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借他上位的女人9()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断的偷偷打量着坐在后座上的慕流焕。
慕流焕神态如常,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很悠闲的在养神。
可是司机却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他在开车回锦绣苑的一路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连嗓子不舒服想咳嗽,都是死命地压着。
司机将车子缓缓地开到了锦绣苑别墅的院子里,率先从车子上跳了下来,然后给慕流焕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地说:“慕少,到了。”
慕流焕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神情淡定地说:“你先回去吧!”
司机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天很黑,也很冷。
锦绣苑门口亮着的路灯却让人在黑暗中感受到温暖,就像是让人用尽全力也想靠近的温暖。
周围很安静,慕流焕竖起耳朵听了很久都听不到半点动静。
他皱着眉想,那个女人是不是还在哭?
他想上去看看她,可又觉得就这么回去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他一个人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直到身体都有些僵硬的时候,才稍微动了动。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居然在车上坐了这么久。
酒已经完全醒了,他已无半点醉意。
汽车外刮着冷风,慕流焕抬头看了看锦绣苑的窗户,是黑的。
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推开车门,下车,走进锦绣苑,伸手按开了灯光。
客厅里还摆着一地的狼藉,没有收拾,刚才窝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慕流焕在客厅里站了几秒钟,然后就朝着楼上走去。
他走到门口,伸出手的顿了顿,最终还是打开了卧房门。
里面很黑,只有从走廊的透出来的一点光照了进去,隐约看到大床上有一团人影蜷缩着。
慕流焕的脚步不由得放缓放轻,生怕惊动了景言好。
他很慢很慢地走到床边,微微垂眸,视线落到了景言好的脸上。
借着外面的光线,他看到了景言好缩着膝盖,整个人卷缩得像只虾米一样倒在床上,衣服没脱,连被子都没有盖,她应该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水的痕迹,半边脸上高高肿起,又红又肿,手心和脚心血肉模糊,连干净的被单上也沾了不少血迹。
慕流焕的心闷闷的疼了起来,就像是被一把迟钝的刀子给反复拉锯。
她明明闭着眼睛,看起来睡着了,可是她连在梦中都睡不安宁,身体时不时的抽动一下,然后一串眼泪就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慕流焕伸出手指,想要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眼泪,湿意透过他的肌肤传入他的心底,让他不受控制的一片兵荒马乱。
他觉得自己心脏的某处仿佛被人狠狠地凿开,有着源源不断的鲜血不断的冒出,疼得他面色一瞬间苍白,手脚冰凉。
慕流焕盯着熟睡的景言好看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温柔地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然后低下了头,唇瓣抖动得厉害的想亲吻她湿漉漉的睫毛,一靠近又怕惊醒了她。
第296章 借他上位的女人10()
慕流焕的唇在靠近她快要一厘米的地方生生顿住,实在不忍心吵醒了她。
半天他才又慢慢地抬起了头,拉开了些距离,只是轻轻地伸出手去轻抚她乱糟糟的头发。
今天的事情,是他失控了,他不该对她发这么大脾气的。
她喜欢秦深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实在不该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她。
慕流焕摇摇头,一开始他把景言好强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不甘心她两年前明明说喜欢自己,两年后却又改投他人怀抱。
可是现在,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偏离轨道,不受控制了。
他甚至还花费心思想对景言好表白,他对她恐怕真的是动了心了。
慕流焕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深恶痛绝,像他这样的男人,就该把一切可以掌控的东西都牢牢掌控在手心。
慕流焕豁然想收回手,但是景言好竟然又无意识的抖动了下身体,眼皮一紧,又是一串眼泪流了下来。
慕流焕想要收回的手,生生顿住,他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慢慢放到她红肿的半边脸上,轻轻碰了下就立刻拿开。
他很心疼地看着,她因为挨了他一巴掌而红肿的脸。
心里后悔得要命,早就知道她的皮肤细嫩,没想到自己还下手这么重。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眼角瞥到她受伤的手脚。
他又动作轻柔地站了起来,走出去拿了医药箱进来。
他的动作特别轻柔,生怕惊醒了她,好在她大概是哭得太累了,睡得很沉。
慕流焕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挑出了她掌心和脚心的碎玻璃渣。
整个过程他都耐心十足,在挑完一只手掌之后,打着灯照着她的手心反复仔细检查,生怕留有一点没弄干净。
在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后,他蹲在床边,又格外小心地开始处理她脚底的伤口。
有一块玻璃扎得有点深,慕流焕费了好大劲儿才挑出来,睡着的景言好大概是感觉到了疼痛,无意识地喊了一句“慕流焕,我疼……”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慕流焕却听得格外得清楚。
他全身一震,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汹涌着奔出来,迅速的冲破心脏的位置,顺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
她喊的那三个字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像平常喊的是“慕先生!”
这么说,他也在她的梦里吗?
心里有喜悦一点一点弥漫开来,原来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的。
慕流焕绷了一晚上的嘴角忍不住开始上扬。
他本想立刻上床抱着她,可又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发臭的酒味。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之后,他重新回到床上,将景言好缩成一团的身子给搂在怀里,他心浮气躁了一晚上的情绪慢慢的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
书上说,这种姿势睡觉的人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她应该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吧?
慕流焕泛起一阵心疼,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搂着她。
景言好显然不太习惯和他相拥而眠,忍不住侧了侧身体。
慕流焕的心现在已经软得一塌糊涂,难得耐心十足的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笨拙的拍打起来。
第297章 借他上位的女人11()
他唯一的哄人经验,就是哄大姐家的女儿,他的侄女,三岁的萌萌。
他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会儿,他平时都是怎么哄萌萌的,然后动作十分生硬的一股脑全都用在了哄景言好的身上。
事实证明三岁和二十岁的女孩哄起来差不多一回事。
慕流焕的动作非常的生硬,很不自然,就连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是硬邦邦的:“乖,没事了,睡吧!”
他拥着她,安静地躺着。
这一刻就算两个人什么都不做,而且景言好还是熟睡状态,慕流焕的脸上都闪过一抹可疑的暗红。
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没有节奏的摸着她的头发,给她无声却细腻的安抚。
窗外的夜景很美,唯一亮着的路灯,光晕白淡。
屋里的气氛很宁静,除了他们彼此起伏交织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景言好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安抚,慢慢的舒展开身体,在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慕流焕整颗心都沉淀下来,摸着她头发的力气越来越轻,在确定她的情绪已经彻底平缓下来之后,慕流焕把手往下移,搭在了她的细腰上,用一种彼此贴合的方式拥抱。
他意识到,他大概在很久之前就喜欢她了。
也许是在重逢的时候。也许更久远,在两年前初次见她的时候。
这种喜欢强烈到他可以从兄弟手里横刀夺爱,可以不顾她的意愿用尽手段也要强行把她留在身边。
慕流焕想,他大概是疯了吧……
…
景言好因为昨晚受了伤,又哭了很久,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所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昏昏乎乎了很久。
她先是闭着眼睛晕乎了好一阵,然后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地盯着窗户看了许久,才逐渐地找回意识。
她心想,昨晚窗帘都没拉上就上床了,难怪一大早就被太阳给晒醒了。
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到浴室去洗澡,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她的手掌和脚心都裹上了纱布,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昨天慕流焕走了之后,她一个人趴在地上哭了很久,然后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在床上继续哭,后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是谁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帮她处理伤口?
难道是孙嫂半夜回来了?
景言好点点头,肯定是孙嫂帮她弄的,只有孙嫂才会这么照顾她,她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的感谢孙嫂才是。
因为手脚都有伤,怕弄湿伤口,所以景言好没有洗澡,只小心的洗了脸就下了楼。
沿着旋转楼梯往下的时候,景言好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了那里。
慕流焕端着粥从厨房里走出来,室外灿烂的阳光倾泻而入,洒了一地,越发照得他英俊如天神般。
慕流焕看到她的出现,内心莫名有些波动,假装非常漫不经心地说:“吃早饭了。”
景言好看到他,想起昨晚的冲突,本能的缩了缩肩膀。不自觉的扫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粥,又往厨房里望了望。
孙嫂明明不在,那这粥是……慕流焕煮的?
第298章 借他上位的女人12()
慕流焕的脸上快速浮过一抹暗红,然后非常镇定地转身回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出来摆好。
景言好觉得眼前这一幕简直就是诡异!
啊啊啊啊!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鬼?
她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一大早起来煮粥的男人和高贵冷艳的慕大少联系在一起!
慕流焕落座,不动声色的准备开始就餐,姿势一如既往的优雅。
景言好现在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昨晚慕流焕发火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怎么才过了一夜,他们就能握手言和的坐下一起吃他煮的早餐了?
这不科学啊!
“还不过来?”慕流焕拿起勺子,一挑眉。
景言好迟疑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走向餐桌,拉开椅子坐下。
慕流焕拿起空碗,盛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有些不自然地说:“熬了半个小时,你试试。”
景言好有些呆滞地拿起勺子,盯着眼前的小碗,慕流焕耐心十足的等着她。
她慢吞吞的舀了一勺,然后带着试探的,一点点的准备送进口中。
突然灵光一闪,他该不会是因为昨天吵了架,所以想毒死自己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景言好拿着勺子的手生生顿住,勺子在距离她嘴巴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慕流焕假装很淡定的在喝粥,其实一直在拿眼睛偷瞄她,很期待想看她喝自己亲手煮的粥是什么表情。
可是现在看她现在从狐疑到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对这个粥不太满意?
他对自己的厨艺也并不是底气十足,所以很不自然地问:“怎么不吃?”
“我……”景言好抬眼看见慕流焕不悦的神色,放弃了解释的念头。
她不是傻子,通过昨晚的教训,完全意识到自己跟他斗,只是以卵击石。
如果他要弄死她,应该会有一千种办法,这光天化日的也不至于下毒吧?再偷偷瞥了一眼,他碗里也装着同样的稀粥。
“怎么不吃呢?”慕流焕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没办法,景言好只好乖乖端起面前的小碗,闭上眼睛,皱着小脸,一脸喝毒药的痛苦模样全部吞了下去。
本来她还以为慕流焕这样的世家公子不可能会下厨,这粥一定是黑暗料理的味道。
她一口气喝下去之后,倒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味道。
看着她老老实实把一碗粥喝了一个底朝天,慕流焕忍不住嘴角上扬,拿走她手中的空碗放在一边,然后又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嘴。
“不用!”几乎是脱口而出,景言好本能的往缩了缩身体,避开了慕流焕的手。
尽管他们之间已经做过那种最亲密的事情,但是慕流焕的每一次靠近,还是会让她莫名的感到紧张,莫名的想排斥他。
尤其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状况后,景言好从心底里更加恐惧他的靠近。
慕流焕极短暂的怔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收回拿着纸巾的手,然后放在桌下紧紧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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