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光诡秘的穿过大殿,打在了昊玄攒着妙真的手上,尘埃缕缕,在其间沉浮游离。
似有似无,真真假假,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唯一在场的妙真也是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在她的梦里。
对自己下了黑手的妙真,一开始也没觉得打耳洞有多疼,麻麻的,有些热。呼一下,妙真又把绣花针给抽了出来,“哇!”……带着肉了,真的是疼了。
更疼的还在后面,傻妙真不知道,要用银针传耳洞不说,穿了以后,这针是不能拔出来的。
妙真对着镜子照了照,就是有些红肿,也没流血。恩,对自己的技术很是满意。
一睡到天明。
遗憾的是,第二日妙真醒来,以梳发时,不小心碰到了耳垂,倒吸了口冷气……真疼啊!妙真自己安慰到,也许打耳洞都是第二天开始疼的吧。
接而又恢复了常态,心思很好的开始干了件很有意义的事。
拢了拢头发,整理整理了心态,妙真从梳妆台屉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虽然盒子上也没什么灰,妙真还是拿袖子口扫了扫,在很是满意的摸了摸。
这盒子里到底放了个什么物件?宝贝成这样?高兴成这样?
推开盒子盖,还有一个红布包,再把红布包给拿起了打开,原来是一叠放地平平整整的信笺。
这便是妙真每日必干的勾当……呃,晒情书。一天两晒,起来晒太阳,睡前晒月亮……欢欢喜喜过好每一天。
这信笺真的是情书吗?谁送的啊。马空?
妙真很是宝贝的一张张,一件件的摊开在晾晒晾晒,这情书确实还很多,十几二十张的样子,只是这真的情书吗?
有情书通篇只有一个字的吗?那个字还不是“爱”。偶有两个字的也不是“喜欢”。
“好。”
“可以。”“不行。”
“三月初八,见。”等等诸如此类的,都是一些简单的通信言语。
果真信笺就是信笺,没有格外的含义了。
错,这哪是信笺。你看人家宝贝成了个什么样,还一天拿出来晒两次,又勤快又持之以恒。管他是什么呢,这是叶梦得的信笺,妙真看着高兴,爱宝贝宝贝了。
哼着小曲,把每个信笺都给摊好了,放整齐了,谁也不压着谁,那些信笺呀,就像妙真那一片又一片的心思,被太阳晒得是暖暖的。
那边门外,也有个人心情很好,哼着曲子,慢慢打妙真房中走来了,“我是人见人爱的风流将,妙真一见就欢喜,二见就倾心……”姑且不论他在唱什么吧,{炫·书·网·提·供}这调子怎么这么怪,这么牵强。
那您也不该一大早就唱吧,您是舒坦了,街坊邻居呢?被妙真听了去,那还不,雷神招来又招来,祸害无辜小百姓啊。
还好妙真完全沉醉于晒“情书”这份大业中,不去理会世间任何尘俗杂事,果真道法自然,超凡脱俗了,成仙了。
晴时阴雨多变天,门里门外两重天,马空刚推开一点门缝一看,就见着妙真一脸不知所以的傻笑样,马空的眼睛都要看出火来了,他当然知道妙真在看什么。
不就是叶梦得那个什么一点,平时的来往书信吗,就当个宝似的。我马空可不稀罕这一套,我马空不嫉妒,谁要是说我嫉妒,我马空就跟谁急……
要是妙真能说我嫉妒……好象也不错……
唉,马空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什么力气也没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就是别待在这徒增伤心了。
一排大雁飞过南天……
一枪破空山河红!我马空要出气,要振作!走走,走。出城活动活动。
一生一恨一妙真,我来了!
于是城外山寨的那些土匪们就又一次牺牲,遭殃了。你说是不是,这年头当下土匪,娶个老婆,维持一下家计,也是很艰难的啊。
人在江湖飘,土匪见着马空快快跑……
妙真依旧心情愉快的陪伴那些个“情书”们,晒个太阳,唱个小曲。
可是就是有一个声音,硬是要打断了妙真这份自娱自乐。
“处天涯,漫天沙,少年挂剑不戴花。”
路遥归梦难成
咚咚,响起两下敲门声。
“谁,谁呀……等一会,我还得一下子。”听见了敲门声。妙真以为是马空,第一反应是先护住那些个“情书”,再结巴一下……
“阿微是我,花不独。”
咦?花不独?妙真情不自禁地抖索了一下,妖孽要下山吃人了。赶紧的赶紧的,妙真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信笺,边忙活边高声喊着,“不独,你等等,你等等啊。”生怕花不独进来了,瞧见她刚才干了什么事。
这时候妙真才真的意识到了,她刚才干的那些事,是多么的傻的没脸不能见人。
“你来做什么?”妙真没好语气的开门一问,还把身子给抵在了门边,看那架势就知道是不打算,让花不独进门的。
花不独的眼尾稍向上翘,含着一团春水,叫看的人心思直荡漾,再一娇嗔,“先让我进门去嘛……”是人骨子都会酥的。
还好妙真不吃这套,“有话门外说。你跟我共处一室,那就是见不得人了。”
“我的心肝哟,我被离恨门赶出来了,连阿微都不要我了。”
见着花不独还在胡闹,“你堂堂离恨门少子,谁敢赶你走。只怕是你又私跑下山吧。”
“你看着,看着我这么美丽的脸……”本来嬉皮笑脸的,一眨眼的功夫,却是失魂落魄,让人一瞧就知道是出事了,“像是在开玩笑吗?”
屋顶瓦上,云淡风轻。
“给,喝一口就好了!”妙真把酒递给了花不独,“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忙的你直接开口。”妙真言下之意,只要花不独开口了,她就去找她兄长给花不独求求情。
难得见着花不独也有豪放一面,提着酒坛子,仰首直倒的,辛烈的酒,洗刷着咽喉,缺席刷不掉心中的不甘,拭拭了嘴角,不在乎的一笑,“不用了。”
“呵。”妙真接过酒坛,“我怎么看不出你像是,被人赶出来了的样子。”
花不独往后一倒,躺在了瓦片上翘着腿,“那是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妙真喝着酒,心里想着,也是啦,他这么自恋的人,怕是脸上长了一个包都要躲在屋里,不让人看了去,“那你干嘛来找我?”
天上的云花看得绵延无边,欣荣灿烂,花不独看着妙真喝酒的背面,自己来找她干嘛的?他自己问自己,“我是来找你喝酒的。”都过去了无法挽回,跟美貌跟成败都没有关系了,这时候自己需要一个能陪他一起喝酒的朋友。
“哈,那敢情好。我妙真别的本事没有,喝酒随时恭候大驾。”
花不独玩味了一句,“那我要是和你一起在叶梦得的面前喝呢?”
妙真一个惊讶,回首怒瞪花不独,警告着。
没等妙真还有下一步动作,花不独一个眼尖,瞧见了,“你耳朵怎么了?”
“什么,什么怎么了。”妙真还有点不好意思,怕让别人特别是花不独知道了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自己残害了自己一把。
说着妙真把自己的鬓发捋了捋,想吧耳朵遮住。
“冻了?不可能啊,都这个月数了。”越是这样越让人起疑,花不独是来了兴趣,“难道你长了脓包?打了耳洞了?”
妙真被人说中了,反而就那样任死任活的,看着花不独。
“你真打耳洞了?”花不独坐了起来,又问了一次,“你真打耳洞了?”
“惊讶吗?奇怪吗?我妙真打耳洞怎么了?”妙真不解。
花不独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你怎么一时想不开的?”
“这叫一时想不开?”妙真更诧异了,花不独在取笑她?
妙真瞧了一眼花不独,没个好心思,“恩,很高的一个地。摔下去,不残也会叫疼吧。不独,要是我现在把你给劈了下去。这是不是就是一时想不开呢?”
花不独勾了一眼流光,依附这上来,“哟,你老病还没改呢。要不我给你治治?”妙真就是怕他这股子风骚劲,正要招来雷法时。
花不独看见了她耳朵上的异样,“谁跟你打的耳洞的?”
“打耳洞还需要旁人吗?”妙真奇怪。
哧哧,花不独一笑,“我看你是自己打的吧。而且还把针给取了出来。”
“不取难道一直插在那?耳朵上插着一个绣花针,那多寒颤人啊。”
扑哧,花不独笑声更大了,简直就是笑开了花。
妙真发怒了,“你笑什么!快给我说!”
“是,是是。我的楼幼微。”花不独拍了拍大腿,“枕上来,我给你看看。哪有你这样打耳洞的呀。”
妙真压着怒气,不情不愿的趴在花不独大腿边。
花不独的手刚一碰上妙真的耳廓,就疼地妙真一抖。
“哇,哇。这种事也就你妙真干的出来……受了什么刺激真拿绣花针,戳穿了自己的肉。”
妙真哼哼,没有说话。
接着,花不独把自己的耳环下了下来,在找着昨天夜里,妙真穿的洞。
“喂,花不独你是不是在寻机会虐我?”这个疼可不是一般疼,比自个昨夜里新打的还疼。
好不容易穿进去了,小针在里面探了探去的,就是探不出路,花不独也知道她疼,“不是。是你给了我机会来虐你。你自己找虐的。”
妙真疼得不行了,“拔出来吧,拔出来吧。我妙真不懂这份心思了。”
花不独寻了个巧,从后面穿,“不行不行。要是现在毁了,会留个点在上面的那多难看呀。”
恩,从后面穿就容易多了,“看吧,能穿进去的吧。”说着花不独又开始针对另一支耳朵。开始钻小洞洞。
妙真趴在花不独腿上,屋顶上还有些风,要不是那份疼,还是很悠哉的,“不独啊。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浪迹江湖,风流天下,练就一剑倾天的剑法……说不定,还回去挑战名满天下的叶梦得。”
“什么?”
还没等妙真有个什么……
“何人!你敢对妙真做什么!”马空刚杀完土匪,消了气,凯旋而归。一进门,屋顶上有一个男女莫辩的色胚子,正在低头对妙真起了歹心,却是又要发作了。
这等气魄豪迈的声音,妙真是习惯了,花不独可不习惯,他一个激动,手一用力,把妙真的耳朵戳了对穿。
“哎哟……”妙真惨叫着,一掌要把花不独打开,可惜刚一出掌,花不独倒是没打着,自己却是失了重心,掉了下去。
一道惊鸿身影,动若绞龙,马空在下面接住了妙真。
这么惊心动魄,屋顶上的人还不知大祸临头,“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少年风流将,人中马空吗?不过尔尔嘛。”
好小子你不但敢挑衅我,更大胆的是,敢对我家妙真图谋不轨,今天通津枪就让你胸前开个大窟窿。
花不独还在上面整整了衣衫,这才飘若天仙的给飘了下来,“我是少年挂剑不戴花。”迷离着桃花眼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勾魂。不怀好意的看着马空。
马空也是不吃这套的人物,受不了这份盛情,指着花不独连退两步道:“你……你。”
妙真捂住耳朵,从马空身上跳了下来,太疼了,为了个耳环太吃亏了,也没说话。
“阿微呀,那我先走了。记得少沾水,三个月内别把耳环取下来。”
妙真没劲答,对着花不独挥了挥手。
“处天涯,漫天沙,少年挂剑不戴花……”花不独走了。
妙真见马空还一副傻样,呆着在,确实这种极品也是人间少有的,酆都至宝,一动惊天下。
妙真端着一副戏谑的心态,“你是不是没见过如此英俊的春风少年郎?”又转过来,看着花不独离去时走的那条路,“的确是很美。不过你没见他杀人时的样子。他杀人的样子更美!”
马空不以为意,哼哼了两下,“我管他做什么。我才是真正的英俊春风少年郎。”又看了妙真一眼,“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说着还一甩头,把两肩的头发给抛到了后面去,自作潇洒状。
妙真叹了口气,“我算是服了你们。”
距今,五十年以前。离恨门有两位少子,兄花和红,弟花不独。
花和红太过慈悲软弱,花不独虽实至名归,却也有一大堆的小毛病。
离恨门少子自古只能有一个,有心人欲以此作为话柄,挑起祸端。
一时谣言四起,祸起萧墙,花不独受人唆使剑挑兄长花和红,言明败者自离离恨门。
结果却是,花不独完败。被那个自己瞧不起的兄长大败了。
落败悲伤,肆意在花不独周身张扬。
冷风做,身倒于泥泞之中,花不独不相信这个结局,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真正的实力……
风吹着,吹着,很艰难地吹动了一片叶子,叶子连带着风,翻了几个跟头,带来了一个撑红伞的人,荷君连心跪了下去,看着花不独呆滞的脸,擦了擦他脸上的灰。
红伞丢落于泥泞中,在风尘中打着转,荷君连心捧着花不独的脸,让他正视自己,“我请你,我荷君连心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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