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有些遗憾的话让凯尔萨斯起了警惕。
“你是瓦蕾拉叫来的对吗？”
凯尔萨斯沉声发问。
“……”
老精灵沉默了。
他无法在凯尔萨斯面前说谎。
【被骗了！】凯尔萨斯心中一寒，转头看向索兰莉安：“索兰莉安，我们现在走的路正确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索兰莉安。
“殿下。我可不能看得那么清楚。”
她略微苦恼的解释，但还是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
“感觉……不是很像。”
索兰莉安从命运的轨迹中筛选，好不容易捉住凯尔萨斯的线仔细观察。然后察觉到了很细微的差距。
现在的这条路前方，的确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索兰莉安却找不到正确的路。
她向凯尔萨斯解释了这点之后，凯尔萨斯的脸色变沉了。
“为什么给我们带错误的路？”
他朝老精灵发问。莉亚德琳也有些难过的看着老精灵。
“你骗了我。”
她用清脆的声音叫道。
“小姑娘，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骗你。”
老精灵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莉亚德琳，然后把目光转向凯尔萨斯：“殿下，请原谅我的期满，但这是最好的方式。”
他眼睛出现些许狂热的色彩：“只要殿下不去阻止，我们就可以把瓦蕾拉重新改造，让她成为一个完美的盗贼了。”
“瓦蕾拉的资质足够她快速的进军成圣级，这对我们奎尔萨拉斯是件非常宝贵的战力。”
他似乎没有想过这种行为的丝毫不对。
凯尔萨斯无法理解这种传统而古老的东西，但他知道。他现在非常的愤怒。
“那你想过欺骗我的下场吗？”
眼中冒着火焰，凯尔萨斯冰冷地说道。
他的神色让老精灵有些惊讶，但老精灵很快点下了头。
“我知道。”
嘴角露出笑意，老精灵望着凯尔萨斯，温和地说道：“这是我的冒犯。殿下要杀要剐都可以。”
这个老精灵已经快到岁月的尽头了，他的一生并未作出多大的贡献，所以此刻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对于他来说，用这个短暂的寿命换取奎尔萨拉斯的强大战力，或许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停止。”
老精灵的态度让凯尔萨斯怒火无法发泄，他喊停了马车。然后盯着这个精灵：“告诉我正确的位置。”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这是凯尔萨斯第一次那么没礼貌地对一个精灵，而且是一个年老的精灵说话。
老精灵呵呵笑着。
“殿下，已经迟了，就算你现在赶过去，我们的魔法也已经完成了。”
他说着这样让人心惊的话，差点让凯尔萨斯拔剑砍他。
“告诉我！”
凯尔萨斯浑身荡漾着奥术的能量，他已经不想继续废话下去了。
无论事情发生与否，他现在都不去想，凯尔萨斯很清楚他只有一件事可以做。
【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或许是他的意志打动了这个老精灵，也或许是老精灵觉得无所谓了。
“桑古纳尔家在……”
老精灵把地址告诉了凯尔萨斯。
在得到这个地址并且确定无误后，凯尔萨斯提着老精灵下了马车。
“我不想不尊敬老人，但你就在这里为你的欺骗好好反省一下吧。”
他把老精灵放在路边的草地上，冷冷地说完，就朝马车走去。
“殿下！”
老精灵看着凯尔萨斯的背影问道：“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的忠诚呢？”
“难道你认为下属比奎尔萨拉斯还重要吗？”
他依旧不明白。
凯尔萨斯回头，眼睛里面闪耀着愤怒火焰不减反增：“我需要忠诚。”
“但我不需要任何精灵牺牲的忠诚！”
第三零零章：观念分歧
“殿、殿下……”
燃烧着的森林，宛如地狱一般肆虐的火光，绿色和鲜红的匕首划破一个个挣扎的精灵。
在所有人的目光当中，银发的女人倒在地上，那刺破的胸膛溢出鲜血，她挣扎着，哭泣着。
“我的孩子、孩子……”
那声音铭刻在了每一个精灵侍卫的记忆当中。
【那是我等之罪，我等之恶。】英挺的精灵男子穿着那身金色的盔甲——和那时一模一样的打扮，他抬头仰望着天空，湛蓝的天空，却无法把色彩倒映在他的眼睛。
200年前，他们失败了，亲眼看着守护的女主人倒在地上。
即便时间变换中，黑暗已经消失，那个女主人也再次站了起来。
但是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男子依然被愧疚和痛苦折磨着，无论多少个夜晚，他都会梦到那个时间，那声呼唤。
他挣扎着活着，就是为了赎罪。
为了替所有死去的侍卫赎罪，为他们差点段送奎尔萨拉斯未来而赎罪。
而为了这个，无论是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哪怕是他的女儿。
“咔咔”
落叶被踩踏的声音传过来，男子收回目光往前看去。
金发蓝眼，熟悉的眉眼……
百年光阴未曾让他忘记那份容颜，只一瞬间，男子就认出了这个精灵王子。
【凯尔萨斯殿下……】【女主人和陛下的孩子……】这个精灵王子集合了他父母的优点。健康而稳重的成长起来了。
他的事迹，没有精灵会不知道。
【殿下来了……】男子单膝而跪。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他果然继承了女主人的善良。】没有人可以明白他现在心中跳跃着怎样的激动。
精灵王子就是奎尔萨拉斯的未来，这份差点失去的未来就站在他的面前。
——
踩着少量落叶。凯尔萨斯从精灵侍卫和树人的掬首中经过。
他来到了宽敞的庭院前，迎接他的只是一个跪拜在地上的精灵男子。
“您来晚了，殿下。”
他如此的说道，但声音却显得恭敬而自然。
凯尔萨斯冷冷的盯着他：“你是瓦蕾拉的父亲？”
面貌有些相似，可以说很好认，凯尔萨斯几乎立刻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但凯尔萨斯可没有时间和他拖沓。
“瓦蕾拉在哪？”
直接进入了正题。
“魔法才结束不久。她正在休息。”
男子低着头回答：“我们这次的魔法成功了，性格重组的瓦蕾拉将会对奎尔萨拉斯起到最重要的作用。”
他直接说出了结果。
正如话中所说，瓦蕾拉已经变得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
凯尔萨斯神色未动：“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里就行了。”
他不管怎样，来此的目的就是拯救瓦蕾拉。
哪怕瓦蕾拉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凯尔萨斯也会把她带出去，不让她继续待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她在我背后的房间。”
看不清男子的神色，但凯尔萨斯得到了这个答案。
他绕过跪在地上的这个精灵朝后面的房间走去。
“殿下，在你打开那扇门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凯尔萨斯的行动突然被打断。
“你想知道什么？”
凯尔萨斯问道。
“重组瓦蕾拉破碎的灵魂对殿下而言没有丝毫的坏处，就算她变成了另一个性格，如果殿下需要，不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为您服务吗？”
“为什么殿下要执着于那个充满缺陷的人格呢？”
男子背对着凯尔萨斯，把他的疑惑说了出来。
凯尔萨斯并没有在这个精灵面前表示过对瓦蕾拉性格的坚持，但能那么迅速的摆脱虚假的向导、那么迅速的来到这个地方。都只能说明一件事——凯尔萨斯不想要瓦蕾拉变成另一个性格。
“充满缺陷的人格……”
凯尔萨斯嘴角挂上了冷笑，他突然转身，看向地上的男子：“你知道瓦蕾拉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令我印象最深的话是什么吗？”
不在场的人当然不知道。
凯尔萨斯没有奢望得到回答，他立刻又补充道：“她说了她母亲的一个教导，你或许不知道，瓦蕾拉很喜欢说她母亲的一些话。”
【妈妈说，见到中意的男子就要毫不犹豫的爬上他的床。】【妈妈说……】瓦蕾拉经常说着类似的话，看起来非常荒诞可笑。凯尔萨斯以前不明白这些话的意义，可是他现在明白了。
无论灵魂再怎么变化。瓦蕾拉都没有忘记她母亲的教导，都还在爱戴着那个已经死去的母亲。
这不是一个灵魂出现问题的人应有的表现。
“即便脸上、包括心脏都不会有任何的感情流动，但瓦蕾拉的灵魂和性格从来都不是缺陷的。”
“你们每个人都说缺陷、残破，这样的说法，是真的看清了瓦蕾拉才得到的结论吗？”
凯尔萨斯觉得有些可笑。
那个晚上，瓦蕾拉说过凯尔萨斯会用自己的眼光看透别人，这句话是正确的。
因为哪怕是面无表情的她，凯尔萨斯一直在看着、也能够看清……只不过他不怎么说而已。
“在我的眼中，瓦蕾拉和其他人并无多大的区别。”
在丢下最后一句话后，凯尔萨斯继续朝前走。
他和阿纳斯塔里安国王看待东西终究有些不一样，也和这个精灵男子不一样。
‘我是侍女、你是侍卫，注定我们两个人的观念是不同的。’
‘让我教导瓦蕾拉吧，我可以教导出比你更好、更适合这个国家的女儿。’
男子耳边响起了他妻子的声音，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他或许太过绝对了。
侍卫和国王一样都在以利益和力量看待着世界，用牺牲来获得价值。
但是侍女和王后却用着更加人情的一面对待一切，用善良来争取幸福。
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只是道路的不同而已。
瓦蕾拉的价值，其实早在她童年，被交给她母亲的那刻就注定了……
凯尔萨斯和瓦蕾拉，这样也好。
她找到了自己的路……
这样也算是弥补了侍卫们的愧疚和失败。
第三零一章：侍女与国王
小时候，我总喜欢趴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和父亲不同，母亲从来不会怪我，会一直非常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
尽管偶尔她有些调皮，但我仍然认为她是世界上最伟大和温柔的人。
母亲曾经是个侍女，她引以为豪，哪怕她行动越来越缓慢，但她依然保持着微笑夸赞着她的主人。
‘你要成为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侍女。’
她抱着这样的心愿竭尽全力的教导着我。
教我如何微笑、教我如何照顾人、准备食物，以及如何帮助别人。
那是一阵开心的日子，世界洋溢着金色的温暖，我快乐的学习着，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这个世界上，谁可以成为我的主人呢？】我心中想着这个，为了和母亲一样侍奉伟大的人，一直认真的学习着。
然而……母亲死后，世界变了。
我被发现了盗贼的天赋，被强迫着学习毒药、学习杀人。
一只只动物从我的手下睁着眼睛死去，鲜血洒在我的脸和礼服上。
这令我厌恶、令我害怕、令我开始逃避……
之后我被改造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我再也不能露出任何的表情。
“失败品”
长辈们是如此叹着气，把我丢在了阴暗的房间里面。
他们在外面激烈的探讨着，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独自在饥饿和冰冷中挣扎。但是却没有被人发现。
直到很多天后，父亲发现了饿到发僵的我。
他哭泣着像我道歉，然后拿来了许多食物。
我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这个主导者，他似乎愧疚了，当天晚上，我发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逃跑——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这个家庭。
我疯狂的逃窜着，然后利用母亲以前留下的一些东西找到了那个银发的王后。
之后。我在她的庇护下得到了自由，然后遇到了凯尔萨斯殿下。
这个年轻的殿下改变了我的一切……
我有了新的朋友，效忠的人。一切仿佛都变得美好起来，我甚至以为会一直这样。
但是，世界总是在变动的。
慢慢的。我发现了自己的作用越来越低。
当凯尔萨斯殿下成为传奇的时候，我越加发现了这股差距感。
【不改变的话，我就会被抛弃。】在一次失败的保护中，我认出了一个儿时见过的女孩，她的改变是如此之大，让人感到震惊。
我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
然而，凯尔萨斯殿下身边聚集着太多的人，我该怎么做才能待在他身边呢？
答案只有一个：成为他的侍女。
我找了许久，才发现凯尔萨斯殿下什么都不缺，但他没有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
这是我唯一的优势。
于是我回到了家族。请求他们帮忙。
这是一个豪赌，他们想要把我改造成最完美性格的盗贼，但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必须先把我恢复成原本的性格姿态。
那短暂的间隙，就是命运的分叉点。
凯尔萨斯殿下似乎中了圈套。他并没有赶到……
——
“吱”
凯尔萨斯推开了门。
宽敞空荡的房间，一个长发散落在地上的女孩轻柔的坐在地上。
“瓦蕾拉？”
凯尔萨斯有些不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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