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国家的国王。
那个男人不相信,他说不相信那样的血海深仇,还会原谅。
我告诉他,那个男人身上背负着他们整个族人的仇恨,但是他有一颗宽容与慈爱的心,他非常的仁厚,善良,是我遇见的最忠诚的朋友,而他也受到大地的眷顾与一位美丽的海族女人结了婚,并且生活在刚王国的大地上,如果他想要见我的这位朋友,我可以为他引荐。
但他必须要放下仇恨,他告诉我这辈子都不会的,让我快离开这里,他不想把我炸成碎片,因为很难得有人会听他说这么多话,我告诉他,我会想一直听他说话,因为我曾经有六十六个兄弟,虽然他们都不幸去世,但我为他们写诗,写到最后自己不会动为止。
他问我为什么不会动,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告诉他,在我还没有受到诅咒之前,还要之前,我为了保护我的兄弟们,被一只愤怒的开锡兽撞到了渔船上,因此瘫痪。
他没有心情再听我继续说下去,他说时间到了,该让人们上路了,我告诉他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得到救赎,他就会可以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因为我曾经死过,而且死过很多次,我现在的不死之身就是一个证明。
他说连他这样的人,都能得到救赎吗?
我告诉他,是的,然而他绝望的告诉我,他不要救赎,他只要那些人死,全部都死掉。
然后我又告诉他,他们绝对不会因此死掉,因为他们已经全部都逃走了,现在这座都城,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即便这样他也要引爆吗。
他告诉我不可能,因为克拉克在上面将城防布置得严严实实,就是为了抵御海人族的十五万大军,而他会让他们的城防在一瞬间瓦解,并让海人族就此宣布,黑人族的灭亡,他会成为一个灭亡黑人族的传说,一个永远的噩梦。
我问他的名字叫什么,他告诉我海族人叫他黑幕,我说黑幕,我真心的想要把你当成朋友,拯救你,让你过得幸福,只要你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告诉我,不要浪费时间了,他就是把我当成朋友,所以才让我快离开,现在我已经阻碍了他的工作,那么他不将把我看成了朋友,而是敌人,只要是敌人,就应该被消灭。
他愤怒的狠狠拍下了爆炸的装置,一脸傻笑的看着我,而我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一种巨大的冲击波将我的血肉骨头全部都像粒子般撕碎,我不知道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什么,只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仿佛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原上,见到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高得连云霄都只能在他的膝盖下面,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那个问我看管果树的人,我告诉他我从一个科学家那里得知了他的名字。
他告诉我不要作声,我随后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在雷电中的他,他告诉今天做的一件事很好,我问他是什么事,而后他又朝着前面走去了,我想要追上他的脚步,可他实在快得像风那样。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我想要救被仇恨和黑暗吞噬的黑幕,指的是这样一件事情吗,可我并没有做到,而且我可能也没有真正保护好都城,我不知道自己拖延的时间够不够都城那么多人逃离。
我回想自己曾经征战四方,到哪里不是血海骷髅成山,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世悲惨而仁慈的想要拯救他,这种慈悲的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我甚至在和黑幕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是对他的怜悯,而不是救都城的人,而真是因为这种怜悯反而为都城的人拖延了时间。
而这个在云中行走的人,告诉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情很好,这又代表什么呢,我不断的琢磨着他的话语,随后我的眼睛恢复了,我向四处望去,眼前的一切就好像远古机械巨人做的一样。
然而这次并不是熔岩喷发,而是整个都城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巨大的坑洞,方圆几公里连一棵树都没有了,只有红色的,黑色的,黄色的泥土,也没有什么都城的建筑碎片,因为那些东西都被瞬间的爆炸全部摧毁,并被地底的泥石将它们埋没。
在这样巨大的爆炸威力之中,很难想象黑人族还能生存下来,即便生存下来,也会被海人族的十多万军队如同蝼蚁一样的宰杀。
第一百零七章最后一个人上()
最后的一个人
周边气温发生了变化,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我看到那些雪花掩盖在我的残肢上,也掩盖住了我的眼睛,但是我不断的滚动着眼珠子,尽量使自己还能看见这个世界,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要恢复,需要非常多是时间,而那群海人族大军似乎已经到了都城周边,他们的军队安静的在四周徘徊,因为他们的敌人已经没有了,连都城也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威和苦卤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海人族接下来会怎么样,他们留下了一些人驻守在这块地方,随后退军,这一切比我预料的都要奇怪,就好像默默地,当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那样,没有胜利的呐喊,也没有成功的喜悦,只是默默的离开了,他们甚至不想四处搜查一下,还有没有逃脱的黑人族,也没搜索一下像我这样的不死人。
我好像沉睡了好长的时间,才等到在我身上发生的变化,因为那些粒子般的血肉,早已经不知道溅洒到什么地方去了,而我还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那个人还在看着我,指引我继续前进。
是啊,我在想着,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这样突然好,突然坏。
我感觉身边这些白雪变得格外的温暖,倒不像是雪花,我的骨头粉末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达我这里,而我能够思考的脑细胞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一点点的恢复。
天空不断在变幻着,仿佛时间都飞逝得很快,天空的云也快得出奇,那些爆炸过后的地方,由雪水变成了积水,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长出了短小的青草,再后来有一些花朵也都长出来了,就连我身上都长着草和花,也有藤蔓从我的脚里生长出来,我竟然奇迹般的和这些植物融为了一体。
可我知道,我还活着,我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向我这边靠拢,即便是一棵小树已经把我的头高高的挂起,而我的身体在它的树根地下埋藏。
一个海人族的孩童,大概几十公分高,来我的这棵树采摘果子,见到我的头颅,我实在是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人了,我所见到的都是刮风下雨,花鸟虫兽,而这个长得可爱的海人族小孩,真是令我好奇了,他也不害怕我,然后我告诉他让我尝一尝他手里的果子好不好。
那个海人族小孩把果子递到我的头里,我大口吃下,我告诉他这个果子还很酸,不能吃,不过他可以摘给我吃,因为我不怕酸,他也告诉我不怕酸。
我问他为什么不怕我,他告诉我在这个地方有几十万的冤魂和鬼怪,他和家人住在这里,是爸爸妈妈对他说的,十几年前这里是黑人族的都城,但是被一个叫黑幕的海人族英雄将这里摧毁了,那些黑人族的人都长着非常吓人的嘴脸,而且个个人的心都根他们长得一样黑。
他说我不是黑人,我是骷髅人,所以不怕我。
我听他这样一说,突然感伤起来,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吗,而自己的头骨似乎才逐渐的恢复,可我的皮肉和血液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过来呢,还好我的两只眼睛已经完全恢复,我可以接着这个头颅,看到这一切了。
我问这个海人族孩子,他叫什么名字,他告诉我他叫海儿,虽然他在这块陆地上出生和张大,甚至没有见过大海,可他的爸妈告诉他,他就是大海的儿子,所以叫海儿。
我说很高兴认识你海儿,他可以经常过来陪我玩吗,陪我说说话,我会有好多的故事说给他听,他说他喜欢听故事,我让他问我,是想要听大海的故事,还是想要听大地国的故事,或者美人鱼的故事,还是和他们种族很类似的鱼人族故事,他说他都不喜欢,他想听听可怕的黑人族故事。
我告诉他,黑人族的祖先和华夏族的祖先一样,都是比远古人类更远古的人进化而来,他们是一支非常古老的种族。
他问我他们会吃人吗,我告诉他有时候会吃,他问我他们的样子是不是很恐怖,我告诉他大概长得我这个样子,只不过他们脸上有肉,而且皮肤是黑色的,个子只有一米七左右,不是很高大。
海儿站在树梢上神气的说,他的爸爸有四米高,一个胳膊就能拧碎他们三个人的头,我告诉他,是的,海人族的身体很强壮,海儿以后也会变成那样。
他又突然问到,为什么那样弱小的种族,会让他们感觉到害怕呢?我告诉他,比他们还要矮小的种族,我都见过,但是可怕的并不是他们的种族,而是那种邪恶的本身,而这种邪恶并不能用种族来区分。
他好像听不大明白,我告诉他长大了以后就会懂的。
他告诉我他明天还会来,但也可能不来,因为他的族人明天会举行祭司大海的仪式,我问他那是怎么样的仪式,他跳下树,告诉我下次再说,然后逃走了。
我看着他可爱的身影跑远,然后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因为我现在睡觉时常没有规律,只要困了就闭上眼睛,如果没有人打扰我,我就根本不会醒过来。
有时候是一只乌鸟兽,它来树上摘果子,然后见到我的头骨,会非常好奇的啄食我脸上的残肉,那实际上是我好不容易恢复的肉,可就被它这样吃掉了,我会尝试用嘴巴狠狠的搅动来吓唬它。
但是那效果刚开始还好,很快它知道我根本没办法动弹,因为树叉从我的脑袋头颅上穿过,我被完全挂在这个地方,而且见到它来,我还会不断的把眼睛躲起来,这个家伙特别的淘气,会追着我的眼睛跑,而我真的非常害怕它把我的眼睛也啄食了,那样我就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的变化了。
有时候我会和路过的成年海人族说话,他们的年龄到了第五年就会成年,比我们华夏族的晚两年,我记不得海儿多久没来看过我了,只是记得他说去参加什么祭祀大海的仪式,也许他已经把我忘记了。
还有那些成年海人族路过的时候,我会向他们打招呼,向他们问好,而他们有些人会害怕我,有些人会把我当成是树精灵,因为我身上这棵树也很大了,而且他们常常看不到我这个骷髅,而是以为这棵树在说话,真是的,这棵树要是会说话,它早应该把我放下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我能够看到更远,更辽阔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一个大男孩带着一个大女孩来到我的树下,他们天真单纯的说话,唱歌,像是一对小情侣,然后爬上了树,那个男孩说要带她看会说话的骷髅,我听这说话的人,好像是谁,是叫了一声海儿。
他答应我说就是他,我说我到底睡着多久了,他说两年多了,他和爸爸妈妈回老家住了两年,又回来了。
我说他还没跟我说祭祀大海的仪式是怎么样呢,他的热情完全在那个女孩身上,而女孩的热情在我身上,她说祭司大海需要将一只刚满一岁的海豚兽放在祭司的水池里。
然后族人围绕着海豚兽跳舞,将一些红墨鱼的肉扔进水池里,等待海豚兽将红墨鱼的肉吃完,他们又会把海豚兽放回大海,这表示大海会继续对他们的眷顾,而海豚兽代表的是大海神的精灵,它们住在大海神的家里。
我说原来是这样,可为什么祭司的不是大海神而是和他住在一起的精灵呢。海儿对我说那是因为大海神才不会吃海人的食物,大海神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原来是这样,我问海儿这个女孩是谁,海儿说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哈哈大笑,说海儿要有新娘子喽。
海儿和那个女孩问我什么是新娘子,我告诉他这是华夏人的传统,在我快成为男人的时候,族人就为我找了一位同年龄的伴侣,并且祝福我们成为恩爱的一对。
那个女孩害羞了,说自己才不是,可海儿说,就是,于是两人就要打闹起来,我哈哈大笑,说羞羞喽。然后那个女孩逃走了,我告诉海儿快追,追到她就是你的啦,海儿听了我的话,真的快速的朝她追去。
而后我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见到一个海人族的男人和女人,带着一个几十公分高的孩子,往大树这边走来,那个男人背着孩子爬上了这棵树,这棵树已经变得非常大了,而我的头骨被大树完全的夹在了树叉里,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我告诉那个男人说,我在这里,是不是在找我。
他说他是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