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侯爷三思。”
“以前听过一句话叫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的,今儿我算是真瞧着了,”又有人道,“那祁隆渊不是一般人,侯爷就是一般人了?”
“是啊,我们群策群力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祁隆渊?”
“到时我们再侯爷身边多安排一些人手,就算抓不住祁隆渊保护好侯爷,定然是没有问题。”
“侯爷如此金贵,怎能以身试险,万一有什么差池,你们可担当的起。”
“还是先保证侯爷的安全。”
“侯爷的安全要保证,这祁隆渊也要抓。”
乔安龄看着手下几人,众说纷纭,意见不一,争执不下,远山眉微微蹙了蹙。
既然这祁隆渊一定会来第二次袭击,诱敌也好,不诱敌也好,祁隆渊都会来袭击他的,并不是说不诱敌,祁隆渊就不来了,他就没有危险了。
护卫自然是要加强的。设下陷阱、诱敌深入,和加强护卫不是一定是矛盾的,而是可以两边兼顾的。
苗信达接着说道:“想要设下陷阱,捉住祁隆渊也不容易,祁隆渊不是一介武夫那么简单的,他不仅武艺好,而且擅长用兵,擅长排兵布阵,这样一个人,我们要设陷阱抓他十分不易。”
“是啊,抓祁隆渊不太容易,侯爷还会身处险境。”
“要设陷阱自然要想一个完全之策,岂能因为困难连想也不想。”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抓住祁隆渊。”
乔安龄听了一会儿手下人的争执,正要说话,却听身边的宁仪韵突然开口说话。
女子的声音清凉动听,在一群男子的争执声中突然响起,格外明显,也格外好听。
“关于如何抓住这祁隆渊,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宁仪韵说道。
宁仪韵一说话,整个厅中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宁仪韵。
宋修书首先反应过来,连忙朝宁仪韵拱手作揖道:“愿闻其详。”
苗信达微怔了一下,也拱手一礼,只是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不相信。不过他是知道宁仪韵身份的,碍于乔安龄在场,他将眼眸垂下,掩盖其中的不相信,不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姑娘能有什么好计策。
第184章 将军府()
苗信达说道:“不知宁姑娘有什么高见?”
话说的客气,但是语气总是隐隐有些不屑。
宁仪韵淡淡笑了笑,倒也不以为意。
乔安龄转过头,问道:“仪韵,你有什么好法子?说来听听。”
苗信达微微躬着腰,低着头,听到乔安龄所说的话,却是不禁一愣,心中暗道,侯爷问的是“什么好法子”,似乎是认定,宁顾念所说的必然是好法子一般。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宋修书,见宋修书神色如常,并没有奇怪,不屑或者其他的表情,心中嘀咕,莫非是宋修书脸上掩饰得太好,将心思藏得太深。
苗信达正心里想东想西的,宁仪韵这时缓缓开了口,婉转清脆的声音却不失沉稳。
“安龄,设陷阱抓一个人和战场上设埋伏对付一支军队并不一样。在战场上设埋伏,然后把敌军引诱到埋伏范围里,这是属于战场上的计谋,论用兵伐谋,一个将军自然是十分擅长,何况那祁隆渊还是大楚声名显赫的名将。
不过我们现在不是行军打仗,我们要做的也不是用兵伐谋,而是设陷阱抓人。
论起设陷阱,最擅长的,不是上战场打仗的将军,而是”
宁仪韵红唇一勾,笑眯眯的说道:“而是山里捕猎的猎人,尤其是那些专门捕捉大型野兽的猎人,他们才是天下最擅长布置陷阱的人。
至于这猎人的人选,也有现成的。
安龄,在京城郊外的翠云山上有一个喜欢铺抓大家伙的猎人,他极为擅长布置陷阱机关。”
乔安龄闻言,眉心一展,他也想到了。
之前,宁仪韵被捉到翠云山上,乔安龄连夜赶去翠云山救她,两人在漆黑的夜色里不小心掉到一个猎人的陷阱里,这个陷阱布置的十分巧妙。
想到此,乔安龄也勾了勾唇:“看来,我们要再走一次翠云山,走一遭旧路,访问一下旧友了。”
宁仪韵依旧笑眯眯。
众人见乔安龄和宁仪韵打着哑谜,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宋修书看着左右主位上坐着的主子和未来的女主子,白净的脸上露出个了然的笑容。宁姑娘聪慧,他是知道的,这回提出的建议也很在理,他虽不知其中细节,但是能得到侯爷首肯自然是差不了的。
苗信达将信将疑,这主意听着颇有道理,但是真的有那么擅长机关陷阱的猎人,真的能就此抓住大将军祁隆渊吗?
他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主位上的笑容淡淡的乔安龄和笑容可掬的宁仪韵,心中不由的从不屑不相信转为疑惑,将信将疑。
乔安龄端起茶杯又小啜了一口:“好了,今儿就议到这儿了,你们都退下吧。”
待众人都退下之后,乔安龄转向宁仪韵,笑道:“仪韵,这两日什么时候得空,陪我重游翠云山。”
宁仪韵道:“最近倒是一直有空的。”
乔安龄说道:“你刚才永宁侯府回来,先歇上两日,过两日,我们再去如何?”
宁仪韵嫣然笑道:“好。”
——
入夜,将军府。
这夜,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夜幕漆黑幽深。
祁隆渊站在将军府的回廊下。
回廊顶端挂着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照在祁隆渊的脸上,他刀削般硬朗的面部曲线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时隐时显。
长明灯的光线照在他身上,在地上形成一个影子,宽阔厚实的肩膀,劲瘦的蜂腰,强壮却不显魁梧,透出恰到好处的力量之感。
他静静站在廊下,似乎在等些什么。
他目光看向远方,常年在外征战,让他在这样微弱的光线中,也可以依稀看到远处的情景。
他看到远处有人由远及近,迅速向他走来。
这就是他要等的人。
很快这人走到了祁隆渊的身边,向祁隆渊行了个礼:“祁将军。”
“不用行礼了,直接说,”祁隆渊说道,声音不出意外的雄浑有力。
“祁大将军,相爷特地吩咐小的,跟祁将军说一声,祁将军辛苦了,”来人说道。
“今日没有事成,”祁隆渊说道,声音有些闷,没想到以他的箭法竟然没有射死乔安龄。
“相爷说了,是那人运气好,祁将军不必自责,”来人说道。
“卢相爷有什么吩咐?”祁隆渊问道。
“相爷让小的给祁将军带封信来,”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祁隆渊接过信封,低头看了看,这信封是用蜡封了口的。
他打开封蜡,取出其中信纸:
“今日事败,伺机再次行刺。”
祁隆渊神色不变,将信塞回信封,放进自己怀中,对面前的人说道:“你回去回复卢相爷,信已收到,我会照做,就算相爷不吩咐,我也会这么做的,既然答应了他的,我就会完成此事。”
来人应道:“好,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回去禀告侯爷。”
祁隆渊颔首道:“好。”
待来人走后,祁隆渊便也离开了回廊。
他回到屋子里,又将怀中信件取了出来,就这桌上的烛台,将这封信烧成了灰烬。
第185章 眉目传情了一路()
过了两日,宁仪韵便同乔安龄一起去了京城外的翠云山。
春夏交接之际,天气还没有热起来,阳光和煦,冷热适中。
翠云山上风景如画,高大的乔木上满是翠绿翠绿的树叶,到处是浅黄粉紫的花朵,小花如米粒,大花如碗盆。
宁仪韵和乔安龄手拉着手,踩着石径小道一路上山,不像是来寻访陷阱高人,反而像是一对抓着春天的尾巴,出来游山玩水的恋人。
因为两日前遇刺一事,乔安龄倒底不敢托大。这次出行翠云山,言林在五步开外,不近不远的跟着。除此之外,还有七八名武艺出众的暗卫在暗中保护着乔安龄和宁仪韵。
这个宁仪韵也是知道的。
所以乔安龄和宁仪韵只是手拉着手并肩而行,没有什么更加亲密的举止,毕竟他们都不想让别人看到两人亲密的姿态,哪怕是隐在树林里的暗卫。
宁仪韵看不到他们,但是她知道他们看得到她和乔安龄。
只是两人有两日未见,这会儿见着了,两人都想亲近一些。
碍于跟在后面的言林,和隐在暗处的暗卫,他们不能太亲密。除了拉个小手以外,只能用眼神交流,互诉衷肠。
宁仪韵用余光瞥了一眼乔安龄,见他半侧着脸,正看着她。
目光灼灼,胜似骄阳。
她不禁睇了他一眼,桃花眼微微上挑,妩媚含情,说不出的撩人姿势。
媚眼如水,含情脉脉,乔安龄看得眼热,眼热心热,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下。
他心里痒痒的,想亲亲她的眼。
他朝四周看了看,知道周围暗处有不少暗卫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乔安龄觉得泄气,动了动喉结,只好作罢。
宁仪韵看他这副模样,轻轻一笑。
两人一路眉目传情,走到了猎户家中。乔安龄让其他人守在门口,他和宁仪韵二个人走到猎户家院子的柴门前。
上一次来猎户家是在晚上,夜黑风高的,宁仪韵也没有看清这猎户家是什么模样。现在,在白天再看到这猎户家,竹篱柴扉的,青瓦灰墙,颇有几分采菊东篱下的悠闲风情。
宁仪韵看着心中欢喜,便对着柴门喊道:“猎户大哥,猎户大哥,你在家吗?”
“是哪个呀?”从里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宁仪韵听到熟悉的声音,笑道:“是我们,之前掉进猎户大哥的陷阱里,又被你救起来的,猎户大哥可还记得?”
乔安龄也说道:“是我们来探望猎户大哥。”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正是那位擅长设置陷阱的猎户。
“真的是你们啊,今儿又得空到翠云山来了?”猎户爽朗的哈哈大笑一声,“哈哈,快进来快进来。”
“嗳,”宁仪韵应道。
乔安龄和宁仪韵进了院子。
“猎户大哥,你们正在处理猎物啊,”宁仪韵指了指院子里水井边的几具动物尸体说道,“今儿猎户大哥猎到什么好东西啊?”
猎户说道,“没什么好东西,今儿就几只獐子掉进了陷阱里。附近的大家伙差不多猎完了,要猎大家伙需要进深山才行”猎户说道。
宁仪韵笑道:“凭猎户大哥设陷阱的本事,只要进了深山,一定能捉到大家伙。”
猎户妻子站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进深山布置陷阱,要危险些。布置陷阱需要时间,就怕陷阱还没有布置好,就被窜出来的野兽咬伤了。
现在抓些獐子狍子的,已经够家用了。
他呀,一心就惦记着抓大家伙,觉得光逮獐子狍子的,浪费了他费了心思布置的陷阱机关。”
猎户憨憨的摸了下头,笑道:“可不就是。”
乔安龄和宁仪韵相视笑了笑。
“光顾着说话了,来,来,进屋子说话,你们这样一路走上山,腿脚一定累了,进屋子休息休息,”猎户妻子说道。
宁仪韵笑道:“嫂子别说,这腿脚还真有些累了。”
宁仪韵和乔安龄跟着猎户夫妻进了屋子。
猎户妻子给宁仪韵和乔安龄倒了茶,几人在厅里的八仙桌边落了坐。
“咱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茶水,这粗茶两位贵客莫要嫌弃了,”猎户妻子说道。
“嫂子,客气了,”宁仪韵说道。
“多谢,”乔安龄说道。
“你们难得从京城里出来,不如多玩一会儿。不嫌弃的话,今儿晚上就在我们家住着,上次你们住的屋子还空着,”猎户说道。
听猎户这么说,宁仪韵和乔安龄都是一滞。
之前,为了隐瞒身份,乔安龄说他们两人是夫妻,还在猎户家的一间屋子里,同榻而眠了一个晚上。
想到此,宁仪韵脸上微微发热,她打着哈哈:“呵呵呵,呵呵呵,这个啊”
乔安龄朝宁仪韵看了看,见她这副模样,唇角几不可见的上翘,随即淡定的说道:“多谢,不过今天,在天黑之前,我们还得回去,家里还有事。”
“这样啊,好,那就不耽搁贵客的事情,”猎户说道。
几人热热闹闹的寒暄了几句,乔安龄便开始说正事,请猎户下山设陷阱。
“到京城里布置陷阱,这是做什么?京城里还有什么大家伙不成?”猎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