,手下的石兰又要挣扎起来,甩手就一巴掌,扑腾站起来向徐山走去。
徐山这次正面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寸头,形容粗鄙,左脸上有道疤,一米六几的身高,非常壮实,估计是刚才为占石兰的便宜,上衣已经解开,棉夹袄下是裸露的胸肌,鼓鼓地胀。张文兵凶目圆睁,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一步步逼近徐山,心里估算徐山父母的位置。
徐山原本打的主意是阴掉对方一个战斗力,自己再与准舅妈合力对抗另一个。此时见石兰被打懵,对方又是这样强壮,暗讨,苦也,怕是要遭。
他看对方瞟寺外一眼,知道前面的误导有作用,强自镇定,道:“慢!你一个二流子凶什么凶!我爸妈马上就到,看不把你送了公安敲沙罐!我要是你马上跑路!”敲沙罐是土话,枪毙和崩脑袋的意思。
徐山不知道张文兵的来历,这番话起了反作用。在这个严打的年代,莫说伤人和对妇女犯那罪,就是有人抢劫两角钱都被判过死刑。张文兵心想,那女子和面前的小孩都看到了自己的脸,即使跑只要被抓就免不了一颗枪子,“二王”当年那么凶残,还不是人头落地。
他原本的想法是,农村人淳朴要面子,只要把那女人办了,甚至是轮了,为了遮羞,对方如何都不会去告发的,这他有经验。可此时没有得手,对方事后未必不会告他。他狠狠地看着徐山,恶向胆边生,了不起一股脑杀了,说不定还神鬼不知,逃得逍遥。
徐山看他眼转,再次向前,知道要遭,提起书包向对方砸去,口里怒喝:“啊!石兰!”
第十九章 金刀()
今年徐山七岁,身体是瘦,也不知是奶粉还是阴符术起的作用,他身高比同龄人高不少,接近一米三。说来只比张文兵低三十多厘米,可这一刻,对方站在他面前,却如黑云压顶,他将书包摔打过去,仿佛蚂蚁撼大树一般。
张文兵举手格挡,书包是砸在了肩上,不痛不痒。他狞笑着用另外一只手向徐山抓去。徐山想后退,但身体尚未做出反应,已被对方捏了衣领,悬空提起。他脸憋得通红,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脚下不停乱踢,却使不出力气。
张文兵就这样提着徐山,走几步到门口,向外张望,未见人影,嘿嘿狞笑,又转身走到佛堂,将徐山一把向石兰摔去,接着去将二狗拖到门背后。他
既然起了杀心,也不在意这两人叫喊,最好让这娃儿的父母早点上来,几下了结。徐山刚才被提着,呼吸困难,此时自然大口喘气。
他抬头正看到石兰的后背,一动不动,用力气将她侧转过身体,摇晃着喊她的名字。
石兰刚才被一耳光打昏,经徐山这样一动,幽然转醒。她听到声音,睁眼一看,苍白的脸,漆黑的眼,不是徐山还有谁?
一丝喜悦刚涌上心头,突见对方嘴角的苦笑,蓦地撑起身体向外一看,那可恶的畜生正朝这边走来,瞬间明白,徐山回来救她,大家一起落入险地。
她刚才反抗用尽力气,此时见着平日最为亲近的孩子为了自己遭殃,母性爆发,不知又从何处涌出莫名力气,一把将徐山搂在怀里,用衣服裹住保护,一边往后缩,一边怒喝道:“畜生,莫要过来!”
石兰上衣刚才被解开,里面的小袄子和亵衣早被斯碎,徐山的脸正好被搂在她的胸膛,软玉温香,那丰满堵着他的嘴和鼻,呼吸困难,完全忘了过中旖旎。
他不由自主地挣扎,谁知石兰以为他害怕,反而抱得更紧。徐山没有办法,暗怒,这个傻婆娘!他干脆一口咬了下去。
石兰原在防着张文兵,突然异样从胸前传来,导致身体一僵,口中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脑中一片空白。
徐山趁机挣脱出来,衣服打开,春光外泄,石兰脸红,双眼茫然地圆瞪他,当机中。
张文兵逼近,突然眼前一亮,他也停止动作,吞下一口口水。
徐山顺手将石兰的衣服拉拢,发现张文兵的破绽,蓦地从地上弹起,低头向他小腹撞去,口中怒吼:“傻婆娘!还不快跑!”
他到现在还是没明白张文兵的心思,只求石兰逃过被辱,以为自己最多挨揍罢了。
徐山结实地撞在张文兵身上,可惜对方连后退都没有半分。
张文兵双手搭在徐山的腰上,吐气发力,嗨地一声,将徐山从身前举起摔在了身后。
徐山噗呲掉地,后脑剧烈的疼痛传来。
石兰刚被徐山的吼声惊醒时,就看徐山被举起空中,尖叫:“啊!不要!”
转瞬徐山仰面掉地,后脑处开始流出血迹,一动不动,知道山儿完了。石兰没想到有这样一个孩子,以这样绝烈的方式来拯救自己,哇地大哭,张开手臂,也不管胸前风景,扑向张文兵拼命。
那张文兵一个过肩摔解决徐山,仰天大笑,逐渐疯狂。看着披头散发抓挠自己的石兰,美丽的脸上泪水横飞,胸前风景一览无遗,居然色心再起,反而啊地一声向石兰扑过去。
石兰个子原本比他高一头,结果被张文兵推在佛像双脚之间,左右有石佛的脚挡住,居然动弹不得。
张文兵头部在石兰胸前疯狂地乱蹭,石兰的手打在他背上毫无作用。
她的挣扎彻底刺激了张文兵的兽性,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会儿就解除了她的最后一层保护,她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
徐山落地时先是后脑剧痛,瞬间是全身剧痛,他心底急急地吼,不能昏!不能昏!
但接着慢慢麻木,还是失去对身体的感应。他闭着眼睛,由于缺乏对外的感知,意识习惯地一沉,居然像平日静坐一样入定了。
一点灵觉又与那缕无形真气缠绕,他知道外面的情况危急,可这灵觉没有情绪,不怒不喜,慢悠悠盘旋。
蓦地,那缕真气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加快速度,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型卷风,呼啦啦散发开来,他意识一下被弹回身体内,只觉小腹丹田有热量散发四肢,手指居然能动了,转瞬就重获身体的控制权。
他听到石兰尖叫和哭泣,努力爬起来,正看到石兰被褪去裤子,露出了结实修长的腿。此时徐山并没有多少力气,费力地摸索四周,想寻找一个能够攻击的武器,突然摸到胸前被摔出来的布兜,眼前一亮,掏出了那把小刀。
那张文兵疯狂嗷叫,浑然没有注意到一步一步挪近的徐山。
徐山冷眼看着他脱下自己的裤子,这一刻,反而心静如水,举起铅笔刀,伸到他的脖子旁,想到那句话“下笔点画波撇屈曲,皆须尽一身之力而送之。”用力一拉,就如写永字八法最后的一捺,暗红色的血汩汩开始往外流。
张文兵此时心中正充满残暴的喜悦,眼前的肉体充满了芬芳。突然,他感到脖子一痒,全身力气一下就泻了,一切都瞬间软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用手在脖子摸索,感觉湿热的液体,举起拿到眼前,满眼是不解的血色。他茫然回头,看到了那双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如万载寒冰的冷,数秒之后,瘫软倒地。
石兰放弃了一切抵抗,全世界都是黑色,眼前只有那张苍白的脸,眼睛亮如星辰,冲她喊:傻婆娘!她泪流如注,是的,傻婆娘,怎么就牵连到这傻孩子了呢!
她感觉到张文兵突然停止动作,直到对方完全松手,传来倒地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处,还是那张苍白的脸,顺着看下去,曾经那只她最崇拜的,用来握毛笔的手现在一把小刀,滴滴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