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此时到了屋内,这里里外外又都是她从帝都带来的下来,无所顾忌下,竟是掐的越发用力。
丫鬟手臂间有些皮肉都被抓挠破损了一些,沁出几分血珠,顿时痛的她不禁小声的痛呼出来。
柳芊芊满是怒恨的视线顿时落在了丫鬟的脸上,抬手狠狠在丫鬟白皙的脸上就是重重一巴掌。
丫鬟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她却是半分也不敢声张,忍着泪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知错。”
“一群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滚出去!”柳芊芊倏的拔高了嗓音,满目阴沉的扫过屋内所有的仆从。
仆从们自是不敢多言,忙都退了下去。
屋内瞬时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柳芊芊满目的怨恨,不甘这才彻底的显露而出,将她那张柔婉绝美的面颊都完全覆盖而下,纤长尖利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几乎将柔嫩的掌心都刺破,她却果然不觉。
这几日所发生的事,件件都不在她的意料之内,甚至,不但没达到原本的目的,竟还被那贱人反将一军,弄的他难堪至极,当真可恨。
莫不是对她的计策早有洞晓?
柳芊芊瞳孔蓦地一缩,掌心收的越发紧,良久,才缓缓松开,眸中愤恨渐渐转为了满目狠厉,以及几分杀意。
这贱人自来了这里以后,边似有所不同了,不过没关系,不管她如何变化,她此次也是必定是要将她铲除的。
既然明里不能将她如何,那么暗里,便由不得她了。
入夜
已是旁人都在休息的时间,陌上花却并未早早就寝,而是捧了一本书,坐在案前翻看。
秦雅推门而入,将一盏茶放在了桌前,低语道:“王妃,眼下时候已晚了,您还是早些睡吧。”
陌上花余光扫了一眼桌边茶盏,正欲随便应下之时,眸光却是倏的一凛,目光不动声色落在秦雅的面庞上。
秦雅生的娟秀白净,一双眼睛更是分外的机灵可人,可此时面前的人,虽样貌与秦雅相同,可那眸色却是全然不同。
陌上花心中警铃顿起,宽大衣袖下的右手指间已然笼了一根银针,左手却恍做不知般,抬手将茶盏接过,送至唇边。
许是眼前之人太自信,这茶水中竟是买放毒。
“秦雅”见陌上花在喝茶,只以为她注意力并未再此,突然就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急急朝着陌上花的脖颈刺了去。
然,她手中动作刚一发,陌上花便豁然抬首,素手一个翻转,茶盏便直直朝着“秦雅”的手部击去。
“秦雅”未曾料到,手部生生受了这一击,虎口麻了麻,不禁退后两步,满目杀意的看着陌上花。
陌上花眸色冰冷的站起身来,眸底隐隐涌出几分杀意,“你到底是谁?”
“秦雅”一手摸到耳根后面,轻轻一揭,一张人皮面具就这般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张男人的面孔来,“王妃倒是好眼力,不过,你日后都不会有机会在这般问了。
话音刚落,他便将手凑到唇边,吹响了一个口哨,接着,七八和黑衣人纷破窗而入,皆是以黑纱蒙面,手持长剑。
陌上花面色顿时凝重起来,指间银针握的更紧,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几步。
黑衣人却并不多给她机会,只对视一眼,便直接持着长剑朝她杀了过来。
七八个黑衣人同时袭击,陌上花却并未退后,待到几人近了,才将指间银针朝着最靠前的黑衣人刺去。
银针在空气中快速疾射而去,泛起幽幽寒芒,那两个黑衣人瞳孔一缩,忙闪身躲开,其中一个未能躲过,被刺中了眉心,当即倒地身亡。
除却这两个,也还是有五六个黑衣人毫不迟疑的朝着她继续杀去。
陌上花心中一凛,却是不动声色,一直到几个黑衣人靠近了,才倏的弯身,从桌下直穿而过,而后身形快速的朝着门口掠去。
然,还未至门前,先前扮作秦雅的男子便不知何时饶到了她身后,劈头一刀便朝她砍了过来。
陌上花脚步顿下,急急侧身闪过,不得不回身与男子厮打起来。
男子的武功为上乘,但陌上花也并不弱,与男子过了几招,便将他逼退了开去。
奈何这些黑衣人人多势众,时间久了,陌上花这里,便有些体力不支了,而本该及时赶来的府中侍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迟迟未归。
陌上花被逼至床榻旁,额上薄汗顺着精致的下颌缓缓朝下滴落,她调整了下呼吸,握着黑衣人那里夺来长剑的手,浸满了鲜血,手背处赫然一道淋漓伤口。
剩下的四个黑衣人却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次朝着她冲杀过来,其中一黑衣人的长剑即将刺向她的后背,而另外两个则是与她厮杀。
陌上花感觉到背后的寒芒,却根本躲避不及。
电光火石间,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而是“铿锵”一声,斗篷人不知从何而来,一把挑飞了陌上花背后黑衣人手中长剑。
第1632章 狗急跳墙()
而后绕到她身前,一把抓住一黑衣人的匕首,反手按住黑衣人的手臂,用力一翻转,只听“咔嚓”一声,黑衣人顿时惨叫一声,接着便被一脚踹了出去。
陌上花转眸去看面带斗篷的阎北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便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将她牢牢护住,自己则是继续与那些黑衣人缠斗成一团。
陌上花早已体力不支,额上满是汗水,她却顾不得擦拭,眸光紧紧的盯着阎北城与黑衣人嗯打斗,留意着每一个黑衣人的动作,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阎北城很快就将剩下的黑衣人全都处理干净,唯一剩下的活口,也干脆了当的自尽了。
阎北城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躺了一地的黑衣人,确定没有活口后,才迈步走到了陌上花身前。
彼时月影清辉,夜色浅淡,阎北城逆着清辉月光立在她身前,宽大的斗篷将他的大半面容都遮去,唯有一双幽深墨瞳最为清晰,那眸底涌动的诡谲莫测,让人连逼视的勇气都要减上几分。
“多谢——”
陌上花抬眸注视一瞬,便移开了目光,朱唇轻声吐字,眸底微微涌上几分感激,以及几分若有似无的情愫,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阎北城应答,幽深墨瞳在她滴血的手臂上顿住,剑眉微不了查的轻皱了一下,抬手从袖中拿出一块方巾,将陌上花受伤的右手轻抬起。
陌上花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将手往回缩。
“别动。”低磁却未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阎北城将她的手往回拉了拉,将方巾细细缠在她的手掌之上,原本还鲜血淋漓的手掌,顿时被帕子包裹住。
只是,仍有几分血迹浸透了纱布。
陌上花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方巾,不禁愣了愣,在抬眸时,却清晰的捕捉到他轻皱起的眉峰,眸中泛起几分不解。
“上一次的金疮药应该用完了吧,这次你就用这个吧。”阎北城从袖中拿出一小瓶同上次一样的瓷瓶,递了过去。
陌上花垂首看着他递小瓷瓶的手,心底似有什么悄然而生,平南细小到她都无所察觉。
半晌,她才将药瓶接了过来,朱唇轻抿一下,终究是道:“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还有这个药瓶,我都很谢谢你。”
她没有去问他的身份,也没有去猜测他的用心,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道谢,反而让阎北城眸色微深。
“不必。”阎北城错开她的眸光,嗓音低磁平静,“一会便会有人来了,我不便多留,便先行一步了。”
陌上花眉心轻蹙,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远处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她不禁侧目去看。
听脚步声,应当是来了大队人马,等陌上花在回过神的时候,阎北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眸底流转而过几分粲然淡光。
来的如此及时,看来,她的猜测并未有错。
不多时,禹王阎北城就亲自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匆匆闯入屋内,在观屋外,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阎墨厉跟阎岑轩竟也在这时候跟了过来。
陌上花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阎北城就满目焦急的大步走到她身前,两手紧紧捏着她削瘦的肩膀,“王妃,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活脱脱一副担忧妻子的好丈夫模样。
跟在后面进来的阎岑轩眸中亦是布满了担忧之色,修长大掌已然控制不住的抬起几分,却在看到阎北城的双手之时,眸中涌上几分痛苦,抬起的手复又落下。
只是,他那写满担忧的眼眸还是控制不住的落在了陌上花的身上。
陌上花似察觉到他的视线,侧目朝他轻点下颌,不过转瞬有收回视线,看向阎北城,“有刺客混了进来,现在已经尽数诛杀了。”
顿了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倏的一变,“秦林秦雅她们呢?府中侍卫可有搜查到?”
“王妃不必忧心。”沉默良久的阎墨厉这才上前一步,眸色清淡深幽,“院中各处都已搜查过了,那些仆从一个都不少的被关在了耳房里,如今已经没事了。”
陌上花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扫了阎墨厉一眼,本想在他眸中看出什么,最后竟是只瞥到一片浓深诡暗,丝毫也看不出情绪。
至此,她才敛了眸光,嗓音疏离淡漠,“这本是我王府中的事情,如今竟惊扰到了三殿下和十三殿下,当真不应该,余下的事情交给王爷足以,两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阎北城侧目看着陌上花,眸底幽深之色流转,面上却是故作不解的看向她,似要说些什么。
陌上花忙抬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阎北城这才没有动。
只是,这一番动作下来,她手背处的伤口又是一阵疼痛,她却眉心都未蹙一下,恍若不觉。
然,她并不知道,阎北城的目光悄然在她覆着层层纱布的手上扫过,眸底快速的掠过几分暗光。
陌上花眸光平静的注视着阎墨厉,看似在等他的回答,实则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言行。
本以为阎墨厉大概会要继续留下来,却未曾想到,他竟是点了点头,神色如旧,“既是九皇弟和王妃的家事,本殿便不多做插手了,皇弟自行处理便是。”
说着,他转过身来,看向身旁的阎岑轩,“九皇弟,咱们走吧。”
阎岑轩这才恍然回神,忙将眸中的担忧尽数压下,淡笑着点了点头,一直到离开前,那眸光还是禁不住在陌上花身上悄悄缠绵而过。
陌上花却是分明掠过,他今晚的面色不太好,想必是今日匆匆而来,着了凉。
这位十三皇子,身子还真是孱弱,竟还这般焦急的出来看她的安危,这倒是让她心中升了几分怜惜。
阎北城将陌上花的脸扳过来,孩子气般的恼怒开口:“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顿了顿,他忍不住小声嘟囔,“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嘛。”
陌上花本来淡漠的眸中,不禁掠过一抹笑意,面上却是故意冷着脸两他的手伏下去,“阎北城,你别闹了。”
第1633章 战战兢兢()
她话音一转,眸中染上几分认真之色,“王府上下守卫如此之多,我院中人竟悄无声息的被人全部抓了起来,混进来这么多刺客,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阎北城本来还不甘不愿,听到她后面所说,面色顿时又被怒色掩盖,“这么大的事情,本王必定要查个水落实出,王妃你且放心就是。”
说着,他吵风风火火的命人将地上的尸体搜查清理一番,再把张枉叫了过来。
张枉原本还在因为突然被叫起而生气,一听是如此大的事情,睡意早就没了七魂八魄,忙战战兢兢的赶了过来。
“奴才见过王爷王妃,王爷王妃万福。”
此事不管成与不成,他都会有所牵连,他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万福?刺客都闯到本王府上了,你让本王如何万福?”阎北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已经整齐摆在地上,蒙盖着白布的尸体,满面怒色的斥责。
张枉在王府那么多年了,还未曾见过阎北城发如此大的脾气,心中暗道不好,忙道:“王爷恕罪啊,奴才近日忙于翟清府中来历不明的下人,连侍卫长不曾见过几面,实在是不知会出如此大乱子啊。”
倒是会推卸责任。
陌上花心中冷笑,在旁凉凉的插了一句,“管家这话说的可真是好听,但是我怎么记得,前几日我才找你谈过这个问题,又交代了你翟清下人之事,可我并未说过,让你不再管这些事情,管家莫不是忘了。”
“好你个张枉。”阎北城气的整张脸都黑沉了下来,抬手指着他,怒道:“王妃才刚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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