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个几十年,草鬼婆也就差不多被折磨死了,碧落也和那些蛊虫逐渐融合和,草鬼婆死后他可以任意找人承受蛊虫的反噬。他的体内每多一种蛊,血液里要承载的蛊虫数量就更多一分,反映在体表的就是指甲颜色变深。
这样到他拥有第八种蛊的时候指甲呈乌黑色。但当九种毒蛊都齐聚了,蛊虫将会吸收掉彼此反噬的力量,这样血液会重新变得清澈,他也就大成了,这世上能奈何的了他的人也就没几个了。”
“你也打不过他?”白一生问。
林潼思量了一会儿,道:“如果他功至大成,到时候我和大白一起上的话,二打一,最好的结局就是鱼死破,共赴黄泉了。”
“哈哈,所以你怕他找来。”惑月冷笑道。
林潼摇摇头:“他这个人最可怕的不在于蛊术,而是他的心。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吧,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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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重历幻境()
“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蛊女,去招惹像他那样的人啊。 ”林潼继续说着:“总之,你养好伤之后就给老子该干嘛干嘛去。”白一生还想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林潼就用一句:“你小子敢再多一句嘴也给老子滚。”把他给堵了回去。
林潼说罢就转身拖着白一生离开了屋子,房间里沉默了下来。惑月坐在床上,用力的捏着手中的衣服,直到指关节泛白。冰冷的风顺着未关紧的门缝侵入屋内,吹熄了烛火。而另一边,白一生被林潼拽回屋,刚一进门白一生就甩开了林潼的手,一脸愤愤的看着他。
“小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不过你可看清楚了这是老子的地盘儿,老子愿意留下谁就留下谁。你想护着那个蛊女,还得靠你自己的本事。”林潼说道。白一生心中本还有几分恼火,听了林潼这一番话后那团怒火如同被淋了一盆水般熄灭。
“既然她是第九个血引子,那碧落迟早会找上门儿来。到时候那小蛊女肯定是在劫难逃。”林潼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打量着白一生越来越差的脸色。“小子,你干嘛为了那么个麻烦的人物费心费力?莫不是,喜欢上她了?”林潼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白一生脸色一变,想要开口否认,话却哽在了喉间,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就在这尴尬时刻,林潼语风一转:“反正你要想救她,就得赶在碧落找到她之前,变得比碧落更强才行。”
“我该怎么做?”白一生问道。林潼手一挥,指了指屋门:“诺,那家伙在外面儿等着你呢。早就跟你说了么,等到你能在婴灵布下的幻境里凝出剑气,才能真正的御起揜日剑。打今儿开始,你每天傍晚都给我到幻境里面儿历练去,御不出剑气就不用出来了。”林潼说罢,将木木练剑用的竹剑递给了白一生。
白一生应了一声,手握竹剑推开了那扇门。屋门缓缓打开,门外本该是月色下的庭院,但此时却是一个熟悉的砌着青砖碧瓦的街角。白一生一愣,此时一个东西飞快的从他面前掠过,白一生眼睛虽看不清那是什么,但身体却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白一生急忙往身后推了几步,后背紧贴着那堵墙。他稳了稳心神,往四下一看,这里竟然是他的老家白一生熟悉的街道上此时沾满了鲜血。这里的阴森鬼气是那样浓稠,白一生甚至不用阴眼就能看到在那本该飘荡着悠悠白云的天空此时早已被无数怨灵占满。
那些数不清的孤魂野鬼的身影一寸寸扭曲着,一张张狰狞的脸正俯瞰着白一生,变形扭曲的嘴向两边撕裂,发出桀桀的笑声。
这场景好熟悉……这是鬼驼子设下的摄阴阵。如果摄阴阵刚刚大成的时候,那么,爷爷是不是还在房里等着我?想到这里,白一生暂时忘却了恐惧,飞快的朝着家的方向奔跑。绕过蜿蜒的小巷子,他很快的回到家中,推开了那扇门。
“爷爷”果然,白南还端坐在房的椅子上,见到白一生的时候还是那副意料之外的表情。“你,你怎么……”白南紧皱着眉,重重叹了一口气:“孩子,你快走,鬼驼子马上就会驱使着女童尸来找我报仇。”
“爷爷,这些我都知道。”白一生笑着说道。
故地重游的白一生清楚之后都会发生些什么,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屋外就会响起那些女童刺耳的尖笑声了。而后会出现的是鬼驼子,还有他的姐姐。他无力扭转这一切,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多和爷爷呆一会儿。
片刻,女童声起,白南让白一生躲到屋梁上方伺机逃走。白一生却没有听他的话。他握紧了手里的竹剑,一字一句的说:“爷,相信我,这次换我来保护你。”白南愣愣的看着白一生,在他面前的人虽还是那般孩童的模样,但眼神中却已经透出几分刚毅。
白南点了点头,爷孙两人背靠着背,剑锋直对着屋门。很快,无数惨白的手伴随着女童凄厉的笑声从门缝里面钻进来,白南桃木剑一挥,左手掐了个剑诀,右手紧握着桃木剑,剑锋在空气中荡过,竟留下一道道朱红色的痕迹。
那些似字若画的痕迹逐渐形成一个圈,赤色的字形在空气中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虚光将两人包围在了其中。
此时女童尸已然破门而入,一具具苍白的童尸将爷孙两人保卫其中,但它们的手一触及到空中那圈朱红色的痕迹,就立即尖叫着瑟缩回去。在这圈子的保护下,白南和白一生奋力厮杀,不一会儿三十三具女童尸已然倒下了大半。
这和之前发生过的不一样,难不成,是个转机?或许结局会有所不同?
白一生一边想一边奋力挥舞手中的竹剑,但任凭他如何挥动,竹剑终究是竹剑,并没有一丝的杀伤力与所谓的剑气。渐渐的,白一生这边围绕的女童尸越来越多,白南一边顾着自己,一边还要照顾孙儿,情况逐渐变得不利了起来。
围绕在爷孙两人周围的朱红光圈也逐渐暗淡了下来,这庇护之所已然到了强弩之末,但围在两人身旁的童尸却越来越残暴,一张张童稚的面孔上蒙着层层血污,残躯断肢堆满了狭小的房,血腥味儿浓重的令人作呕。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白一生默默数着,果然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三十三具女童尸都出现在了这里,鬼驼子没有留后手。但是他为何没有出现?白一生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碎裂声,紧接着他前方的朱红屏障竟然碎了一块儿!
一具女童尸的手爪率先刺入圈中,眼看着就要抓到白一生的眼睛上来,白南情急之下顾不得自己,一手抓住白一生往怀中拉来,一手握着桃木剑朝那童尸刺去。只听噗嗤一声,桃木剑直直的穿透了童尸的身体。
刹那间,女童尸身体接触到木剑的地方开始焚烧起来,化作片片黑灰。女尸身体一颤,紧接着竟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它不仅没有躲闪,反而双手死命握住了桃木剑
“不好”白南低吼一声,但已然来不及。女童尸用尽全力将白南整个人拖出了圈子,在他暴露在尸群中的那一刻,无数童尸奋勇而上,就在白一生面前将白南身上的肉大块大块的撕裂下来。
“爷爷”白一生疯了一样的大叫着,他拼命挥舞着手里的剑,但那竹剑砸在女尸身上,却如螳臂当车一般根本没有半点作用。随着一声闷响,竹剑折作几节儿。
透过童尸层层叠叠蠕动不休的身影,白一生看到白南逐渐被撕裂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零零散散的落在地板上。再之后,童尸蜂拥而来将白一生推到在地,他的视线里出现着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鬼驼子阴邪的笑容,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白一生知道刚刚发生的不过是婴灵布下的幻境,在那个幻境里他即使受伤了也不会疼,但是不知为何,看着白南又一次死在自己面前,白一生的胸口的某一处却像是撕裂一般的难受。他想索性在幻境里随白南去了,却随不得,想永远躲在这片黑暗里,却也终究会醒。
……
当白一生被大白叫醒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他躺在院子里,手里握着那支竹剑。林潼坐在院中的树下,婴灵在他的身旁时隐时现。林潼见白一生醒了,摇着头骂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像你那样乱用蛮力,无论再过多少年,都无法练出剑气在教你赶尸第一功的时候我便告诉过你,要用你的心去感受……”
林潼还待说些什么,却看到白一生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院落中央。见白一生这幅模样林潼也索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片刻,白一生转身回了屋里休息,林潼将酒葫芦递给大白,让它去打点酒来。
“他好像很伤心啊。”婴灵说:“要不别布那个场景做幻境了……”
“你懂什么。要想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剑气,就得戳到他心里最痛的地方。要是连这点儿事儿都经历不了,也不配做白家的子孙。”林潼说道:“成了,你也辛苦了一晚上了,回去歇一会儿吧。”婴灵应了一声,散了身形隐匿在魂瓶中休养,院子里只剩下林潼一个。
他兀自坐在院里等大白回来,清晨的风还带着几分凉意,林潼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嘟囔着要回去加件儿衣裳,没走两步却突然自嘲的笑了下。回想起当年,自己为求一株药草在数九寒冬独自一人攀上玉龙之巅,却也没觉得有多冷。
想到这儿,林潼索性重新坐下来,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岁了。十个手指头翻来覆去的数了好几次,不是算不清,而是不敢再算。反正已经是糟老头子了,几十岁的老头子和百十岁的老头子有什么差呢。林潼想。
驻颜能永驻的终究只是外表啊。可能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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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香房()
白一生回到屋里蒙着头就睡,身心俱疲的时候他只想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一觉,睡着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理会。 这一觉睡的香甜,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黎明。
白一生是被饿醒的,他坐起来揉了揉眼,受本能的驱使走出屋门想要找点儿什么东西吃。
待到吃饱喝足,白一生也算有了点儿力气,推门儿进到林潼那里想再一次进入婴灵布下的幻境里面,谁料刚进门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林潼笑嘻嘻的牵了出去,往山下走。“俗话说劳逸结合,今天咱歇一天儿,爷带你到山下的市集上逛逛。”林潼说着不由分说的将白一生连推带桑的拖下了山,还顺带着带上了刚醒还有点儿迷迷糊糊的木木。
三人在早市上闲逛了一阵,买了点儿有的没的。此时早市已经快要收摊,林潼拉白一生和木木到个面摊儿上,一边吃一边说道:“你俩看到对面儿那家香料店没?那家店老板也算是我们这一行里的翘楚。只不过他现在不亲自动手,只是做些买卖。
那老板也算是个人物,只要你付得起账就什么都能给你弄到手。”
白一生点了点头,心想能被林潼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夸上一句的人不知该是什么模样。木木却不是很在意,他知道以自己的资质而言今生是无缘掺和什么术法,索性专心致志的啃着自己面前的那一串儿糖葫芦,吃的满嘴都是糖。
林潼吃罢了面,带白一生和木木走进那家香料店。那铺子看起来和寻常街边小店没什么区别,但店里的伙计一见到林潼就立即笑呵呵的迎上来将林潼带到店铺深处,推开一闪挂满俗气香包的门,里面竟还有一个小隔间。
隔间里面黑灯瞎火,仅有的一盏油灯的火光也是一晃一晃的。在那盏火烛下面,一个男人好似没骨头一样摊在一张竹椅上,嘴里叼着一支水烟袋,大团大团的烟雾缭绕在他身旁,看不清这男人的模样。
“程乾,这是白家的孩子,白一生。这个是我小徒弟,木木,以后你见了两个孩子多照顾点儿。”林潼道。程乾闻言笑着坐起身来,他一动,一股熏香的味道便扑面而来,这男人身上的衣裳不知被各种名贵的香料熏了几百次了,味道浓郁的不行,拿来驱蚊避虫都绰绰有余。
程乾打眼看了看这一双小孩儿,笑了笑。伸手招呼两个孩子过来,从一旁的桌上捻了几颗果子给孩子吃。木木毫无防备的接过去塞进嘴里,白一生却不太敢伸手拿程乾手里的东西。
寻常人是不会熏这么浓的香的,他穿这样一身香气四溢的衣裳,就好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且白一生骤然进到这屋里时是不适应屋中的昏暗,但此时他的那只阴眼已经能勉强看清周围的东西。这屋子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却一样都不少,显然这男人是长居此地的,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呆在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些念头还在白一生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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