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只要在朕力所能及的范围呢,莫说一件,就算是十件朕都答应。”
“一件就够了。”芜芫说着,望着凤云烈的眸光愣了几分:“皇上,还记得那日打了相公吗?芜芫的要求不是别的,新政编成那日,希望皇上脱下官帽,在金銮殿上,自罚十杖。”芜芫说着,冲着凤云烈眨眨眼:“皇上,芜芫可是很记仇的哦?”
凤云烈:“”
顾铮,你就不管管你家娘子?
顾锦承:我家娘子这是为我出气呢?我为何要管?
瞧见某人美滋滋的表情,凤云烈的脸越来越黑。
“瞧着皇上的表情,莫非要反悔?”
“朕金口玉言。”凤云烈说的咬牙切齿,心中呼号着,朕为何要随随便便答应她这么一个条件?
第1308章 鲜血,染红金銮殿()
被这么一气,凤云烈自然没有跟着去将军府的心思,直接回了宫中,芜芫和顾锦承直接回了将军府。接下来的数日,芜芫一直将自己关在将军府,草拟新政,宫里已经不再安全,好在当初芜芫进宫时,就是女扮男装,那些人并不知道还有她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只是,没有了他人的帮忙,芜芫一个写起来有些吃力,很多地方都陷入了停滞,无奈之下,芜芫只能利用起为数不多的时间,经常与各阶层的人混在一起,听他们聊一些难处,这是她能想到的在这么短时间内最好的方法。
这也是她当初放在柳永身上其中一个**内所描述的内容。
眨眼就过去了数十日,离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而新政的进展还差不少,而配合着新政编写的法律才写出一半。
这日,芜芫回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忽然马车晃动了一下,猛地停了下来。
“顾一,出了什么事?”
“夫人,马车前好像有人。”
芜芫闻言,掀开车帘,就瞧见了倒在马车前的一个身影,透过层层的雨幕,并不能瞧见那人的模样,芜芫刚想吩咐顾一去看看,隐约瞧见四周好像有人影闪过,她的眸光一闪,缓缓下了马车,缓步走了过去,当瞧清躺在马车前的人时,瞬间瞪大了眼睛,立刻唤来顾一,将人弄到了马车上。
她救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数日的柳永。
芜芫不知道柳永这些时日究竟是怎么生活下来了,她只知道,救起他的时候,他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清俊的少年?
柳永身上并没有伤,翌日就醒了过来,芜芫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柳永,并且将其他人遇害的消息也告诉了她,柳永听到芜芫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就振奋了起来,“夫人,柳永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柳永只知,所有人的心血不能白费,既然那些人不想新政问世,那我们就必须写出来!”
有了柳永的帮忙,新政的进展就顺利了许多。
芜芫后来知道,这段时间就算是被追杀,他也没有停下来,他在被扔下当日,就打开了所有的锦囊,瞧见了上面的内容,一直按照上面的方法,一边体验着那些人的生活,一边与那些人交谈,这一个多月来,可谓收获颇多。
两月之期的前一天,完整的新政编写出来了,看着眼前的一本不厚的书,芜芫却觉异常沉重,这是他们两月的成果,承载着数十人的鲜血。
翌日一大早,顾锦承就带着柳永,去了朝堂,芜芫是女子,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新政能顺利实施。
哪一日,南秦朝堂震动,金銮殿上充斥着血腥气息,威武将军手持长剑,如冷面修罗,手起刀落,斩杀数名大臣,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金銮大殿,众臣颤颤巍巍跪在金銮殿上,望着滚落在地上的同僚人头,瞳孔紧缩。
许多年后,众臣回想起哪一日,仍旧心有余悸,除了满目鲜血,帝王震怒,再也记不得其他。后史官将此事称为“二八帝怒”。
那一日,是十月二十八!
许多年后,时常有人感慨,若不是那日染红金銮殿的鲜血,也许就没有后来新政的顺利实施,兴许就没有日后繁盛的南秦帝国!
从此少年柳永被载入史册,却很少有人知道,站在这部新政后的那名女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第1309章 娘子帮我捂捂()
十一月初八,都城下起了第一场雪,芜芫抬眸,瞧见窗外飘过的雪花,神色有些恍惚,他们是二月春初来都城的,如今已经到了冬日。
“将军回来了吗?”
“回夫人,还没,夫人要去接将军吗?”眼前洋溢着绯色欢喜的笑脸。
芜芫一笑,披了一件狐皮披风,抬脚走了出去。
这件披风是顾锦承特意给她讨来的,雪白的狐毛不含一丝杂色,据说千金难求,整个都城怕是都寻不到第二件。
这是她草拟新政的赏赐,另外还有一些庄园与土地,柳永也不用等到来年春天,已经被封了官,这段时日来,顾锦承一直配合着皇帝忙着新政的事情,早出晚归,芜芫瞧了瞧天色,估摸着应当快回来了。
刚出了幽静园,就瞧见十一牵着小团子的手走了过来,小家伙比刚来都城那会儿又胖了些,脸上肉嘟嘟粉嫩嫩的,瞧着十分可爱,尤其现在天气渐冷,玉色的棉袄裹在身上,整个人瞧着圆滚滚的。
小团子瞧见她,立刻松开十一的手,朝着芜芫“滚”了过来,一把扑倒芜芫的身上,抱住了芜芫的腿,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娘亲是要去接大坏蛋吗?我和娘亲一起去。”
小团子说着,牵住芜芫的手,朝着府外而去,口中还哼着小曲,心情似乎不错。
从将军府到宫门,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个人也没乘马车,就那么走走停停,因着下雪,街道上来往的人不多,就算有些人,也形色匆匆,倒是偶尔能瞧见两三个孩子在雪地上玩耍。
等到两个人挪到宫门前,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白,芜芫撑着伞在宫门前等着,小团子蹲在地上玩着雪,当那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宫门内出来时,眼前闪过一道小小的身影,下一瞬,芜芫就瞧见小团子扑到了顾锦承的面前,仰着头道:“大坏蛋,你蹲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锦承不疑有他地顿了下来,下一刻,一块冰凉的血就落在了他的后劲,他脸黑了黑,做了坏事的某个小家伙拔腿就跑,仍旧摆脱不了被抓的命运,当一阵凉飕飕的寒意从脖颈传来时,小家伙打了一个激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眼角的余光瞧见某人还要继续塞时,立刻软声软语地向芜芫求救:“娘亲,快来救救我,大坏蛋欺负我!”
芜芫笑着,朝着两父子走去,替两人撑着伞:“别闹了,回家吧。”
顾锦承站了起来,握住芜芫的手,笑嘻嘻一道:“娘子帮我捂捂。”
芜芫有些嫌弃地想要甩开,却没甩动,四周有经过的大臣,瞧见宫门前的一幕,面上露出了一抹友善的笑,一辆马车从一家三口身边驶过,缓缓朝着宫门内走去。
凤幽兰放下车帘,想到刚才瞧见的一幕,眼睛有些刺痛。
她不惜辛苦,离开都城数月,为他求药,而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凤幽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望着帘帐的眸光冷了几分,低沉的音调从马车内飘出:“去御书房,找皇兄。”
第1310章 讨些利息()
回到幽兰院,小团子想也不想就往屋里钻,跑的跟兔子似的,顾锦承伸手想抓却没有抓住,气冲冲走进屋内,就瞧见了那个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小家伙。
小家伙瞧见顾锦承过来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嚷嚷着:“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娘一起睡。”他说着,对上顾锦承冰冷的眼眸,还缩了缩脑袋。
“下来。”顾锦承皱眉。
小家伙不动。
顾锦承快步走了过去,将小家伙拎了出来,小家伙以为顾锦承要将他扔出去,趴在顾锦承的手腕上就是一口,结果咯的有些牙疼,眼泪都快出来了,只好放弃,哀求地看着面前冷着一张脸的人,“爹,我想和你们一起睡。”
顾锦承望着小家伙软乎乎的一张小脸,心软了下来:“没说要赶你,只是你外面衣服沾了凉意,需要脱掉,免得生病。”
“真的?”小家伙一双眼睛圆溜溜转着。
顾锦承点点头。
小家伙安静地坐在床上,任由顾锦承将他的外衫给脱了。
屋里已经点上了炭火,暖烘烘的,小家伙脱了外衫,高兴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玩了会儿,就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顾锦承已经去书房处理事情去了,近来实行新政,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他还要调查那些学子在宫内被杀一案,虽然皇上已经找到了几个凶手,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些蹊跷,再来就是萧林那边,他已经好些时候没来找过他了!
时至年关,各地藩王都要进都城献礼。
西南王已经进都城数月,却一直隐藏行踪,分明就是有数谋划,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些什么乱子,只怕情况不乐观。
顾锦承正想着,身上多了一件衣服,他伸手一揽,就将人揽到了怀中。
“做什么呢?”芜芫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脸颊红红的。
“娘子害羞了?”
芜芫嗔了他一眼:“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我进书房都没发现。”
“在想娘子何时给我生个女儿。”
芜芫的脸更红了,瞪了他一眼。
这人怎么就惦记着女儿了?儿子就不好吗?
芜芫从顾锦承身上起来:“不理你了,我去安排晚膳。”
温香软玉在怀,顾锦承却不想放开,他低头吻住那张说话的小嘴,良久才放开,低喃一声:“今晚就讨些利息,等明日再与娘子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你这人——”芜芫嗔了一声。
顾锦承站了起来,拉着芜芫的手,一起前往客厅。
他望着身侧的女子,忽然就想到凤云烈今日在他耳边抱怨的话:“你那娘子还真是护短,朕挨了十杖,到现在这背还疼着呢。”
二八那日,凤云烈确实挨了十杖,不过那十杖,却被他利用了起来,他用那十杖虏获了满朝文武的心,消散了他们心底的怨念。
只是后来,他回府后,并没有说的那么仔细,何必说的那么仔细呢?只要他家娘子心中只有他就够了,至于别的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
胸前一阵气血上涌,他的眸光一滞,身形停顿了片刻,芜芫察觉到了身侧人的异样,问了句:“怎么了?”
“娘子,我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情没处理,你先过去,我去去就来。”
芜芫没有多想:“好。”她先去了卧房,去喊小团子,没有人注意到,在她转身的刹那,脸上的温和瞬间敛去,眼底是一抹沉痛。
她看到了,看到了他嘴角溢出的鲜血。
心,突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第1311章 小家伙病了()
小团子病了。
睡觉的时候没盖被子,着了凉。
芜芫找来大夫给小团子检查了一下,然后开了一些药。
小团子望着眼前的大夫老爷爷,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娘,我是不是要喝那苦苦的东西了?”
小家伙是早产儿,打小身子一直不太好,刚出生那两年,经常生病,因此没少吃药,一提到药,小家伙就皱眉,不过他也没让她操心过,就算再不喜欢吃药,还是会忍着苦味,乖乖喝下去。
见芜芫没有回答,小家伙又道:“娘,我可不可以不喝?”小家伙说着,小眉头都纠结到了一块。
芜芫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你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小家伙撇着嘴,垂着头,坐在床上不说话了。
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他抬起头,瞧见了顾锦承,双眸一亮,张开手臂,那意思再分明不过。
顾锦承缓步走了过去,有些不明白这个小坏蛋今天为何这么热情。
“宝蛋儿有些病了,这孩子病了就喜欢撒娇粘着人。”
顾锦承转头,这才注意到小家伙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
小家伙哼哼两声:“我才不是撒娇,他是大坏蛋,我要把他也传染了,让他平日里欺负我。”小家伙说着,伸手搂着顾锦承的脖子,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有些昏昏欲睡。
顾锦承瞧着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惹来小家伙不满地哼哼。
等小家伙的药送来,在顾锦承的威逼利诱下,小家伙才将药喝了。
小家伙病了,这两日她也不敢让他往小念儿面前跑,走到哪里都带着,免得小家伙将病气过给了小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