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得去,如果我不想被岳旷用大斧劈了的话!”尤半城笑道。
“好,一起去吧。”上官云霓的声音中恢复了活力。
在大宋帝国,月如的歌独步乐坛,李师师的舞无人能及。她们被称为五十年来最杰出的人物。而两位大师级人物的同台献技,实乃百年难遇的盛事。尤半城觉得兰娇儿、上官云霓都是平生仅见的美人,也不相信还有人比他的娇儿、云霓更美。怎奈,月如小姐、李师师大家名声在外,当然是美到了极点,到底哪一个更美呢?什么样的歌声令人如痴如狂,什么样的舞蹈能够颠倒众生?谜底揭晓之日,会不会令人失望呢?
第47章()
回到家,陆小凤不知又到哪里鬼混去了,岳旷和何元霸正在吃饭。见到尤半城进来,岳旷道:“老大,那个小泉次郎咋办啊?哎,俺就奇怪了,你说他怎么就那么贱呢,整个一个欠揍的主儿。都现在这个奶奶样了,还嫌咱这儿的伙食不好,非要吃什么寿司、生鱼片儿!没啥说的,俺只好请他吃拳头了!你说,皇上又没说怎么处理,咱总不能干养着他吧!”
尤半城不假思索地说道:“那还不容易。吃完饭,你就把他交到刑部去,他们爱咋办咋办,我们不管了,也管不着了。如果刑部不收,你就把他弄到屠宰场,当猪卖了得了,省得看着恶心。”
“好嘞!”岳旷正琢磨如何找个借口去会月如小姐,而今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打定主意:办完事,就开溜。
尤半城洗罢手,坐到桌前,边吃边说道:“大哥,一会儿钱守义、李燕鸣到了,有事情与你商量商量。”正说着,钱守义、李燕鸣挑帘走了进来。人啊,有时禁不住说道,说谁谁到。有时,你真正需要他的时候,哎,他就是不来。昨天晚上,尤半城虔诚吧,把神仙都求了个遍,也没见谁下凡来帮个忙!难道,神仙都那么忙吗?
慕容家族的远祖慕容荒是帮助大宋高祖武皇帝逐鹿中原,拨乱立国的大功臣。当时,大宋武战有五大名将——镇国公沈庆之,护国公曹彬,辅国公谢安,卫国公冯翼,保国公郑太;文谋则主要依靠慕容荒为首的一干谋士。高祖初起时,慕容荒慧眼识英雄,举族助帝,屡建奇谋,大宋立国后被封为世袭罔替的一等文信侯,左丞相。慕容荒学究天人,深喑明哲保身之道,在为相十年后急流勇退,上书告老还乡。高祖赵奢准其告老不准还乡,赐京郊良田千顷,豪宅两座,并封特进受朝请,令其颐养天年。
慕容荒死后,其子将他留下的数量浩繁、内容庞杂的信笺编为六卷《慕容家书》,以教子孙。得益于慕容荒的言传身教,更得益于《慕容家书》的潜移默化,当昔日的显赫家族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中时,慕容氏历三百年而不衰,实乃一大异数。高官厚禄,金银财宝,得之甚难,失之甚易。一部弥足珍贵的《慕容家书》,到底能抵得上什么样的荣华富贵呢?
慕容家族传承到慕容恪这一代时再现辉煌,不但家主慕容恪身居首辅大臣,而且其长子慕容楷更一跃成为帝国五大主力之一的禁卫营统领,家族势力成功渗透到帝国军队之中。慕容恪对慕容荒的崇敬自不待言,更折服于远祖的一条家训——慕容子孙不得介入帝位之争,慕容家族服务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位,那就是皇帝陛下。不明真相的外人也许认为,既然慕容家主之女慕容姗是闽王赵楠的王妃,慕容家族自然成为闽王一派的势力,那就大错特错了。帝位争夺未明朗前,慕容氏绝不会介入纷争。慕容家族效忠于皇帝,皇帝喜欢就近些,不喜欢就远些。一二十年的隐忍恰好可以积蓄力量,以待他日东山再起,慕容子孙耐得住寂寞。皇权的更替虽然可以为某些人带来天大的机会,巨大的利益,同时也意味着杀身之险,灭族之祸。经过三百余年的经营,慕容家族根深叶茂,势力庞大,既不参与帝位争夺,又无谋反之事,是断不会有灭顶之灾的。
慕容恪为相十几年,门生故弟遍天下,可谓权臣。家族目前的一切他是满意的,甚至有些骄傲。今天,他的心情不好,很不好。家主的脸色是全家情绪的晴雨表。慕容恪上朝回来后,便坐在书房里沉着脸喝茶,饭也不吃,全家上下都知道大事不好,诺大个丞相府鸦雀无声。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哀号声,声音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好生烦人。慕容恪叫道:“来人,去看看谁在嚎!”
“老爷,是二公子,他痛得实在忍不住了。该请的大夫都请了,二公子没什么大事,也不会落下残疾,可是真叫受罪呀!哪个遭天杀的王八蛋吃了熊心,吞了豹胆,把公子打成这样?老爷,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您得为公子做主啊!”六十多岁的老管家耶律雄唠叨着。耶律雄小时候是慕容恪父亲的伴读,任管家有四十多年了。他任劳任怨,忠心耿耿,主仆甚是相得,纵使偶尔说错了话家主也不会计较,所以今天话多了些。他看着二公子那个样子,心疼得什么似的,急着呢!
慕容恪愤然道:“唉!怨那个小畜生自己不争气。全无本事,倒学会了为女人争风吃醋,看他那点出息!”
慕容恪的原配夫人死得早,身后仅留下两个儿子。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学有所成,他很欣慰。长子慕容楷出类拔萃,是全家人的骄傲。次子慕容俊聪明天成,性子虽放荡些,待人略显刻薄,但长相文章皆可观,成就虽不及乃兄,也不算辱没祖宗,也足可告慰九泉之下的夫人。慕容恪已数不清对妻子讲过多少次儿子们的事情,他想念死去的妻子,那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心思的女人。只是,他万没料到有人敢打慕容家族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儿子。此事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皇上又亲自求情,这次慕容家族丢脸是肯定的了。
相府的一名侍卫禀报道:“老爷,昭阳公主派人过来传话,公主希望能亲自过来看一下二公子的伤势,等着回话呢!”
“不用了。去对来人说,多谢公主殿下的美意。犬子些许小伤,忍耐几日就过去了,不敢劳驾公主千岁。”慕容恪不咸不淡地说道。
京城的人都知道,昭阳公主和尤半城兄弟们过从甚密,而且现在盛传尤半城在追求公主,两人打得火热。慕容氏就是忍这一时,也不可能与他们把酒言欢。不过,这几个年轻人不简单,熏灼时还知道谦退,真正的不简单。
慕容恪沉吟良久,道:“笔墨伺候。”
刷刷点点,不大的工夫,慕容恪写就一封信,亲自装进信封,封好后,交给耶律雄,道:“派一名精干点的人,快马直送济州,交给济州太守王念孙。去办吧!”
耶律雄答应着退了出去。
济州太守王念孙是慕容恪的门生。慕容恪不能任由尤半城等人风光下去,几个人年纪不大,本事不校两个月的光景,大宋国凭空多出了一名公主、三名伯爵、三名子爵。他们的势力眼看着在锦衣卫坐大,眼下又出了一名羽林军副将兼南阳府都尉,长此以往还了得。为儿子找面子是小,作为宰相,维持当前的政治格局,打压新兴势力是大事。
不久,刚才报信的那名侍卫又进来了,递过一封信,道:“相爷,这是右丞相潘大人派人送来的信!来人说无须回话,已经走了。”
慕容恪满腹狐疑,拆开信,仔细观瞧。信不长,寥寥数语,只见上面写道:“慕容兄钧鉴:同殿称臣十几年,兄心弟知。弟已修书一封,快马直送济州司马郑延秀郑大人,兄台尽管放心。知名不具。”
老狐狸,真是狡猾,慕容恪骂道。纵然身为对手,他也不得不佩服潘仁义的才能和手腕。两人明争暗斗十几年,斗了个旗鼓相当。眼下,潘仁义又卖了个人情给他,他不能不领情。同为丞相,眼光是一致的,目的是一致的,绝不能任由第三方势力坐大。
“老天爷也有累的时候,也要睡觉的!”慕容恪自言自语道。
前路茫茫,诸事难料。嘿嘿,欲知后事如何,请见下回分解。
第48章()
东方亮满腹狐疑,不知皇帝陛下深夜里召见,有什么事情。见过礼后,东方亮抬起头来,发现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皇帝陛下竟憔悴不堪,好象一下子老了几岁。心中伤感难耐,这眼泪就下来了,东方亮声音颤抖着说道:“皇上,您怎么,您怎么……皇上,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白天里发生的事情,东方亮都知道,他也一直为皇上捏着一把汗。皇上的身子骨一向偏弱,最近又事情不断:闽王鹰愁峡遇袭,昭阳公主南阳府遇刺,年希尧病重不起,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现今,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皇上能挺过来吗?
他感激皇上,如果没有皇帝的知遇之恩,没有皇帝的提携重用,他没有今天。当他离家出走,孤身一人闯江湖的时候,就是眼前的这个老人,大宋帝国的当今皇帝,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温暖,他的生活又重新充满了希望。而今,东方亮刚过三十岁,便跻身公卿,位列朝班,手握重权,不知羡煞多少人呢!他明白自己这一切是如何得来的,他也明白未来的路要怎样走。
“休来这些小女子情状,朕又没怎么的,哭什么!”皇帝赵佶摆摆手,笑了笑,道。
东方亮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臣,臣一时就控制不住了。”
“朕知道你的心思,朕也相信你。”赵佶来到东方亮近前,将一封好的圆筒交到东方亮手上,眉头紧蹙,道:“朕今日传你一道密旨,不得令任何人知晓。昭阳公主大婚之日,你方可以将其打开。望汝能体朕心,遵旨行事。”
东方亮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连连道:“臣受主隆恩,虽死难报,敢不鞠躬尽瘁,忠君报国!”
皇帝将东方亮扶了起来,展颜轻笑,道:“好,好,朕信得过你!朕相信,朝臣虽众,惟爱卿可办此事!你去吧!”
夜深了,东方亮去了,皇帝支开了所有的人,独自盯着摇曳的烛光,想着心事,好久,好久!
一场盛会,期盼已久的盛会,万众瞩目的盛会,百年难遇的盛会。尽管大宋帝国暗流汹涌,但是国家刚刚平定叛乱,又值皇帝陛下的五十五岁寿辰,上下人等全力营造了这样一场规模空前的盛会,不仅仅是为了取悦皇上,也是压抑情绪的宣泄,也是抓住繁华的努力,也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望。
演出在保和殿举行,来宾包括皇帝陛下、太子、诸王、丞相、六部尚书在内的五百多人,大多非贵即富。尤半城等人作为当朝新贵,又是皇上特别宠爱的人物,当然有幸观赏了这场演出。演出的安排是:首先是月如小姐的独唱,接下来是李师师大家的独舞,最后是两人合作的一曲《花好月圆》。
尤半城被吸引住了,演出刚刚开始,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一双万世难求的纤手,拨动着尤半城心底最深处的那根琴弦,心里酥酥的,暖暖的,祥和静谧,无欲无求,感觉是那么的惬意。音乐犹如天外来音,飘渺悠扬;月如的嗓音甜美妩媚,简直就是甜到了极处,媚到了极点。尤半城第一次明了,女人的声音能够如此妩媚动人,充满了诱惑,令人无法抵御的诱惑。媚惑,是的,这应该称为媚惑!千年玄狐的自在风流,万世狸猫的乖巧灵动,巧夺天工般地结合在一起,演绎着人间妙曲。云霓的声音清澈冰洁到极点,已是人间的极至;今日月如的歌声妩媚之极,荡人心魄,是完全不同的景致。声音飘荡着,回旋着,竟似敛起柔情百转,雾水千头。舞台上浑然没有人一般,眼睛里荡漾着记忆深处那极美的片断,耳朵里回响着那轻灵的声音,只听她唱道:
“隐约画帘前,三寸凌波玉笋尖;点地分明莲瓣落,纤纤,再着重台更可怜。
花衬凤头弯,入握应知软似绵;但愿化为蝴蝶去,裙边,一嗅余香死亦甜。”
大殿内的空气流动在不知不觉中加速,每一个男人沉醉在温柔乡中,每一个女人尽情享受着女人声音所能达到的至境。此时此刻,没有眼泪、悲伤、失望、无奈,只有沉醉,无边无际的沉醉。此时此刻,没有其它的任何声响,只有优美动人的旋律在大殿中飘扬。此时此刻,没有上下之序、贵贱之分、男女之别,只有深深沉浸在音乐之中的凡夫俗子。沉醉,温柔的沉醉,无边的沉醉。
一位清纯可人的垂髫少女向尤半城走来,他欣赏着她的无忧无虑、天真可爱;他欣喜地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变成花一样动人的少女;他担心不怀好意的男人毁了这上天的恩赐;他急欲鉴定一下,少女初恋情人的善恶真伪,他恍然——李大家的独舞已经开始了。尤半城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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