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走了。
凌潇一下子将苏清璇抱入了怀中,“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凌潇!”
苏清璇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
“我恨你!”
苏清璇几乎用尽了全身气力的喊着,“为什么,你不肯相信三小姐有问题?为什么你非要拘泥于所谓的誓言?你因为你所拘泥的,你所要了断的因果,你因为你的信誓旦旦,让我相信你不会有事,却害死了司徒左,你知道吗?”
她喊着,扶着看起来已然没有了气息的司徒左退后,“如果不是你的计划,如果不是你的顾虑,也不会有我父亲失踪,下落不明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更不会害死司徒左。司徒左是为我而死,又何尝不是因为你,丢了性命的。我恨你。”
她嘶声的喊着,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第四百二十五章你能给他什么?()
看着小女人脸色苍白,哭得那般伤心,说话都断断续续,凌潇只觉得心疼。
司徒左的死,他更是内疚不已。
可他从未将司徒左算计在他的计划里,他的计划里只有他,只有他的小女人,还有三小姐。
他是算准了,可以保那丫头万全的。
可没想到。
短暂的沉默,凌潇徐徐开口,“要我怎样,才能不恨我?”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我吗?”
苏清璇又失望又绝望的摇头,“是谁害的司徒左,你就去杀了谁。欠债还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还不能杀她。”
错开了小女人的目光,凌潇轻叹着开口。
“怎么就不能了?”
苏清璇不管不顾的追问着。
越是问,她就越是心凉,“难道就因为,她的夫君曾经救过你吗?难道就因为,你发誓要照拂她了吗?她做了这么多恶事,缺德事,都不妨碍你照拂她吗?”
苏清璇在追问,她近乎于刨根问题的问着。
微微低头,凌潇徐徐开口,“她做的那些事,当然妨碍我照拂她。可是”
“我不想听可是。”
苏清璇摇头,她堵住了耳朵。
凌潇心疼的微微闭目,“可是,我发下的誓言,终究要了解。我她之间的一切,都已经了解了。以后,她再做任何坏事,只要敢伤害你,我就会立刻出手,绝不会再留情。”
“我要的是你现在就杀了她。”
苏清璇在喊,可却有些凄然的笑了,“可你不能。我不知道你死守着的誓言是什么?可终究,你伤害了你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也害死了对你最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凌潇,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要么你去杀了那个饿三小姐,要么你从此滚出我的世界,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半晌的沉默后,凌潇开口,“我确实不能现在,就无缘无故的杀了她。但你放心,只要她再做坏事,我问一定杀了她。”
“也许,我没有机会,活着等到你杀她的那一天。既然你已经作出了选择,那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苏清璇发狠的说着,而后她抬手,就指向了远处。
望着苏清璇,凌潇终究是无言辩解,只是点了点头,“那好,你保重。我要离开了,今晚就走。”
他徐徐开口,苏清璇的心,跟着狠狠的痛了一下,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只是冷笑,“难道我会去为你送行吗?难道我希望看到你吗?难道我希望看到那个三小姐吗?你们都一起滚吧。”
她刻薄,刻薄到了一旁的药老,都有些的看不下去了。
“你不知道当年凌潇和那个三小姐之间的事情,所以你才会觉得他过分。可当年的誓言,牵扯甚大。凌潇想要去了却那个誓言,了断和三小姐之间的因果,也是无奈之举,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不该怪他。”
药老试图让苏清璇理解凌潇。
可苏清璇根本就不想理解,只是断然的摇头,扶着司徒左就要离开。
凌潇想要留下她,却终是没有开口,只是伸了伸手,就再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了。
药老有些的迟疑,看着苏清璇走远,他也豁出去了,“凌潇,你也知道,我和那丫头的父亲有些渊源,她的身子还没调理好,我就先不跟你回去了。”
“无妨。”
说着,凌潇郑重同药老一保全,“拜托你,好好照顾她。”
“那是自然的。”
药老一路喊着苏清璇追了过去。
也不用苏清璇开口提什么,他就先给了承诺,“你放心,我不会提不该提的人,不过你倒是等等我,你这身体,我答应过令尊帮你调养的。”
他跟在苏清璇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
突然,他话锋一转,惊呼道:“这司徒左,竟还有口气,不过怎么看都是半死不活的。你不说他死了吗?该不是误诊了吧?”
“没有,我知道他没死,只是想对付我的人太多了。如今的司徒左,毫无抵抗之力,我宁愿天下人都以为他死了,也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的平静,用他的性命来牵制我。”
“哦,哦,我懂了。”
药老恍然了几分,“此事由我开口,更有说服力,我会亲自同你去见一下司徒老爷子,把这件事情给交代清楚的。不过这司徒小子,你打算如何处置啊?总不能真的下葬了吧?”
“当然要下葬,我会找个最安全的地方葬下他。”
苏清璇并未有所隐瞒的说着。
药老跟在她身旁,十分认真的帮他谋划着。
最后,他二人齐力,医毒双施,让司徒左看起来,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那之后,他二人才带着司徒左,来到了万毒山庄。
司徒老爷子看到他二人,又看到没有了气息的孙儿,便已然了然了。
“六小姐,老头子欠你一条命,你又欠了左儿一条命。我们算是纠缠不清了。只是左儿已经不在了,你和万毒山庄司徒家之间的种种纠缠,是否可以从此了却了。”
司徒老爷子不想再和苏清璇有任何往来了。
哪一个做爷爷的,都不会再和害死孙儿的人,继续来往了。
司徒左是为什么死的,老爷子很清楚。
他匆忙而行,连司徒天一父子的下落都不在乎了,只是要去救那个永远都不可能有个结果的苏清璇。
最终,他还是做了不孝之人,还是丢了性命。
“好,了却。”
苏清璇落泪,却很郑重的同司徒老爷子应允着。
她要尊重老人家的意愿。
药老很是抱歉的同司徒老爷子低了低头,“这是个意外,我们都尽力了。”
司徒老爷子起身,并未说什么失了风度的话,只是道:“二位慢走,不送。”
走出了前厅,苏清璇就看到了婉儿。
她一直都在,也知道了噩耗。
“喝了忘情药,公子还是爱上了你,还是要拼了命的去救你。可你能给公子什么?”
她没有指责苏清璇,也没有像以前那般的怨恨,只是淡淡的问,她能给司徒左什么。
苏清璇低头。
她什么都给不了司徒左。
第四百二十六章不,我不信()
“小姐。”
婉儿并没有因为苏清璇垂首不语,便不再多说什么。
她瞪着苏清璇,第一次这样理直气壮的瞪着她心里高高在上,做什么都是对的的小姐。
“你敢说一说,你能给公子什么吗?他还在的时候,你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能以她妻子的名义,为他守孝吗?”
婉儿是真的很爱司徒左。
也只有爱一个男人爱到了极致,才能一边嫉妒,一边为他着想,甚至帮他向情敌开口索取什么。
苏清璇依旧沉默。
她是想要告诉婉儿,司徒左还活着的。
但这话,她不能说。
因为婉儿背后,还有一个三小姐在捣乱。
三小姐来到此界,也有些年月了,只怕她就算是离开了此界,也能够控制着一些实力兴风作浪。
一旦被她知道,司徒左还活着,尤其是她还未离开此界时,叫她知道司徒左还活着。
只怕司徒左连最后的平静和安稳都得不到。
豁然抬头,苏清璇清冷如故,“我什么都做不了。但你却该去披麻戴孝了。”
顿了顿,她向前迈了一步,与婉儿错开了身子,背对着她站在当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位三小姐也有过来往。你可知,真正害死司徒左的人,是她。”
“我”
婉儿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她又怎么不知道,今日造就司徒左之死的人,就是那位三小姐。
如果不是三小姐出手对付苏清璇,司徒左也不会为了他蠢蠢欲动的心,拼死去救人。
可婉儿不管那许多,她只知道,最后终究,公子还是为了救这个叫苏清璇的女人,丧命。
“难道与你无关?”
婉儿含泪,回头看向了苏清璇。
“我只想让你知道,那个三小姐不是什么好人。我相信你会和她扯上关系,必然有你的苦衷。我要提醒的是,远离她,否则你也会被害。”
这是苏清璇念及旧情,最后的提醒。
她也不知道,婉儿还肯不肯听她的劝告,但这些话她必须要说。
说过后,她便飘然而去,十分潇洒的离开了万毒山庄。
药老看了婉儿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正害死司徒左的人,确实不是苏清璇,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的。”
“药老,我气的是公子为小姐,连命都舍了,可小姐却什么都不肯给公子。”
婉儿又气又委屈的说着。
她没有考虑过,她的爱,得不到任何回应,有多么的委屈。
她考虑的只所有司徒左。
又或许,亲身经历过,爱一个人,可以为那个人舍弃一切,却终究无法得到那个人回头多看一眼的苦楚,她才会这般的替司徒左鸣不平吧。
药老沉默。
他知道,十方幻境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比如那司徒左,自爆神魂,炸死了幽冥使者,如何还能侥幸保住神魂,处于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又比如十方幻境是被谁出手毁了的?
那扭曲的画面背后,究竟是什么?
药老并不认识,是苏清璇娘亲的那一族人,在出手帮她。
若那一族的人出手,她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要知道,那一族的地位,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更是能够和界主相比肩的。
顿了顿,他相对中肯的开口,“你也应该相信苏清璇的为人,或许她做过什么,只是如今都没有意义了,所以也不愿意提,不愿意说罢了。并非以妻子的名义,为司徒那小子守孝,才算是她对他舍命相救的回应。”
“也许吧,但婉儿看不开,这辈子都不会再当她是小姐了。”
婉儿忧伤的说着,眸子里多了几许的幽怨之色。
她有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前行在万毒山庄。
药老怅然叹息,却也明白苏清璇坚守秘密是为了什么。
他咬着牙,什么都不说,就追着苏清璇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并没有追多久,就追到了苏清璇。
倒并不是因为苏清璇有心,在等他。
是苏清璇遇到了流月王朝的那位大祭司,所以她停下了脚步,和那位大祭司相互对视着。
那不是简单的对视。
是对彼此的试探。
苏清璇冷眼瞧着大祭司,看了他许久,不曾在他眼中,见到任何躲闪羞愧之色才开口,“为何让司徒左去救我?为何要将旁人牵扯进来!”
她娇叱着开口。
大祭司却是淡若轻风的站在当场,微微的笑了,经给人如沐春风之感,“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找个合适的人去救你性命。没想到,你竟也有些的忘恩负义。”
“你害了人,不知道吗?”
苏清璇在忍着心底的悲愤,一字一句的问着。
“你说司徒左吗?要我说,他又没死,你何必如此?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如今的半死不活,对于司徒左而言,不是一件好事?或许是他的际遇呢?”
大祭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着。
苏清璇那里,是彻底的偃旗息鼓了。
原本,她也只是对他的占卜之术,有些的将信将疑,如今她却是全信了。
软了下来,苏清璇柔声开口,“那你说,司徒左的际遇是什么?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无事,最多百年,他就会醒过来。”
大祭司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只是笑着摇头,“你又何必去追寻究竟如何呢?命数已然定下,该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挣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