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荣帝见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却未直接言明,故作疑惑道:“圣子这是何意?”
宁谙知闻听,微微一笑,道:“自是感念陛下这几日对我们的照顾款待,特来谢恩。”
宝荣帝身子微微前倾,面露好奇之色,“听闻巫仙族有祖训,族中之人不可擅自将族中之物轻易带出,不知圣子要如何谢恩?”
第2058章 怎样的仙术()
“陛下且看便是。”宁谙知面上笑容不减,颇有些神秘的开口。
如此,不止宝荣帝,一旁的刘翁亦是分外好奇。
宁谙知见状,只是转头朝身边的薛雪吩咐一声,而后便让开身子去。
薛雪应下,而后同族内其他女子,共十二人,一字排开,朝宝荣帝行了一礼,
几人身上都未有任何携带之物,此刻却各自凭空变出一柄佩剑来。
刘翁还未来得及惊呼,她们手中的佩剑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又变幻而成为一柄柄木剑来。
宝荣帝眸内不可抑制的涌出几分激动,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殿下的十二个女子。
接下来,她便是准备了一寻常舞剑而已。
只是,这却也并非寻常的舞剑。
只见这些面容姣好的女子们,时而腾空而起,却又与习武之人所会的轻功之处不同,她们不止可以腾空而起,更是可以在空中如履平地,如正常走路一般,简直是见所未见!
更有两个女子在刚刚开始之时,便不知从何处变换成一古琴,一长萧再旁伴奏。曲声悠扬婉转,宛若仙乐。
而那些女子手上的佩剑也随着他们曲子的变换,又变做了柔软飘逸的披帛。
一曲罢,所有人都飞身而下,柔软的飘带竟格外神奇的变做了画卷一般。画卷之上缓缓展露出一幅盛世安宁图。
“不知陛下对此可还满意?”宁谙知对在场众人的震惊丝毫不感意外,转眸看向还未回过神来的宝荣帝。
宝荣帝这才堪堪回过神来,面色激动的从龙椅之上走了下来,“甚妙,甚妙!朕从前虽也见过民间变戏法的营生,可似这般奇幻玄妙的变换之术,朕还是第一次见,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宁谙知微微垂眸,笑的谦逊,“不过雕虫小技,倒是让陛下见笑了。”
“若这些都只是雕虫小技,那我神国又岂非俱是无用之人了?”宝荣帝闻言,心中暗暗心惊,心中更是心惊。
宁谙知却只是笑而不语,眸底微不可查的略过一抹幽光。
“王妃,听说那巫仙族的圣子昨日在宫中露了一手,陛下龙颜大悦,赏赐了许多东西,还要封那圣子一个官做呢。”秦雅看着此刻难得休息下来的陌上花,不禁悄声道。
陌上花闻言,面上分毫意外也无,“此事早在意料之中。”
秦雅顿时面露好奇,“如何能是意料之中呢?”
陌上花抬头无奈的瞥了秦雅一眼,暂时搁了手中的东西,道:“宁谙知若是无心留下,便不会在皇宫中逗留这般多时日了,很多事情,你须得仔细品味才是。”
秦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突然惊异道:“听说这个圣子真的会仙术呢,看了他表演的人俱都称奇,也不知到底是是怎样的仙术。王妃,你说,若是他真的会仙术,那岂不是威胁到国师的地位了吗?”
陌上花垂眸看向桌上研磨好的草药,眸色微深,“自然会,那宁谙知本就是阎墨厉用来制衡国师的利器。不过国师在朝堂之上巍然不倒五年之久,想也不是轻易可以扳倒的。”
第2059章 去而复返?()
秦雅闻言,顿时茅塞顿开,不过片刻又似想到什么,又笼上一层疑惑之色,“可既是如此,他只前又为何要混入咱们的队伍,同咱们一起行走了那么多日。”
陌上花眼睫低垂,又拿了草药在手中配制,以此来掩盖眸中的冷色,“许只是巧合。”
有些事情,秦雅还是少知道的好。
秦雅眉头轻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赞同,但见陌上花如此样子,便也不在问了。
她一向话多,陌上花不想谈论此事,她便忍不住说起了其他的事情,“自从王爷前几天回府一次之后,这几日又鲜少回府了,比在禹州的时候对王妃您还要冷淡。”
陌上花面上却半分波澜也无,无喜也无恼,“他自有他的事情要忙,眼下我这里,手头的东西才是最为要紧的。”
阎墨厉邀了宁谙知这么一个劲敌,阎北城此刻定是有些焦头烂额了,想必正想法子应对,又要忙着在太后宫中奔波,哪里还抽得开身来看她。
眼下,她研制好此药,减轻阎北城的痛苦才是要紧之事。
而在这之后,她自然也有她的事情要做。
柳芊芊设计意图陷害她多次,此时也是该她“回报”的时候了。
想着,她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秦雅看着陌上花如此表情,心中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陌上花这样的表情她最是清楚了,想是又有人得罪了王妃,她不禁在心中为那人默哀。
入夜
陌上花独自悄然到了阎北城的卧房之中。
阎北城这几日都甚少回府,卧房之中格外清寂,落针可闻。
“我有事交代,出来吧。”她在寂静昏暗的屋内环顾一圈,而后缓缓开口。
话音刚落,莫凌便陡然从暗处窜了出来,朝她微微俯身,却未行大礼,“王妃。”
陌上花见状也不废话,从袖中掏出一瓷瓶,道:“此物是我多日研制的心血,我知他今日忙得焦头烂额,便托你交给他。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莫凌接过瓷瓶,却迟迟未动,“不知王妃,此物是什么东西?”
陌上花并不禹多加解释,只道:“他见了自会明白。”
莫凌应了下来,朝陌上花拱手行了一礼,而后便重新在暗中隐去。
只是,他方才出去,后脚便又突然出现,引得陌上花面露诧异,“你怎么去而复返?”
莫凌还未来得及解释,便见一袭黑衣的阎北城突然在她身后现身,手中捏着她刚刚交给莫凌的小瓷瓶。
“正巧遇上了。”他大步走了进来,而后吩咐莫凌出去,自己则是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陌上花细眉微拧,面带疑惑。
阎北城拉着她过来,不在似往日那般说笑,正色道:“我有事情需托你帮忙。”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来看,锦盒之中明黄的锦布包裹下,是数颗通体雪白的丹丸,看上去便不同于普通的丹丸。
陌上花面带狐疑的捏起一颗,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微微闭目感受了一下,才道:“这是清心安神的药丸?”
第2060章 少了一大利器()
阎北城没有言语,示意她在看。
陌上花见状,心知自己猜测的怕是不准,索性将这药丸在手中捏碎,而后在凑到鼻端细细斟酌,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片刻之后,她似实在不能分辨,索性捻了一些要送入口中辨别。
阎北城见状,忙拉住她的手,剑眉微皱,“此物常人不可用。”
他这话便如醍醐灌顶,让陌上花原本紧蹙的眉头猛地一舒展,道:“这里面掺了东西?”
阎北城在她满脸惊疑的目光中微微颔首,道:“这些都是皇帝常年所服的,我不过遵循从前国师之法,在加以改进,除了你这样的神医,绝对无人能够发现。”
陌上花刚刚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从前国师之法?”
阎北城微微颔首,低声解释,“宝荣帝虽平素还算精明,可在此事之上甚是执着,甚至还妄想什么长生之术。”
说到此处,他眸内不禁染上几分嘲讽,“殊不知,世上哪里有什么长生之术,先前那国师深知渐渐便不能取悦于他了,便索性剑走偏锋,在所炼制的丹丸之中掺了些毒樱草。此物最易引人上瘾,虽服下之时极为畅快,可若长此以往,只会让身体渐渐被掏空。我设法除掉那国师之后,便从他那里得到此方,命柳正又加以改改进,这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如此来说,如今的宝荣帝怕是早已外强中干了。
而这毒樱草,想必便是与二十一世纪的毒品一个功效了。这个时代的医术落后,御医查不出来也属正常。
陌上花微微颔首,面色了然,“如今你将它拿给我,可是出了什么岔子?难不成是被那宁谙知发现什么了?”
想到此处,她眸色顿时紧张起来。
阎北城忙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并非如此,只是宝荣帝越发贪婪,觉得药效不够,又经常想我打探长生之法,我自然是找不出什么长生之法,便只能在这上面用功了。若不然,宝荣帝定会厌弃我了。届时,我便是少了一大利器。”
“柳正呢?”
“我已派人去接了。”
陌上花这才微微颔首,将手中捏碎的丹丸碎屑用帕子擦干净,这才道:“我懂你的意思了,说来也巧,这东西我从前也接触过类似的,若是你能将那毒樱草弄来,我自然能着手研究改进,你尽管放心便是。”
她未问阎北城为何连自己的父皇都能加害,只干脆答应他的请求,倒是让阎北城心中感动。
迟疑片刻,他还是问道:“你不觉得我可怕吗?”
“有何可怕之地?”陌上花一边取出锦盒之中的一枚丹丸收起来,一边将剩下的还给他,不甚在意的开口。
阎北城削薄的唇轻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连自己的父皇都可加害,难道不可怕吗?”
陌上花抬起头来,眸色认真的看着他,“若柳博涵在加害我一次,我也不会在对他心慈手软。”
阎北城这才恍然想起,他们都是同样悲惨的人,心中虽释然了许多,可也生出几分悲凉之感。
第2061章 爱答不理的模样()
殊不知,他的境遇只怕陌上花也是赶不上的。宝荣帝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总是抱有几分期待的,不似陌上花,从未将柳博涵当做是自己的父亲,自然不会有分毫的伤心,便是有,也是原主的情绪,与她陌上花没有分毫关系。不杀他不过是暂时守着几分血缘关系而已。
陌上花知晓在京城之内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但有些事情也只能循序渐进,柳芊芊虽好搬倒,若想利用她把阎墨厉一同拉下水却是极不容易的。
何况,虽有了妩玉这一手王牌,可从前之事还缺些证据,此时她更有别的事情要着手。
往日,那些贵妇之间的宴会陌上花自是不愿参加,可今日,她却是出奇的带着秦雅一同前去了。
不为别的,只为了此次宴会举办的主人,东临侯的嫡长孙女,林湘茵。
林湘茵举办的宴会,自然是许多人都赏脸前来,只除了柳芊芊。况且,便是柳芊芊想来,她也不会相邀。
陌上花心中清楚,她与柳芊芊是私怨,邀自己不过是碍着太后近日对阎北城甚是喜爱而已。也因此,席间那些上次还对她冷眼相看的千金贵妇们,此时也都曲意逢迎了起来。
若是在禹州,陌上花还会做做戏,可此时,她却连做戏都是不肯,只面色清冷的端坐在席间,任谁来搭话都是爱答不理的模样。
旁人都是避而不急,林湘茵却不知为何,极为感兴趣的凑了过来,“王妃怎么一人在此?”
陌上花侧目看向她,却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并未答话。
林湘茵也不恼,侧身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面露好奇的搭话,“我从前也不是没见过你,从前你的性子虽不像柳芊芊那般做作,可也是柔婉的紧,怎么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顿了顿,她似想到了什么,面露讥诮,“莫非是如今做了王妃,便觉高人一等,不必同我们搭话了?”
如此羞辱的话说出口,陌上花面色依旧平静,一双幽瞳如深井之下的幽潭一般平静无波,“若你遭受大变,又岂能分毫不变?”
林湘茵微微一愣,脑中不禁想起陌上花的遭遇,眸光闪了闪,竟主动举起了酒盏,“是我忘了,王妃也是遭了柳芊芊所害之人,想来,也是可怜之人。”
旁边席间一贵女听到她这般说话,连忙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林姐姐,话不能乱说,那件事可是陛下圣裁的,怎会是陷害呢,你可别被旁人蛊惑了去。”
林湘茵却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那柳芊芊平素装的柔弱,实则最是心机,我就是看不惯她。”
陌上花见状,好似来了兴趣一般,悄然搭话,“她在皇城内名声一向极好,便连皇后娘娘都对她甚是青睐,你怎能看出她不好?”
林湘茵冷哼一声,俏脸之上满是妒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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