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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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皇旗-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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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抽刀奔来,将孙玉英围在当中,却皆知孙玉英实力高强,无人敢擅自上前。

    郑简好不同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拜向武天秀,唤道:“大王不可。”

    武天秀甩手阻他继续说道,怒曰:“此人敢对孤大不敬,有何德行代表我西夜与世子和亲,世子不必多言,和亲之人孤自当再替你挑选,今日就此作罢。”阴沉着脸站起身,厉声喝道:“还在等什么?给孤把她拿下。”

    十余禁军得令,硬着头皮朝孙玉英收拢过去。

    孙玉英冷视几人,被她死神般的目光笼罩,那禁军如坠冰窖,握刀的手不停颤抖。

    都仲景暗骂声“废物”,吼道:“还在等什么?大王的话你们听不明是不是。”

    禁军再上前,孙玉英身子猛震,刺眼白芒破体而出,罡风骤起,绕着她身周半丈飞速旋绕。紫冠炸裂,甩散一头青丝,远而看去犹似疯魔之状,强烈气旋直接将那十余禁军震退。

    台上台下顿时乱成一锅粥,都仲景疾呼:“护驾。”飞窜至武天秀身前。九城武将闻声,同时祭出玄武力,晃身至玉阶之上,将孙玉英团团围住。

    褚里黑肩抢在众人前奔至孙玉英身前,呼天喊地求她不要乱来。

    都仲景再吼:“快,快,把她拿下。”

    武天秀也瘫软在龙椅上,嘴唇发抖,指向孙玉英的手指颤抖不已,带着哭声叫道:“拿下,快给孤将她拿下。”

    九城武将中有人上前一步,沉眼抱拳道:“孙将军,得罪了。”话落时,脚步猛错,便掌为爪,闪电般袭向孙玉英。

    褚里大惊,喊道:“予洙不可。”身型陡闪,祭起玄武力挡在孙玉英面前,横臂挡下那人抓来爪力,二人一碰既退。

    黑肩虎眉倒竖,斥其道:“予洙,你他娘的大胆。”

    话至一半,却闻都仲景骂道:“黑肩,你才大胆,竟敢忤逆大王之命。”

    黑肩转头见武天秀正怒目相向,顿失方寸。

    孙玉英忽然推开褚里黑肩,右脚重踏地面,飞身窜至延熹殿斗拱之上。而后只见她右手对空而握,玄武力霎时间似受召唤,急旋入手心,光芒爆裂而闪,化作一柄三尺白芒弯刀。

    孙玉英握刀而立,俯视脚下众人,悲惨笑道:“我的一生,尽皆献于西夜,哪知昏君无道,宁贼喜,不吝将悲,乱绝天伦,我之心死,可悲,可悲啊。”

    褚里见她疯状,大感不妙,玄武力再炸,飞将而起,却身至半空,被孙玉英激出的气劲扫落下去。褚里高喊:“玉英,你可莫要乱来啊。”

    孙玉英道:“褚里叔叔,黑肩叔叔,玉英已知今日在劫难逃,玉英所为,与二位叔叔无关,还请回去告诉爹爹,就说玉英有犯昏君,不能再适逢他老人家了。”

    转面朝向西门方向,嘴角忽扬,露出一抹温柔笑容,轻语呢喃:“若有来世,君可愿再娶我为妻?”便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执刀手腕猛然翻转,刀锋触颈,毫不犹豫横拉数尺。

    “刺啦”!血落,力散,火甲崩而四散,呼吸间她好似断线风筝,从高出许许跌落,双目圆睁,嘴角却还挂着那道不甘弧度。

    大殿之上,噤若寒蝉,人人龇眼欲裂,看着那火焰身躯倒头栽下,无人发出半声。

    武天秀,都仲景,孝文皇后,郑简,此时也呆若木鸡,他们谁也没想到孙玉英会如此刚烈,竟甘愿身死,也不愿和亲。

    寂静持续了好一会,黑肩突然恸哭出声,大喊声:“玉英。”连滚带爬冲将过去,一路上撞翻好几个还未缓过神的将士,抱起逐渐冰凉的尸体嚎啕大哭。

    且说西门外小树林边,慕北陵正在逗籽儿玩耍,忽感心如绞痛,脚下不受控制的趔趄一步,猛然转头看向城中,下意识唤了声:“玉英。”

    皇甫方士见其异样,皱眉问道:“怎么了?”

    慕北陵摇头道:“不知道,刚才突然觉得心痛的很。”停顿片刻,又道:“该不会是玉英出了事吧。”

    皇甫方士轻咦一声,也举头看向城池,但见天清气朗,并无异象,便道:“孙将军有褚里黑肩陪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兴许是主上思念颇深,引发绞痛。”随即叫来尹磊替他把脉。

    慕北陵心中也以为是这样,不过心中总觉的有些提不起气,慌乱的很,看看天色,已时至午后,算算时间孙玉英也该出来了。说道:“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任君呢?御风纵队的人今天怎么还没过来?”

    皇甫方士也觉蹊跷,按理说任君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差人来报,然而到现在也没半点人影。他想了想,说道:“不然的话,让人进去看看?”

    慕北陵点点头,刚想叫人,只听籽儿突然大叫道:“烟,烟,好漂亮。”

    慕北陵循声回头,见一束红烟从城中某处直摇而上,烟气鲜红似血,风吹而不散。漆黑眸子瞬间竖起,浑身一颤,喊道:“不好,出事了。”

    他一眼便认出那烟乃烟石所发,昨日他曾亲手交给任磊烟石,告知若有危机,就已烟石为讯。

    吩咐皇甫方士照顾好籽儿,他飞身窜出树林,朝城门飞奔而去。皇甫方士忙命令姑苏坤带人跟上,接着又命人速去通知赵胜,让他做好准备。

    慕北陵一路奔至城门前,不等守卫问话,推翻一人窜进城中。守卫惊骇不已,以为是有敌情,正准备发信号时姑苏坤栖身而至,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于那守卫,说道:“这是扶苏的上将军,有急事进城,你等勿要惊慌。”

    守卫细看牌子,这才维诺道是。这上将军的令牌乃当初祝烽火交与慕北陵,后来慕北陵已自己名不副实,不愿收下,祝烽火又执意要给,一来二去索性便由姑苏坤暂代收下,没想到今天还派上用场。

    慕北陵跑进城内,匆匆寻到烟石乃从宫门前传来,转身又朝宫门跑去。

    到门前,只见任君和十余士兵正候在宫墙转角处,忙跑近前问道:“怎么回事?谁发的讯号。”

    任君低着头,右手紧紧握着烟石,不发一言。

    慕北陵观其模样便知大事不好,抬手推了他一掌,喝道:“你他娘的快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第二百零四章 肝肠寸断,亡人已逝生人悲() 
任君缓缓抬头,眼眶泛红,银牙紧咬嘴唇。

    慕北陵见其泪眼婆娑状,又不见孙玉英身影,心中焦急不已,陡然提高嗓音吼道:“你他娘的再不说,老子砍了你。”

    任君脑袋一垂,“噗通”跪地,颤着嗓子哭道:“将,将军,将军她”不断啜泣,一句话也抡不圆。

    只听他这几个字,慕北陵顿觉心脏绞痛复发,一股浓浓不安攀上心头,喉咙仿佛被一块石头堵住。他拼尽全力才发出一点声音:“玉英,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任磊哭道:“孙将军,已经香消玉殒了。”

    轰隆!慕北陵只觉脑子如遭雷击,炸疼不已,喉咙上的石头瞬间变大,堵得他难以呼吸,鼻尖一酸,眼眶发热,热泪窸窣滚下,跌坐在地上,耳畔嗡嗡作响。

    忽闻天空一声炸雷,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际黑云滚滚而来,天边山头,一道水桶般粗细的电柱呼啸而下,炸响大地,豆大雨点三两滴冲天而降,顷刻间便化为倾盆大雨。狂风大作,伴着雷声隆隆,似在悼念某处死去亡灵。

    任磊爬过去扶住他,不停抽自己耳光,说道:“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孙将军,请大人责罚。”

    慕北陵恍惚间伸手抓住他的领口,嘶哑厉道:“玉英,怎么,死的。”

    任君一边啜泣一边回道:“是我们买通了宫中一个公公,他刚才来告诉属下的,说是,说是”

    慕北陵聚力狂喝:“说。”

    任君道:“他说,南元世子看上了孙将军,大王下诏让孙将军和亲南元,孙将军执意不肯,最后自刎以谢王恩。”

    慕北陵无力松开抓着衣领的手,瘫软在地,忽而惨笑,喃喃呢道:“和亲南元,自刎,以谢王恩。”“王恩?哈哈,好个王恩。”仰面倒在雨水中,任由倾盆大雨覃打在脸庞上。

    姑苏坤单膝跪在身旁,脸色沉的比那漫天黑云还要黑,寒眼盯了任君几眼,骂道:“废物。”伸手去扶慕北陵。

    慕北陵抬手打掉他伸来的大手,猛的翻身站起,眼神空洞,眼珠左右不停晃动,兀自念叨:“对,对,你是骗我的,你绝对是骗我的,玉英不会死,她还没死,她在等我接她回家。”“对,一定是这样,我要去接她回家,回扶苏,我们还要完婚。”

    说时骤然抬头直视高耸宫门,呢喃不止:“玉英,等着,我这就来接你,接你回家。”他摇摇晃晃,走向宫门,时而笑起,时而恸哭,神若疯状。

    宫门前守卫见他过来,横枪胸前,喝道:“什么人?宫闱重地,休得乱闯。”

    慕北陵此刻耳中全是嗡鸣乱声,哪听得到他说什么,脚步不停直往里走。

    守卫再喝:“站住,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姑苏坤冷声唤道:“拿下。”话音刚落,身后空气忽然泛起涟漪,一道黑影闪电般遁空而出,两下腾挪已至守卫面前,守卫大惊,正待叫时,只觉后脑勺一阵钻心疼痛,随即昏迷不醒。

    姑苏震落地退至一旁,让慕北陵进去。

    姑苏坤暗哼一声,周遭空气再度涟漪,又有五道黑影瞬间闪出。紧跟慕北陵进去。任君吩咐手下在外守候,也快步跟了上去。

    慕北陵踏进宫门,下意识加快脚步,伸着双手,踏着水洼,口中不停喃喃呼唤:“玉英,玉英,我来了,你别急,咱们这就回家。”姑苏七子守护在侧,任磊紧随其后。

    快速步过冗长宫道,转角处,有巡视阉奴一眼见到几人匆匆而来,揉了揉眼睛,骇然不已,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禁宫。”复而退后几步,朝里高喊:“来人啊,有贼人闯宫。”

    声落,数十禁军从偏门鱼贯而出,抽刀拦在道上,一头领模样人大声喊道:“何人胆敢擅闯禁宫,识相的速速俯首就擒。”

    慕北陵充耳不闻,依然睁着空洞双眼疾步向前。

    那人见他没反应,重哼一声,举刀高呼:“给我拿下。”

    禁军纷纷抽刀出来,一涌而上,霎时间将宽阔宫道堵得水泄不通。

    姑苏坤冷眼看向那冲来禁军,也不见他发令,姑苏震率先出手,玄武力破体而出,身化残影,几番游走间十余禁军叫尽皆到底不起。

    先前阉奴见此一幕吓得肝胆俱裂,“哇”的怪叫一声,逃遁开去,边跑边喊:“来人啊,有贼人闯宫,护驾,护驾。”

    很快,数百禁军从四处涌来,手持利兵,挡在宫道尽头。墙上,弓箭手拉弓搭箭,箭指几人。

    慕北陵视之若无物,口中依然不停呢喃,步子不停,继续超前。姑苏七子分左右将其护住,纷纷祭出玄武力,刺目白芒爆射,好似七轮白阳。

    禁军副统领詹陨曾在朝堂上和慕北陵有过一面之缘,过来时一眼便将他认出,见其眼神空洞,面若疯状,再联想方才延熹殿前发生的事,自是知道他为何而来。

    詹陨执刀道:“慕郎将请止步,莫让在下难做。”詹陨之人正气,虽知道慕北陵被大王贬为士卒,但其丰功伟绩早已传遍西夜,此等镇国大才之将,受的他一声恭敬。

    慕北陵脚步放缓,眼色稍显清明,然而只清明了一瞬间,再堕空洞,扯开嗓子嘶哑吼道:“挡我者,死。”声若野兽,令听者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姑苏七子周身玄武力再度旋起,化作猛烈罡风将慕北陵护在当中,大雨倾盆,罡风激起雨滴摔打在宫墙之上,那雨滴就像一片片铁刃般,转眼间砸出数个小洞。

    詹陨瞧得心颤,深知自己这些人恐怕不是几人对手,遂而吩咐众将后退。

    慕北陵前进一步,禁军便挡在前面后退两步,如此一直走到延熹殿入口宫门。

    眼下,武天秀和群臣早已散去,延熹殿前的高台还魏巍而立,大殿玉阶上,褚里黑肩抱着孙玉英冰冷尸体怔怔发神,血流满地。不远处几个阉人躬身站立,不敢看向二人,他们只等二人离开时,好处理尸体。

    慕北陵转进拱门,急不可耐,四下望去,当即见到玉阶上那横陈玉体,眼珠急颤,捂兄重咳,咳出大口污血。他泪眼朦胧,泪水混合着雨水沾满脸庞,拖着沉重步子,一步步朝玉阶走去。

    詹陨命人闪开一条道路,目视他登上玉阶。

    离得还有半丈远时,孙玉英脖子上的血痕清晰可见,合目闭唇,脸色已见惨白。

    慕北陵“噗通”跪倒在地,右手死命拽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急气。痛到极时,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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