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知道了所谓的河神是土龙,但一提到去地藏潭,所有人就开始犯怂。张坚强气不过,骂他们活该这些年被祸害,然后借了几杆猎枪,想让我跟他去。结果我也没去。
那土龙倒是其次了,问题是刘芸和老雕也在地藏潭,就算是去,也得万事俱备才行。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把师公和黑狗的尸体收拾了,葬在山上。这荒郊野岭的连个木匠都找不到,最后我找了快木板插在坟包前,写上师公之墓。说来也无奈,老五七??师公都是见了我以后就被我给煞死了,可我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尤其是师公,道术双休,又调教出张大爷那种徒弟,何其的能耐,可死后不光尸体不全,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混上。这恐怕就是当出马仙的命吧。
说实话,我挺羡慕秦教授的,虽说茅山道士也分污衣和净衣两派,但再怎么说也比我们出马仙强多了,至少这辈子活的光鲜亮丽。反观出马仙,活着的时候没人知道,死了以后就更没人知道了。
我给师公守灵那晚,翠花跟我一起。
和张大爷一样,师公也光棍了一辈子,膝下无子,翠花几乎就是他的孩子。如今师公死了,她更是变得无依无靠。
我本来是想让她跟在我身边的,但她却没答应,说是骨灰坛子被土龙给毁了,骨灰随风飘扬,没了寄托,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不如趁着有限的时间,多陪陪师公。
我心里一阵难受,可又没有什么办法,人生就是这样,总有那么多悲欢离合,惆怅欢颜。人活一世,吃五谷杂粮,本身就俗气,又有几个人能像得道高僧那样,摆脱这些尘缘,理清楚这些愁绪呢?
第66章 姐妹花
ruvvvvv据张燕说,这三个潜水员是哈市能够找到最顶尖的,两男一女。那俩男的是父子。爹原本是黑龙江畔的老渔夫,四十五岁,虽然稍微有点发福,但他却可以什么设备都不用就能潜入江底。在裸潜方面的能耐相当惊人。儿子则是大学游泳队领队,毕业以后在大lian当过海岸救援,专门练过深潜。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的,叫周碧莹,二十四岁,她的潜水技术虽然比那对父子差上不少,却是在场也是整个哈市唯一拥有洞潜经验的潜水员。
我不是潜水方面的专家,也是听秦教授说。洞潜和普通的潜水区别极大,也危险许多。普通潜水遇到的危险无外乎是水下的凶兽或者潜水设备出故障,而洞潜的危险就太多了。最致命的是水窟的地形相当复杂,一旦迷失方向感。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大多数潜水员都是死在洞潜上。
这姑娘性格很讨喜,大大咧咧,无拘无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有东北女人的特质。只是,张燕却不怎么喜欢她,主要是因为她说话不过脑子,张嘴闭嘴都把地藏潭挂在嘴边,在这说说还行,要是出去乱说,闹出乱子谁担责任?还不是得张燕。
张坚强倒是和周碧莹很搭,俩人都属于脑子缺根筋的,让张燕很是头疼。
潜水设备太多,出发之前,张燕不得不找了两辆越野车拉设备,再加上还要拉我们这些人,愣是组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车队,携着一股彪悍之风冲进大兴安岭,倒也算是壮观。只可惜,等我们到了黑羊子屯,这壮观的车队却没人欣赏,整个村子静的出奇,甚至有些死气沉沉。
一下车,张坚强那张嘴就没闲着,扯着嗓子大声吆喝:〃我们来帮你们斩妖除魔,咋的,连个迎接仪式都没有?有喘气的么,吱一声!〃
周碧莹这鬼精灵竟然陪着张坚强,调皮的发出一声吱
我拿这俩没心没肺的家伙实在没辙,扫了一眼村子,见家家户户大门都开着,但就是没人,我随便走了一家,发现里面乱七八糟,像是搏斗过。我第一反应是老雕来闹过,可是转念一想,要是老雕来了的话,肯定到处残肢断臂,不可能这么干净。
我问甄甫玉,她说没感觉到什么特殊的阴气,应该不是脏东西作祸。既不是脏东西,又不是老雕,那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难道那土龙来村儿里作祟了?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我就听到张坚强的破锣嗓子:〃娘的,你们想干什么!〃
意识到不妙,我赶紧冲出房子,惊讶的发现现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十多个人。我定睛一瞧,发现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村民,而是清一色穿着迷彩裤子黑体恤,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手里有拿着刀的,也有拿土枪的,凶相毕露,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哈,赵文军,你虎哥又回来了!〃
我顺着声音往北边一瞧,发现人群中夹着一辆越野摩托车,坐在上面的人正是虎头!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看清楚场⑧后,我愣了又楞,那人竟然是在霸爷古董店巧遇的季当千!我实在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和虎头一路的,心里后悔那天没报警抓他狗娘养的,光一个贩卖镀金婴尸,就够这小子吃几年牢饭!
在我心里发狠的时候,虎头跳下摩托车,走到我们面前,转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张燕,脸上浮现出一抹奸笑:〃哟呵,赵文军,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身边竟然还有这种姿色的妹子,要不允给你虎哥玩玩,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把你们放了。〃
张燕似乎早就见惯虎头这种货色,面对调戏,脸不红心不跳,眼神中甚至浮现出一抹蔑视。
还没等我开口,张坚强就怒火中烧的冲虎头大吼:〃小贼,你忘了哪天,你强爹和军爹是怎么救你的来着?〃
结果这话刚出口,站在张坚强旁边的一个汉子,抬起巴掌就给他来了一耳光,愣是把张坚强抽的原地转了两个圈。可见,除了虎头,周围的汉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司亚边。
虎头冷笑一声,没搭理张坚强,斜眼看着我:〃你们懂啥叫放虎归山吗?这次回来,老子就是要把你们和刘芸那个婊子,连窝端了!〃说到这,虎头停顿了一下,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你们先带我进地藏潭,把上次在后山大墓的亏空给补上。〃
我赵文军虽不是什么铁血真汉子,但再怎么说也是东北土生土长的爷们儿,都被人欺负到脸上来了,我哪肯就范。可是我刚说了个不字,虎头就拍了拍手,两个手下压着一个村民出现在我面前。
虎头手起拳落,砸在那村民的脸上,直接把村民给砸的晕死过去。
〃瞧见了吗,这黑羊子屯的人全都在我手上,你小子要是不配合,老子先弄死他们!〃
这还真是给我出难题了。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张燕冷冷的说了一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真以为人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杀了?只要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把牢底子都坐穿!〃
一听这话,别说是虎头,连我都觉得可笑。当初在杨山岗,虎头把老五七活活打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看就知道是个混迹在中俄边境线上的亡命之徒。张燕说的话在我这好使,在虎头那还真不一定有用。
事实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虎头扭头看向张燕,脸上尽是嬉笑:〃妹子,你虎哥自打出道以来,杀的人没三十也有二十了。以前专门杀dao墓贼,黑吃黑,卸了货就往老毛子那边运,想吓你虎哥,你还嫩点。〃为了彰显自己不惧张燕,虎头竟然伸手摸张燕的脸。
他这一手,不光是要给张燕下马威,更是给我们看,让我们知道,他已经掌控大局,最好别反抗。只是,他忘了一点,那就是我身边的甄甫玉可不是吃素的,连老雕都能斗个平分秋色,更何况这十几个人?我之所以一直不动手,就是担心一旦打起来,误伤到其他人。
眼看着虎头的手就要落到张燕脸上,我正准备请仙上身的时候,眼前却发生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虎头的手腕被张燕刁住,轻轻一扭,紧接着往肩膀上一抗,一个标准的过肩摔,竟把五大三粗的虎头摔了个七晕八素。
我实在没想到张燕竟然还有这一手,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秦教授在我一旁冷笑:〃小赵,忘了告诉你,张燕可是刑警队出身。〃
要不是秦教授跟我说,谁能想得到张燕除了官僚主义玩的溜,连下手都不含糊。
只是,张燕这么一动手,跟着虎头一起来的那些人也都没闲着,呼拉拉就往张燕身上扑。张燕再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格斗技术好,但架不住体能不行,放倒两个大汉之后就累的气喘吁吁。
眼看着她就要不行了,我冲张坚强还有那对父子潜水员使了个眼色,一起冲上去帮忙。
几乎刚冲到张燕身边,我就觉得眼前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胸口就是一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张坚强和潜水员父子也跟我差不多,没出手就被秒杀。而秒杀我们的竟然是一直不声不响的季当千。
把我们收拾了以后,季当千一个闪身就到了张燕面前,抬腿高鞭往张燕身上抽。尽管张燕已经用双臂抵挡了,但还是被一腿抽出去一米多远,倒在地上时,两条胳膊都止不住颤抖。
我早就知道这个季当千不简单,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恐怕连虎头在他手里都走不出三个回合。
虎头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想要去踹张燕,却被季当千给拦住了。
〃怎么个意思?〃虎头上下扫了季当千一眼,没好气道。
季当千脸色淡然:〃咱们事先说好了的,我只给你当保镖,你把镀金婴尸还给我,可没说助纣为虐。〃
虎头沉默了一下,拍了拍季当千的肩膀,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我不揍她就是了,等进了水窟,你可得跟紧了我,我要是有个闪失,你那小死孩子也别想再找到了。〃
瞧这意思,季当千是被虎头坑了镀金婴尸,才不得已替他卖命。可我心里又十分不解,既然那镀金婴尸对季当千这么重要,为什么他还要卖呢?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地藏潭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紧接着,一阵渗人的沙沙声响起,似乎是那土龙发出的嚎叫。
〃怎么回事?!〃虎头被惊得后退数步,他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却对这种事儿相当敬畏,毕竟他再凶也凶不过邪物。
第67章 人比鬼凶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相信甫玉吗?〃
见我和张坚强神情戒备,甄甫玉眉目微颦。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和伤感。说实话,在那一刻我挺内疚的,她陪了我十几年,也保护了我十几年。如果她是真的,而我又在这一刻怀疑她,那她该有多伤心。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一旦走错一步,死的不只是我,还有张坚强和秦教授,甚至整个村子的人。
为了试探她,我问道:〃零七年夏天。我在白皮山大榆树下面埋了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三十张明朝时期的银票。〃
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三个人。我カ张大爷カ甄甫玉。那三十张银票是张大爷送给我的,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要是以后上大学缺钱了,就把这些银票卖了。结果,我这榆木疙瘩脑袋,别说是大学,高中就被劝退了,那些银票也一直留在那没动。
张坚强一听到这事儿,眼睛直冒光:〃老赵,你小子不厚道,藏着这么好的东西,咋不早说?〃
我心里冷笑,这是压箱底的宝贝,以后甭管是娶妻生子,还是买房买车,都指望它们了。财最忌露白,要是乱说,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掏了。
眼前的甄甫玉既然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真的,可我刚松了口气,门后面的甄甫玉就大声道:〃相公,那三十张银票的面额全是八百两,上面盖着永济钱庄的大印,我说的对不对?〃
我一愣,暗道不可能,这事儿只有真甫玉知道,怎么假甫玉也知道?司岁团。
还是张坚强有招,一看我被难住了,趴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你犯得着这么麻烦么,等会老东西醒了,凭他的本事,准能一眼瞧出来。〃
虽然不知道秦教授什么时候才能醒,但也只能这么办了。我俩往地上一座,任凭眼前的甄甫玉说什么也无动于衷,打定主意就一个字耗。
我倒也不怕她狗急跳墙直接上来干我们,因为能动武的邪物,向来不啰嗦,比如粽子カ荫尸カ山跳,看见人就是一个字,干!没本事动武的邪物,就只会耍花花肠子,像嫩江巨尸,戏院里的看客,只会吓唬和迷人。
秦教授刚才被荫尸撞得那一下可不轻,约莫着等了大半个钟头,秦教授才发出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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