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昭烦心住的地方和正饿着的胃,无论如何,也得应付一晚上。
“姐姐。”邢星喊一声,没有动静,沈文昭奇怪的回头看看。
“姐姐,我想好了,我不准备离开,你回来的时候就来找我,我准备好吃的。”笑得很勉强,邢星的手臂在抖。
“等待上场的时间越久,越是紧张。”沈文昭脑海里忽然浮现这么一句话。
“好,那我们保重?”
“好。”
沈文昭手拢了拢衣物,若有所思的望着邢星离开的背影,冷不丁的背上传来冲击,惊呼一声半个身子跌倒在地。
她当机立断的放弃身体的躲避,眼疾手快的拉住肇事者的衣服,语气急切含着疼痛,“你这个人走路怎么回事?我被你撞的都跌倒了,你怎么像看不见一样?”
是个男人,慢慢转过来的脸还蛮帅气的,“不好意思,你太轻了。”
沈文昭诧异的打量男人,他身上怎么会有线?随着他的移动,毫无违和感的缓缓流动,右手臂的手腕部位,浓重的线团着。
男人注意到沈文昭的视线,稍眯眼,他打量的视线像是要刮掉沈文昭一层皮,“我是迷雾的队长伟森,队伍里有一个空缺,管饭管住,当是撞倒你的赔偿,来吗?”
正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沈文昭连连点头,“要!谢谢队长!”差点闪到舌头。
伟森看了一眼沈文昭的脚,“你先在这里坐会,一会儿我让人过来接你。”
“没事,皮肉伤,不碍事。”沈文昭神采奕奕,不客气的拉着伟森那一只没有异样的手外面的袖子。
伟森没有理她,整个人雷厉风行的很,快步拐进几个通道里,推开其中一扇上面标着蓝色白雾的徽章的门。
里面满满当当坐着九个人,门一开,九个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见是老大,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第7章 出发与再梦资料()
“老大,你可算来了,等的都半个钟头哩。”
九个人清一色的光头,紧身衣的打扮,开口的男人年纪不大,可能只有十八岁,语气轻佻。
“大哥,你怎么还带个女人过来?不是说让我物色一个吗?”年纪约四十,气质沉稳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满。
伟森居高临下的看另一个新成员,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颧骨高高耸起,太阳穴处凹陷,显得他非常的刻薄。
“你会什么?”伟森问。
新加入的成员显然倨傲的很,嘴唇珉得很紧,若不是伟森是队伍的中心人物,根本不会搭理,简单的回答:“开锁,一根铁丝百分之八十的锁都能开。”
这倒是个非常好的能力,沈文昭心里赞叹。
果然,伟森反应相同,满意的额首,“不错,那我们队伍正式收纳两位队员,往后就是十一个成员。”
不是十个人吗?沈文昭稍一思索豁然开朗,外面写着是十个人为一个队伍,应是最低人数吧?
伟森倒是信守承诺,真的加她进入队伍。看到队伍之前,沈文昭想象中十个人肯定是勉强组成的,不然怎么会随口让她加入呢?
一路上,心里设想在很多可能出现的状况下,该如何应对。现在一看,这支队伍至少出去过一次,并且成功回来,各个方面非常老道。
沈文昭的第一反应心里一松,大概可能也许,安全有了保障,没准还能追求生活质量什么的。
只是想好的计划全部推翻,不光如此,还要想办法努力融入进来。
“开什么玩笑?金死了,顶替他的就这两个人?”从左数第三个人,他的眼睛上挑,口气不是一般的不满。
伟森扬眉,待看清说话的人,眼中有很深的情绪,鼻孔微张,“金的牺牲我很遗憾,可是我们还活着,家人还活着,难不成找不到和金一模一样的,我们就不收人了?适可而止,控制情绪。”
一阵沉默。
话题就此结束,距离出发尚且有十几分钟,伟森的肩膀连贯的往左的方向移动,右脚挪出一步,忽然停顿。
空气忽然静止,沈文昭直觉低头,发现自己仍然拉着他的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一举动显然让人误会,众人偶尔扫向沈文昭的眼神格外的奇怪,最直接的表现——她坐的位子,在默许下安排在他们老大的旁边
沈文昭一脸迷茫的听会议。
“军九,武器检查了吗?”
“检查完毕。”回答的人正是那位最多十八岁,语气轻佻的男孩。
“绥子,卡车检查了吗?”
“检查两次。”负责卡车的是年纪四十,气质沉稳的男人。
沈文昭努力的记住他们的名字,本想介绍一下自己,哪怕一句话也好。然而整个队伍井然有序的运转着,根本插不进一句话。
她与一样新来的开锁男对视一眼,旋即看到开锁男不屑一顾的撇开视线。
“”
罢了,活下去还不一定,没必要打好关系,说不定正是因为她这一次出去生死未定,这才对她不理睬。
一个死人,有必要多说吗?
换做是她的话沈文昭按按脑袋,呃,先活下来再说。
看情况,他们必须饿着肚子在晚上离开中转站了。
沈文昭有些恍惚,她为了避开危险硬生生拖到现在,却又要主动迎战,真是世事无常。
她抬头,曾经的家园,现如今徘徊着无处不在的野虫蚂蚁,形状恐怖的丧尸,持有人形的极端怪物。
沈文昭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有些茫然。
十一个人的气场很足,在拥堵的大厅里面,九个亮闪闪的光头异常显眼,活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人群自动让开,零星的人惊呼“迷雾”。围在中间的十一个人目不斜视,井然有序的离开。
这一走出玻璃大门,纵然前后左右都有人,毕竟只有十一个人,一阵无孔不如的凉风以其猖狂的势头席卷而来,吹得沈文昭眼眯起来,不知什么样的情绪使然,回首望了一眼“盛兴广场”。
“##,不知道哪个脑残决定晚上出来的,冷的要死,视野还不好。”说话的是年纪最小的军九。
废话,光头能不冷么?
“行了,麻利的发动,先找几件衣服套套。”熟络的接上,说话的人满脸络腮胡子。沈文昭看他一眼,花费十秒费力的回想起他的名字是安熊仔,人长的倒是和熊差不多,大块头、毛发旺盛。
几个人前后利索的上车,车是普通的灰色卡车,奇怪的污渍,牢牢的依附在卡车的轮胎和下盘,随着走动而晃动的视野,能看见卡车的整个下半部分全是各种各样的污渍,非常像清洗过却洗不干净的样子。
终于轮到她,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一鼓作气上来,猛的对上一个一个凶狠的男人的脸,踌躇几秒,放弃往那边走的想法。极没骨气的选择紧紧挨着伟森坐——无论从坐怀不乱的秉性上,还是从关系熟悉程度上,人选都是他。
好不容易喘口气,沈文昭发现自己还得忍受喧闹。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十个男人差不多等同于三个女人,有些话还不太适合女人在场,荤的简直让她想把耳朵堵住,勉强从里面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迷雾原来的成员金的牺牲,源于他们的一次任务。
当时还不是强制性出动,全凭自愿出来搜索幸存人员、收集物资、查看设备等等。
恰巧,中转站的上层需要权威科学家研究丧尸的资料,发现的时候,那份资料就在“西莫药店”的地下室。
金拖着受伤的腿在实验室里面长达五小时无人支援,导致金的死亡以及任务的失败。
现在队伍里面,一半的人主张继续这个任务,毕竟已经拿到一半,全部拿到就有每人一百份的口粮。一半的人主张放弃,耿耿于怀金的死,认为极其危险。
后来又聊到了天马行空,比如这场灾难结束后,评定奖章,记入史册云云。
沈文昭窝在伟森的身边半米的位置,那里正好有个箱子。她轻声吸吸鼻子,十个男人不高不低平的说话声颇像吹眠曲。加上车子缓缓的平稳行驶,慢慢入眠。
梦,按着既定的步伐前来。
第8章 队长的女人?()
好清晰,沈文昭感叹。
清晰到仿佛身如其境,她能感受到风吹拂皮肤的摩擦感,嗓子有些干,四面封闭,略有医院特有的白色基调的质感。
想到医院,鼻子似乎也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资料在哪?”有人问,深沉,磁性异常。
沈文昭努力想看清楚些,这个梦这么清晰肯定能看到!
梦中的自己好像不愿意抬头,不断的乱看其他地方,余光里看见一片黑影窜到她身边,不禁毛孔竖立!
黑影伸出来的手指很白,轻快的拧开他脚边的金属箱子,轻微的“嘎达”声。
沈文昭仔细的观察,一点小小的光从他手里漏出,阴暗的光线太磨人,磨的她心里直痒痒。
这个东西是资料吗?
资料,又是资料。她一定要找到这个东西!
按进度来看,这是将要最先发生的,这样就能确定梦里发生的是事实还是某种影射,或者介于两者之间?
心里暗暗着急,沈文昭全身精力都集中在那个小角里,眼睛都快脱框,这才施舍一般,露出一点点的光泽。
黑影的动作很快,拿出加上放进口袋的时间不满一秒,下一刻嗖的一下飘走老远老远。
眼睁睁看着此景的沈文昭很生气,非常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梦里的自己居然都没个正眼!让她这么艰难的盯着看。
“打不开,有个孔,肯定要钥匙,这钥匙在哪里,谁有头绪?”说话的声音是叶海?
哎,怪不得不注意脚下,满眼睛全是叶海呢!
沈文昭鄙夷梦里的沈文昭,鄙夷完毫不客气的看个够,从叶海的发丝到脚,重点在他的脸蛋和腰徘徊。
啧,他身材怎么能正好长成黄金比例,怪好看的。
等等,叶海怎么也在这里?
“这个盒子刚刚还合着的!”军九的声音。
沈文昭注意力瞬间转移,回想起那黑影拿走的一点光,难不成盒子里的是钥匙?
不管了,哪怕万分之一的几率,那她也要记住这个盒子,以及藏有盒子的房间。她快速的扫视这个房间的物品,力求烙印脑海中。
墙壁上的挂饰特别,多看那么两眼,悬挂一柄剑,正专注注视中,没腿的挂饰居然越来越远,沈文昭诧异两秒恍然——原来是自己在走动。
眼前的景象改变,沈文昭好似一个装在容器里的旁观者,好以整暇的观摩一台精密的仪器,细细一数,一二三,共三层,每一层中间连着密密麻麻直让人头皮发麻的电线。
和电脑差不多的存在,三层仪器的上面安装一块四四方方的显示屏,正好和视线持平,观察间,不知道哪个人按了开关,漆黑屏幕缓缓亮起。
立在叶海身边的男人抬了抬眼镜:“前提是这个里面硬盘未遭到损伤,是有资料的备份的,按这个键提取,可惜没有电源。备份电源在我们进来的房间里有一个,现在里面全是癫狂的丧尸,只能放弃。这一趟算是没有收获,我们准备从另个通道出去。你们要一起吗?”
“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一人搬一块仪器回去。你不是说资料在里面吗?拿回去慢慢研究就是了。”
沈文昭心一跳,一瞬间有奇怪的出戏感,收住杂七杂八的思绪,有些好笑,哪有人会被自己的声音吓到?
梦中的自己与她截然不同,只注意原本应该注意到的东西,提出这样的建议很正常。
接下来平平淡淡,沈文昭怀着姑且看看后面有没有危险的想法,继续观察,务必不放过任何的关键。
孙中山先生说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梦境活像和她唱反调,戛然而止,沈文昭猛的睁开眼,有些不满,谁扯掉了她的毯子?
她醒过来就是因为有人扯了她的毯子,不然也不会那么早醒。
恍惚间心里疑虑,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标准英朗的男人的脸孔——伟森的脸毫无扭捏的闯进她的视野。
她一时间震惊的眼睛圆溜溜的,离得这么近!在行贴面礼吗?
电光火石间她终于全部回忆起这时候哪还有毯子?连看到她的小屋都那么的遥远——她这是睡人家的怀里了!
一边痛恨自己睡觉有往温暖的地方钻的习惯,一边“腾”的往后倒,尴尬的脸通红。
“对不起,我怕冷,睡的时候无意识的。”沈文昭欲哭无泪。
伟森面无表情,闻言只是略挑眉,眼底略深,身体一点没动,保持斜躺的姿势(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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