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瞪着眼睛呆了一会儿，转身看着窗外，傻眼的追问：“没事儿吧你们，现在这个时间回去？这是半夜啊。”
“a市是白天，还有事情。”慕修宁敷衍了一句道：“总之我们走了，你既然把人家妹妹留下了，就好好待人家知道吗？”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要是遇见什么麻烦给我打电话。”方锦连连应道，这才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方锦耸耸肩，没太放在心上回了小媛的病房。那边慕修宁从楼上下来，手里提着是两个人简单的行李。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飞在美国的半空重飞向a市。
夜染脸色一直不太好，慕修宁十分的担心，在飞机上问道：“你晚饭吃了吗？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夜染摇头。
她是没吃东西的，已经不记得最后一顿饭说什么时候吃的了，她一点也不饿，身体完全没有知觉了，更体会不到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夜染暂且不想和慕修宁说什么，就推脱了一句，慕修宁见状点点头，让她在床上躺下道：“睡吧，到了a市我再叫你。”
夜染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完全睡不着，她就那么感受着黑暗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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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3章（）
许久之后她感觉到慕修宁靠近了自己，轻轻撩开她的发，温柔的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下，轻声喃呢：“小染，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温暖的被子盖在身上，冰冷的血液却在身体里逆流。
夜染的呼吸很冷。
慕修宁，你现在是爱的我的吗？如果你是爱我的，那么你会不会因为小慕的事情而痛苦。
如果你爱我，现在我对你说出小慕的存在，说出小慕的遭遇，是不是其实就是对你最好的报复了。
是不是……
飞机到了a市的时候，夜染一路都醒着，却没有动没有睁开眼睛。慕修宁没有叫她，反而是轻柔的将她的抱了起来。
夜染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车，被抱在怀里一路，最终夜染被放在熟悉的家里，熟悉的床上。
生怕是会吵醒她，那个放下她的人，是赤着脚上楼的，将她放置在柔软的穿上，轻轻吻了她之后，那人就转身出了房间。
夜染在听到门关掉的声音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手轻轻的颤抖的触碰着被稳过的唇，那上面残留着稍纵即逝的温柔的触感与温度。
缓缓的坐了起来，夜染赤脚下床，走到记本面前，她打开邮箱，看着那些两年来累计出来邮件，怀着痛苦又难以言说的悲伤，按下了删除键。
再也不用有所等待，在每个夜晚接收空白邮件了啊，再也不用了。
夜染站在电脑前，看着那邮件抽空，抽空了她身体里的灵魂。
回身，夜染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她脸色惨白如纸，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夜染伸出手轻轻抚上了脸颊。
半个小时以后，夜染穿着浅色的长裙走出房间，脸上轻柔几乎不见的妆容很好的遮掩住了她的苍白与脆弱。
这个世界虽然残酷，但她果然不能以太狼狈的样子离开。因为小慕总是说，妈咪最漂亮，若她太难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见小慕。
房间里飘散着香味，慕修宁正好准备上楼去叫她，看到她站在楼梯那里，扬起唇笑了：“已经是晚上了，我正打算叫你吃饭。睡了一觉好点儿了吗？”
夜染迟疑的点点头，扯了一嘴谎言：“嗯，睡了一觉好多了，只是身身体还没有力气。”
慕修宁扬起动人的桃花眸调笑了一下：“那要我抱你吗？”
他说着就张开了双臂，一副准备上去抱她的样子。
夜染深深的凝视着他，想着如果五年前，他能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如此，那之后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她从未恨过他不爱自己，只是难过与悲伤，可是现在她开始觉得恨他不爱自己了。
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最爱的人跟着我流离失所，所以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了他让他遭遇了那种事情。
我是直接害死他的凶手，你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我们都有罪你知道吗，慕修宁。
不，或许只有我一个人有罪吧，坚持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我才是有罪的，可我还是怪你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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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4章（）
为什么，当时你不爱我，还要招惹我。为什么招惹了我，却又不能接受我。
为什么……
“怎么了？”见夜染一直盯着自己，慕修宁有些尴尬的想收回手臂。
夜染却开了口，声音有些虚无缥缈：“不是说要抱我的吗？”她动人的眉眼轻轻扫了一眼他，红唇轻启：“不抱吗？”
慕修宁的心顿时一跳，思想还没跟上，人已经走了上去，一步步走到夜染的面前，她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好似生怕她又反悔了一样，将她稳稳的抱住了。夜染并没有反悔，安静的靠在他怀里，慕修宁低头看她垂落的黑发。
抱着她下楼了，慕修宁已经感觉到了夜染的反常，她乖巧的要他抱自己这一点，完全是她平时绝对不会做的。
她不太对劲，平时的夜染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今天她很叫他意外。把人放在座位上，慕修宁开口想说什么，夜染却没有给他什么机会，开口道：“今天晚上一起喝一杯吧，酒窖里有珍藏的红酒吧，你上次拿来的，开了喝吧。”
慕修宁蹙眉：“为什么忽然要喝酒？”
“我想喝。”夜染眨了下动人的水眸望着他，十分平和的问：“可以吗？”
慕修宁看着她，根本就无法拒绝他，他出去拿了酒回来，把酒倒在醒酒器里，两个人沉默的等了一会儿，慕修宁为她倒了酒也给自己倒上。
慕修宁倒完酒坐下，视线还聚焦在夜染的身上。
夜染丝毫不介意她看着自己一般，拿起了酒杯对着他道：“干杯。”
慕修宁望着她，却没拿起酒杯，他认真又严肃的看着夜染深吸一口气，慕修宁道：“夜染你不对劲，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回来之后一切都会告诉我的吗？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修宁觉得很难受，非常的难受。
到底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她一边一反常态一边却什么都不肯说。
慕修宁很不安，这种不安在心里挥之不去，即使夜染就在他身边，这么咫尺的距离他也有种抓不主她的感觉。
“就今天晚上，只是今晚而已，什么都不说可以吗？明天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这五年我隐藏着什么，我都告诉你。”夜染动人的眸子似是在请求一般轻轻的颤抖着问他：“可以吗？”
慕修宁看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你真的会都告诉我吗？连同你在隐瞒着什么，为什么总是态度突变，都会告诉我吗？”
“嗯，你都会知道的，今晚就最后一晚，什么都别问陪陪我吧。”夜染举着酒杯始终都没放下。
其实到现在为止，夜染还是无法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他知道一切还是不希望他知道。
慕修宁拧不过她，始终是拿她没有办法，举起酒杯碰了她的杯道：“那好，今天晚上我什么都不说，陪你。你想怎么喝都行。”
夜染似笑非笑的扬了下唇，把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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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5章（）
两个人吃了晚餐从餐桌喝到了客厅，慕修宁放了张老唱片把灯光调的昏黄，在音乐声中，接着喝。
夜染似乎有些喝多了的，抓着发靠在沙发上呼了口气问慕修宁：“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这个问题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慕修宁摇了下红酒杯问：“什么问题？”
夜染望着他，抿着唇几秒之后才开口：“如果现在的我，还是五年前的顾熏染，你会爱我吗？”
慕修宁摇动酒杯的手停住了，望着她。
夜染没有避开眼睛，就那么盯着他的桃花眸问：“如果我没有任何该改变，没有变得性感，没有变了性格，还是唯唯诺诺的那个顾熏染，你会爱我吗？”
慕修宁的心脏一下子被揪住了，他艳丽的薄唇微微抿了下。
“你希望我说实话吗？”
“你一定会说实话，我知道你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一个不介意被我讨厌和憎恨的人，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刻意讨好我。”夜染开口说。
慕修宁笑了下，很清浅英俊，在灯光下尤其显得有味道，他点头道：“是，我的确是要说实话。”
夜染安静的等着他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答案其实早已经了解了。
她差不多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一定是不会。
因为自己变得性感了漂亮了，所以他才会爱她，他是个冷酷的男人，所以自己也该是个冷酷的女人。
所以她要写一封遗书，写下所有的事情，写下小慕的事情，然后让他悔恨痛苦一辈子。
这是最完美的报复。
“会的。”慕修宁开口，像是在说一种幻听中才能听到的是事情，慕修宁看着夜染真诚的说：“小染，如果重逢的你还是五年前的你，我也还是会爱上你。”
你不明白，重点不是你变得性感漂亮了，重点是命运一般逃不开的重逢。
你注定是我的情劫，一旦逃不开我就会被套牢，才不是你变成了什么样我的心就会随之改变。
我爱你，这是从未改变的事实，它只是在不同的时光岁月里，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着而已。
夜染唇色过于苍白，红酒渗在上面透着血一般的红，她摇头：“我不懂，如果你没有撒谎的话，我不懂。”
不可能，如果不是我改变了，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样子，你不可能爱我的。
“我不会骗你，没有撒谎。的确是会，而且一定会。”慕修宁认真道。
夜染的手攥了起来，一种悲戚的感情汹涌而来：“那么五年前为什么不能？五年前，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那时候，一点机会也不曾给我？”
慕修宁听了她的话，身体僵直了起来，汹涌而来的痛与苦涩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手心里出了冷汗，只觉得几乎没脸在她面前。紧紧攥着手，慕修宁沉默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声音十分的苦涩：“对不起小染，对不起，那时候我……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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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6章（）
那时候，我连保护你都做不到，没有能顾全一切的方法，没有保护你的力量。
年轻的慕修宁，什么都不是。
年轻的慕修宁，给不了你任何。
年轻的慕修宁，甚至于比现在的慕修宁更害怕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夜染看着慕修宁，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来，我错在了没在正确的时间里遇见你，而小慕那孩子，可爱的孩子没能在好一点儿的时光里降临在这个时间里来到这个世界上。
夜染闭上眼睛，把面前的红酒一口喝掉，轻声道：“算了，往事不能追忆，都回不去。回去了……也还是重蹈覆辙。”
“小染，你现在，还怪我是么。”慕修宁苦涩的问。
夜染的视线飘向窗外，许久她像是醉了一样，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修宁哥哥，我要是从最开始，就不是你的花神新娘就好了，所有的所有就都不会发生了。”
从前从前，我以为我一身异香，是为你而生。我以为，我注定是你的花神新娘，即使你厌恶极了那命运。
可是现在我终于也知道，这可悲的命运枷锁，是叫人多么悲愤的存在了。
慕修宁的心脏骤然一痛，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将她抱住，紧紧的抱着，慕修宁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也没欢喜，讨厌我也没关系。但是不要疏远我，报复我折磨我都可以，但小染，让我在你身边吧。”
夜染伸出手缓缓的抱住他，轻轻摇头：“我有什么可恨的，都是命运的错。”
慕修宁张张口，他真的想说，想对她说，她是他的花神新娘这一点，他从未痛恨过。他痛恨的根本不是这种命运。
他所痛恨的是上一辈的错事，却必须由他们来承担的这种命运。
小染，我深爱的小染，我不希望你背负着家族错事所导致的悲剧，我宁可一个人扛着。
因为你是我的花神新娘，所以我一定要保护你啊。
所有的言语，都在昏黄的灯光中沉默的吞咽了回去，慕修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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