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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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法神- 第5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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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死在了赤血魔境中的傀儡宗宗主而已。”万剑心说得云淡风轻,赵凌云听得浑身汗毛倒竖,几乎从里到外完全凉透。

    银尘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赵光怡,鬼厉名,何时休,杨紫依四人,这四位被银尘引为长辈的人,此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或者说,他们自从银尘构建城池以来,脸色都很落寞。此时的河老何时休,早已没了当初和魔威阁闹掰拔营时“口诛天下”式的意气风发,只有一股带着淡淡悔恨之意的落寞。他眼看着银尘退炎魔,发禁咒,过黑河,筑城池,然后带领大家从一群无法战胜甚至没法伤到的怪物中从容逃走,将漫天蓝祸留给魔威阁和解语宗去头疼,种种一切,都早已超过了一个领导者力所能及的范畴,他知道,银尘不是领导这支队伍在逆境中奋勇前行,而是干脆将他们所有人扛着肩上,独自奋勇前进。

    从剧毒爆发的那一刻开始,河老就没有少想过让这支纪律严明的队伍牺牲一半人,甚至一大班人来成就所谓的“杀道领悟”,他当时说得慷慨激昂,可实际上,压抑境界和杀道领悟,是两个并不连通的领域。

    他曾经的设想,是在最艰难的时候通过牺牲来激发队伍中那些有天赋的年轻人的血性和悟性,在鲜血与绝望中,快速突破己身,领悟杀道奥义。他原来计划着的,是一支只有四十来人,却全员领悟杀道的精英小队。

    然而银尘的存在,让一切牺牲都失去了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弟子通过一种相对缓慢安全的途径,逐渐领悟出杀道奥义,他们也像万剑心一样,头发慢慢竖起,身体里面的毒素,被渐渐同化消融。

    他原本想着让整队的年轻人将苦难与危机共同承担,却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让一个年轻人为他们全员解决所有。他原本想着通过牺牲一部分人,用血雨罡风铸就荣耀,却没有料到有一位年轻人愿意为了全员的生命赌上所有。看着机关算尽的银尘,河老内心不可抑制地生出自责的感觉,他在银尘从悬崖边上返回来和赵凌云商议的时候就想通了,压抑境界提升修为和杀道领悟的机会,和银尘所做的努力,以及这些“孩子们”的生命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一刻,他觉醒了,他身边的三位“老人”也差不多有了同样的心思,四个曾经强大无比,如今虎落平阳却依然壮心不已的“老家伙”,内心之中不约而同地构建起一个个胆大妄为的疯狂计划。

    他们和如今正当壮年的正道弟子相比,已经是上一代人了,河老甚至可以说是上上一代了,将来的世界,必将不属于他们,将来的正道,也不是他们能扛得起的!他们如今借着这么一个机会领悟突破,意义已经不大了,与其拼着牺牲一大半年轻一辈给自己和剩下的幸存者们一个机会,还不如拼掉自己的这条老命,给全部的年轻人一个更安稳,更大的机会呢。

    因此他们的脸色虽然灰暗落寞,如同那些死灵植物的颜色,可他们的眼睛里无一例外地闪烁着精光。银尘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想什么,只觉得他们的神情很可怕,像魏务良最后的眼神一样可怕。他被那样的眼神照射得背后发痛才转过身来看他们的表情。银尘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冲动,然而沉默的四位长辈也摇头,表示他们不会改变主意。

    银尘眼神游移着,他原本想趁着魔威阁弟子们用饭的时候搞个突然包围,震慑一下他们,可看到四位长辈的眼神,他都觉得一旦下去,四位长辈会不会以培元十三重的可怜修为,拉住明泉和她拼命。如果面对这样的结果,银尘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和魔威阁进行第二次接触了。

    他犹豫着,可是他面前的四位长辈不会犹豫:“开始啊?下面的人要结束晚餐了,错过机会会让他们有时间布置军势呢。”河老当先说道,他的语气坚定不移,不像是命令银尘反倒像是命令自己。

    白银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在瞳孔深处回旋起深黑色的暴风雪。“死就死吧!大不了用傀儡抹平这里的所有敌对势力,然后孤身一人和那个器灵拼命!”他最终在这四个长辈决死一样的眼神中被迫变得果决。白银色的右手上凝聚着庞大的黑暗,而这股冰冷宁静的黑暗气息被他紧握在手心里,震颤着,即将变成一整个魔威阁的危局。

    他突然蹲洗身子,动作幅度之大让万剑心都轻轻吓了一跳。银尘仿佛发射地裂爆炎冲一样一拳轰击进地面,庞大凝重的黑暗力量就通过他的拳头进入了脚下的悬崖。

    当黑色中带着暗红色的闪光亮起的时候,魔威阁和解语宗的弟子们正沉溺于煎鱼晚宴的幸福之中。河老正最后一次询问鬼厉名单独对上冯烈山是否有胜算。万剑心的头发正一根根直立而起,将他的头凭空变大了好几倍。杨紫依正调节着自身的元气,准备以动摇根基甚至动摇生命为代价,和明泉做最后的殊死肉搏。

    就在这个瞬间,大地猛烈地摇晃了一下。

    “地震了?”冯烈山瞪着在他面前摇晃了一下的梁云峰说道。

    “好像是。”梁云峰赶紧抬头看看漆黑高远的穹顶,视野里一片黑色的空无,没有一粒小石子掉下来。

    下一秒,从银尘的脚下到冯烈山的头顶上方,整整一侧悬崖上的黑暗,轰然爆发。

    黑暗力量爆炸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不是火焰爆炸那样的轰鸣,不是罡风爆炸产生的白色气浪,而是一阵大型金属机械开动全部马力的轰鸣。

    黑暗化作黑色中夹杂着血红线条的洪峰,无声无息又蛮横无比地淹没了整个营地,包围了所有真王队伍的敌人。冯烈山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在全身皮肤紧绷的同时,一声孤零零的“敌袭!”仿佛野狼的哀鸣,在突然变得粘稠了的空气中响起,很缓慢地传播开来。

    没有回应。所有的弟子,无论是魔威阁,解语宗还是兰波斯菊的弟子,都惊恐地瞪着自己的正前方,完全束手待毙地看着那一团黑红色的圆球高速旋转着慢慢凝缩,在蚩尤万化术的作用下,变成粗大的炮管,变成森冷的机枪,变成可以碾碎骨肉的钢铁履带。

    一辆VTX…3000摆在这些原始宗教余毒都还没有退干净的武士眼前,无疑是震撼的。然而当1000辆一模一样的坦克以卡诺尼克尔文明中记载的所谓“解放军战车方阵”的规模与军势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连震撼本身都被恐惧吞没了。无风的地下深处,漆黑的永恒夜晚,在突然张开的星空幻象之下,整整一个重型坦克方阵的突然出现,瞬间就将还停留在意识之中的反抗情绪压灭。

    所有人都按照从高音喇叭里传来的男声的吩咐,扔掉武器双手抱头蹲下,包括冯烈山,包括明泉。没有人敢反抗,没有人敢质疑,对傀儡宗深入骨髓的恐惧支配着他们,特别是在面对一群远比精瘦凶悍的傀儡更强大恐怖的钢铁怪物时。

    黑暗再次涌动,接着沿着陡直的峭壁一路凝缩,最终变成一部颜色幽暗的观光电梯,四位长辈当仁不让地先走了进去,然后电梯就在上上下下中,将所有人送到了谷底。

    风官家最后一个下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幽深黑暗的来路,摇摇头,探口气。

    “世道变了啊,变得我等都看不懂了。”

    他走进电梯,金属门关闭,将他的这句话挡在外面。

    ……

    银尘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鬼厉名正站在抱头蹲下的冯烈山身边。老爷子的声音仿佛九幽冥火一样从黑暗之中一丝一丝扩散开来,如同腐蚀生命的剧毒。

    “冯小子,长进了呀?居然敢将主意打到老夫头上了?想想老夫离开了山门这才几年?”鬼厉名的声音里充斥着对过去的缅怀,以及对现在和将来的失望:“想当初,田万载和桑天亮还没有闹掰的时候,那时的魔威阁何等风光?那时的老夫,往山门口上一站,包括你小子在内的那些小不点儿们,就都自动绕道了,现在呢?魔威阁倒了,你就有胆子在老夫身上做手脚?”

    “那时明泉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和本座无关!归老爷子,本座尊你一句前辈,但是你敢不敢不要借助这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和本座光明正大地手下见真章?”

    “呀呵?翅膀长硬了呀?”鬼厉名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鲨鱼一样森然的冷笑,他体内的元气先以胎息秘术的方式飞速运转,将散布在体内的毒素全部赶到了左手食指的少冲穴上,使他的半只手都变成了紫黑色,接着熟练地切换手腕和手肘部位的元气运行方向,<;天魔解体大法>;的光芒之力爆炸般地在手腕处激荡起来,仿佛助推火箭点火一样,将那些紫黑色的流毒从少冲穴逼出体外。181

第七百一十五章 无敌炉石流逃脱法() 
他的左手,瞬间炸裂,鲜血透过皮肤飞溅而出,还在半空之中就变成了紫黑的色泽,落地之后甚至将黑色的沉积岩地面腐蚀成一滩悚然紫色臭泥。左手食指包括指关节和手指根部的一小块手掌上的肉都直接炸飞了,鲜血淋漓间露出嶙峋的白骨。抱头蹲着的冯烈山没有看到这副惨状,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老人的热血浇透了。

    战栗,不可抑制地从冯烈山的脚底升起,侵染遍全身。

    比风雷之力更加辉煌堂正的光芒之力,从鬼厉名周身每一个毛孔透射出来,给他穿上了一层针芒组成的金光铠甲,一股冯烈山不敢想象的可怕威压从平地上回旋而起,伴着纯白色的狂风席卷天下。冯烈山,梁云峰和其他几个离得近的弟子们,全都露出惊恐绝望的神色,全身肌肉也跟着冯烈山一起抖颤起来。

    那白色罡风中蕴含的力量,居然是?…

    返虚巅峰。

    那不是一个中了朵兰特斯之毒的人,能够发出的罡风。

    “冯小子,你太小看魔威阁这三个字了。”鬼厉名的声音在冯烈山耳边缭绕着,如同葬魂魔曲:”当然这些怪不得你,桑天亮那个白痴可不比田万载那个想当皇帝想疯了的家伙高明任何一点。”

    “这不可能!”冯烈山陡然间被一股可怕的求职贪欲推动着,丝毫不顾自己会被机枪扫射至死的危险,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借着脚下的石头比鬼厉名脚下的平地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鬼厉名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天魔解体大法>;没有可能被你修炼到这样的境界!你的天资根本不够否则怎可等到现在…”

    “老夫是没什么天分,一天之中运功不过一个时辰,可是如果加上魏务良的天资呢?加上云无月那女娃的天资呢?加上银尘少爷的天资呢?还不够吗?”

    “你,你们……。你们居然敢改变神功?改变魔威阁流传千年的镇派至宝?”冯烈山颤抖地指着鬼厉名,神色仓皇地大叫道:”你们真的不怕爆体而亡吗”

    “废话!”鬼厉名一拳将冯烈山击倒在地,然后很嚣张地踏上一只脚:”老夫几个月前为了重振祖师爷的荣光,早就将这条老命扔给苍天听候发落了!那还轮得着你说!倒是你,老夫最看不惯的,居然他妈的用毒来对付别人了!你将祖师的训诫当放屁了吗!你到底记不记得了,当年那个差点毒死你的男仲衫,就是因为违反魔威阁这条戒律才被老夫亲手溺死在刑堂的马桶里!冯烈山,你如今也成了你最痛恨的人了吗!”

    听着鬼厉名的谩骂,冯烈山涨红了脸,羞愧和感激这两种他最讨厌的情绪在内心深处激突倾轧着,让他感觉到一阵阵恶心。他知道,这个老人在如今这样敌对着的时候,还在教导提携着他这个后辈,还在关注着元气大伤的魔威阁里走出来的人,是否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真是迂腐透顶!难怪和魏务良一样,呆在刑堂里几十年了都出不了头!”福烈山腹诽着,当然他现在可不敢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鬼老,难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踩着本座?你们这些跟在银尘屁股后面狐假虎威的家伙,到底想怎样?要杀要怪,还请划下个道儿来!”冯烈山在地上趴久了自然觉得身体和精神一起不舒服。再看到自家的精英弟子们全都一副蹲看守所的可怜模样,冯烈山就越发希望能通过某猪谈判换取自由行动的权利。

    “要杀要剐就不必了,只是希望你小子能真正履行尊王世子殿下的许诺而已,蓝老鼠的事情你也经历了吧?你要是现在还以为魔威阁可以独自从这个混账地方走取出的话,老夫就打烂你的头让梁云峰指挥魔威阁!”

    “成交!放本座起来!”冯烈山大喊着挣扎起来,鬼厉名诡笑了一下,移开了脚,冯烈山站起来,认认真真地拍掉黑色长袍上的灰尘,下一秒,他就将一直和自己密谋着攫取秘境中最大利益的盟友作价出卖。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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