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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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法神- 第7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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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花去看那箱子,原来每只箱子上都绝无任何锁头,封住箱子的就是一只铁盘,铁盘上有纵横如棋盘的轨道,轨道上便是铭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的滑片,众仆役包括甄多实在内,都完全不知道那是源自江安万家秘藏的天诛式九连环的式样,解锁需要八十四步,而且天杀的只有一种路数是正确的,妙音冷冷地说:“你这里谁也开不了,这天诛式九连环锁需得我亲自来解,你就是在旁看着,十遍百遍,怕也难学会莫说不能强行开箱,就是我自己,倘有一丝差错,箱子里设有机关,它便会猛地发作,将里面的瓷器立时炸成碎片,我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这是我祖上为防偷盗,特制作的,解九连环锁的工夫,传到我已是第五代了。你们要想将箱里的珍瓷尽行炸碎,我也无奈!”

    王爷将信将疑,忽然一跺脚,指着一只箱子,命令翠花:“你曾说自己会许多江湖奇术,如今倒是给本王展现一下呀!”,

    翠花听了点头:“不过是九连环而已,翠花小时候就经常玩的!”说着便去解那锁,只移动了三步,就再移不动了,还没有来的接将三步退回原位,听箱中轰隆一声,整个箱子立刻四分五裂,无数尖锐碎瓷片登时将翠花打成了筛子,翠花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倒地死去了,妙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王爷暴怒,对妙音大吼:“你给我解锁开箱!不开,我杀了你!”

    妙音冷笑一声:“来啊!”说着身上就透出一股奇异的波动来。

    忠顺王看到这架势,气得咬碎了一颗牙齿,呸地一声吐出好远,才稍平了平气,坐回太师椅上,喘了一阵,道:“没想到,你倒厉害。原来你是样样都筹划好了,跟我来作交易的。”

    妙音道:“我本槛外之人,不懂风尘中交易二字何意,但为拯救无辜于冤狱,少不得与你这架枯骨做如此交易。”王爷听了,气哼哼的喷出两道鼻烟,

    妙音看着只轻笑一声:“其实光天化日之下,扰扰人世之中,既作交易,何避耳目!你我两方,在你来说,必欲人财两得;在我来说,必欲那赵玉衡被释且安全无恙。你不见我亲手开箱、取出成瓷等珍奇古物,如何肯放人?我不见你真地放人,且不再追究,又如何肯真地开箱取宝?若不能真保证那赵玉衡的安全,我又岂会来屈从你这么一架枯骨?”

    王爷问道:“你我皆不愿吃亏,便无诚意,这交易无诚意如何进行得下去呢?”

    “王爷多虑了,贫尼既然想出着许多手段来,又如何不能替王爷也着想一番了?玉衡既然在此处,我便与他相见,验明无恙之后,我即刻开箱一口,至于里面是何等罕见奇珍,那王爷也只能暗自赌一把,或四朝古瓷,或五朝国器,之后王爷修书一封,寄往应天府免玉衡之罪,与他金陵祖地请田十亩,为立身之本,秀杭到应天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船程,一来一回,一天肯定够了,贫尼见圣旨而开箱一口,以后玉衡启程,每一天,贫尼开箱一口,秀杭到金陵,也不过三日船程,贫尼就按六日来算,为的就是玉衡能回信报恩,见信之日,方打开那最后一箱自然是登峰造极的一箱,里面每一样文玩,皆价值连城自不消说,只怕那奇光异彩、迷离闪烁,将你三魂六魄,尽悉摄去,也难抵挡。毕竟那瓷器出处,已经不可考证,且似乎为唐朝,宋朝之类远古王朝之手笔,风格迥然,乃超越现世之神作!是否为恶暗之前,某个已经湮灭在万物战争中的朝野时代的文明,都未可知,王爷拿出一样,天下惊惶!”

    王爷眯着眼、咂着舌,狞笑着道:“每日开一箱,倒也是渐入佳境的法子,亏你设想得出。只是那最摄我三魂六魄的是什么?何时方与我共入红罗帐?如无此乐,那赵玉衡我到头来是不能放掉他的!你刚刚说的,可是漏了一点,你可能随时开光器逃走,那赵玉衡却不能!本王只要盯紧了那赵玉衡,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

    妙音听了,身子俱颤,咬牙切齿道:“你须知道:佛能舍身饲虎!”

    忠顺王爷命文书写下信函,当即派快马加鞭应天府,陈请擢赵玉衡为良民,于金陵祖地请田十亩安身乐业。妙音读信之后,果然打开了一只箱子,里面是整套的第二王朝盛泉窑脱胎填白餐具,光润莹洁、璀璨夺目,王爷见了喜之不尽。那妙音解那九连环锁时,兰花指如玉蝶翻飞,令新来的一个旁边偷学之人眼花缭乱,实在是无法偷技。王爷颇后悔乱开了一箱,损失约有万金之数,不过即使是那些碎片,托甄多实卖去,恐也还值白银千两,忙命依然收好,却是连那死去的翠花的抚恤都不提了。

    忠顺王爷先将紫鹃喝退,换上平时温柔肃静的小紫伺候着妙音,自己借故有些公务急办,先溜号出了三仪门,到了外面,急忙命灰公公将赵玉衡从地牢里提出来,又担心妙音看他被打得太惨,只能先命人以丹药和阵法治疗康复,折腾了一个时辰,天都黑了,才将他引进内仪门的一处偏房里。

    赵玉衡身陷地牢,又被不断上刑,早已没了生的,前段时间听紫鹃探监的时候说潘兴陷落,想来林妹妹已经身死,一时间悲恸难以自制,竟是一心求死了,此时被提溜出来,又是疗伤又是给了一顿饱饭的,便以为王爷要处死他,就先要了纸笔墨,想写一首绝命诗,谁知临近大限,脑中却是杂念乱绕,写出了三四联都不成体统,正抓耳挠腮呢,便又有军牢快手将他强行架起,带往别处,便只能哀叹一声,等到了偏房一进去,稀稀落落的几位军牢快手两边肃立,劈头望见那王爷坐在案后,神气活现、志满意得,竟当即喝问他道:“赵玉衡,你瞒报岳窑五彩小盖钟藏匿之处,拒不招供、藐视王法,死有余辜;现念你家确实并无此庋藏,杀你无趣,将你释放,你知感恩戴德么?”玉衡并不回答,心中只是反复揣测,王爷究竟玩的什么花样?自己死不死早已无所谓了,倒是仍须格外小心,不要因为自己再牵累到别人。那王爷鼻子里哼哼几声,以壮威严,接着说:“我领受忠顺躬亲体察仁王爷衔,每天还要上朝谈论国事,公务在身,日理万机,哪有许多工夫跟你嗦!现在只跟你撂明一句话:好自为之,滚得越远越好,休再让我觉得碍眼!如若不然,小心你的性命!”说完挥手令两厢人等退到屋外,又道:“你滚以前,让你见一个人。这是我和她的交易,她既该交货时交货,我又何必藏掖拖延?”扭头朝里间唤道:“妙音!你要的货到了!自己出来验明正身!”玉衡听到此言只觉天旋地转,暗道此世休矣!怎么天下间一切干净的人儿都要陷入这污浊腐臭的恶势力之手?正想着,妙音忽从里间闪出,原来那所谓的偏房里间根本不存在,就是一条联通的走廊,连着内仪门的回廊,玉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果真是多时不见的妙音!妙音上下打量了玉衡一番,问:“还记得那年在栊翠庵,我用无锡二泉水,烹茶请你们品的事么?”玉衡听了,瞬间明白了什么,不觉痛得撕心裂肺,哽咽道:“那回你分明是用苏州玄墓蟠香寺梅花上收的雪,烹给我们吃的呀!”妙音点头道:“怕他们拿随便什么个替身诓我。你如此说,我放心了!”玉衡心里带着最后一丝虚无的幻想,低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妙音只是说:“我被先天神数锁定于此。”又指着一旁王爷说:“我不得不屈从这架枯骨。我的功德,只能如此去圆满。他放走你,必得玷污我。我若不依,你我皆难逃脱。所以今天我现真面目于你,可知我面上虽冷,心却无法去其热。我恨不能日日在九重天上,到头来却不得不堕地狱。然而我无怨无悔。从今后,你且把我忘却到九霄云外,将原来所有印象全部抹杀干净,好好一个人种田务农,为老太太送终,将我这一生的情,恩,义全部还净了,才是正道!”玉衡悟到是妙音牺牲了自己,以换取自己的自由,自己最怕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不禁哭倒:“何必救我?我虽然名为玉衡,不过一块污泥而已,你却是九天传下的仙音,最干净圣洁不过的!”妙音道:“你忘了?你曾疾呼过‘世法平等’,难道你能挺身而出,为林姑娘守口如**,我就不能救你么?人是苦器,俗世煎熬,于己而言,原无所谓,不过若是他人因己蒙冤受难,那时无动于衷,置若罔闻,则必定为魔而已!”王爷王爷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来,赶紧挥手:“行了行了!玉衡小子快走!哪得许多的酸话,说个没完?天下间,哪有什么为爱舍身的,不过是些儿时幻想,皮肉欢愉而已!”说到自后,自己也微微哽咽起来,显然他自身的过完,也黑暗不堪,这世俗人间,也不知道能饶了谁呢!

    他喘息了一下,调整了情绪对玉衡说:“妙音她原执意要见了你去金陵定居,到达之后给本王回信,方让我近身,我哪里上那个当?她不答应,我便让驿马速去阻你南下,将你抓回来,当面处决,她知我说到便能做到,便只能迟延六天!”复又对妙音说:“你可不要赖账!我放走玉衡,开始计算时日,你可要一天开一口箱子!最后一口箱子之前,必须和我一起入那红罗帐才行!”妙音点头应允,便和赵玉衡道别,玉衡只觉得心如刀剜,妙音竟并无狼狈之色,还自称功德圆满。

第九百八十七章。 出场() 
赵玉衡被王爷的手下赶出了秀杭王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痛,便跪在王府门前大哭了几声,却又想到忠顺王爷的专横,眼见着几个仆役出来,径直朝他走来,他便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启程了,因而回头狠狠看了一眼忠顺王府,暗下决心:“若有子嗣,来日报仇!非烧了你这破王府不可。”转身离去,却知道那是他一生中看那忠顺王府的最后一眼。

    王爷准妙音暂居西厢房,供以素食,每日白天打坐,傍晚当面开箱,二人交易,竟俨然按部就班地进行。

    三途河的水,永不冻结。

    春天里的三途河,水面是碧绿色的,如同少女正可爱着的年华。芳华正好的少女立在船头,身穿“沉重”的黑色礼装,礼装袖口的苍白色邪神纹饰,此时早已变成了金色的卡诺尼克尔文字,来自欧兰的伊丽莎白认得这些字,却不明白这些字眼连起来能有什么意义。

    “根#超级使用者做/开始”

    “oot# sudo /stat”

    礼装的下摆被截断了差不多一尺,一圈金色的金属兽牙钉在下摆的边缘,泡子里被缝入金色的半身锁子甲,还有金色的液态金属边条,以至于在任何时候,黑色带着金边的裙摆都会被撑起来,形成伞盖般圆润的抛物面,黑色的衣袍上,暗金色的流光如同水波般滚动着,从暗金腰带上的几个节点开始,朝着全身辐射,然后又回到节点。

    建州奴儿的所谓礼装,如今已经被改造得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甚至是另外一件逆天的终极圣器“斩风燕破翔舞”,这是根据蚩尤万化术和智能液态金属形变控制技术打造出来的攻防一体的强力神兵,整件礼装中,隐藏着36把可以任意变形随时弹出的冷兵器。

    身穿如此“杀人礼装”的女孩,此行绝对不会是春游。

    女孩立于船头,慵懒又柔弱地靠着丈夫的胸膛,于阴冷的长风中慢慢闭上眼睛,身穿杀人礼装的女孩显得特别柔弱,因为礼装之中,建州奴儿用来控制别人的“重压感”并没有被消去,那是血河尊者的意思,就是要通过重压,让女孩感受到如同万剑心在东海地下迷宫中那样身中朵兰特斯之毒那样的感受,于那样的感受中,体悟因为天变而越来越强势的“杀道”。

    而女孩心里,这副“拘束衣”下的柔弱样子,更是可以满足丈夫小小阴暗心理的道具,也正好让她有充足的理由,依偎在如今对她来说是唯一且仅存的温暖怀抱之中,很久很久都不用起身。

    银发男孩的怀抱,如今越发让她不舍,让她依恋。

    顺流而下的小船速度很快,在早春时节湿漉漉的江面水雾中穿行,迎面而来的,便是,湿漉漉的长风。长风如同一支曼妙的歌谣,轻轻捧起女孩的过膝长发,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散开成一根根漆黑色的纤细发丝,发丝上,如同项链一样串着许多水珠,晶莹剔透,宛如漆黑子夜下闪光的银河中,那些璀璨如同永恒的星辰。

    如今的少女,已经盘起了夫人的云鬓,早在去年一片兵荒马乱的年关时节,女孩就在自己的家乡,在父母留下的破败又充满温馨回忆的林府老房子里,在韩空谷和赵光怡的主持下,在万剑心等等朋友的祝福声中,和心爱的人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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