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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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法神- 第8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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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早已乱成一锅馄饨了。

    铁甲战车的冲锋路线是彻底的直线,毫无圆润度可言。直线冲锋是骑兵最喜欢的冲锋路线,最短,最直接,速度也能保持在最大的状态,然而就算是建州铁骑也绝不敢在攻城的时候一路向前,不讲迂回和战术,那样只会一头撞死在城墙上,毕竟人马连体锁子甲和铜头铁枪也撞不开夯土的城墙。

    可是坦克就可以,别说夯土城墙,就是红砖墙,拥有大炮的坦克车也能打出个足够大的孔轻松通过。不同武器早就了不同的战术,不同的战术早就了不同的战争理念和国家意识。建州奴儿就算输得再惨也是风源第一铁骑,他们输得不是勇气和军队素养,作战意志,输的是代差……

    就比如现在,那些在内城的精锐铁骑虽然混乱了一阵,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在理清了思路适应了坦克车的轰鸣之后,悍勇地从城墙的废墟中冲杀出来,几乎全部。

    骑马的,用战流逼迫可怜的马儿冲向敌阵,没骑马的,召唤出战魂跳上去,手误骑士铳枪发动决死的冲锋。焚烧血肉的禁术的金色闪光整片整片地亮起,甚至于大部分的战魂扑击下来的瞬间,魂兽哀鸣着和主人一起自爆……

    然而坦克车们岿然不动,自顾自地一往无前,大炮轰鸣着将寒冰与血光击飞,履带旋转着嚼碎骨骼和铁枪。这堪称悲壮的最后冲锋,最终也没有让任何一辆战车停下来。

    炮艇机不知何时已经黯然离去,似乎也不忍目睹着悲壮的一幕,坐在指挥车里的杨无敌没有看到战场的全部,他的车长镜里只有敌方主帅的身影,然而他将潜望镜旋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依然没有占到那个所谓的主帅。

    在后方坐镇指挥的赵光怡看着整个战场上弥漫着的血脉禁术,战魂自爆,甚至天选之枪,无奈地摇摇头,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似乎完全不被那些向着不可能发起冲锋的人感动。“威武之师,不如文明之师,不论他们面对强敌的时候如何勇猛,喜欢屠城的野蛮部队就该接受文明的制裁。”这就是此时赵光怡的想法,他从来没有对建州奴儿抱有丝毫的同情,从来米有,无论是潼关的鞭尸暴行,还是妻子的血泪归途,抑或潘兴的屠城惨状,这些统统都是他一辈子需要背负的血肉迷离的剧痛,正如银尘心中的张雅婷一样。

    这个时候的赵光怡,才是真正的铁血真王。

    “华斩风,带步兵摸上去,将碍事的排除掉。”他的命令冷冰冰的,而华斩风的回答也坚硬如岩“收到!”

    步兵上去了,雷九儿和他的队友们忙着用点射弹清理那些冲过来的战魂和天选之枪,而建州奴儿决死的反扑也在军旗倒下之后没多久就结束了,整整一座三万人的大营,居然连一个像样的冲锋都没有发动起来,就被彻底轰杀成一片燃烧着的废墟。

    离正午还有三刻钟,战斗结束了。

    白银色的战靴,踏上了还散发着些许热量的土地,这里是建州奴儿们的中军大帐——的原址。

    白银色的身影,在接近晌午的阳光之下,依然诡异地不太明显,仿佛刻意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刺客。他的周围,堪称广袤的内城废墟之上,跪伏着将近千人的巨大的坚硬如岩石的死寂。

    “一支军队的战斗意志,也是有上限的。”这就是此时白银色的高贵身影没有表达出来的想法。尽管内城被大炮轰塌的瞬间,3万守城大军以自爆战魂的方式发动了决死的冲锋,可依然没有挽回迅速崩溃了的士气,当火炮,榴弹枪和机枪交织成冲不过去的火网,当火箭炮营进行了第三轮第四轮齐射之后,一波犹如困兽之斗般的反冲锋,就被迅速扑灭下去,而战斗结束的时候,还有一千人没来得及发动禁术,当然,他们也不需要发动什么禁术了。

    这一千人就在被坦克围起来的时候,集体跪倒下来,看着他们的主帅,在燃烧成废墟的中军大帐前,拔刀自刎。

    拥有战魂的拳斗士和骑士,没法用战魂和战流自杀,必须借助一件冷铁打造的兵器,因为用站魂力攻击自身,发出的任何招式都会被战魂一口吞了。

    天变之后,无论南国北国,将领们甚至都尉们都佩戴长剑,或者战刀,这些武器并不是用来杀敌的,而是在身陷绝境的之后,能给自己留一个体面点的结尾。

    这种体面并不仅仅指不会被敌人捉到刑房里百般折磨,更是一种仪式,一种血淋淋的投降仪式,正如这个世界上足够血腥的将门决斗一样,战败的一方想要投降,不是挂白器,而是主将自杀,或者部下献上主将的头颅或尸身。

    主辱臣逃,天经地义,这个“逃”指的并非仅仅是逃亡,而是叛逃,叛变的意思,当然,建州奴儿作为奴才道中资格最老的求索者,怎可能容忍这样反噬其主的所谓“天经地义”呢?他们早在发展下线的时候,就给属下们植入了许多秘密而诡异的罩门,“大才奴锁”不过其中之一,当主将们感到战事失利时,他们完全可以激活这些罩门,逼迫着手下们做出刚刚那样悍不畏死的冲锋壮举。

    而当他们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拼杀的属下时,他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背叛更高级的上级,暗中通敌,将手下反而当成筹码交换出去,一种,就是尚有些良知建州将军,自己以死谢罪,为手下赢得生存。

    “主将既死,敌卒不杀。”这是自第三王朝就开始的战争规矩,是这个世界上遗留下来的不多的战争文明之一。从第三王朝开始,到如今的第六王朝“复辟”,南方帝国,几乎所有入主了潘兴或者其他天下公认的都城的王朝,都默默遵守着这样的规矩,别说真王的军队,就连越皇的军队也有不杀降的惯例。

    因此,当银尘站在这里,站在这最后的一千人的面前,低头俯视着脚边新鲜倒下的建州守将之时,一切的作战行为都停止了,第一大营这座夯土筑造的带有瓮城的军事城郭,已经被南国“禁军”彻底摧毁,而不是占领。

    七月的骄阳之下,此时只有西面的半截城墙还勉强矗立,其余地方早已沦为一片废土和血池。

    3万建州铁骑,没有一次像样的冲锋,没有一次像样的城防,甚至几乎没有完成几个像样的战术部署,就被无情地射杀到只剩下不到1000,若是按照世界上现有的战争规则,骑士们就算用斩马刀砍3万人也得好几天呢。

    银尘低下头仔细看着这位他还不知道名字的敌方统帅,能够率领三万人的统帅虽然在几十万建州铁骑中算不上稀有品种吧,但也是位高权重,身价不菲了。这位三万人的头领穿着特别建州风范了长袍和锁甲结合起来的战袍,胸腹被细密的鱼鳞甲死死护住,上面还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而两条袖子却是钢蚕丝作为衬里的柔软华贵的马蹄袖,下摆则是兽皮缝制的镶满铜钉的皮甲,总之这样式兼顾了审美和防护,不失为一种十分新颖独特的衣装样式,但是他摘掉了头盔的脑袋却十分丑陋,光秃秃地,上面梳着两块铜钱大小的发髻,发髻仿佛被拉长了的什么软体动物的触手一样,被黑色的细绳编织成细细的发辫,随着他的倒下盘绕在地上,如同死蛇,这就是著名的金钱鼠尾,奴性的标志,窝里横的徽章,据说留了金钱鼠尾辫子的人,一定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最是会坑自己人,而跪舔外族主子的皮靴的。这样的人,理应如同那些“精日”一样被送上梵蒂冈的火刑架。

    但此时,拥有这么一条老鼠尾巴的人,居然心甘情愿地为了他手下的1000个奴隶慷慨赴死,纵然他也有畏惧建州奴儿朝廷下诏赐死的因素在内吧,但是银尘看着他的脸,似乎没法将他和什么“伟大”的屠城铁骑联系起来。

    这个能够统治三万精锐军队的主帅,从生到死,可能都没有活过十七年,他,就从脸上那细密的绒毛上看,也可能仅仅和银尘同岁。

    银尘知道“建州部族的将军是靠出身和勇悍两个标准选拔上来的,他们可能未必多么精通兵略,但一定英勇无畏,因为只有英勇无畏的人,才能统领一支几乎不能被抵挡住的无敌铁骑。当然,这样的主帅身边——”

    “不对!”银尘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抬起头,他的目光被兜帽遮住,没人看到,但是他身后赶上来的赵光怡和杨无敌都能觉察出点什么。

    “怎么了?”赵光怡温言问道,他的语气里满是淡退了荣辱沉浮的沉稳。

    “这个家伙身边的军师呢?”银尘指指脚下。

    “逃了。”杨无敌的声音很笃定“主辱臣逃,虽说建州奴儿始终避讳这一点,但这一点还是正常发生着,而且被他们利用起来,建州奴儿的大军中,有着类似我等的督军存在,只不过他们的督军,也就是师爷,不掌权,只有出谋划策和向上级打小报告的职能,既不掌权,也不担责,战事失利,他们先弃主帅而去,然后到了更高级的大人物那里,再将战况汇报出来,这样敌人的特点,主将失利的教训,都能被一一吸取,至于主将,战败就死了吧。”

    “他们是来监视主将的?”

    “差不多,不过没有我等以前那么严重,督军大权在握,主将如同傀儡,而实际上建州奴儿的主将很有决策权柄,当然能力上也个个不凡。这位……虽然不太出名,但是勇悍和谋略也还有些的。”

    “明白了。”银尘踏出一步,没有人看清他究竟这一脚怎么迈出的,他就直接越过了那位倒地死去的主将,到了跪伏着的那些人面前。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为何而战?”

    他的声音在逐渐变得炎热的空气中均匀地散布开来。

    。

第一千〇七十六章。 再征程() 
魔法师说这句话的时候,以他为中心刮起一阵干净透明的风,将湿漉漉的水汽些血腥味冲淡了许多,这股风是无色的,没有火焰的热,没有寒冰的冷,也没有罡风的冲击力,只有一股淡淡的诡异的香气,这些香气如同毒素,也如同某种精神的暗示,将魔法师原本需要用目光来实现的精神魔法,通过类似“万毒皆杀”的手法轻易地散布出去,达到蛊惑人心的目的。

    通过狂风释放出来的诅咒,目前还仅仅有两种,一种是石化,而且是只能将物体变成金属的特异石化魔法,另外一种,就是黑暗梦魇。此时1000俘虏都陷入黑暗梦魇之中,被无形的精神波动控制着,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回爵爷。”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跪地的俘虏中响起,银尘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却一时没有锁定那声音究竟是谁发出的“我们这些人都是跟着上面的王爷贝勒一起出来打仗的,只要打赢了,就能得到得到正式的旗名,就能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仅此而已?”银尘的声音忽然转冷,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了。

    “打下整个天下,我们就都是皇族了,整整一个建州部族都是皇族了,我们这些普通的旗人,就可以像想在的贝勒爷一样,不用干活,就有吃的……”那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憧憬。

    “仅仅如此吗?”银尘的声音忽然又松软下来,只不过他那貌似轻松的语气中,早已灌满了冰冷如东的失望“如果你们只是为成为奴隶主而打仗,那么对不起,因为你们曾经屠城过,所以你们连做俘虏的资格都没有——”

    魔法师说着,慢慢抬起手,空无的手掌心里灵光汇聚,似乎要变化出什么威力强大的武器,可就在此时,那稚嫩的声音接着响起,强行中断了他的动作

    “我们这些普通的旗人,不过是听着贝勒们的这个说法一路懵懂而来,原本抱着能发家致富一辈子不用干活的想法地,可谁知,打下这么多地盘,从建州归海寺到了潘兴城,抓了中原人不下几百万,我们却依然是蛮夷,是低人一等的半开化的猴子!我们建州人难道真的就天生低贱吗?难道住在建州归海寺那苦寒之地,白天捕鱼打猎勉强度日,晚上还要防着北边的魔物侵袭的我们,真的就该世世代代受那饿肚子的苦命吗!我们也知道家乡的黑土只需要洒下种子,不用耕作就能丰收,可是一年接近九个月冬天的建州,根本不可能长出多少东西来,为了生计,我们不仅要种燕麦,还要种植人参!将人参拿到集市上卖,才能换回更多的粮食!可是!无论北武帝还是南灵皇,都将我们看作是蛮夷!人参有多贵重我们都知道,可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根本不愿意多给钱!我们只能忍痛贱卖,有时候被欺负得惨了,我们也只能起兵劫掠,希望冲过雁荡五关抢一点燕麦回来,可南北两个皇帝对我们的策略,不是听听我们的心声,去制止那些奸滑的商人,而是简单的‘防秋’!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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