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面子重要些。”
顾书雪可没管周围的热闹,她见那中年男子要绕道而行,直接合上了琥珀伞,整个琥珀伞横了过来,伞尖刚好拦住了中年男子。
“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就医比较好。”
中年男子沉默的看着顾书雪的脸,看着她的脸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甚至于说有些哭笑不得。
“你脑子有病吧?”中年男子无语的道。
顾书雪挑了挑眉间,知道不拿点证据,这人是不会让她治疗的,这放在以前,一个镇定剂就搞定一切。
咳咳,好吧,那是对付精神病人。
想到这里,顾书雪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轻声的道,“大叔,就算你不信我,总该想一下,为何这里站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吧?他们不会无缘由的呆在这里,不是吗?”
中年男子神情愣了愣,这才注意到了周围站满了人,虽然说这条街经常人来人往的,但也没有拥挤过这么多人啊!
瞧瞧那一边,竟然还摆上了桌子,连茶水都备好了。
陛下出行?
还是娘娘回娘家?
这不太对劲啊!
“呵呵!是不是不太对劲?”顾书雪偏了偏头,手里抚摸着琥珀伞表面,轻笑的道。
“是挺不对劲的,不过……”中年男子笑了笑,开始认真的看了顾书雪一眼,停顿了几秒之后,吃啊缓缓的倾吐道,“小姑娘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掉牙?你不是有病,那是什么?”
“……”
擦!
竟然反将她一军,这大叔性子也太……闷骚了吧?
“我晚发育不行吗?”
“嗯?我还以为你是谎话说多了,牙跟着掉了呢!”
混蛋!
你才说谎,牙跟着掉了呢!
不过……
顾书雪目光奇异的上下扫描着这位大叔,刚刚没有发觉,这人身上好像有种煞气,这种煞气只有手上沾染上了人命才会凝聚出来,和她前世那些好伙伴很像啊!
难不成他也是军人?
“你是谁?”顾书雪眯着眼角,询问的道。
“姑且算是你的病人吧!既然你说我有病,那我可要好好听听了,我到底哪里有病,你不说个明白,我可不会放行。”话音刚落,他的手就抓住了伞尖,用实际行动在威逼顾书雪。
要是普通的姑娘估计早就被吓的半死,可顾书雪哪是那么容易会被人类吓到的人,非但没有畏惧,还冷哼了一声,微微用力一抽,就将伞尖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嗯?你力气竟然这么大?”
“啪!”
伞尖毫不客气的敲打在了他的身上,顾书雪没好气的道,“老实点,小心我不给你治,你知不知道再有两年,你就回天乏术了,记得要感激我,从心底里感激我。”
“空口无凭,到底是个什么病,你倒是说啊!”
“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有局部皮肤溃烂,用膏药都没用,之后会自己好,但会变的黑一点!”
“男人在世,这点小毛病算什么。”毫不在意的语气……
“呵呵……这么说,是有喽!那接下来就好办了,我且问你,你嘴角的黑痣最近是否半夜瘙痒难耐,挠了之后又疼,我相信这种疼,对你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并不在意。”
“是又如何?”
“军爷,你见多识广,应该有听说过‘肿’这病症吧?”在古代之中,肿瘤这个病症早已出现,目前在这里的医学界,就称之为“肿”,乃是一种绝症。
“你……”
竟然叫他军爷?
这丫头的眼力……还有他怎么可能得“肿”,他现在明明活蹦乱跳的,杀几百个贼寇都没有问题。
“我嘴角这颗黑痣,是代表有口福,它跟了我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是一种病。”
顾书雪嗤笑了一声,没心没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凉薄的道,“不要慌,有我在,你死不了。”
“……”莫名的觉得有些恶寒,这丫头好像有点邪性。
“我最讨厌说话拐弯抹角,你给我一个准话。”
“皮肤癌!”
“什么?”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词,他又不是大夫,听不懂这些术语。
“简单的来说,是一种皮肤疾病,你现在的状况处于早期,再过两个月就晚期,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真的有那么严重?”
“严重,我不骗你。”顾书雪神情严肃,认真的道。
“我不咋信任你。”
听到这句话,顾书雪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道,“为啥?”她行医这么多年,因为太过于年轻,被人怀疑过无数次,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她当面这么说。
“你还在掉牙呢!”
“……”
“等你牙长全了,再说吧!”
话音刚落,那边一无所获的季大夫就来劲了,连忙跑了过去,毛遂自荐的道,“她不能治,我给你治。”
顾书雪瞪着季大人,磨牙霍霍的道,“贱人!”
“黄口小儿,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这太阳马上下山了,你还是再找一位病人来治吧!”季大夫得意洋洋的道。
不过,很快的,他就笑不出来了。
“你?还是算了吧!”
“……”
“人品太次了,哎,还是小丫头治吧,瞧着还靠谱点。”
“……”
第96章 吃醋的大王!()
季大夫被他这么一说,直接就傻在了原地,就连顾书雪都不得不感慨,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闷骚!
太闷骚了!
周围的人也因为他这句话,整个气氛都静了起来。
这话品着,怎么那么气人呢!
可不是气人嘛,那季大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大喘气,气的脸都青了,眼看着要翻白眼抽过去,好在一旁的药童出手拉了一把。
“师傅,师傅,您没事吧?”
“不好意思了,这是我的病人。”顾书雪漆黑分明的眼眸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不紧不慢的道。
“走,去远一点,我,老夫不搀和这了。”季大夫无力的甩了甩手,他今天就不信了,以他的眼力,会输给一个小丫头,非得找到一个病情严重的病人不可。
倒是有些人见状,忽然灵机一动,本着有着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思,开始来回的在季大夫面前晃悠来晃悠去。
来啊!
我有病!
快来,治疗我啊!
“……”
这边,顾书雪不知道季大夫那边的麻烦,她正抬起眼帘看着自己的病人。
“你跟我来吧!”
顾书雪带头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在人群之中,有人穿着华美的四爪金蟒袍,高高的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之上,透过层层人群,神情复杂的望着这里,而他也不清楚,再他望着她的同时,在街角的一棵古树之上,层层枝叶遮盖下,隐约暴露出的衣角,衣角的主人将所有的一切都收入了眼睛里。
纳兰荣轩背靠着树干,手里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个苹果,放在嘴边咔嚓咔嚓的咬着,不时的嘟囔道,“那蒙将军还是老样子,就算从边关回来了,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噎人,还别说,对付季家的贱人,就该这么噎他,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气的肝疼,妙啊,太妙了。”
“……”孤擎苍没有说话,只是瞄了纳兰荣轩一眼。
“你要吃?”纳兰荣轩将手里的苹果胡递了过去,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间。
“聒噪!”孤擎苍不紧不慢的道。
“别这样嘛!你看,这苹果红彤彤的,你看着应该挺有胃口的才对……”纳兰荣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手里的苹果胡肉眼可见的萎缩,一夕间水分全部抽出。
擦!
放火了,放火了。
纳兰荣轩丢掉手里的苹果胡,明智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奇怪?
他以前经常在一旁嘟囔,也没见他怎么滴啊!
今儿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纳兰荣轩狐疑之间,顺着孤擎苍的视线望了过去,很快的就发现了孤玉瑾的存在。
等等,他要去干什么?
他们所站着的古树很高也很浓密,看的视线自然很广阔,它之所以存在这里,是因为司天监的人说,它是一颗神树树中有灵,常常有女子在乞巧节站在树下,丢红色的绸缎,看谁丢的高,以此保佑自己能嫁得如意郎君。
因此除了茂密的枝叶遮盖,这枝叶上还缠绕着红色绸缎随风飘扬,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树上有两个人。
瑾王骑着骏马拉扯着缰绳,一人一马停在了季仁堂门口,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煞气,它不停的跺着马蹄,显现出了不安感。
蓦然——
一条鞭影从瑾王的袖子中穿透了出来,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季家的牌匾,这块当今圣上亲手御赐的牌匾就被抽的四分五裂,哗哗哗的掉了下来。
这声巨响很快的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然而瑾王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拉着缰绳离开。
“这鞭子……”纳兰荣轩扬了扬眉间,神情有些愕然。
“他学了宁瑾瑜的道法。”孤擎苍危险的眯着眼角,幽深的眼眸深处闪烁这猩红的光芒,不紧不慢的道。
“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不同,我那位大师兄的咒链,是以血为食物,以煞气蕴养,逆推道德经,而他的却是……银色的?”
“不是银色,而是玉,羊脂玉。”孤擎苍倾吐的道。
纳兰荣轩神情一惊,讶然的道,“羊脂玉?你的意思,莫非这块羊脂玉就是当年从年家抄家出来的那一枚?”
“八九不离十,有灵性的羊脂玉,非九千年不可。”九是天地的极数,这种羊脂玉又被称为九千岁。
“你说的对,这种奇珍异宝,没那么多见。”
说到这里,纳兰荣轩无来由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道,“这玉贵妃可真是无所用之不及,她可是利用的年家彻彻底底啊!”
孤擎苍没有说话,白皙的手指拂过一根枝叶,那根枝叶上缠绕着两根绸带,想来很久以前就挂在这里,有些褪色罢了。
那上面写着……顾书雪,孤玉瑾,一生一世一双人!
孤擎苍将其扯下来,捏在手里,绸布顿时化为碎片随风飘散。
“你……”纳兰荣轩惊了一下,不过看着孤擎苍黑着的脸,猩红的眼睛,下面的话没有继续说。
两根红丝带并在一起系在树枝上,象征着以树为媒天地作证的爱。
看来这树不咋靠谱啊!
也没见它保佑着他们,这一对还不是被玉贵妃亲手拆散了。
同一时间。
顾书雪不知道外面的时期,她正带着蒙将军进入一个屋子,然后就拿出了家务事。
“我得先提醒你,你有可能会破相,不过想来你也不会介意,男人嘛,伤疤是勋章。”顾书雪笑了笑,她少了两颗牙,看着就莫名的喜感。
然而蒙将军却是笑不出来,有些警惕的看着顾书雪。
“你要干什么?”
只见顾书雪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缓缓的走了过来,这小刀状如柳叶,看似轻巧,但其锋利却不容小觑。
这是一把手术刀!
“帮你割了它啊!”
“你……”
“莫非你怂了?”
“本将军才不是怂蛋。”
“那就好办了,我就不给你打麻药了,直接割吧!”
“……”
“速度,我忙着呢!”
“……”
蒙将军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丫头绝对是在公报私仇,不就是用话鳖了她一下,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第97章 你到底会不会治?()
顾书雪动刀的速度很快,手法也很熟练,像这种割掉黑痣的手术,那简单的就像刮眉毛一样,所以大概没到一炷香的时间,蒙将军的脸上就浑身的酒味,包扎着一条白色的布带走了出来。
“好浓重的酒味,这个酒……逐尘醉,上等的好酒啊!”说话之人,一看就是好酒之人,说话的同时,都在情不自禁的咽口水。
“那酒不是号称一杯就倒吗?”
“对啊!他看起来也没事。”
“脸上有伤口,还乱喝什么酒。”赤…裸…裸…的羡慕嫉妒很啊!
蒙将军听到周围人群的话,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特么的不是废话吗?那丫头可是倒了老子一脸的酒。”话音刚落,蒙将军就嫌弃的摸了把脸,黏糊糊的,真是受够了,说是什么消毒,实际上就是公报私仇。
顾书雪跟在蒙将军的身后,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走到一半的时候,将手里的一壶酒递给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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