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的是牛魔王不是我风轻,需要自作多情感激不尽?跟个狐狸精鬼混鬼混,真打算变成牛魔王?到时候我在哪里?草!这是一把割肉无形的软刀子。温水煮青蛙!美人蛇,糖衣炮弹……
    越想越怕,起身便走。越走越快,渐至于奔,仿佛后面有恶狼追赶。刷一下轻响,糖衣炮弹美人蛇玉面狐狸现身他身边,狐媚如旧:“老爷你走错方向了。山鬼说白素贞被一条小船救走,向下游去了。这边。”手指东方。又补充说,“我让她帮忙追赶,她不干。”
    风轻犹豫一下,终于下定决心,神情严肃,说:“狐狸,我告诉你一件事。”玉面狐狸或许没有真正的贞洁唯一,毕竟三百多年的孤单寂寞实在难耐,但她对牛魔王绝对情深意真,不说清楚,根本没有办法排脱她。但是为了自家小命计,真相绝对不能透露。于是,只好半真半假。考验风大财主说话艺术水平的关键时刻就这样来临了。
    “我现如今是风轻,不是你的夫婿牛魔王。”他开门见山,惹得她瞪大狐狸眼,方才侃侃而谈,“牛魔王以夺舍大法占据了我的身体,但是本人也不是吃素的!因此,所以……详细情况你就别管了,总之我和牛魔王一番争战难解难分,有时候是他赢有时候是我胜,最后,我们只好达成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你要不要听?”
    满脸惊愕的玉面狐狸扑嗤一声笑出来,不由分说,把妖娆的身体偎入他怀中:“不要听。奴家只要老爷抱我。老爷你说笑话一点也不好听,以后还是别说了。”
    风轻沉着脸推开她,喝斥:“闭嘴!安安静静给我站好,听我说!老爷我只说一遍,听不听随便你!”牛魔王都说了,这家伙是块绵软的牛皮糖,不能给她好脸。
    玉面狐狸扫兴地站在他三尺外,无奈地看着他。随即微笑,挑挑翠眉,挟挟媚眼,圆硕的臀左扭右扭诱惑他,娇滴滴地说:“老爷,奴家站好了,你讲笑话吧,奴家知情识趣,一定会笑的。”
    风轻面沉如水,对她的搔首弄姿只如不见:“我与牛魔王约定,从现在开始,一百年之内我是风轻,他不再捣乱。一百年之后这个身体就是牛魔王的,并且以后永远永远都是他的。”反正老子顶多也就活七八十年,到时候管他呢!死牛你只要熬得到老子寿终正寝,那么我的身体给你又何妨?
    玉面狐狸笑嘻嘻地点点头:“好,这一百年内你不叫牛魔王,叫风轻。老爷这很好玩吗?”
    风轻气急败坏:“你他玛德脖子上面那个是脑袋还是西瓜?这不是名字的事情,是身份的事情!”
    玉面狐狸微笑点头:“嗯,好吧,奴家知道了。”满脸无所谓,搞得郑重其事的风轻十分郁闷,追问:“你知道什么?”玉面狐狸回答:“你如今是风轻,不是牛魔王。嗯,也是啊,牛魔王本来就不是这般模样,你恢复原样之前,还是就叫风轻吧,要不然还真的有点怪。”牛魔王已经向她解释过他法力大失暂时只能这样,她也接受了,但是妖魔鬼怪们总是会有人笑话的。虽然妖怪们对模样从来不是很在意,但也不是说完全不在意,甚至于有些妖精还是很在意的。
    风轻气得不行,大声怒吼:“这不是模样不模样的事情,是身体的事情!这是我风轻的身体,不是牛魔王的身体!懂不懂?懂不懂?”愤怒之下,连饕餮的口头禅都搬了来。
    玉面狐狸满脸诧异:“模样不就是身体?”鲜活的容颜、诧奇的神色让风轻更加愤怒,直欲咆哮如雷:“靠!你他玛德是猪啊?关模样什么事?关身体什么事?我是说现如今我是风轻!凡夫俗子风轻!山西太原人风轻!不是你的什么狗屁老爷牛魔王!不是妖怪牛魔王!翠云山的铁扇公主,积雷山的玉脸公主是牛魔王的婆娘,不是我风轻的婆娘,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懂不懂?明不明白?”
    玉面狐狸鲜活的脸色垮下来,委委屈屈地点点头:“懂了。老爷你厌烦奴家就直说嘛,想找小三小四小五,奴家又没说什么。那个小三丹元公主,是你自己说她变心了要害老爷,奴家才让胡汉山动手的嘛,要不然我也不敢。”
    风轻怒吼:“老爷什么时候说这个?玛德让你个猪脑袋气死了!你到底是狐狸还是猪?”忽然凛然生惧:王八蛋!这下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说不是屎也没有人相信了。万一这妖精当面敷衍我,再悄悄的跟着,然后把老子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弄死怎么办?她可是无法无天的妖精!靠靠靠,我一直靠……死牛你他玛德怎么这么麻烦?急忙疾颜厉色警告她:“以后凡是我身边的人……特别是女人,不经过我同意,一个都不能够伤害她们!”
    玉面狐狸哦了一声,温驯地点点头。风轻一想不对,再次补充:“万一哪天我同意,那也不算!那是老爷犯胡涂了,不算!你也不能杀!”万一不小心又让牛魔王卷土重来抢去位置,他支使她杀钟无艳……玛德不行,不能再耽搁了,须得尽快求医问药,治好这个精神分裂症才行!
    玉面狐狸泫然欲泪,再次点头。脸上神色,宛若小可爱遇上覇道总裁。风轻不再奢望让她接受他不是牛魔王的事实,转身就走。如果她不认为他是她的夫君,还会温驯听话?给她一百年的希望只能想让她不直接对他动手,但是看样子根本不能保证她不胡乱吃醋悄悄地干掉他身边的女人……玛德以后还讨不讨老婆?要不干脆干掉她?有这份本事?下得了手?伤脑筋!死牛!王八羔子牛魔王!老子让你害死了……呜呜呜。
    玉面狐狸乖小媳妇儿似的跟在后面。风轻明白与这祸胎久处必有大患,自然要绞尽脑汁打发她:“狐狸,说说那个扫尘道人啥模样?”
    “红袍子,长胡子。一双眉毛都要连成一条了忒怪。”
    风轻惊讶:“那就是扫尘道长没错啊,他抓你干嘛?难道想送给我?还是他有什么阴谋?”说了与扫尘道长结识的经过。记得她说过扫尘道长想抓她去服侍他主公啥啥的。
    玉面狐狸欢喜:“那老道说老爷有大福?那只鸿福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那奴家也见到了!哈哈。那老道是说过要抓奴家去献给他的主人,但是没说他主人是谁。嗯,是老爷就好了!”
    风轻接口:“但愿如此。狐狸你先回京城去,继续采你的气。万一再碰到扫尘道长,就把我亮出来,看他怎么说。这家伙我也摸不透是什么样的人,你帮我看看。”
    “那老爷你呢?”
    风轻叹了口气:“我又不能飞,只能慢慢北上,咱们到京城再汇合吧。我要一路找大夫找武林高手,向他们讨教怎么样才能把阴阳调和,把不同性质的真气揉合在一起……”人家那什么《侠客行》中的石破天,在摩天崖上随便捱一掌就能够阴阳调和水火既济,俺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啊天!
    玉面狐狸虽然不乐意,还是怏怏去了。风轻吁口大气,寻找人家,打听哪里有杏林高手武学大师。乡人胡乱指引,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风轻见识到了好几个混饭吃的江湖骗子草包郞中,那也不在话下。
    这一天有人指着西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说沱岭山上住着一对神仙眷侣,他亲眼看到那个美貌娘子蜻蜓点水一般飞掠过十丈宽的沱江。
    风轻大喜,急问路径,飞扑沱岭。
    “哼!小拳拳捶你胸口……也不来哄哄人家……”
    山上一眼清泉流泄下来,在半山腰一处断崖形成一个十丈八丈高的小瀑布。清澈的溪水冲坠激泻,砸落在黑黝黝湿滑滑的石头上,飞珠溅玉。在午后的阳光下水雾氤氲,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奇丽炫目。
    一对青衣小夫妇在瀑布下面经千万年冲激而形成的一口小水潭边浣洗衣裳。正确说法是女子在洗衣,男人半蹲半趴在女子背上撒娇。没错,刚才那一些撒娇言语是由一个声音洪亮微带磁性的男子发出来的。风轻听入耳中,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泰国来的……蝙蝠。非禽非兽,不男不女……
    “好啦好啦,小弟乖,起来啦,等姐姐洗好衣服才能哄你嘛。”女子清清冷冷的声音充满柔性的无奈,就像母亲面对撒娇的娃儿。
    “不要嘛,人家想你了。来,姐姐抱抱。”男人扭着腰捏腔拿调地撒着娇,女子只得暂停洗衣,抖摔双手上的湿水,回身用胳膊夹着他。两人脸贴着脸,恣意享受着无人打扰的爱怜。
    几十丈外的风轻甚觉尴尬,只得蹑足退开,随便转悠一会儿再回来,故意敞开五音不全的嗓子吆喝康定情歌:“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呦……”不徐不疾行来。
    青衣小两口男子闲坐女子身旁,女子浣衣如故。听到声音两人微惊,双手相握,起身回头来看。男子油头粉面,不出意外果然是个娘炮。女子青衣长裙,长发随意用一条青丝带挽在脑后,发梢向上再自由地散落下来,如同兰草般披离于双肩之上。清瘦秀丽的脸容,高挑清瘦的身体包裹在青衣之中,流露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风华,与身边青山绿水相得益彰。男子气场虽然稍微不足,因着嫩白的俊脸青绿的儒衫,也甚应景。
    “来者何人?”女子峻声冷喝,满脸冰霜之色。
第213章 大道() 
风轻有点失望。这一对恨不得粘在一起的样子是眷侣没错,但恐怕不是什么神仙眷侣武林高手。但既然来了,自当死马当活马医,恭谨行礼,说明来意。
    小两口面面相觑,女子想笑强忍着。男子发出女人般的娇笑声:“呵呵,这个嘛,实不相瞒,我们确实也是练武之人,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帮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风轻不死心,问山上可还有高人?男子摇头说没有。风轻犹豫一下,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那,请问两位的爹娘师门长辈们何在?能不能请他们帮我看看?劳烦之处,风某必有重谢!”
    女子柳叶眉一竖,沉脸冷斥:“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何人?”
    风轻茫然不解。这女人怎么了?好言好语的没得罪她啊?本来觉得男子女里女气的跟仲不显一般让人恶心,但是至少他言语间还算和气。这女人冷冰冰就像我欠了她八百两银子……吃错药了?试探性地定心感应对方心声,只听她心想:“这人不会是爹爹的人吧?或者是风大伯的?一直以来担惊受怕,稍微刮点风就与赵郎急急忙忙躲进山洞,莫非还是被发现了?这里不能再呆了!”
    敢情是一对私奔他乡的小夫妻,因而草木皆兵疑神疑鬼?风轻哑然失笑,温和地再次言明:“在下风轻,只是听了山下乡亲的指点,上山求医的。放心吧我不是坏人。好吧,我这就走。”拱拱手,转身离开。呼,一阵不大的东北风从他身边扫过,拂向青衣男女。
    “赵郎快走!”女子脸色一变,双手抱起刚刚洗好的湿淋淋的衣裳,偕着男子向左边奔去。
    风轻一怔,忽然想到什么,停步回身,喝一声:“风邪风老大,是你吗?”
    “啊!冰儿,你爹爹带人追来了!”男子惊叫收步回身。女子也不跑了,回身看,除了风轻微笑着站在一二十丈外,鬼影也没有一个。小夫妻互相看了看,女子脸沉如水,怒斥:“你到底是谁?”
    男子声援:“是啊,你到底是哪个?快老实交代,否则杀了你!”握拳作势,眼睛瞪大,杀气腾腾。他一双手不大,几乎与女子一般白嫩,不折不扣就是一对粉拳,虽然一脸杀气,却是半点慑人的气势也无。
    风轻哈哈一笑,看着面如寒霜的女子,说:“风邪是我结义大哥。你们与他有何干系?咦,你不会是寒二哥的女儿吧?”记得寒老说过他北海有家人。
    男子与女子互相交流一下眼神,男子一言不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女子叹了口气,勉勉强强行礼,声音冰冷如旧:“寒冰姿见过风七叔。我爹爹真的追到这里来了?”这女子满脸冰霜,与寒老倒真的是一脉相承。
    风轻大是意外:“你还真的是寒二哥的女儿……女婿?没有,只是我一个人来这里。”
    女子寒冰姿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微微热着脸,招呼男子来见:“他叫赵强。赵强,过来拜见风七叔。”
    听得风轻并非奉命来抓,男子赵强一蹦而起,欣然过来厮见:“赵强见过风七叔。我就说嘛,北海到这边万里之遥……”
    风轻说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寒冰姿脸色苍白,热泪盈眶:“难怪爹爹好几个月不回来,原来是……四姑五叔……”四姑五叔身亡,老父差点丧命,自己却趁机与情郎私奔,想想惭愧无地。可是老爹坚决反对她与赵强好,老爹又是能飞善捕的,还有个无孔不入的风大伯,不是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