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湖水了。”
终于有一天，凯尔萨斯拒绝了玛洛恩的协助。
白鹿体型的半神有些黯然的向他告别，在临走的时候跟他说：“我的湖水本来能够治愈你，但是你自己在拒绝”
它的话简直莫名其妙，但是却不知为何留在了凯尔萨斯的心里。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回梦境当中，环视着黄沙滚滚的世界，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大地的疼痛就是力量。”
死亡之翼给予他的压根就不是守护大地之力，而是后面已经变质的大地之力，这股力量以疼痛作为源泉，以大地对生物的诅咒为主。
这是一股诅咒之力。
但是即便知道这一点，凯尔萨斯也无法逃避了。
生物的诅咒之力也是大地之力，或许应该说，它才是如今艾泽拉斯世界的本身力量。
自从相见以来，死亡之翼使用的都是火焰力量，身为大地守护者的黑龙王，外表强大无比，但凯尔萨斯明白了他的脆弱。
死亡之翼早已无法承受大地的疼痛，他现在并没有接管世界的全部力量。
而现在被大地选中的人——是凯尔萨斯。
“你要我毁灭所有人吗？”
凯尔萨斯几乎有些绝望的叫喊，毁灭所有生物，重塑大地，这是世界的意志，它虽然没有灵魂但却在为不走向毁灭挣扎，把所有身为它孩子的生命毁去，它就能活下来。
世界的意志，哪怕是神灵也无法抵御。
凯尔萨斯只要接受了，他和死亡之翼就会走到一起，甚至成为能够控制死亡之翼的人。
【有什么不好呢？】
【这样你就会成为新时代的创世神，拥有最强的力量，世界的一切都得向你臣服。】他心里有个晦暗的声音在引诱他。
那引诱就像是梦魇一般，慢慢增强，经过数千年的历程，一点点地把凯尔萨斯心底的坚持磨灭。
然而，当有一天凯尔萨斯从天空飞翔，用冰冷而麻木的眼神盯着下方战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阿纳斯塔里安，高等精灵的国王陛下，现在这个时间是巨魔战争，人类与精灵的第一次结盟。
凯尔萨斯蓦然清醒，他神色微动，心底的一股黑暗气息旋即消失无踪。
然而他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燃烧的终点
第五三七章：奇迹的代价
另一边，达纳苏斯被浓郁雾气包围的暗夜精灵城市。
红龙女王亲自带队，外加泰兰德和玛维的共行，这批强大势力在回到达纳苏斯不久就解决了蠢蠢欲动的危机。
小精灵伊丝塔瑞亚在其中帮了很大的忙，她独自一人去和范达尔交谈，让那位掌握德鲁伊权柄的老人放下了多余的抵抗交代了事实。
在很久之前梦魇之王就欺骗了范达尔并让他往世界树放入了哈维斯的精华，从而掌握了世界树的力量，先是打败玛法里奥，再接着利用玛法里奥和世界树的力量迅速的腐蚀了绿龙一族。
哈维斯的力量随着腐蚀而增加，并最终趁绿龙女王沉睡的时候对她出手，把她限制在了一个黝黑的森林里。
“之前再怎么怀疑，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容易受骗。”
被绿色侵染的广场上，泰兰德望着远方黯然离去的一家人叹气。
伊丝塔瑞亚帮助她们的要求就是不杀害她的亲人，红龙女王和泰兰德都同意了。
范达尔为暗夜精灵一族奋斗一生，甚至因此失去了儿子，他的确有资格得到这股待遇。
但是错误毕竟是错误，这一家人被驱逐出了达纳苏斯，或许今后的人生只能在其他的暗夜精灵存粮生活。
“不、换作是其他人也会受骗的。”
然而红龙女王不是很同意泰兰德的话，她解释道：“如果单纯是哈维斯，你认为他有力量欺骗范达尔？”
阿莱克斯塔萨冷笑：
“我去看过那个假冒货了，它虽然是梦魇，但却有自己的思想、几乎和真的一样。”
“上古之神肯定做了手脚。”
主谋一切的人是上古之神，因而哈维斯只是个执行者而已。
虽说如此。但红龙女王也懒得去深思这件事。
上古之神早被泰坦封印，现在只是一群躲在封印中苟延残喘的人而已，身为守护巨龙的阿莱克斯塔萨很清楚泰坦封印的力量，上古之神再怎么闹腾也不可能真的出来。
它们的力量泄露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却总是寻找别人帮忙，哈维斯这次的动静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死亡之翼的叛变就是一次。
所以现在只要解决他们两个，世界又会恢复和平。
当然，这件事非常难。
“黑龙的问题暂时放到一边。”
红龙女王对着泰兰德说了一声，转身面对着世界树：“我们得先把哈维斯的力量拔除。”
梦魇才是最紧迫的问题。
暗夜精灵德鲁伊们已经在紧张的进行世界树的治愈工作，但他们的施法几乎毫无作用。最后只能由阿莱克斯塔萨亲自出手。
泰兰德站在下方指挥，一时间只有玛维无事可做。
“女主人”
奈莎从她背后绕出来，对她行礼：
“范达尔拿到梦魇之王的精华污染世界树。”
“我想我们可以在附近调查一下，有可能会找到它的本体。”
这个女副官的提议让玛维略微吃惊，但她很快同意了行动。
上古之战的哈维斯被玛法里奥变成了一棵树沉入海底。就算此刻他在梦境里面有了新的形态，但主世界的身体肯定还保留着。
可惜想到这一点的不仅仅只有暗夜精灵。
卡利姆多大陆无名的海岸。离暗夜精灵很远的地域。黑龙公主正百般无聊的站在礁石上踱步等待。
她在太阳之井睡了一觉之后就接到了凯尔萨斯的命令，特意来卡利姆多寻找哈维斯的本体。
其实这本来是为了威胁黑龙和梦魇的杀手锏，奥妮克希亚却不知道她的动作晚了一步，凯尔萨斯很早就碰到黑龙了。
那股信息没有传递给她，所以她还在继续这个任务。
“喂，你好了没？”
走了很久。奥妮克希亚终于按捺不住对着海洋大喊。
海面很快就出现了波动，一些小水泡冒了出来。
“找到了。”
白色美丽的女娜迦带着她的几个亲卫从海底走上来。
瓦斯琪，她是被奥妮克希亚叫来的。
凯尔萨斯一开始认为哈维斯会像历史中那样爬上岸，但黑龙公主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只能把瓦斯琪从德拉诺叫回来帮忙。
正满心甜蜜在德拉诺待在伊利丹身边的瓦斯琪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工作，但她不想弄僵关系，抱怨两声还是过来了。
好在，今天任务就结束了。
“你说找到了？”
奥妮克希亚刚听到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两秒才把眼睛亮了起来：“那怪物的本体找到了！？”
“是。”
瓦斯琪点头，接着有些不快的皱眉：
“它就在下面不远的地方，但被很浓的黑气包围，我们没敢打草惊蛇。”
黑气？
奥妮克希亚思索那些应该是保卫哈维斯的梦魇，瓦斯琪的做法并没错误。
“这样就够了，谢谢。”
她带着笑容向瓦斯琪道谢，已经找到梦魇之王的本体，剩下的事就不需要继续麻烦这些娜迦了。
奥妮克希亚留着瓦斯琪简单吃了午饭，然后才相互分别。
她继续待在原地，而瓦斯琪则回她的德拉诺去了。
洛丹伦的地下王国。
希尔瓦娜斯手里拿着镰刀站立，这把神奇的武器能隔开两届的薄膜，即便不动也能让人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景象。
“原来如此。”
沉稳的男声来自诺兹多姆，他在与希尔瓦娜斯达成交易后就把信息传递给了其他龙王，本人却因为疑惑继续留在了这里。
他的留下并非毫无收获。
“这就是你想去、但却又没去翡翠梦境的原因吗？”
时光龙王看着眼前的景象，朝希尔瓦娜斯发问。
月神镰刀在他们面前展现的景象是在地底，也就是凯尔萨斯沉睡的景象。
亡灵女王在得到月神镰刀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过翡翠梦境帮忙，然而那时的凯尔萨斯已经被陷在了地底无人可救。
希尔瓦娜斯之前一直在担忧死亡之翼会伤害凯尔萨斯。从而引发萨格拉斯的出现，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夺走了月神镰刀。
可惜她的担忧比想象中更早发生，更严重的是结果出乎意料，让她无力着手。
谁也没料到死亡之翼不是通过攻击来伤害凯尔萨斯。
深沉的地底哪怕亡灵也没有可能承受来自大地的压力，在这种状况下，希尔瓦娜斯鲁莽进入翡翠梦境不仅无法拯救凯尔萨斯，甚至连她自己都会被梦魇和黑龙注意到。
“是，现在你该做出选择了。”
希尔瓦娜斯点头承认诺兹多姆的话，声音却冷漠起来。
向时光龙展示这个景象可是她迟疑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事前诺兹多姆虽然做出了一些承诺。但此刻也是他心怀异心的最好机会。
凯尔萨斯的危机，足够让守护巨龙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跳起来了。
这个时候的诺兹多姆只要有心，他就可以直接抢夺月神镰刀走不在乎凯尔萨斯的意念，并带领其他人趁火打劫。
“我想再次肯定一下，假如我们帮助你并放弃对太阳之井的进攻。你能肯定凯尔萨斯以后不向我们开战？”
诺兹多姆谨慎的询问。
“当然，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希尔瓦娜斯点头肯定。她自信只要守护巨龙保持友善就能说服凯尔萨斯。
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是守护巨龙答应帮助她，那么萨格拉斯的威胁也可以告诉它们，并获得它们的支持。
那样一来守护巨龙们就会集体帮忙净化凯尔萨斯的黑暗，等到最终落幕后，以凯尔萨斯的本性怎么也不可能会再对守护巨龙动手。
其实这个问题的回答同样决定着守护巨龙的生死。
因为如果诺兹多姆拒绝，他就不可能知道萨格拉斯的事情。希尔瓦娜斯也必须得自己重新想办法拯救凯尔萨斯。
而无论结果成功还是失败，凯尔萨斯或者萨格拉斯都不会放过守护巨龙。
因而，希尔瓦娜斯的眼神显得非常冷淡和自信。
诺兹多姆被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现在几乎无法预知未来。守护时间和历史的责任当然无法背负起来，梦想几乎可以说是实现了。
所以凯尔萨斯和巨龙的关系已经能和之前走向完全不同的路。
“善良的孩子么”
诺兹多姆回忆起了凯尔萨斯的成长轨迹，过了很久，终于露出微笑：“我同意。”
这一瞬间，哪怕是他无法预知未来也能知道历史已经转向了另外一边。
“谢谢。”
希尔瓦娜斯眼睛猛然大亮，有守护巨龙的帮助，她怎能不胜？
凯尔萨斯，她救定了欣喜之下，希尔瓦娜斯握紧了拳头，悄悄把心底的一种酸涩情感埋了起来。
她的手心再痛，那股疼痛一直传达到心里。
就像凯尔萨斯很久之前说的那般，创造奇迹是需要代价的被封锁了的时间与空间的未来，诸神之王制定了一切，从他手中改变过去就是奇迹，而这奇迹的代价同样没人能承受得了。
希尔瓦娜斯，只能用灵魂的消亡来换取。
世界上，哪怕泰坦也无法除去这个代价。
第五三八章：梦魇入侵
有股黑暗的气息蠢蠢欲动。
自从发现异样后，凯尔萨斯就在疯狂的寻找这股气息。
然而梦境里的时光经过数十、数百年，他依然没有找出任何东西——就像是一开始就没有出现那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直到一天，他因为旅途的劳累落下地面，并且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洛丹米尔湖。
他在银色的湖泊里面洗漱身上的疲惫，冰凉的湖水安抚他的灵魂，似乎连大地的疼痛都隔绝开来。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事。
漫长时间的诅咒已经让凯尔萨斯身心俱疲，疼痛已经麻木，连带着其余所有的感情都变成虚无缥缈。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疼痛又是什么？
有些时候凯尔萨斯都弄不清他在思考些什么了，他看待世界的方式已经发生了变化，从凡人朝着真正的神灵转换。
在变为太阳之井的时候，他的灵魂已经发生了变化，坚强到超乎想象。
疼痛没有折磨垮他，反而在迅速的催化他走向原本的道路——真神之道。
拥有力量的人不能算是真神，就像大象与蚂蚁、又或者成年入与儿童，真神看待世界的方式从来不是用凡人的视线。
而最重要的感情，在时光面前更是毫无意义。
唯有绝对的理智和平静，才是神灵亘古不变的真正原因。
充满正义的泰坦英雄萨格拉斯都无法在亿万年的战斗中保持那颗光辉之心，这就是证明。
凯尔萨斯并未经过那么漫长时间的洗礼，然而他却因为疼痛加速了感情的淡漠，这是一种灵魂本能自卫行动，不怪乎任何人。
要是不逐步消除感情，疼痛早就吞噬了他。
当然凯尔萨斯潜意识里面也认识到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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