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前隐约有一个人影,宁渊坐了起来,皱眉看去。
下一刻,一个冷漠的女声响起,随之那人影也转过了头,“公主,你为什么会再回来?”
“我也不想,毕竟我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种第三者,可是”
宁渊本想如实说,可仔细一想,若真这样了,出卖了腾礼暂且不说,可她岂不就显得很小人,在别人背后暗中告状,何况就算她全都说了,这个女人也只会把所有怒气强加在她身上。
“可是什么?”赵艺慢慢朝她走来,“难不成是腾将军硬拉着你回来的?”
听着她语气中的讽刺,宁渊忍了几次,才终于没说出口。
看到她沉默的样子,再结合腾礼之前的态度,赵艺心中已经知晓了几分,她的心仿佛在滴血,却依然强颜欢笑,
“既然公主如此没有自知之明,便不能怪本小姐了,明日我和腾将军便会成亲,公主也请来吧。”
“为什么你们成亲我要去?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公主,”赵艺猛地凑向她,对她绽出一抹威胁的笑,
“公主的手臂就是被我掐的,以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惩罚在等着公主,这就是公主不识好歹的下场,我相信,腾礼是站在本小姐这边的。”
“如果公主不去,日后惩罚是否会加重,本小姐可不知道。”
“是啊。”宁渊倒也不恼,抬眸,“既然赵小姐这么希望我去,那么我便去。”
其实站在赵艺的角度,完全可以理解她,自己的未婚夫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要是白轩这样,她绝对
不对!怎么又扯到白轩身上了。
唉,看来她真的病的不轻。
总之,她一定要找到时机,再逃走,这次一定让腾礼一干人永远找不到。赵艺固然可怜,可她也不能白白做她的出气筒。
不过说来——想让腾礼永远找不到的方法,最保险的只有一个。
死。
韩璃死了,他也就会死心了吧。
就像当初一样,韩璃本应是死的,是因为她的到来,才有了后来这些事。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宁渊生出了一个可以说是荒谬的念头。
如果她选择自杀,是不是更好的解决方式呢?
所谓的继续缘分,如今看起来是不可能了,会不会她从一早就会错了意,实际上两人的缘分一早就断了,可是她一直勉强维系着,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所以她到底应该做什么呢?
这次,即使清楚了任务,可宁渊还是迷茫了。
翌日,唢呐声便响彻整座将军府,宁渊无精打采地自己收拾了一下,打扮得再路人不过,而后加入了“看戏”人的行列。
反正赵艺只是想气气她,让她亲眼看见他们俩成亲,你侬我侬,再洞房,生孩子这种事吧,她不觉得恶心,自己也无所谓。
成完亲之后,腾礼算是正式有了家庭,无论从社会来说还是名声来说,都有了更多束缚,自然不会再总是骚扰她,等他的注意力一点点从自己身上移走,她就可以离开了。
第64章 洞房花烛夜()
混在人群中一整天,终于到了傍晚举行婚礼的时候,宁渊如期出现自围观者行列,赵艺表示十分满意,于是在完成婚礼步骤的前一刻,她故意眼神示意腾礼去看。
腾礼看到宁渊就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样子,脸色阴沉下来。
无数次,他很想甩开手臂上赵艺的手,奔向宁渊。
可考虑到种种,他还是忍住了,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移开了视线,转而微笑着,和盖着鲜红盖头的赵艺对拜。
那样的真切,就仿佛周边佳丽三千,眼中却真的只有赵艺一人。
即使知道自己是活在梦中,可这一瞬间,赵艺心里还是开心极了。
婚礼结束,最后的环节便是洞房。
到这时,众人都已散去,宁渊也准备走,然而,在她走到一处偏僻的亭子时,一抹黑影突然降至,捂住她的嘴,就将她往后拖去。
她一惊,下意识挣扎,却敌不过背后之人,那人将她拖到墙角后,这才扯去了面上的丝巾。
“怎么是你?”
宁渊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机眼中布满了警惕。
卞乐。
这个人,可是两次想杀害她的人,明明已经将他扔在韩国,为什么他会这么快就回来?
现在又潜入将军府,把她拽到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公主,你已经看见了吧?将军终于迎娶了赵小姐,现在正在洞房,所以无论小人现在做什么,将军也不会像第一次一样赶来救你了。直到这一刻,他是真正有了妻子的人,所以”
“你那声‘终于’还真是讽刺。”
宁渊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了他,“想杀我便直说,何必玩这么多花样?再说,所以什么?你有资格说吗?我想怎样便怎样,与你无关。”
“不对。”卞乐的眼神有些危险,“小人想说的是,所以,请公主跟小人离开吧。”
“哈?”宁渊差点被他气乐了,又忍不住蹦出了现代用语,“你开国际玩笑呢?为什么我每次做任务遇到的都是这么脑残的人?把别人玩得团团转很有意思?要不是我不会武功,我早就将你们——”
宁渊伸出手,做了几个抹脖子的动作。卞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她缩回手的那刻,突然风驰电掣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宁渊一怔,想甩开他的手,可对方却越握越紧。
“你做什么?想非礼我?你还没这个资格!”
情急之下,宁渊口不择言。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上梁不正下梁歪,腾礼总是这样无厘头,连这个卞乐也是,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
第65章 非礼?也未尝不可()
“非礼?也未尝不可。”
虽然这么说,他却什么也没做,但足以把宁渊吓够了,她又惊又恨地瞪着卞乐,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卞乐早已连骨头都不剩了。
“公主,”卞乐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公主和将军之间已经不可能,您又何必再如此自欺欺人,留在这里只会徒增伤心,不如让小人”
“打住——!”
宁渊很不高兴,“请问是谁告诉你我愿意留在这里的?我被你家将军强行拉回来,又被你的将军夫人逼迫参观他们的婚礼,excuseme?你们真是够了!”
“这么说,公主是真的已经对将军死心了?”
“我宁愿从未喜欢过他。”宁渊斩钉截铁地道。
“如此甚好。”卞乐低下头,喃喃低语。
再次抬头,他的眸中如无数星光闪耀,“公主一定不记得,小人和公主的第一次相遇,实际上,比将军与公主还要更早一些。”
“啊?”
“公主还记得,十年前,韩国国力尚强之时吗?”
听到这句话,宁渊快速在脑海中搜索起原主的记忆,却发现对此只有一些模糊的场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十年前的韩国国力确实繁盛,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短短十年,当初又有谁能想到,十年后会就这样被一个戍北小国灭了国?
“那么公主可还记得,公主在十年前的手帕,现在何处?”
“何处?”
卞乐没有接话,只是从衣襟中拿出一块年代已久的手帕——勉强可以看出是手帕,浅淡的颜色却保持依旧。
可以看出,持有它的人,一定十分细心地护着它。
“这条手帕卞乐一直贴身保管。”
听到这,宁渊心里一跳。
这是要发展为狗血剧情的节奏了,她真的相当于一直活在的世界啊!
她大约可以猜出之后的套路。
莫过于两人因这条手帕结了缘,然而人家金贵的公主早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只有男方可怜兮兮地单恋到现在。
“十年前,公主尚七岁,那日公主出宫,在街角遇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卞乐开始讲述起来。
宁渊只是稍微一听,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成真了。
好不容易听卞乐说完,对上他暗藏期的眼神,宁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扯了扯嘴角,说出了最冷漠的话,
“所以呢?”
第66章 那么温暖的女孩()
“所以呢?”
那一瞬间,卞乐的瞳孔猛地扩大,不可思议的表情浮上他的脸颊。
所以呢?
他没有听错?这么薄情的话,真的是面前这个少女说出来的?
明明在他儿时的记忆里,是那么温暖的女孩。
卞乐的神色有些古怪,他低下头,闷声道:“至少请公主让小人待在公主身边,护公主周全,以报旧时之恩。其余小人不敢奢望。”
“和你待在一起,好让你随时可以下手,杀了我吗?”
卞乐一愣,“什么意思?”
宁渊瞟了他一眼,心想他大约也不会承认,与其现在撕破脸,还不如假装不知情,“什么意思也没有。”
这边,卞乐陷入沉思,这么说,果然之前他被夺去神智时,曾再三想要杀她,所以才
“那么——至少让卞乐送公主出城。”
“请。”宁渊只是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朝前走去。
一切仿佛回到了半个月前的那天,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事。
在城外的那棵樱花树下,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卞乐垂着头,低声问道:“公主接下来准备去往何处?”
“我也不知道。”
宁渊在心底叹了口气。
寺庙想必是回不去了,可其他地方,她完全不熟悉,如此看来,只能再回寺庙一试了。
“那个”宁渊踌躇了好久,才仰头,看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男子,半晌才道,“卞乐,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帮我——买一个水桶?”
“为何?”
“半月前我从寺庙突然消失,走时未和任何人打招呼,还弄掉他们的水桶,住持一定十分生气,我这次我只能带一个水桶回去负荆请罪了。”
“好。”卞乐低低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宁渊有些恼,瞪了他一眼。
“并无,卞乐只是觉得公主很可爱。”
“”
即使是宁渊,被这么一夸,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最后,她只是冷下脸,“时候不早了,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不多久,卞乐便带着一只水桶回来了,两人再次踏上旅途。
而于清晨前出了咸阳的宁渊,自然不知,翌日一早,将军府一个传言快速播散开来。
新婚之夜,将军腾礼竟未掀新娘盖头,消失了。
众人纷纷讨论是何原因。
有人说,腾将军并不喜欢新娘,却被迫迎娶,因此用这种方式来无声的反抗。
也有人说,腾将军已经有喜欢的人,却无法在一起,因此他选择连新娘的手指头都不碰,保持自己纯洁之身,以传达他对那个女子的爱意。
不管是何种传闻,有一个人整整难过了一晚。
她便是婚事的另一位主人公——赵艺。
赵艺默默坐在婚房,抹了一晚眼泪,或许最终想明白了一些事,又听说韩璃再次消失,她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在心中暗下决心,从今往后,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腾礼——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未来就以这样的目标奋斗下去。
第67章 我好像……被附身了()
“公主。”
赶了一天路,傍晚来临,天际数只鸟儿盘旋鸣叫而过,宁渊有点昏昏欲睡,突然被这么一叫名字,顿时惊醒了。
“怎么了?”
“公主,有件事必须一提,卞乐希望,在未来同行的路上,公主可以对卞乐提高警惕,一旦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如若打不过,便尽快逃。”
这句话弄得宁渊很是莫名其妙。
和一个一身武功的侍卫对峙她就足够有勇气了。
说什么如若打不过,在打之前果然先逃才是明智的吧。
她又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她只是个平凡的、普通的、连中国武术都没有学的21世纪高中生。
但她还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还有其实我”
宁渊竖起耳朵,洗耳恭听,结果对方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宁渊有些不耐烦,语气变得有些不善。
“公主从前是否结交过仇人?”
“仇人?”宁渊快速在脑内搜索起来,韩璃并没有这样的记忆啊。
“也是,卞乐也如此想,公主那么善良,怎么会得罪人,不对准确来说,它不是人。”
“你在说什么?”这句话听得宁渊心一跳一跳的,发生在她身上诡异的事已经足够多了,上次做任务有个斐姬,现在又要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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