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活着什么可能都会出现。只要能活着,就会有找回场子的机会。至于家族尊严什么的,在这种情况下他那会顾及那么多呢?
而他这番自以为完美的演戏,其实早就被李广这些雇佣兵看穿。以至于韩安康跟他们坐在一起,姜明浩则走到一边警戒时。
几个雇佣兵里话最多的张小郎就道:“老板,我看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的那话可能是真的,但求饶时的表现却有点假。
象他今天吃了这么大苦头,还会装做什么都没发生,想必也不太可能。我觉得,干脆一点,明天只要找个地方把他沉了,省的将来这小子给你惹麻烦!”
对于张小郎的话,李广直接一瞪眼道:“闭嘴,老板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杀杀杀,除了知道杀人,你还知道点别的吗?”
被这位老大一训,张小郎似乎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嘟嚷了一句‘我也是为老板考虑’的话,却又换来李广的一个横眉怒视。
清楚这个雇佣兵怕是看出对方在演戏,才特意提醒自己一句。其实韩安康不是没想过,一枪解决对方一了白了。
只是他非常清楚,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已经让港府头大如麻。要是这陈家纨绔死了,将带给特区政府更大的舆论包袱。出于这些考虑,他才决定饶对方一命。
他一再强调,陈孝如别再惹他的话。就是提醒这个演戏的纨绔,不要想找他报复。不然,下次就真没他活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老兵的伤心往事
尽管知道放走陈孝如会带给自己麻烦,但韩安康清楚有些事情还是要有底限。若今天杀了陈孝如就会保守秘密,它日再碰到类似的事情,他又会采取一杀了事的方式。
当杀人已然成为一种常态,那他就不是道医的传人,反倒象是毒医的传人了。这种冷酷无情还不值得,在陈孝如这种纨绔子弟身上用。
只是在韩安康心里清楚,若陈孝如不知悔改,还撞到他手上。那他就真的死路一条,有些时候对屡教不改的人,韩安康还是会拿出炼气士的冷酷无情来。
做为一个常年接受济世行善中医观念的韩安康,要想一下子改变性格,自然还是有些难度。他有时会冲动不假,但那也是有底限的。暂时陈孝如,还没触碰到他的底限。
陪着李广六人喝了一会酒,韩安康也在这种聊天中,对除李广外的五人有了更多的了解。他们五个人,大多身上都负有命案,在华夏待不下去才离开前往混乱的中东。
至于他们惹下的命案,大多都出于义气或看不惯某些人的所作所为。可无力申诉什么的他们,唯有通过这种以杀制恶的方式,选择心中那份正义感。
这些都可谓华夏军中精锐的退伍兵,并非真如他们表现的那样冷酷无情。相反他们的血还是热的。在他们心中不管任何时候,华夏始终都是他们难以割舍的故土。
那怕他们现在都在国外,取得了外国华侨的国籍,可他们都清楚。身上的黄皮肤,还有打小听惯的华文,则是他们生命中最难割舍跟忘却的东西。
听完五人的来历背景,韩安康并没觉得这些人做的有什么不对。那怕他们在国内杀了人犯了事离开,可那些人在韩安康看来,大多都是该杀的。
若是他们有能力,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也许就不会沦落到这一步。可从军中出来的精锐。他们习惯了硝烟跟战场,那怕明白故土难离。可只要不想死,他们唯有离开这方故土。
这些人从偷渡进入中东成为雇佣兵,这是他们第一次来香港。这个距离大陆如此之近的地方。甚至外号‘耗子’的刘浩。老家就在香港对面的羊城。
这位出身华夏海军陆战队的军官。也是复员之后犯了事,将负责拆迁的一帮地痞打成重伤。其中领头那位有背景的地痞头子,更是被他杀死在酒店之中。
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罪名在华夏会受到什么处罚,他最后还是选择从香港偷渡离开。跑到中东之后,才与李广等人结缘。而他此刻,成为一位非籍的华裔佣兵。
看着刘浩说起家人时,一脸的愧疚之情,韩安康很快答应他们的委托。此次回国之后,会给他们带去对家人的问候。
同时可以的话,韩安康也会想办法,让国内取消他们的通缉令。当然,这点在华夏怕是非常难。
听完刘浩等人的话,看着不太吭声的李广,韩安康突然道:“虎,我虽然听老爷子说过你的事情。可他只介绍了你从军生涯的辉煌战绩,却没听他说过你的家世。
虽然我知道,问这些事情对你而言是种不敬,但我却很想听听你的家世。那怕我知道,老爷子现在说你孤身一人,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李广一听这话,握着酒杯的手也僵了一下,其余五个跟李广也可谓出生入死的雇佣兵。似乎也很想知道,这位老大在国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此时李广在听过这些生死兄弟的遭遇,也想起当年他做过的那些事。只是相比这些兄弟,他们在那方故土之上,还有值得寄托思念的人。他却什么都没有了!
望着韩安康认真的表情,李广声音有些冰冷的道:“如果你想知道,问老爷子就知道了。我不想再提及此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韩安康将注意力集中到李广身上,并非是有意揭他的伤疤。而是觉得这个李广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
很快道:“好,那我就不再多问什么,只是我想问一下,你脸上的伤疤应该不是离开华夏时留下的吧?”
不明白韩安康又如何问起这个事情,李广还是点了点头。很快韩安康显得若有所思起来,直到他想起刚升到初中时,在镇上发生的一件大事。
虽然当年那件事情引起轰动,但真正让韩安康能够想起的是,那一次事情在整个集安都引起了轰动。甚至他当年,还亲自看到了那幕悲剧的发生。
望着李广强行压抑的悲痛,韩安康却突然道:“李广,这个名字怕是根据你的真名取的吧!你真实的姓名,应该叫木子宽吧!”
此言一出,李广眼神一凌起身问道:“你怎么知道?”
面对李广眼神中透露的杀气,韩安康突然换成一付苦涩的笑脸道:“木大哥,你坐下吧!其实,我也没想到世事还真的如棋,我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有一句话,当年我爷爷没来的及对你说。在你出事之后,他老人家甚至为你的死而自责过一番。觉得有付亡者所托,其实我爷爷的名字你听过,回龙村的老中医韩济世。”
这种打谜语一样的话,让五个佣兵都觉得有些听不过。唯独听到这话,李广也是一脸错愕表情道:“你是李神医的孙子?”
这话一出,五人中话最多的张小郎很快一脸诧异的道:“老大,你跟老板认识?”
面对李广没回答,韩安康却摇摇头道:“其实我跟木大哥,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我能认出木大哥的原因,是我当初看过他穿军装的相片。
木大哥,你在老家应该有个三叔吧?你三叔家的木清柔,其实是我的初中同学。而且我想告诉你的是,当年你家发生那件事,是你三叔把我爷爷请去救治。
只是很不幸的是,当时我跟爷爷赶过去时间已经来不及,时间托的太久。连我爷爷也没办法,把他们从死亡线拉回来。不过,当年我却亲眼在场,听到你母亲给你留下的遗言。
我不知道,你有没从你三叔那里听到,可你母亲弥留之际。让我爷爷在看到你时,一定要阻止你替他们报仇,因为她们知道对方的来头很大。
结果最后我们在安葬了你父母之后,你还是没从部队回来。最后因为又有人请我爷爷去看病,不得已我们才离开。
可等爷爷出诊回来之后,得知的是你已经替父母报仇,被公安局的人给抓起来了。他很自责,没做到你母亲当年拜托他的事情,让你最终还是走上了不归路。”
再次从别人嘴中听到母亲的遗言,李广显泪花闪烁的道:“父母之仇,身为人子如何能不报。”
面对这话韩安康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一位真正的老乡。同一镇子的人,一个在老家被立了墓碑的死人。
觉得有必要告诉李广一些事情的韩安康很快道:“木大哥,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也算是替我爷爷还了一个欠你的情。
另外我想说的是,你三叔一直觉得你没死。因为他知道,他的侄子不会这么容易死。那怕现在他的子女,都陆续搬到市里去居住。
他还是守在木家巷,说要等着你回来,怕你以后找不到家或捎书信时错过了。甚至后来,在得知你过世之后,你的堂弟堂妹都劝过你三叔。
但他一直都不肯离开,说要等你回来。到现在,很多木家巷的人都觉得,你三叔当年受的打击太大。这些年,若非木家巷的乡亲跟你堂弟妹照料,只怕别人真会觉得他疯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转交一个口信或书信,甚至将他们接到香港来与你见一面。你虽然没了双亲,却不意味着你没了亲人。不是吗?”
听到这位当年也当过兵的三叔,如此执着的认为他没死。多年不知眼泪是何物的李广,也忍不住眼泪掉落。是啊!双亲是没了,可在那方故土上,还有在挂念他的亲人啊!
一向山塌于前而不惊的李广,此刻却有些紧张的道:“你爷爷还好吗?我三叔他身体还好吗?”
对于这个问题,韩安康脸色一僵道:“我爷爷过世三年了,至于木老爷子身体还硬朗。现在木家巷,已经成了一条商业街。
唯独你家当年拆了一半的老房子,此刻还有半间保留了下来。你三叔就一直住在那里,靠贩卖一些黄烟草渡日。
去年到镇上时,我还见过他一面。只是他的腰比以前驼的更历害,加上常年抽旱烟,怕是也没多少年头好活了。若是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你只怕将来会更后悔。”
听到这些话,李广此刻第一次有了想回家看一眼的想法。只是他清楚,如果他出现在木家巷,怕是少不了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年赵虎让他假死离开华夏,才抚平这件事情。若是现在死人重新活回来,谁知会带来什么后果呢?一时间,李广也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死而复生的亲人
只怕连赵虎也没想到,韩安康跟李广竟然还会认识。其实要说两人认识也不绝对,只是李广所在的木家巷。当年不少人生病都会去找韩安康的父亲,其中也包括李广的父母。
在青石镇那种不太发达的小镇,很多经济条件不允许的百姓,更多愿意找一些偏方。
而当年韩安康的爷爷,是镇上出名的草药郎中,一些百姓觉得能治病又不费钱。更愿意去韩家求医,而不去镇上的医院治疗。
看着李广犹豫的眼神,韩安康想到他死而复生。貌然回到青石镇,肯定会出问题。很快道:“木大哥,还是那句话,若是你不介意。
我可以直接派人,把你三叔接到香港来。让你们私下见个面,让他老人家也不至天天枯守你那半间祖屋中。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人知道,他们是来见你的。如何?”
这话听的李广心中一动,最终起身道:“老板,谢谢!”
清楚对李广这种人,钱权拉拢不如感情拉拢,韩安康很快笑了笑。掏出电话给镇上的一个同学打电话,开了一会玩笑之后,找到了木清柔的手机号码。
尽管已经是半夜时分,当韩安康拨通了木清柔的手机号码不久,却听到手机传来了一阵女声道:“你好,那位?”
一切当着李广面的韩安康,笑着道:“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正陪老公在商量买房子事情的木清柔,听到深更半夜打电话的是老同学。还是一个似乎没印象的男人声音。
很警惕的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对于这手机传来的声音,韩安康想起这些年流行的电话诈骗,大多都是以同学或朋友的名义。这突然好久不联系,打电话不说名字,引起对方警惕也很正常。
很快无奈道:“清柔姐,我是安康了,回龙村的韩安康。还记得我吗?”
一听这话,木清柔脑中浮现出一个瘦弱的男生,很快道:“你是韩安康,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还有你能说一下。我们班主任的名字。还有我们班一些同学的名字吗?”
几年不见,这人都变得警惕性极高了。韩安康很快将一些事情给说了出来,甚至把当年木清柔的一些糗事也说了一下,让同样在听电话的木清柔老公。
也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很了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