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失望了,这一次依然没有任何收获。他们连微信账号注册者信息都扒出来了,却查无此人。根据对方发消息的网络定位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在四大家族都高度重视的时候,死神的信息又来了。
“第二局:以一年为期,收购西氏集团股份,多者获胜。”
这条消息一出,四大家族全部震惊,此举目的昭然若揭,这是要其他三家瓜分西氏啊!
四大家族向来同气连枝,因为共同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同进共退,这也是四家能成为超级贵族的原因之一。多少年来这个联盟摩擦不断,却从来没有动摇过,这次难道会因为一个无稽之言而瓦解吗?
其他三家什么态度尚未表明,西家却急了,这一句话把他们家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利益动人心,这巨大的诱惑下,难保其他三家不会生出什么心思。
西月本来还庆幸,输了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却没想到,真正的杀招竟然在这里。这种惩罚比让他做三天噩梦还要让人难以承受,如果西家百年基业因为他毁于一旦,不说别人,他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西家掌权人连夜拜访另外三家的当家人。
“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意在瓦解我们四家联盟,坐收渔翁之利。现在让你们三家瓜分我西氏,引起我们内斗,自相残杀,若是两败俱伤,他不废吹灰之力便能坐享其成。你们若是真的按他说的做了,才是中了他的奸计。况且,他一开始就说了,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今日是我西家,他日焉知不是你们几家?只愿你们能想明白才好,别中了此人挑拨离间的诡计!”
四大家族早就貌合神离,各自心怀鬼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吞并另外几家,好一家独大。然而四族互相牵制,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吞下不属于自己的肥肉必然会元气大伤。现在天赐良机,有人给了他们一个突破口,仇、白、安三家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就像西家老爷子说的,这明显是在有人故意挑唆他们内斗,若真是这样做了才是中了别人的计。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可他们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这种不安定的因素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令几家都心存忌惮,因此才不敢轻举妄动。也因此,在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下,才能勉强保持了理智。
仇凛的父亲仇和,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西叔多虑了,咱们四家向来同进共退,怎么会为了一句挑拨而撕破脸皮,伤了和气?您老所担忧的也正是我们顾虑的,兔死狐悲,我们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在我看来,也许我们的敌人并不那么可怕。”
“怎么说?”
“他要是真有能耐,直接与我们对上便是,怎么会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地里不敢现身?此其一,第二便是,他挑拨我们自己内斗,逐个击破,不是恰恰说明了他根本一口吃不消我们四家?只能一点一点蚕食。”
仇和说完,三人纷纷赞同,“有道理,并且可以肯定,此人不是与我们四家有仇,便是眼红我们四家的产业,除了这两个理由,我还真想不出来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想对付我们。”
“眼红我们的多了,底下那些不如我们的家族哪个不眼红?复仇倒是一条思路,顺着这个线索去查查,这二十年有没有跟我们四家同时结仇的。”
西老爷子略一沉思,“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七年前咱们几家联合狙击贺家,抽空了他们的资金,贺家家破人亡,夫妻双双自杀,他们十九岁的小儿子不知所踪。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回来了?”
这件事不那么光彩,提起来几人都有些避讳,白家掌权人道,“商场如战场,技不如人就只能被淘汰,承受不了失败自杀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回来了,那我们迎接便是,他爹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一个毛头小子还能翻了天?”
此言让其他几人纷纷赞同,“若真是他便好了,可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一是调查贺家小儿子的去向,二是调查我们的死对头那几家,总要找出些蛛丝马迹。其次是几个小的大概要再受点苦头,先忍一忍,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四家同气连枝,绝不能起内讧,趁了歹人的心思。”
“好。”
“赞成。”
“同意。”
四个掌权者碰面后,敲定了这件事的解决方案,初步决定一致对外,西家暂时安全。
只是西老爷子明白,这种暂时的安全完全不能让人放下心来,眼下的局面对他十分不利,其他三家只是忌惮那个神秘的幕后之人,才没有轻举妄动。一旦确定幕后之人对他们没有威胁,那么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发难?
问题看似解决了,可是他们忘了,死神的游戏是强制性的,根本没有他们说不的权利。
半个月过去,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连仇凛几个人也没有做噩梦。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死神可能退缩了,拿他们没办法的时候,农历十五的这天,仇凛几人又收到了死神的信息。
“忘了提醒你们,如果你们没有按我说的去做,每个月圆之夜会有惊喜降临,今晚好好享受。”
这段话语气平常,却让看到的人无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喜?没有人会当真,惊吓还差不多。
仇凛、安和、白晏三人想起上一次接连做噩梦的恐惧,仍然心有余悸,莫非他们今晚还要体验一翻?
三家人再次齐聚一堂,根据这条信息讨论对策。仇和面色有些阴寒,摩挲着仇凛的手机说,“如果只是做噩梦的话,那今晚别睡觉了,忍过去。”
虽然他也希望把西家收入囊中,可前提是他自愿的,而不是被人用这种方法逼迫着去做。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掌控别人,这种被人玩弄鼓掌之间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憋屈,对这幕后之人也越发憎恨起来。
“是个法子,”安家老爷子点头,“今晚先对付过去,尽快找到这幕后之人,总不能一直这么受制于他。”
所有人都憎恨这幕后之人,没有人喜欢被别人掌控,像猫戏老鼠一样的玩弄。尤其像他们这样出身的人,这种行为对他们来说更是十分屈辱。因此仇和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
夜晚降临,仇凛三人共处一室,严阵以待的等着圆月升起。旁边陪着的是仇、安、白三家重要的掌权者。他们在这里不是为了陪小辈们熬夜,而是想以此告诉背后那人,他们不惧他的装神弄鬼。
或许说是一种宣战。
月亮升起的那一刻,仇凛三人忽然面色苍白,大汗淋漓,全都捂着心口痛苦的倒在地上。
“啊”
痛,刺入骨髓的痛,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身上凌迟,一刀一刀的剜肉。又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们的骨血,又疼又痒。这痒像是从心口传来,怎么挠都不能缓解,让人想扒开血肉伸里头去挠。又像是从骨髓之间透出,让人恨不得把骨头敲烂砸碎。三人在地上痛苦的扭动,转瞬间就把身上抓烂了。
其他人在震惊之后连忙去按住他们,阻止他们自虐的行为。
“爸我好痛!救救我!”
“爷爷,痛!痛死了!”
“快!快叫医生!”顾不上多问,已经有人叫了医生过来。家庭医生匆匆赶来后,看到这一地惨状,吓了一跳,连忙给他们做检查,抽血化验,ct彩超,各种检查做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怎么会?没看到他们痛成这样吗?!”
“抱歉,医学上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病,查不出病因。他们疼成这样,身体上却没有任何问题,我怀疑他们是痛觉神经方面出现了问题”
不等他说完,正跟他说话的仇和也忽然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的捂着胸口倒地,全身抽搐,疼的满地打滚。紧接着是安家人、白家人,在场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哀嚎惨叫,像是被传染了一般。
医生见状,吓得赶紧逃离现场,害怕自己也传染上这不知名的病毒。
不过他多虑了,只有这三家人有这症状,别人就算接触了也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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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鬼哭狼嚎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这种刺入骨髓的痛才如潮水般瞬间退去。
所有人都像是一滩烂泥似的摊倒在地上;双目赤红;声音干哑;神色萎靡;模样极为狼狈。
仇和声音嘶哑着低叫;“错了,错了,我们都想错了;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经过昨天晚上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洗礼,再没有人觉得死神是来找他们寻仇的普通人了!这明明是恶魔!还是吃人不眨眼的恶魔!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按他说的做吧;吞并西氏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之前还各怀心思;嘴上说着同进共退,心里却对西家虎视眈眈。可经此一遭后;真的让他们去瓜分西氏了;却没有人能高兴的起来。头上悬着一把随时会掉落的利剑;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可不按他说的去做;下一个月圆之夜还要遭受这种痛苦;这是几人完全不想承受的。于是西家的产业遭到安、仇、白三家的全面打击。以一敌三,又是知根知底的;所以西氏集团很快不敌,偌大的西氏家族即将面临崩塌。
西老爷子各个游说去寻找盟友;各种利诱却无济于事;三家人铁了心的要拧在一起对付西家。
他哪里知道,不对付他就要在月圆之夜承受锥心噬骨之痛,关系到自身安危,谁会答应与他结盟?
西老爷子气到吐血昏迷,被送到医院,西氏集团没了主事人,更加摇摇欲坠,不过毕竟是老牌世家,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底蕴,支撑个三五月也不是问题。而且白、仇、安三家又各怀心思,都想多收购一点股份,不能完全同心,一时之间便陷入了胶着。
就在双方陷入拉锯战的时候,为各自家族闯了大祸正在闭门思过的仇凛等人,包括西月,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不是死神,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午夜梦回之时,你是否会被噩梦惊醒?”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因为有了死神的前车之鉴,几人都不敢大意,忙派人去查。
在结果还没反馈回来之前,又有几条信息接踵而至。
“你有没有为你曾经害死的生命感到愧疚自责?”
“水里好冷,好想让你们下来陪陪我。”
“等不到你们,我只好回来了。”
“我来找你们了,欠我的我要全部拿回来。”
“我在地狱等你”
这几条信息看得人无端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也就仅此而已了。有死神的噩梦连连、锥心噬骨在前,这点小意思根本不够看。
因为他们一开始就重视了,幕后之人又不甚精明,是以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查到了她。
“乔安然,乔文卿的妹妹”
只这一句话就让仇凛四人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目的。若是平常,他们可能还会自责愧疚一下,可眼下他们自身难保,正对面临的困境焦虑不安,对这个突然冒出来装神弄鬼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仇凛心烦意燥的挥挥手,“警告她一下,让她老实点,拿了她姐姐的巨额赔偿金还敢来闹事,有没有脑子?”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冲了进来,一双会说话的灵动眸子,含着泪水,却倔强的咬着唇不让它掉下来,“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害死了一条人命用钱打发就完了吗?你还有没有心!”她说着,把一张银行卡摔到仇凛身上,“你的臭钱还给你!不要用它侮辱我们!我姐姐的命是用钱买不回来的!”
在最初的惊愕之后,仇凛收回外露的情绪,端坐在沙发上,慢里斯条的摩挲着那张银行卡,声音十分冷淡,“钱买不回你姐姐的命,可是能买回你妈妈的命,你妈妈正在住院急需手术费,却找不到这救命钱了。”
已经调查完乔安然的个人资料,自然对她的家庭状况了如指掌。
闻言乔安然瞪大了眼睛,显然她还不知道这件事。也是,她一个人拿着银行卡到了这座城市,为了装神弄鬼手机也关机了,用小号给四人发那些短信,又怎么会知道家里的情况?
“况且,”他忽然起身,脸贴近了乔安然,俊颜在她面前放大,让乔安然心跳停了半拍,脸上不自觉的红了红。这人虽说人品差,可长的真好看。
“你身上这条裙子要五千块,没有你姐姐的卖命钱你家的收入可买不起这样的裙子。所以,别一边花着你姐姐的赔偿金,一边冠冕堂皇的说什么看不起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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