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道:“这是我巫仙族圣子,宁谙之。”
阎北城侧目看了一眼,果然见那男子袖口处也有一快古朴的图腾绣样,样子略有不同,更是用金了孔雀绣线织就,华贵异常。
“原来你们巫仙族也并非都是仙人,生的同我们这凡夫俗子也无甚区别。”阎北城笑吟吟的开口,言语间却似意有所指。
第1985章 尽地主之谊()
薛雪自然而然的就把联想到了自己,看阎北城的目光越发厌恶起来。
正要开口,便见阎北城转了目光,笑吟吟的看向了宁谙之,“既然是巫仙族的人,那本王少不得要尽尽地主之谊了。”
说着,他便直接将手搭上了宁谙之的脖颈,带着他朝王府的队伍走去。
听闻巫仙族之人骨子里一向自视甚高,不喜与外界之人接触为伍,这劳什么子圣子,便是穿梭在这遍地灰土之地,这通体的白袍也不染分毫污秽,想必最是清高洁癖。
阎北城这般,就是为了恶心他。
毕竟如今情况不明,这人的来的实在蹊跷无比,故意与陌上花先接触,他总要想办法让他自行离开才是。
果然,他猜的分毫不差。
宁谙之在他手臂搭上自己脖颈上的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指尖微微屈起,似乎想动,最终又忍了下来。
他眸光在陌上花身上扫了一圈,眸内暗光微闪,笑道:“禹王热情周到,王妃方才又是那般的温婉大方,到底是神国水土好,能养出王妃王爷这般的妙人。”
陌上花不论对谁都是一副清冷疏离的,何时与温婉大方沾过边?
更何况,他一开口便知道他们的身份,必定也是做足了功课。
阎北城目光微沉,眸光落在陌上花身上。
陌上花眉头也是微微蹙起。
南鹤再旁微勾唇角,淡淡一笑,“圣子可真是好眼力。”
陌上花凝着南鹤,语气冷然,“也不尽然,论说话,我瞧倒是南侧妃更胜一筹呢。”
南鹤没有言语,唇角依然带笑,十分乖巧的跟在阎北城之后。
“到底是宁兄聪慧。”阎北城突然接过话头,很快便与宁谙之称兄道弟起来,“不然就是仙术超然,否则,怎能一下子便猜出我们的身份。”
说到仙术,阎北城面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看宁谙之的目光热切了起来,“传闻巫仙族修习的是仙术,不知宁兄可否露一手瞧瞧?”
宁谙之极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传闻不过众人夸张之语,世上哪有什么仙术可言。”
阎北城顿时面露失望之色,但态度仍然热切,就像是一个看到了新鲜事务的孩童一般,“那你们这次又是为何来我神国?你们巫仙族不是从不问世事?”
宁谙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阎北城的神情,道:“神国太后高寿,宝莱帝送了几次帖子,在加之我们已有三十年未有门派弟子外出,因此,族长特遣我来。”
每个国家国君为了显示礼遇,每逢个重大事情,总会往巫仙族与青月族送去帖子,往年都是无所回应,怎的今年就说接就接了?
陌上花心中冷笑,从见到薛雪的瞬间,就对这个宁谙之升起了怀疑之心。
虽如此,她却并未显露,只淡淡看着阎北城拉着他谈天谈地,最后邀他同行。宁谙之本就另有目的,自然不会拒绝,带着剩余的巫仙族人一同跟随阎北城的队伍走。
阎北城此举,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总比任由他放逐暗处要好。
第1986章 另一景象()
于是,接下来的半月,阎北城先是装作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拉着他谈天然地,等过了“新鲜劲儿”便又重新日日与南鹤沉沦。面上如此,实则也在悄悄观察。
二而陌上花这边,却是另一景象。
宁谙之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每当她在旁看阎北城与南鹤做戏,心中大吃飞醋之时,宁谙之总是笑吟吟的出现在她身边,云淡风轻的说上一句,“男人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陌上花起初并不理会,可日日听除了烦躁外,警惕之心也越来越强。
这日,陌上花一见到阎北城与南鹤一同下了马车,便转身独自去了暂住的客栈院内透气。
她如今只要看到阎北城南鹤二人在一起,便会直接回避,图个眼不见为净。
宁谙之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跟着她的脚步停下。
“陌姑娘。”自他每日在陌上花身边唠叨开始,便在未叫过她王妃。
陌上花蹙眉转头看他,眸内已经写上了几分不耐,似乎早就预想到他想说什么。
“我看陌姑娘也是个快意之人,如今却日日因为这些小事心烦,到底还是心性敏感,也是这俗世男人多情。”他恍若看不出陌上花面上的不耐一般,继续讲自己的话。
陌上花往日都是不理会的,今日格外的烦躁,便道:“可我也是俗世之人,你若看不惯俗世之事,何不躲在你那巫仙族内,避世不出?”
宁谙之却笑了起来,笑意之中隐隐带着几分自嘲之色,“在我踏出巫仙族之时,便已沦为俗世之人。”
顿了顿,他眸色暗了几分,道:“族内也是凡人,有凡人之处,有些事便永远无可避免。”
所以,他突然出了巫仙族,果然是有目的的。
眼下院内四处无人,陌上花心中一动,突然抽出腕间匕首,横在了宁谙之的脖颈之上。
刀刃仿佛被裹上一层寒冰一般,冰冷刺骨。
“你先是嘉怡偶遇,后又一直有意无意的挑拨我与阎北城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目的?”
陌上花清冷绝美的面容已经笼上一层冰霜,冷声质问道。
脖颈间的寒意滋生,宁谙之眉目间却不露分毫恐惧之色,一脸茫然的回道:“姑娘何意?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吧?”
说着,他便自顾自的解释起来,“初遇不过是偶然,后来那些,我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我何时挑拨你们的关系了?”
陌上花见他如此从容,心中便已有了底,但手中的匕首不收反进,紧紧贴上了他的脖颈,“那薛雪又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
宁谙之沉默下来,良久,方才苦笑一声,“此事我的确有所隐瞒。”
他目光渐渐悠远复杂起来,“这世间凡事有人的地方便少不得权利地位之争,薛雪自小便伴我长大,免不得便会为我着想。”
这话这话的意思,便是薛雪自作主张,他先前并不知晓咯?
陌上花心中冷笑,眸内毫无相信之色,满是狐疑。
第1987章 危险之色()
宁谙之又是轻轻一叹,道:“事实如此,若你不信,这条烂命你去取走就是。”
说着,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若是换了旁人,定然竟然相信了他的话,可陌上花是何等的警戒,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怀疑。
她倒是要看看,这位圣子是否真的清心寡欲到了连自己的性命也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如此想着,她方才偏离了一点的剑锋便又突然极其出乎意料的高高扬起,凌厉落下。
只是,剑锋还未来得及落在宁谙之已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的脖颈上,便被飞来的一剑打偏。
而后,陌上花便见薛雪带着凛凛杀意的剑便朝着自己扫了过来。
薛雪虽然出自巫仙族这样的隐世族,可似乎并未有传言之中那般厉害,只几个回合便已渐渐呈了下风。
“当!”
薛雪接下陌上花一剑,掌心顿时发出一声脆响,掌心一震,手中软件险些脱手而出。
“贱人!”薛雪忍不住低骂一声,眸内逐渐生了狠意。
她微微退后几步,嘴巴上下启合着,却听不到丝毫声音,让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奇怪之感。
空气之中,似乎有某种看不到的东西在缓缓酝酿躁动着。
陌上花也在奇怪中,正打算观摩一番,一旁的宁谙之面色却突然变了几分,快步上前拉住薛雪的手腕。
薛雪不停张合的唇瓣顿时一合,满目不甘的看着陌上花,“圣子,她刚刚可是要您的命!她必须为她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说着,她索性也不玩那些花招了,直接抬了剑便要将刺入陌上花的要害之中。
这一次,宁谙之没在阻止。
陌上花眼眸眯了眯,正要迎上去,她身子却突然一轻,一股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耳边一阵风过,在反应过来之时,她身子已经稳稳落在了一旁,毫发无伤。
倒是这个气息的主人阎北城,发丝都被斩去了一截,若非薛雪见情势不对急忙收了剑,只怕刺客就不仅仅是斩断一缕发丝这般简单了。
方才还一副无可奈何模样的宁谙之这才上前来,一脸怒容的斥责,“薛雪,你放肆了!”
薛雪面色沉了几分,但还是低下了头来,“弟子知错。”
“下去。”宁谙之低呵一声,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一脸抱歉的上前,“是我御下不严,还望两位莫要怪罪。”
阎北城此刻正转身,拉着陌上花左右翻看检查,见她并无损伤,这才转身怒道:“你那婢女方才分明就是痛下杀手,怎么,这样一句便可随意抹杀掉方才的事了吗?”
言语间,他瞳孔深处隐隐跳出几分危险之色。
“胡说!”薛雪闻言,顿时气愤不已,“方才若非我及时赶到,你那王妃可是已经要了我们圣子的命了,如今你们竟还在这里血口喷人!简直无耻!”
阎北城眉眼却不曾动一下,一手不自禁的将陌上花的手捏在了掌心之中,“本王方才并不在此,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第1988章 情深似海()
“你!”薛雪气急,手中的剑抖了抖。
“薛雪。”宁谙之按住薛雪的手,嗓音微沉。
薛雪愤愤的咬了咬牙,将手中软剑缠回了腰间。
宁谙之见此,这才缓缓开口:“此事纯粹我御下不严,与王妃无关。”
陌上花眸光在他平静的面上扫过,只见他面色坦然冷静,看不出分毫端倪,眉头当下轻轻蹙了起来。
此人,怕远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正想着,宁谙之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眸光同样转到她身上,“王妃方才也不过是自卫而已,哪有什么恶意刺杀,不过都是误会。”
忽视薛雪几乎要吃了自己一般的眼神,陌上花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是。”
只简单说下一个字,她便转了身,一面朝大营的方向走着,一面道:“圣子受惊了,早些歇息,王爷也是。”
阎北城面色黑了一瞬,眸光不善的顶着宁谙之,冷冷道:“圣子身边的婢女如此凌厉,若是哪日约束不了又该如何?眼下也快到皇城了,圣子还是同我们分道而驰吧。”
说完,便直接甩袖而走。
却不想,宁谙之不恼反笑,“看来,外界所言果然有虚。”
他这话并未压低,反而故意用了些内力,传入本已渐行渐远的阎北城身上。
本以为阎北城会继续隐瞒,却不想,他也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停下了脚步,转身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眸内似有杀意浅浅而过。
如此,便换做宁谙之不懂了。
他委实想不明白,前几日还尽力遮掩的阎北城,如今怎么又放弃了遮掩,如此一来,他前几日的一切,岂不都是白费了?
纵使他想破头颅,也猜想不到,这位心中原本只有恨的人,也是有着不能触碰之处的。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当然,在陌上花面前,他如今却是连陌上花的房门都进不去了。
“王妃……”
阎北城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缩手缩脚的站在陌上花的帐篷前,还要小心被人发现,连这一声王妃都叫的极小声。
“王爷若不想多日辛苦白费,还是请回吧。”陌上花清冷的声音自帐内传出,语气中不难听出几分怒气。
阎北城知晓又是因为今日他与南鹤做戏之事,心中只默默为自己叹气,脚下步伐丝毫不动。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伤到。”
帐内沉默了许久,陌上花清冷平静的嗓音才传了出来。
“无碍。”
虽说好歹算是回了个话,可终究也只是如此罢了,并没有多余一句。
“若有不适,记得来叫我。”阎北城心中无奈,搁下这话后便也回了自己的营帐。
只是,他回帐内后却并未早早安睡,而是将莫凌唤了过来。一番交代以后,方歇息。
而陌上花这面,却仍旧是睡不大安稳。
这几日,她总是尽量配合着阎北城的演戏,只是演着演着,她自己竟入了戏。
有时候看着阎北城做戏时看南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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