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 第12部分

　　　　“为什么？”塞穆尔问。

　　　　“因为私斗。”加娜回答道：“我打了蜜西儿。如果我能够托举一夜岩石，舍监老师便不扣除我的积分了。”

　　　　“蜜西儿？”塞穆尔凭借直觉，感觉这个蜜西儿是个麻烦人物。能让加娜出手打人，不是麻烦人物，还能是什么呢？此时，凯斯特踢断了一根石笋，走到加娜和塞穆尔身旁，幸灾乐祸地朝着加娜吐了吐舌头：“这个卑微的女人，应该让她受到更大的惩罚。否则她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妇道的。”

　　　　“我不卑微！”加娜针锋相对地辩解道：“我的身份同你一样的。”

　　　　“举了一夜的岩石，真有你的，你这女人还真能撑。我真想要看看你那白嫩的胳膊和纤小的脚掌还能不能撑下去。千万不要爱上我。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仅仅是语言侮辱还不足够，凯斯特竟然用手去摸她的腰，想要让她倒下。塞穆尔刚刚想要动手。加娜突然抬起手，将岩石扔向了凯斯特，转瞬之间，岩石在接触到凯斯特的一瞬间就变成了流体，沉重的，流动的晶莹液体让他在变成落汤鸡的同时，腰也弯的像是一只被活活煮熟的鳌虾。

　　　　加娜愤怒地瞪着由于高温液体在脸上流动而开始惨叫的凯斯特。好奇的学生们终于围拢过来，兴奋地，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直站在旁边的第二玄被惊动了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问。

　　　　“这个贱女人将水晶岩石扔到了我身上！”凯斯特英俊的脸此时扭曲得近乎丑恶，他勉强抬起手来，哆哆嗦嗦地指着加娜：“我是她的未婚夫，我有管教她的权力。但是她却不服从我的管教！”

　　　　“在口口声声说管教别人之前，你先管教自己再说吧！”路斯菲尔站在人群中恶语相向：“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可不觉得没有进化的草鞋虫能够管教进化比较完全的人。呵，一个坐在深井之中的青蛙，竟然指着天空说：我可以命令你。一个发出咪嗷咪嗷如同婴儿嚎哭般声的乡下土猫竟然想要高攀高贵的蓝血骑士猫。在此之前，还请这些先生们能够照一照镜子，反省一下自己的缺点。”

　　　　“好！”嘉烈起着哄，开始鼓掌。由于他个子矮，众人都不知道是谁在叫好，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那他们也就随之喝彩了。塞穆尔同时将双眼喷火的加娜掩护在身后。对第二玄说：“老师，凯斯特骚扰加娜，我看到了。”

　　　　“我们也看到了。”几个觉得凯斯特不顺眼的男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吵起来：“我们都看到了。他去摸加娜的腰。”

　　　　“老师，我想说：她为什么不自重，自尊，自爱一点！明明是她的眼睛在勾引我！”凯斯特咧着嘴，痛苦地控诉道。

　　　　“哎，哎，真是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坐怀不乱，偏偏你被勾引？还不是由于你内心装满了不堪入目的龌龊事，你根本没有用心修行，是吧？”路斯菲尔嬉皮笑脸地向着凯斯特比了一个下三滥的手势，这让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

　　　　第二玄走到加娜前方，对她说：“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受罚的，但是你坚持了几乎一夜，无论什么样的错误都足够抵消了。将手伸出来。”

　　　　“加娜！你不能让别的男人看到你的手臂！只能让我看！”依然像是一只落汤鸡的凯斯特依然不屈不挠地喊着，想要制止加娜。第二玄的乌鸦突然从他的肩膀上飞起来，撞向凯斯特的眼睛。手忙脚乱地驱赶乌鸦的火精灵亲王让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的手没有异常，不过如果你进行训练项目的话，就会受伤了。”第二玄看着加娜的手腕说：“去医务室拿些药酒擦到手腕上，第二天会照常训练的。现在你去吧。”

　　　　加娜答应着，朝医务室走去。

　　　　“老师，我去陪她。”路斯菲尔说完，向第二玄请了假。他跟随着加娜，到医务室去了。

　　　　“其他人继续训练。”第二玄对众人说。

　　　　稍后，他才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走到凯斯特面前。之所以说是‘不寒而栗的微笑’是因为他那像玉石或银子一样白的牙齿真的很漂亮，他还有尖利的犬牙。

　　　　稍后，他出拳将凯斯特打倒在地。在后者没有站起身来之前，又是一拳：“愚蠢的东西！不要以为你是亲王，你享有特权，你是男人，你就可以在赫伯亚胡作非为！赫伯亚即使是男人的天堂，也不欢迎你！”

　　　　讲完，他没有说其他的话，就回到他刚才倚靠的石柱旁边去了，凯斯特垂头丧气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只斗败了的狗。

　　　　除了这一场风波，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在进行了晨练之后，还能够神清气爽地吃饭的只有几十个曾经受到过格斗训练的人。吃完饭，又是塔维尔的课，因此，塞穆尔连找加娜详细询问事情经过的时间都没有，芙罗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加娜回来之后，一声不响地加入了训练的队伍，凯斯特已经被第二玄带走了，估计要受处分。也可能不受处分，因为约伯在纵容他。

　　　　负责教习剑术的塔维尔，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并没有像是第二玄那样直接去叫他们踢石头和打石笋。他从剑鞘中拔出剑来，用剑尖和斗气在训练场的地面上写下了‘理想’这个词。稍后，他才抬起头，面对着学生们，解释道：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必须需要理想。如果没有理想，你的剑挥动的方向便不会有力。因为你没有目标。所以，要学剑术，首先立志，意志和理想坚定，剑才能坚定。实话说，我的剑术指导是比较少的，不过还是有点用途。”

　　　　讲到这里，他走到学生中间，说：“那么，各位，在上课之前，我想要各位谈论一下自己的理想。塞穆尔，先从你开始吧？”

　　　　“在！”

　　　　塞穆尔说着，身姿笔直地站了出来，用着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想要成为魔界军的上将，为家族争光！要成为上将，养尊处优是绝对不可以的。因此，我当角斗士，磨砺自己，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理想。”

　　　　“很好。那么，阿利斯贴尔。”塔维尔笑了起来，叫着嘉烈的名字。

　　　　后者恭敬地回答：“我只是想要追随于真正的君主左右，以清正和严格的态度生活，并且辅助君主。就让我心满意足了。”

　　　　塔维尔点了点头，说：“你想要成为一位廉洁的大臣，这也是值得赞许的志向。很好，那么，伊索同学呢？”

　　　　伊索紧张地站了起来：“我我想”

第20章　初来乍到5（）　
初来乍到5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伊索支吾着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向手中的细剑。由于他的体力不足，所以他不能使用普通人用的剑，只能使用一根又轻又细的，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铁尺子的武器。

　　　　“没关系，你至少有过什么理想吧？”塔维尔继续勉励道：“即使天真幼稚，或者平凡得根本没有人注意，都可以说出来。”

　　　　伊索终于鼓起了勇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胸腔鼓起一点之后，以微弱的声音说：“我我想成为一个吟游诗人，像是风之精灵族中的萨伏玛希尔芙一样的诗人。”

　　　　嘉烈知道萨伏玛希尔伏，她是风之精灵族中一位拥有王室血统的人，曾经创作过科普性质的长诗万物之始和长篇叙事诗加冕，也正是这两篇长诗，使得她声名大振。

　　　　伊索的话音刚落，不少人都小声狂笑起来。伊索的身材单薄得像是纸片，也只能当诗人。但是在角斗士学生眼中，诗人往往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迎风流泪，对月伤心的废物。塔维尔不得不做了个手势，斥责那些学生道：“不要笑！诗人并没有任何可耻之处。相反，他们是将文化与文明记录下来，并且寄托后人的人。他们让人记住的概率，比只锻炼身体的莽汉要大呢。那个刚才在嘲笑伊索同学的和尚大人呢？和尚大人，你当初的理想是什么呢？”

　　　　他的话带有几分讽刺的味道，很显然，他是在说路斯菲尔，也是在和路斯菲尔有点过不去。然而路斯菲尔显然已经准备好答案了，他站出来，相当自负地回答道：“对于我们这等见习神官来说，我们的道路已经被预定好了，我们若不在无尽的苦行和公益事业，以及冒险生涯中度过，就是逐步在教廷中明争暗斗攀上教职的顶峰。要说我这个见习神官，实在没有什么过分狂妄的理想。能够为魔界众生谋福祉，就是我的理想了。”

　　　　塔维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住了口：“你到底是算了，归队吧。”

　　　　他又叫了加娜的名字，问：“你的志向是什么？”

　　　　加娜疲惫地走出来，犹豫了一下，茫然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没有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设想呢？你难道没有想过？”塔维尔疑惑地问。

　　　　“母亲告诉我，女人的未来，女人的全部价值就是相夫教子，与丈夫的宠妾战斗。但是但是母亲告诉我的，并不是我所想的。”加娜目光清澈地望着塔维尔：“可我也找不到任何答案。作为女人，除了生儿育女，守贞，辅佐丈夫，不可以有野心，不可以强势，还有什么价值可言？我想要知道。”

　　　　“你还在寻找之中吗？”塔维尔问。

　　　　“我一直在寻找可我找不到答案。”加娜灰心丧气地说：“或者我错了，母亲说的一直是对的，我不应该出来求学，我不应该立志上进，否则我不会遇到这样的艰难和痛苦。”

　　　　她扔下了手中的剑，就要退出训练场。塔维尔不声不响地用剑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任何选择都会有痛苦。”塔维尔若有所思地对她说：“你不思上进，浑浑噩噩地度过漫长的岁月，自愿成为生育工具，将自己强大的力量禁锢在自己心中，并且把身体禁锢在豪华的深宅大院之中，岂不是很可惜吗？如果你觉得生儿育女，守贞和顺从丈夫，并且在体制之内才能展开才华与德行，与其他的女人斗智斗勇也算是一种幸福的话，那我祝福你，这也是你的选择。”

　　　　塔维尔说完，便不再看她，将目光投到另外的人身上。加娜毫不畏惧地正视着他：“您有妻子吧？”

　　　　“还没有。”塔维尔回答。

　　　　“您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吧？大多数男人也不喜欢，对吧？她们会让您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损失，对吧？因为弱小，所以没有强势的权利，对吧？”加娜注视着他，诘问道。

　　　　塔维尔考虑了几秒钟。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加娜将她的母亲私密地，亲切地谆谆教导女儿的私房话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这让大多数人都感到有点意外。

　　　　“加娜，我只有这么几句话对你说：如果一个男人只将女人看做宠物和生育工具，或者发泄用的沙袋，并且因为女人过于强势，而感到自尊心受伤的话，那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心怀宽广，顶天立地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你去爱。”塔维尔笑了笑，回答道：“不过，加娜，若是你自己觉得，你是个为爱为男人而生的女人，未免有失偏颇。你不可能是个永远活在简单平凡的世界之中的人。因为你的身份注定如此。今天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你不知道这个问题的详细答案，那我就不要求你立刻回答了。但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当你从角斗学校毕业的时候，我希望能够听到你的答案，那时候，我希望能够知道你的志向。”

　　　　加娜深思熟虑了片刻，郑重地回答道：“是，老师。”

　　　　嘉烈和塞穆尔，以及曾经受过军事训练的人，都能够适应角斗学校的生活。只不过食堂中售卖的橄榄，橄榄油之类的东西让他们感到很不习惯。赫伯亚城的贵族们，以及校方一致认为过于精美的食物是奢靡浪费的开端，而奢靡浪费会引发犯罪。但是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背着学生们偷偷享受，大吃大喝。塞穆尔曾经看到卡玫尔拎着一罐鲸鱼炼乳走到自己的宿舍中去，要知道，在这里，鲸鱼炼乳可是‘不允许吃‘的奢侈品。

　　　　比学校的食堂更惨的，是校监和指导员。就在第三天的早上，指导员春燕张发现塞穆尔和路斯菲尔正在边走边吃面包，因此她坚决认为塞穆尔他们在浪费食物，因为那面包掉下很多干硬的碎屑在路上了，她勒令塞穆尔和路斯菲尔将地面舔干净，是真正的，舌头擦着路面的那种舔干净。否则她会将他们打成残废。多亏塔维尔和第二玄刚好路过，喊他们去搬东西，这才救了他们。

　　　　春燕张有个女儿，那是个不到一米高的，脏兮兮的东西，并且和春燕张一样长着一双歪斜的，贼光乱冒的三角眼，和在人们的俗语之中比喻的那种‘很会来事’的刻薄嘴巴和凸额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