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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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皇旗-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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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北陵“噗通”跪倒在地,右手死命拽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急气。痛到极时,张口仰面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姑苏坤见状大惊,只是气急攻心,恐有性命之忧,他不敢怠慢,满上前将慕北陵扶起,手压后心,度过一口玄武力。

    慕北陵喉咙中发丝“咕咕”的嘶哑吼声,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转头再看孙玉英,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爬过去,将冰凉玉体抱在怀中,悲至深处,扬天长啸,啸声动响九天,暴雨倾盆。

    褚里不忍见他伤心欲绝之样,逝去唇边老泪,安慰道:“玉英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刚说到这里,忽闻慕北陵寒声冷言:“为什么不阻止她?”

    褚里深叹,黯然摇头,道:“大王他”话又刚出口,慕北陵突然将声音提高八度,喝道:“老子问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褚里无言以对,暗自低头。

    黑肩叹道:“你别这样,我们谁都不愿意见到玉英这样,老褚和我已经尽力了,哪知道玉英她会,会,如此决绝。”

    慕北陵冷笑耸肩,道:“决绝?”转头看向二人,眼神中不含丝毫感情,道:“两个老废物。”

    褚里黑肩闻言轻震,黑肩怒道:“慕北陵,老子敬你是大将军女婿,才对你百般忍让,别蹬鼻子上脸。”

    慕北陵梗着脖子呛道:“蹬鼻子上脸又如何,你们两个,都该死。”

    黑肩暴怒,刚刚才亲眼见到孙玉英自刎,已经让他伤心不已,此时又被慕北陵当众怒骂,火气登时上涌,“腾”的起身,指着慕北陵鼻子骂道:“竖子大胆。老夫今天不教训你,难消心头之恨。”作势欲打。褚里赶忙将他拦下。

    慕北陵回过头,看着身下惨白玉脸,目色逐渐变柔,小心翼翼剥去横在孙玉英鼻梁上的一束乱发,柔声道:“玉英,我来了,我们回家。”言罢起身,抱起玉体就欲离去。

    他背对褚里黑肩二人,再出言寒道:“我不杀你们,只因为云浪大将军,若无他在,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尸体。”言罢迈步走开。

    黑肩何等受过如此大辱,推开褚里,飞将而起,拳指慕北陵。然而他还未接近慕北陵半丈,只见眼前白芒闪过,一股大力悍然袭来,被震飞退回去。

    姑苏坤挡在他面前,看他两眼,说道:“将军不要自讨没趣,取你性命,探囊取物而已。”

    取你性命,唐囊取物而已!何等豪言壮语,何况还是对一位朝中上将军所言。

第二百零五章 殿前鏖战,觉醒战气众人惊() 
黑肩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辈教训,甚至大言不惭要取之性命,片刻冷静下来后,望着慕北陵摇摇晃晃的萧索背影,忽然感觉这个男人,甚至比面对武天秀时还要令人窒息,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延熹殿两侧宫道上,数百精甲禁军忽然鱼贯而出,执刀剑拦住慕北陵去路,都仲景推开众人,阴沉着脸走过来,郑简跟在侧,见慕北陵横抱起孙玉英玉体,眉头翛然蹙起。

    慕北陵停下脚步,任由雨水拍在脸上。

    都仲景道:“没想到你真来朝城了,擅闯禁宫,慕北陵,你可知该当何罪?”声落,左右禁军齐喝,踏前一步。

    慕北陵面无波澜,低垂着脑袋,不去看他。

    都仲景冷笑一声,呵斥将慕北陵拿下,百余禁军当即快步过来将其围在中间。

    姑苏七子面无表情冷眼环视,玄武力嗡鸣翻腾。

    慕北陵缓慢抬头,眸子暗闪,深邃漆黑的眼珠逐渐化为暗红,似妖似魔,清泪流干时,忽有两行血泪顺眼角露出,混着雨水淌下。一眨不眨死盯都仲景。

    都仲景见那目色陡然怔住,一股浓浓的危险感袭上心头,他强压下心中异样,打定主意今日必要将慕北陵留下。

    慕北陵唇齿微启,扯着嘶哑的嗓音说道:“玉英,就是被你害死的。”视线转向一旁的郑简,又道:“还有你。”

    被他如此盯着,都仲景浑身都不自在,顿了片刻,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把他拿下。”

    他话刚出口,慕北陵双眼已是血红一片,低吼道:“杀。”

    数百禁军一拥而上,姑苏七子刹那间同时暴起,白芒盖体,冲杀进人群中。禁军人数虽多,奈何七人实力太强,几番冲杀下来非但没有伤及一人,反而自己一方折损不少将士。

    姑苏坤七人以慕北陵为中心,呈合围之势将其护在中间,似一面铜墙铁壁般,那些禁军近不得分毫。几息过后已有数十禁军倒在地上,血煞玉阶。

    慕北陵横抱着孙玉英,面无表情,血红双目紧紧锁定在都仲景身上。

    于此时,更多的禁军从四面八方冲来,姑苏七子双拳难敌四手,被逼后退多步。

    褚里黑肩哪知慕北陵如此大胆,竟敢在宫中大开杀戒,如此一来不久彻底将自己逼上死路么?骇然之下,二人晃身至都仲景身前,连连求道:“都大人,玉英已经走了,何苦再以此相逼。”

    都仲景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冷道:“慕北陵擅闯禁宫,本是死罪,现在又滥杀禁军,罪上加罪,老夫容他不得。”见禁军如此之久都没能拿下几人,幡然喝道:“徐武,詹陨,你们在干什么?还不速速将叛贼拿下。”

    徐武乃禁军统领,此人也是靠都仲景的关系才坐上官职,其实力低下,实乃攀炎附势之辈,此刻见姑苏坤七人势猛,早就躲在人群后面不敢上前。却听都仲景喝声传来,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然而还未接近战斗中心,便被强大气浪掀翻在地。

    詹陨实力胜徐武几筹,但在姑苏兄弟面前还是太弱,勉强冲进去与姑苏震对力几回合,也被逼退。

    都仲景怒极,暗骂二人“废物”,一把拉来身旁阉奴,道:“九城将军何在?速去把他们叫来。”阉奴维诺得令,吓得屁滚尿流的爬跑出去。

    褚里黑肩急不可耐,却无计可施,只能立在原地干着急。

    不多时,九城将军具来,眼见殿前便也死士,鲜血染红百梯玉阶,大惊失色。不做怠慢,纷纷祭出玄武力加入战团。他们能当上一城将军,实力自是不俗,兵刃相见下,姑苏震几人再被逼退,眼见就要抵挡不住。

    突然间,慕北陵仰天狂啸,啸声如雷,双目中血流如柱,碧绿生力嗡然破体而出,绿芒绕着他身体不停飞旋,呼吸间竟是泛出丝丝血色。

    他右脚猛踏,生力旋转更急,“咻”的一声破开,化作七道碧绿血芒缠上姑苏七子。

    此际,七人鏖战良久,体力已见不支,加上受伤不轻,眼看就要败下阵来。碧绿血芒突然绕身,与玄武力飞速融合。转眼间只见几人身上冒起白气,伤口飞速愈合,眼中各有红光闪现,拳脚翻动间大有愈战愈勇之势。

    那边,郑简见此一幕大骇不已,失声叫道:“战气!”

    都仲景闻言也是一凛,眼中闪过惊恐之色,暗道:“绝对不可能。”

    战气之力,仅甚少古籍上有所记载,相传千年前东州有国名为夏周,其王姚氏偶得一神人,能以奇力相助将士,使其不死不伤,战场对垒犹若摧枯拉朽,纵横东州无人能匹,替夏周姚氏打下东州全图,成为第一位在东州称皇之人。因那神人奇力有助战之效,后世便称此力为战气。

    然战气是否真实,后人不得佐证,至少这千百年来,还从未见过有身负战气之人。

    都仲景银牙紧咬,暗道:“此子决不可留。”

    却说姑苏坤几人被战气附体,越战越猛,刀戟之伤多能瞬间复合,伤之不得,百回合下来,禁军死伤人数更成倍增加,九城将军们也被战气搞得苦不堪言,这几人仿佛有用不完的气力。

    都仲景突然吼道:“谁能斩杀慕北陵,老夫赏其万金,封王拜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将随即不再与姑苏七子缠斗,纷纷将矛头指向慕北陵,或飞身从顶而击,或俯地攻之下盘,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如此一来,原本快要杀出一条血路的姑苏七子,不得已只能收拢防御,护得慕北陵周全。

    都仲景见势大喜,深知再僵持一会必能将慕北陵拿下。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只见一灰袍阉官沿廊道急速走来,兴许是走的太急,累的满头大汗。

    他人还没走近前,便摇起手臂高喊道:“住手,住手。”接连喊了几声,禁军闻声,逐渐减缓攻势。

    都仲景暗皱眉头,回头视之,说道:“李公公此来何事?”

    阉官再叫“住手”,那些将领禁军方才收手退后,但任然见慕北陵几人团团围住。

    阉官大大吸上几口气,稍微舒缓后,再喊道:“大王有令,放他们走。”

    都仲景瞳孔猛缩,急道:“不可,此子留不得,若今日放之,恐是纵虎归山啊。”

    阉官道:“大王说孙将军已经香消玉殒,孤有愧于云浪老将军,不愿再见扶苏有人为此事丢了性命。”

    都仲景道:“不行,绝对不行,老夫亲自去与大王说。”

    阉官颔首,侧移一步将他拦下,拜道:“都大人,大王已被太后叫去呈祖殿,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了,还请大人依大王之言,放他们回去。”

    都仲景惊道:“什么?大王去呈祖殿了?”呈祖殿乃朝城供奉先王灵位之地,太后遣武天秀过去,应是知道孙玉英身死之事,孙云浪乃西夜三朝老臣,又有镇国之功,老来丧女,兹事体大,恐怕此事还真难善了。

    阉官道“是”。

    都仲景急的拂袖怒叹,回身看向慕北陵,斟酌几许,长吐口气道:“放他们走。”

    禁军得令退开,慕北陵血目暗暗扫视一番,抱着孙玉英迈步下阶,姑苏坤几人紧随其侧将其护住。转出拱门,快步朝宫外行去。

    待几人消失后,阉官施然退去复命。都仲景眼中噙着寒芒,招来严同,与其耳语几句。严同得令,又招呼起六位将军疾步出去。

    暴雨倾盆,杀声扼制,延熹殿前的玉阶上遍淌血水。雷声隆隆,仅有那四方高台静静伫立。狂风起,吹皱满地血水,淅沥风雨不停冲刷,似要洗净这悲惨乱象。

    却说慕北陵刚出宫门时,便体力不支仰面倒下,姑苏坤刚忙将他抱住,又让任磊抱住孙玉英的尸身。哪知慕北陵此时虽然晕厥过去,但两只手依然死死抱着孙玉英,无论他们如何使力也难将二人分开。不得已只能将二人同时抬起。

    任磊命人找来块门板,一行数人抬着慕北陵孙玉英匆匆出了城门。

    皇甫方士在树林边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报,心中不安愈发浓烈。此刻雨越下越大,乌云避空,将白昼遮成黑夜。

    再等多时,忽见一队人马从城门方向快速过来,皇甫方士这才松了口气,叫人取来数件蓑衣快步迎上。

    近几许,老远便见姑苏坤走在最前面,他摇手示之。再过片刻,猛见几人面色难看,中间还有人抬着什么东西。心尖陡颤,扔掉蓑衣快步跑去,只见慕北陵仰面躺在木板上,孙玉英被他紧紧搂在怀中,两人皆双目紧闭,仅有慕北陵鼻间可敢微弱气息。

    皇甫方士失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任磊闻声,才平复下来的心情瞬时泛滥,噗通跪倒在地,哭道:“孙将军,孙将军,走了”

    皇甫方士蹬蹬后退几步,瞪大双眼,满脸?不信。姑苏坤连忙上前将他扶住,道:“先生,回去再说。”随即让人将慕北陵孙玉英抬去树林边,安放进马车。然后才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皇甫方士。

第二百零六章 急回扶苏,慕北陵悲而失目() 
孙玉英身死朝城,眼下谁也不清楚此事会在西夜掀起多大的风浪,但有一点却是人人自危,便是那远在扶苏的孙云浪,不知这头蛰伏已久的睡狮会爆发出如何的惊天能量。

    是日午后,以大学士付程,兵部尚书夏亭,兵部侍郎陈进,以及国舅爷钟道泰为首的吊唁队伍从朝城出发,奔往扶苏。

    同一时间,皇甫方士召集赵胜的虎豹骑,雷天瀑的铁甲纵队,任君的御风纵队,从小道出发,保护慕北陵,快马加鞭赶回扶苏。同时御风纵队分出两支五人小队,分别前往徽城襄砚,将此事报与武蛮林钩。

    翌日晨,南元世子郑简在都仲景的主持下,挑选一和亲女子后,匆匆离朝。只不过郑简的队伍行至城外十里时,遭遇不明势力的伏击,其随从死伤过半,郑简则被流失重伤,生死未卜。

    三日后,皇甫方士率队伍行至尚城外五十里,车架行于小道上,异常颠簸。籽儿从慕北陵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就变得格外安静,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每日都会替慕北陵和孙玉英擦拭,似乎一点不惧怕孙玉英已经是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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