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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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皇旗-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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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哼,不管不顾双腿猛瞪地面,身体强行后移,快速摆脱那还在前插的刀刃。狼狈翻滚几圈后,只觉眼前模糊,双耳中有嗡鸣声响起,脑袋昏沉,昏昏欲睡。

    心知不妙,勉强重咬舌尖,得半刻清明时快速聚起体内生力朝伤口汇聚,生力不停修复创口,方才稍微缓口气,不过那存深伤口处依然血流不止。

    且说郑逊被那修武者缠住,眼角余光扫到慕北陵骇然不已,不顾那人袭来锋刃,纵身朝慕北陵跃去,背上瞬间挨了一刀,深可及骨。他吃疼闷哼,速度却不减,落至慕北陵身旁将其扶住,喊道:“郎将,郎将,没事吧。”

    慕北陵勉强睁眼,扯出抹苦笑,道:“没想到本欲邀你同游,却让你身陷死地。”

    郑逊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郎将一定要撑住啊。”握刀反视黑衣人,见其再度围拢,那修武黑衣人也缓步过来,冷笑不止。

    郑逊龇眼欲裂,欲强突,便在刹那间,忽闻有道冷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其言道:“王陵圣地,岂容尔等肆意亵渎,识趣的赶紧滚,否则,死。”

    其声若洪钟,入耳时令人气血沸腾,声过空气,可见空中荡起浅浅涟漪。

    众人大骇,那些普通黑衣人闻声之际纷纷弃刀捂耳,眼露痛色,郑逊此时也不好受,被那声音入耳,只觉胸口如遭重击,呼吸都变得急促。惊惧之余环视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

    那修武黑衣人同样环瞪双目,紧了紧手中钢刀,四下查看。

    与这般僵持几许,冷声再传:“尔等当真想死不成。”此一声较之前更冷厉,慕北陵被声浪震动五脏,“哇”的喷出口鲜血,那修武黑衣人也似被重山压下,猛的单膝跪地,其余黑衣人也是叫苦不迭,被那声浪炸翻在地。

    于此时,修武黑衣人眼神终是涣散,朝四周仓促抱拳,旋即带其余黑衣人飞速遁逃。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惊险过关,徽城军中暗博弈() 
足足半个时辰后,慕北陵方才缓过气来,赶紧先替郑逊疗伤,然后再慢慢恢复自身。望着地上累累血迹,回想方才一幕仍心有余悸。他转而视郑逊,道:“你可知是谁救了我们?”

    郑逊目视正前方门阙,道:“应该是王陵里的人。”嘴上虽在回言,心中却讶异不已,慕北陵的治疗之术手段高超,他只道若是放在平时,这等重伤无论如何也要半个月才勉强能好,眼下却只用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痊愈,如此速度,何不令人惊叹。

    慕北陵投目视之,见其不停摸伤口,猜到他心中所想,但也不愿多说,便接道:“王陵里有守陵人?”

    郑逊摇头苦笑道:“这属下就真不知道了,我虽为徽城统领,但王陵地尊,不是我等能随意亵渎的,所以知之甚少。”

    慕北陵点头,心想:“能以喝声便退去修武者的人,实力必强悍至极,然而对方却不肯以面目示人,应该是不屑世间争斗,如此的话,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想到于此,便扶起郑逊,说道:“走吧,回去。”

    郑逊悄悄指了指那门阙,慕北陵轻轻摇头,也不回答,沿原路反去。为防再生变故,郑逊早早便给城中发去信号,于是二人未走出三里,前方便有一队快马赶来。

    来人姓朱名浅筒,徽城人氏,时下任郑逊的左右手。朱浅筒驻马见慕北陵,郑逊浑身上下沾满血污,大骇不已,飞身下马,快步迎上问道:“统领,郎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左右打量,见二人并无性命之忧时,方才松了口气。

    郑逊暗道一声:“回去再说。”言罢护着慕北陵上马,众人快马疾走,直奔城门而去。

    回到校场,慕北陵径直来到郑逊房中,差朱浅筒去令尹府取来衣服包裹,与郑逊对坐于桌前。他沉吟半晌,忽开口问道:“你可知这徽城有姓胡的大盗之人?”

    郑逊回道:“未曾听过,徽城虽地处边陲,但城中治安素来良好,鲜有大盗之人出没,这事也是我头次碰到。”

    慕北陵又问:“那徽城外可曾有大盗出没?”

    郑旭亦摇头道:“城外有王陵,日常我们都会在外巡逻,也未曾见过什么大盗。”

    慕北陵沉目暗想:“这就奇怪了,总不会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杀手吧,那人分明说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便是受人指使,徽城既然从未有过大盗出没,周围又鲜有山贼。”细思极恐,忽想到一种可能,便是这些杀手本不是西夜之人,而是来自夏凉。

    想法刚冒出来,他顿时被吓得不轻,又想到:“据传那齐国公兵变失败后便逃到徐邺,如此说来能支使夏凉杀手的人,应与之有关,不过那齐国公没理由杀我,真正想杀我之人便是在朝堂,莫非,朝中还有人与齐国公有染?”想到此,“都仲景”三字登时跳出脑海,他连忙甩头,暗道:不可能。因为都仲景在此次平乱中功勋卓越,他断然不可能与齐国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会是谁呢?

    房门开启,朱浅筒提包裹进来交给慕北陵,慕北陵谢过,起身去后房换衣服。

    朱浅筒立于郑逊身侧,悄悄问道:“大哥,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郑逊沉到:“我和慕郎将遇到一伙杀手。”

    朱浅筒大惊,道:“什么,杀手?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行如此忤逆之事。”他素来性子直爽,嗓门也大的很,就此吼出,几乎传遍整个关楼。

    郑逊瞪他一眼,做出噤声手势。慕北陵换好戎铠出来,朝二人点头示意,朱浅筒抱拳行礼,又问他道:“慕郎将可知杀手何人?老子就是把这徽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帮鼠辈找出来。”

    慕北陵笑着摆手,道:“朱队长稍安勿躁,那些杀手既然敢明目张胆行刺,定然已经想好退路,眼下再去,只怕已经远遁,寻他不得。”

    朱浅筒不依道:“总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些王八蛋吧。”

    郑逊斥道:“怎么和郎将说话呢?”朱浅筒赧色挠头,慕北陵道:“无妨,不过眼下确实难寻那些人的踪迹,只能今后行事更为小心才是。”

    郑逊也道:“那些杀手摆明是来取郎将性命,郎将今后一定不不能大意。”转面有队朱浅筒道:“冲今天开始,让咱们的人暗中注意城里的陌生人,看看能不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朱浅筒应下。

    房门忽然再被推开,慕北陵抬头看去,见邬重带左右进来,忙起身抱拳敬道:“将军。”

    邬重面无表情,上下看了他一番,道:“我听人说慕郎将在城外遇袭,过来看看。”

    慕北陵道:“有劳将军挂念,属下一切安好。”

    邬重拉过椅子,坐在桌旁,手指轻叩桌面,片刻后忽问道:“慕郎将可知对方何人?”

    慕北陵摇头道:“不知,那些人皆黑衣黑袍黑布蒙面,看不清面容。”

    邬重点点头,又道:“那他们可说了些什么?”

    慕北陵微凛,反问道:“邬将军,好像对那些人特别感兴趣。”

    邬重面不改色,道:“慕郎将勿要多心,你是大王亲自派来的,又在我管辖范围内出了这事,对你不敬便是对大王不净,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他说话时嗓音没有半分变化,让人升不起任何怀疑之心。

    慕北陵心想:“昨日不见你对我这么好,今日刚遇袭,你就过来问好,天知道你与那些人有没有关系。”于是苦笑道:“恐怕要让将军失望了,那些人上来就直取属下项上人头,什么话也没留下。”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幸好当时有王陵中的高人出手相助,属下才逃过一劫。”言罢暗视,只见眼眉微挑,眼神出现片刻异色。

    邬重道:“哦?竟有王陵中人出手助你?”

    慕北陵不言,只当默认。

    邬重沉默良久,吐出口气,起身道:“既然慕郎将无大碍,我就放心了,郎将先好生歇息,这几日就不必挂心军中之事了。”说着朝外走。慕北陵拜而送之。

    见其离开,郑逊小声嘟囔一句:“邬将军什么时候变得体恤下属了。”

    慕北陵冷笑,心想:“恐怕他意不在此吧。”

    接下来一日,慕北陵就待在营房中,哪也没去,期间邬重又来过一次,还带来疗伤药,敦促其好好养伤,除此之外别无他人过来。

    翌日晌午,郑逊匆匆而来,告知军情有变,夏凉不知何时又在艮水另屯兵三万,人数达到十一万之多。慕北陵大惊,想到此种屯兵已不似寻常演练,定有军事,又想起那齐国公,来时王命明确要求他活捉齐国公归朝候审,此令却是比驻守徽城还要棘手,眼下除了郑逊外无人可用,奈何郑逊还有职责担当,难以抽身,思前想后只能亲去夏凉一趟,试着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于当日,前去令尹府,直到邬里书房前,待下人通传后,迈步进屋,扣请道:“属下慕北陵,拜见大将军。”

    邬里摆摆手,道:“慕郎将无需多礼,起来吧。”慕北陵叩而起身,邬里又道:“我听重儿说慕郎将昨日在城外遇袭,可还安好?”

    慕北陵抱拳道:“劳大将军挂念,属下伤势已无大碍,今日前来拜会大将军,乃有一事相求。”

    邬里仰首道:“说。”

    慕北陵道:“属下来前,有王命加身,一为辅佐大将军御夏凉大军,二为活捉齐国公回朝候审。”

    邬里点头道:“这些老夫都知道。”

    慕北陵又道:“今日属下听闻夏凉军队有变,猜想恐是那齐国公从中挑唆,故特来请大将军准属下遁入夏凉,用以查出蛛丝马迹。”

    邬里闻言,顿时瞪大眼珠,双手撑桌起身道:“你说什么?你要去夏凉?一个人?”

    慕北陵点点头,道:“属下知城中将领难有抽身者,故此不得不亲去犯险。”

    邬里还有些不确定道:“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去?”

    慕北陵再点头。

    邬里突然笑起,拍掌道:“好,慕郎将不仅天生将才,而且勇气可嘉,老夫佩服,行,你的请求老夫准了,不过慕郎将去夏凉一定要事事小心啊,夏凉比不得我徽城,危机四伏,慕郎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夫可没法向大王交代。”

    慕北陵低头暗哼,心想:“估计你巴不得老子早点死呢。”嘴上却说:“属下谢将军挂念,定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邬里挥手道:“行了,那你早去早回吧。”

    慕北陵拜下,又道:“属下还有一个请求,属下此去夏凉之事还望大将军暂为保密,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邬里道:“没问题,老夫自知轻重急缓。”

    慕北陵躬身抱拳,缓缓退出。

    待其走远后,邬里笑容缓消,虎目中微有寒光冒出。其后帷布内,忽有一人走出,赫然是邬重。邬里目不斜视,冷声说道:“这事你怎么看?”

    

第一百一十三章 遁入徐邺,一叶居中觅暗情() 
邬重走至桌前,食指缓缓划过桌面,目视紧闭房门,目色微闪道:“这个慕北陵,竟然亲自请愿去夏凉,他不会不知道此去万险。”

    邬里点头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稍微散播下。”

    邬重沉吟道:“叔叔不可,他既然已经提出替他保密,若是散布出去只会落他口实,说是我们有意陷害,到时候大王怪罪下来难免责罚。”邬里看他,他停顿片刻,忽狞笑道:“不过倘若是他自己败露了身份,便怪不得我们了。”转身抱拳道:“叔叔,这件事就让小侄来安排便可。”

    邬里想想,遂点头,提醒道:“万不可大意,此人心思缜密,一个不慎容易引火烧身。”

    邬重道:“小侄明白。”起身再添一句:“只可惜那帮人没能宰了他。”

    且说慕北陵回到校场后便换做常服出来,期间恰好碰到郑逊,郑逊闻阿其为何如此装扮,他只道有事出去办,要走个三五天的,末了还提醒郑逊小心夏凉军队有变。

    郑逊以为他是接到朝令,有紧急事要做,也不便多问,只道保重,目视其去。

    策马至艮水边,时至午后,江面平静,不似初晨落日那般波涛汹涌,江上来往商船络绎不绝,岸口有城防将士盘查过往商客,此际虽处两军对持,不过似乎并不影响商贾之事。

    徒步至岸口,这几日城防将兵多识得他面容,见其来纷纷行礼,慕北陵拉一小队长问道:“可有去夏凉的船只?”

    那小队长道有,指向岸口旁一木舟道:“寻常我们都会在此准备些船只,以备不时之需。郎将这是要去夏凉?”

    慕北陵点头,道:“有紧急军务。”那人遂不再多问。

    便在此时,忽闻一等岸中年人与其家奴道:“这几天让老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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