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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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文豪-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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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有意思的是,1917年。胡拾和江东秀结婚那年,曹诚映是他们的伴娘。

    胡拾是包办婚姻。江东秀的性格颇为泼辣,也就是俗称的妻管严,但胡拾有着一颗闷骚的心灵,在1923年到杭州的时候,遇到了当年的伴娘曹诚映。

    他认为这是一次命中注定的相逢,于是大胆的采取了行动。

    当时,曹诚映和她的丈夫胡冠应都在杭州求学,他们是以亲戚加小老乡的身份陪胡拾游西湖的,从亲戚的角度看,曹诚映是胡拾的表妹,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几日盘桓下来,胡拾与曹诚映情愫暗生,同游的胡冠应竟然一无所知。

    而且,胡冠应还在胡拾的建议下,离开杭州,去天津南开中学读书。

    从这里就能看出文化人的蔫坏了。

    胡拾为了能够和曹诚映双宿双栖,直接把曹诚映的丈夫给劝走了,以胡拾在青年心目中的地位,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于是,胡拾租下杭州南山烟霞洞的两间小房,与曹诚映过起了神仙眷侣的生活。

    当然,对外宣称是曹诚映帮他料理家务,只是一个保姆。

    在北平的江东秀给胡拾写信说:“佩声照应你们,我很放心,不过她的身体不很好,常到炉子边去做菜,天气太热了,怕她的身体受不了,我听了很不安,请你们另外请一厨子吧,免得大家劳苦。”

    江东秀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辛苦,而是快活的不得了。

    他们读书、下棋、讲故事、看月亮、观日出,**做的事情。

    由此可见,民国时期的文化人在个人情操上大多都不怎么靠谱,不仅会流连风月场所,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也会沾花惹草。

    这一次,徐至摩邀请的大多是有欧美留学背景的学者和社会名流。

    陶形知是著名教育家,他发起成立中华平民教育促进会总会,赴全国各地开办平民识字读书处和平民学校,推动平民教育。

    他这次从北平来上海,是到上海商务印书馆找朱京农。

    他带来了《平民千字课》手稿,请时任印书馆编辑的朱京农再修改修改,希望该书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朱京农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如今是商务印书馆的编辑,后来更是成了商务印书馆的经理,并在教育部任职。

    此外还有陈衡浙,笔名莎菲,1914年考取清华留美学额后赴美,先后在美国沙瓦女子大学、芝加哥大学学习西洋史、西洋文学,分获学士、硕士学位。

    1920年被聘为北京大学教授,讲授西洋史,是中国第一位女教授。

    她的丈夫任叔勇,1916年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获得学士学位。随后又考进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化学工程专业,1918年毕业,获硕士学位。

    1920年,到北京大学任化学系教授,是中国近代科学的奠基人之一。

    林子轩知道这些人,都是在各自领域内拔尖的人物,而且大多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是他的校友。

    他没办法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1923年9月28日,徐至摩来到上海,和众人聚齐,一起前往杭州和胡拾会面。

    然后,众人再去海宁观潮。

    让林子轩没想到的是,一行人中多出了一个人来,此人是任叔勇邀请来的,叫做汪兆名。

    他还有个笔名,叫做汪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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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逼我出绝招() 
cpa300_4;看到汪精为,林子轩想起一首诗来。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这是1910年3月,汪精为刺杀清朝摄政王载沣事败后被捕,清朝法庭判汪精为“大逆不道,立即处斩”。

    汪精为在狱中口占此诗,表明他革命的决心,一时为人传诵,他也因此成名。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正是这位意志坚定的革命者,二十年后竟然成了汉奸,卖国求荣。

    林子轩不知道这二十年里汪精为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他也没有兴趣知道,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这是做人的底线。

    此时的汪精为还是孙仲山身边的亲信,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他在上海主要负责宣传工作,和上海文化界的人来往颇多。

    他本人出身书香门第,精通传统文化,富有才学,和人交谈的时候温文尔雅,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或者说极富个人魅力。

    林子轩虽然想疏远汪精为,但汪精为对林子轩却非常热情。

    汪精为了解林子轩在上海文化界的地位,也知道林子轩和宋家的关系不错,甚至还得到过孙仲山的赞许。

    当然,以他的身份没必要奉承林子轩,但想要结交的意图还是有的。

    林子轩有出版社和广播电台,这都是极为重要的宣传工具,就算是电影公司,也可以拍摄新闻纪录片。

    和这位上海滩的传媒巨子打好关系对他的工作极为有利。

    汪精为甚至谈起了前些天林子轩给日本灾区捐书的事情,盛赞林子轩的举动加深了中日民众之间的文化传承,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无论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但当着林子轩的面,说的自然都是好话。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从上海坐火车朝着杭州而去,在杭州的斜桥下车,胡拾和曹诚映等人已经在斜桥等着了。

    林子轩和胡拾还是第一次见面。

    以往胡拾来上海的时候。两人总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错过了。

    这和林子轩不怎么交际有关,胡拾的名气很大,到了上海总会受到一帮文化人的追捧,那不是林子轩喜欢的场合。

    徐至摩之所以让林子轩过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促成林子轩和胡拾见面。

    两位新文学的领军人物会面,风云际会,一定是一段文坛上的佳话。

    徐至摩是个好热闹的人,也有些小心思。

    林子轩和胡拾都和新月社有关联,新月社只要有这两人坐镇。一定能吸引更多文人加入,成为中国顶尖的文学团体。

    此时的胡拾心情不错,也没有避讳他和曹诚映的关系。

    自从曹诚映和胡拾有了关系后,就和原来的丈夫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她和丈夫结婚多年没有生育,于是,她的婆婆就给儿子纳了小妾。

    前来杭州的人对此心里有数,徐至摩怕林子轩不知道,还暗示了胡拾和曹诚映的关系。

    林子轩没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反正是你情我愿。没人逼迫。

    只是后来这位曹姓女子的结局不怎么好,没有成功上位,反而为胡拾堕胎,后来到美国留学,胡拾又托他在美国的情人照顾曹诚映。

    但此时的曹诚映站在胡拾身边,露出温婉的笑容,一脸幸福的模样。

    林子轩和胡拾没有矛盾,反而颇有交情。

    在林子轩和郭沫偌的新诗论战中,胡拾力挺林子轩,后来林子轩在上海讲《红楼梦》。胡拾认为这是对他“整理国故”的支持。

    所以,两人的会面非常融洽。

    他们一行有十一人,分成两艘船,从斜桥到杭州湾。然后上岸前往观潮胜地盐官镇。

    早上从上海出发,此刻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众人就在船舱里凑合着吃了。

    因为人多,较为拥挤,饭菜倒还可口,都是杭州本地的船菜。包括小白菜芋艿、鲜菱豆腐、清炒虾仁、粉皮鲫鱼、雪菜豆板泥、水晶蹄膀、芙蓉蛋汤等等。

    文人聚会,谈论的大多是文学,他们一边欣赏风景,一边高谈阔论。

    胡拾如今越发的钻入传统文化之中了,他大力提倡青年人要“整理国故”,引起不少进步文人的不满。

    他似乎想从传统文化中为新文学寻找到支撑点,也就是思想基础。

    新文学不能是无根的浮萍,也不能全盘西化,而是要有自己的根基,胡拾认为这个根基还是要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寻找。

    汪精为和徐至摩都是善谈之人,汪精为旧体诗做的好,但和做新诗的徐至摩也谈得来。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倒是有不少新奇的见解。

    等到下午时分,他们来到了盐官镇,这一日倒是看潮的好天气,众人走在堤坝上,望着汹涌而来的潮水,耳畔响起浪涛拍岸的声音。

    一时间,心胸似乎也开阔了不少。

    徐至摩提议众人作诗留念,无论是新诗旧诗皆可,就算是打油诗也无所谓,只是好玩。

    他当即在堤坝上奔跑几步,充满感情的念了一首即兴小诗。

    在场的都是颇有文学功底的人,赋诗不在话下,除了林子轩,他在脑海里搜索着和看潮有关联的诗歌。

    怎么都是古代的诗句?难道就没有现代诗么?

    说实话,他们这些人中按照诗名的话,以林子轩最高,胡拾虽然写了《尝试集》,但那只是试验性的作品,文学价值不高,胡拾也不以诗歌见长。

    林子轩是新诗的奠基人,在新诗方面是绝对权威,其他人都有意识的把他放在后面压轴,并没有催促他。

    这算是对林子轩的一种尊重。

    等到胡拾念完一首咏赞浪潮的白话诗后,他们就等着林子轩的杰作了。

    林子轩搜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首类似的诗作,虽然不怎么应景,但勉强凑合,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念出来。

    在这种场合他也不能随便念一首打油诗敷衍了事,那是对其他人的不尊重,不符合他新诗奠基人的身份。

    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只能出绝招了!

    他站在堤坝上,眺望远方,高声吟诵。

    “独立寒秋,钱塘东去,老盐仓口。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众侣同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关于诗歌的话题() 
众人非常惊讶。

    他们以为林子轩要念一首或慷慨或唯美的新诗,却没想到林子轩写了一首词。

    而且,这首词乍听起来很有气势,配合着眼前滚滚而来的钱塘江大潮,让人有一种在潮头浪尖弄潮的感觉,不由得心潮澎湃。

    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有着各自的理想和抱负。

    这首词写出了他们的心声,指点江上,激扬文字,不正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么?

    在这个变革的大时代中,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自然是他们这些人了,他们少年时到国外留学,如今学成归来,正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

    曾经的理想,如今正在一点点的实现,虽然过程中会有艰辛,不过一切都很值得。

    其他人或许只是感慨人生,但……汪精为尤为动容,和其他文人不一样,他的理想和抱负是在政治上,这句话让他感触最深。

    “子轩啊,你真是深藏不露。”胡拾赞许道,“想不到你不仅新诗写的好,这词作的也好。”

    “让诸位见笑了,只是有感而发,不怎么应景。”林子轩谦虚道。

    “的确有点偏题,不过气势很足。”胡拾点评道,“青年人就应该有这种气魄。”

    以他在文坛的身份自然可以这样说。

    很多年后,胡拾还曾点评过一首《蝶恋花》,和这首《沁园春》是同一个作者,胡拾指出了词作中韵脚有问题,并称“没有一句通的”。

    当然,这种说法有失偏颇。虽然那首《蝶恋花》的确不押韵。

    “今日有这首词便不虚此行。”徐至摩兴奋道。

    他同样奇怪林子轩还会作旧诗词,在他的印象中,林子轩的古文基础很差。

    他们这代人蒙学的时候正赶上清朝末年,在小城镇进行的是私塾教育,但在上海租界内,早已有了西方式的学校。

    徐至摩先在家塾读书。后进入硖石开智学堂,从而打下了古文根底。

    林子轩则直接进入了上海虹口爱国小学读书,虽然学校也教授古文,但古文的底子不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徐至摩在心里感慨。

    就像是几年前在纽约的时候,如果谁说林子轩会写,他一定认为是个玩笑,可现在林子轩已经成了新的领军人物。

    其他人则没有这种怀疑,他们觉得林子轩既然敢讲《红楼梦》。对传统自然有很深的研究,写一首旧诗词是正常现象。

    这首词写的很好,说明林子轩的古文造诣很深。

    众人对这首词谈论了一番,抒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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