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李昂看清来人之后,不禁暗骂了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来的不是赵上益、赵上臣兄弟俩是谁?
赵上臣一马当先,向李昂直冲而来,“好狗不挡道开!“赵上臣分明是想把李昂逼入护城河里去,不断催动着坐骑。
“什么人?!竟敢在城门横冲直撞……。。”成管等人纷纷拔刀,然而赵上臣马速太快,他们终究是不敢上去阻挡,仓促之间反而彼此撞成一团。
就在此时,突然白光一闪,紧接着一声闷响,大伙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赵上臣的坐骑就悲鸣着从李昂身边冲过,扑嗵!赵上臣连人带马一头扎进了护城河里,弄得水花飞溅,赵家的那些护卫惊呼着,纷纷上来救援。
李昂看了看伍轩,说道:“还行,今天给你加一文钱薪水。”
伍轩下意识地摸了摸裤裆,感觉蛋有点痛。
“嘿嘿,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这叫细水长流,明白?”
赵上臣大概不识水性,在护城河里扑腾了好一阵,才被护卫救上来,只见他跟落汤鸡似的,幞头上还有小鱼活蹦乱跳的,裤裆里还摸出了一只大螃蟹,估计他才是真的蛋痛……。。
“打!给某打!往死里打……。。”恼羞成怒的赵上臣,完全失去了理智,脸红脖子粗地指着李昂厉喝着。
李昂对成管说道:“成大哥,这人分明没把您放在眼里啊,也太无法无天了!”
谁说不是?且不论李昂刚给了他们那么多钱,这可是火井县城门口,城里城外好多百姓看着呢。成管带着五个捕快,持刀大喊道:“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拿下!”
“慢着!”赵上益骑着马上前,一面坚硬如铁,“各位捕头,在下犀浦赵上益,与你们崔县令有过数面之缘,与各位捕头也算是自己人。舍弟马匹受惊不受控制,惊挠了各位捕头,某代舍弟给诸位捕头赔个不是。”
赵上益嘴上说赔不是,却是连头也没低一下,甚至没有下马,没见过这样赔不是的,赵家那近二十名护卫,更是虎视眈眈,杀气腾腾。
“大哥……。。”
“住口!”赵上益喝止了自己的二弟,然后冷冷地扫了伍轩一眼,转而看着李昂。以前赵家有求于李昂,李昂打上门去,他咽下了那口气,还赔了钱,但这并不代表他一点都不介意。现在他父亲也放出来了,再不用顾忌什么。
李昂从他眼中看到无比冷酷,双方之间的矛盾很难再调和。
眼下赵上益想息事宁人,李昂当然不会如他所愿。
李昂嘿嘿一笑对成管说道:“成大哥,我来的时候,听说我们犀浦县有一匹马,下了一头驴崽,可稀奇了。”
“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这马不下马,怎么会下驴呢?”
李昂摊了摊手,嘿嘿地笑道:“我怎么知道那畜生为什么不下马,包大哥该去问那畜生才是。”
赵上益这下回过味来了,李昂这是在指桑骂槐,影射他给人赔礼不下马呢。他脸色顿时一片铁青,右手忍不住缓缓握向刀柄,他还没动,本就满腔怒火的赵上臣,却先炸毛了,霍地抢过自家护卫的一把刀疾冲上来:“不知死活的东西,做了他!做了他……。”
李昂则立即大声疾呼:“救命啊!抢劫啊!杀人啦,袭警。………杀官啦!”
李昂可不是光说不练,手上的马鞭狠狠一抽出,正好抽在冲上来的赵上臣身上,赵上臣被抽中,挥刀狂砍,成管急退,旁边的一个捕快被砍伤了一只手臂,顿时血淋淋的。
这下子城门口外看热闹的民众无不哗然,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胆敢在城门口袭击官差,这还得了。有人逃跑,也有人愤起大骂,守城的丁壮如临大敌,持弓带箭冲出来。
“二弟,住手!”赵上益急忙大喊。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赵上益便是奸诈如鬼,有这样冲动的弟弟,照样得喝李昂的洗脚水。
那被砍伤手臂的捕快血流如注,这时候就算赵上臣停手,成管他们也不肯了,一个个怒吼着冲上去要拿下赵上臣。赵家的护卫不可能看着自家郎君被围攻,而坐视不理,明知在这里和官差动手有问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与几个捕快战在了一起。
“都给某住手!听到没有!”赵上益再次大喝,阻止了自家的护卫,成管等人趁势而上,围攻赵上臣一人,赵上臣双拳难敌四手,加上自家大哥叫住手让他有点犹豫,很快被成管等人放倒在地,拳打脚踢。
城门的兵丁也冲了过来,长枪弓箭一齐指着赵上益等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赵上益始料未及的,这下他终于肯下马了。一边上去阻止成管等人,一边说道:“各位捕头请息怒,先救治贵同伴才是正理。此间之事,某自会给你们崔县令一个交待。”
赵上益一口一个崔县令成管等人的气势弱了不少,李昂立即向那些守城的丁壮和围观的民众大声嚷着:“天啊!原来是崔县令的熟人!大家都别看了,人家可是崔县令的熟人,砍断个把官爷的胳膊根本不算什么事,大家快散了,散了,别惹祸上身。”
李昂喊完,围观的百姓不但没有散,反而越围越多,有指责的,也有嘲弄的,大概成管等人也没少坑害百姓,所以为之叫好的也大有人在。
这时得到急报的县尉吕复匆匆赶到,向成管问明了原由,便把一干人等全带回了衙门。很多好事之徒亦步亦趋地跟着。
李昂吩咐黄四娘道:“四娘,这段日子咱们估计都得住在县城里,住客栈多有不便,你且去租个小院。”
“李昂,你呢?”
“这事不能让他这就么完了,我且跟去看看再说,你租好了房子,就来县衙附近找我。”
“李郎,你这是何苦呢?赵家……。。”
“四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找赵家人麻烦,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先发制人。”
“不会的,李郎,奴的兄长与赵家有些交情,奴让兄长给你说合一下,赵家总还会给奴家兄长一个面子的。”
“你兄长与赵家有交情?”
“是的,逢年过节,赵家都会准备些礼物去拜会奴家兄长的。”
李昂想了想,说道:“我晓得了,你先去租房,我还是先去看看。”
李昂要摆平的可不光是赵家,还有火井县令呢,李昂要在炎井做生意,要是摆不平火井县令,以后这日子岂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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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6章 连环计()
火井县令崔寅,时年三十八岁,微微有点发福,一身绿色的七品官袍穿在身上,有些臃肿。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檐下被微风吹动的一个蛛网。
赵上益进了县衙二堂,躬身便拜:“某犀浦赵上益,拜见崔明府。”
崔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许久没说话,仍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赵上益再拜道:“崔明府,舍弟的坐骑受惊,以至于与衙门里的几个官差起了一些误会,加上那李昂言语之间辱及某兄弟二人,是以起了些冲突,误伤了一名捕快,还望明府见谅。”
“见谅?”崔寅仍然未转身,而是转而走上台阶,微扬衣摆,转身坐在了公堂的案桌后。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赵上益好大胆子,一到火井,便公然打伤本官手下的公差,真是胆大包天!”等坐稳后,崔寅这才悠悠道。
崔寅说话带着很重的鲁地口音,不过这无损于他的官威。
赵上益连忙递上一张贴子道:“舍弟失手伤及一名捕快,实非有心。这是赔给捕快的一点医药费,还望明府饶恕舍弟这一回。”
崔寅接过赵上益递上的贴子看了看,这贴子不是普通的谒贴,而是柜坊的存票。
自开元以来,大唐国强民富,商品经济日渐发达,在各个城市中催生了许多替别人保管银钱的商户,称之为柜坊。
存钱在柜坊不仅没有利息,存放者还要向柜坊缴纳租金。但柜坊的存在使得生意人不必携带的铜钱,方便了远方客商的贸易活动,因此随着开元盛世的到来,各地的柜坊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存款人需用钱银时,凭帖(相当于支票)或信物提取。赵上益递给崔寅的,正是这样的贴子。
崔寅看了上面的数字,神色稍霁。
赵上益趁热打铁道:“明府,李昂此人十分奸滑狡诈。此番城门冲突,皆因其而起,正是他挑起舍弟与几个捕快的误会,才会如此。且李昂实与方家为一体………”
“这何须你说。”崔寅早就听过李昂的大名,在火井县,李昂的名声可比他这个县令响亮多了,上次卖柴,他还以为是有人造反了呢。
“如此奸邪之辈,到处挑拨离间,惹事生非,明府何不将其捉拿治罪?”
崔寅点了点头,二月二十四那夜,十里八乡的人赶去螳螂坳卖柴,城外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把他这个县令在床上吓得“一泄如注”,心里对李昂本就有怨气,早就想找机会收拾收拾李昂。
***
火井县衙门外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李昂见赵上益得以登堂入室,强烈的危机感顿时充斥了心头。
他拉住成管说道:“成大哥,赵家兄弟二人我非常了解,一向是睚眦必报。这次赵上臣被打得不轻,一旦让他和崔县令勾搭上,咱们哥几个可就大难临头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一走了之,我只是担心成大哥你们拖家带口的,想走都走不了啊。”
痛打赵上臣,就是成管带头的,见赵上益能直入二堂,他岂能不紧张。“李郎君,如今该如何是好?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成大哥,我李昂与成大哥你们相识一场,绝对不会在这危难之际,丢下各位不管。成大哥,我这有两策,只要你们照此施为,我保证不但能还你们一个公道,而且能让赵家灰头土脸地滚出火井县。”
成管连忙问道:“李郎君有何良策?快快请说。”
“成大哥请附耳过来。”
李昂与成管耳语了须臾,成管一脸惊诧地问道:“李郎君,这些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拿到你们崔县令面前招摇撞骗,岂不是找死吗?”
成管躬身拜道:“成某恭敬不如从命,一定按李郎君所言办妥。”
成管匆匆离开后,李昂望向伍轩道:“南门,得先委曲你一下了。”
“老板,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你扮回我初见你时的乞丐模样,在火井弄出点大动静来,立即去办。”
“老板,没问题。”
***
崔寅是文官,别说让他去抓人了他抓只鸡都难。当然,青楼的特种战斗鸡除外。所以,要抓李昂这样的奸诈之徒,最终还得让手下的捕快去。
第一天派去的捕快回报:“李昂此人突然销声匿迹,螳螂坳。”
“嗯,李昂不是进城了吗,你们跑去螳螂坳怎么找得着人?蠢材!通通都是蠢材,快去城里找!”
第二天派去的捕快回报:“按照明府您的吩咐,今日我们重点城内,还是没有找到李昂……明府您息怒,息怒……。小的已经打听到李昂的踪迹了,他回螳螂坳去了。”
“既然知道了李昂的行踪,还不快去把人捉拿归案,蠢材!怎么个个都是蠢材!这样的小事,还要本官手把手地教你们不成?滚!快滚!”
捕快们只得连夜出城,到了螳螂坳。李昂已经好吃好喝地准备着,大伙开了个篝火派对,吃到大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成管等人到中午才回到火井县城,等得满肚子火的崔寅见成管等人还是空手进衙门,不禁勃然大怒,劈头盖脸骂道:“成管!某看你这捕头是不想干了!说,你们是不是故意包庇着李昂?今日本官倒要看看,谁敢这般无法无天,来人,先把成管拿下……”
崔寅像头暴怒的公牛,摆足了官威,结果最后根本没人动。王端被赵上臣当众斩伤手臂,崔寅给了一百文钱,就打发了,这一百文钱还不够医药费呢。
正所谓兔死狐悲,崔寅牺牲他们而就赵家,这让每个捕快都很寒心,如今再有捕头成管的组织,有李昂在背后的财力输送,大家异常的齐心。
崔寅见没有一个人动弹,更加暴跳如雷。
成管上前小声说道:“明府,某有话想跟明府说!”
“你!你还有何话好说!”
“明府,某得到一个消息,赵上臣在城中极乐楼跟楼中的姑娘说,这次一定要借明府您的手,把李昂除掉……。”
“此事当真?”崔寅压住怒火,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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