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我的面前,双膝跪倒求我原谅他,他说自己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为的只是希望我把皇位传给他。”
“我一口回绝了他。”
陆韵锺问道:“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宫女所生的吗?那也是你的亲骨肉啊!”
龚凌源摇了摇头说道:“在十几年前,我为了考验他们的为人和能力有一次就给老大、老二和老四布置了一个任务:要他们一个月内,在各自的封地征收税金十万个金币,谁最先完成就是第一名,我会给他重奖。
你猜他们谁是第一个完成的?”
陆韵锺想了一下说道:“我猜一定是老二,不过你的这个任务好像并不公平啊!”
龚凌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道:“是吗!怎么个不公平法,你倒是说说看!”
“我想他们的封地未必一样大,而且封地的地理位置也不尽相同,人口、资源的配置也未必合理……”
“哈哈哈哈!陆小子,你还是很有头脑的,事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大皇子的封地就在皇城的边上,人口众多,土地肥沃是最富饶的,二皇子的封地也不差,最贫瘠的就是四皇子的封地了,‘恒远城’周围的情况怎么样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第三十三章谁知帝王意()
陆韵锺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地广人稀还很寒冷。”
“可是结果却大出人的意料:四皇子最快,只用了二十天就完成了;其次,是大皇子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也完成了;而二皇子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只征收了三万金币。
陆韵锺惊叹了一声,说道:“四皇子好厉害啊!这么说来他的能力应该是很强的了,你把皇位让给他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那一年天气大旱,全国的粮食收成都不好,大皇子用尽全力才在一个月内完成了任务,而二皇子根本就没有完成任务,你猜猜四皇子他是怎么完成的?”
陆韵锺想了想说道:“我猜不出来,还是您说吧。”
“他用了近十天的时间只收上来一万多金币,由于他生母地位低贱,他自己的心里一直有些自卑,一直在找机会证明自己,现在机会就在面前,他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他就开始强行摊派,无论贫富都加倍赋税,搞得民怨满天,就是这样,他还是差了三万金币,在得知他的两个哥哥还没有完成的消息后,他一咬牙,把自己金库里的钱给拿了出来充在其中,交给了我,从而提前完成了任务。”
陆韵锺颇带赞许地说道:“用自己的钱上缴国库,这个办法也不错啊!”
龚凌源一阵苦笑说道:“陆小子,你知道他这么做犯了什么罪吗?”
陆韵锺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难道这还是犯罪?”
“他犯了欺君之罪,犯在普通的官员身上,最轻的也是满门抄斩,对于皇子来说最轻的处罚也是应该取消封地贬为庶民。”
陆韵锺伸了伸舌头说道:“这么重!他的胆子好大啊!不过二皇子没有完成任务是不是也犯了欺君之罪?”
“二皇子虽然只是收了三万金币,却让每户都打了欠条,承诺在三年之内交齐,所产生的利息则由他自己承担。”
“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做法最深入我心,不过当时我还是重奖了四皇子,也给了大皇子一些奖励,而对于二皇子我没有斥责,和批评,有十几天的时间我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后来我将他贬为国子监的祭酒。”
陆韵锺道:“不对啊!你心里满意的没有奖励,犯了欺君之罪的反而受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着陆韵锺一脸迷茫的样子,他解释道:“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至于国子监祭酒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就是管理人才库的校长,很多未来的国家栋梁都是从国子监里出来的;同时我让四皇子辅佐大皇子理政。”
陆韵锺对于政治那是一窍不通,根本就无法理解龚凌源为何这么做,于是好奇地问道:“你这么做是要重用四皇子了吗?”
龚凌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是!也不是!我在没有决定将国家交给谁管理之前,他们每个人都给了一些机会,至于怎么才能得到我的认可,还要看他们以后的表现。”
陆韵锺摇头道:“不对呀,二皇子你不是给贬了吗?为什么说也给他机会了呢?”
帝王的心意,底下的人是永远也搞不懂的,如果龚凌源还当政的话,他是不会对任何人进行解释的,可是他有八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了,此刻面对陆韵锺,他的谈性大起,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白须说道:“好吧!我就具体地跟你说一说我的用意。”
“国子监祭酒只有四品,表面上看他被贬了官,可是你想想看,二皇子到国子监当祭酒,那么国家选拔的年轻的人才都出于他的门下,如果十年八年后这些人都被任命到重要的位置,别忘了这些人都是二皇子的学生,到时候他的势力将会有多么庞大?”
“啊!这么说您实际上是全力培养二皇子了?”
陆韵锺惊叹道。
“哪有这么简单?他当祭酒的这头三年,所有从国子监推荐上来的人才,我一个都没有重用,全部被打压了下去,不是打发到边疆当官,就是做文书之类的小官。”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韵锺更加感到惊奇了。
龚凌源忽然反问道:“如果你是出自二皇子门下,看到他推荐的人才全都没有好下场,哪么你会怎么想?还会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陆韵锺心中暗道:“如果二皇子像霍大哥对我那样,我至死都不会放弃他的。”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留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绝对忠诚的,这些人才是他以后争雄天下和统治天下的资本。”
陆韵锺瘪着嘴说道:“你这么做,如果那些人都被吓得另找靠山了,二皇子的身边剩不下多少人该怎么办?”
“哼!这就要看他的手段和人格魅力了,如果这么点风浪都经不起,我怎么能会把整个国家交给他统治?”
龚凌源说话间,双眼精芒四露,一时间,那个叱咤风云的帝王仿佛又重新坐在了帝王的宝座上。
陆韵锺默默地点点头,心中暗道:“做帝王的后代可真累!哪里比得上自己从小就无忧无虑的。”
想到从前,想到了在“落云宗”的日子;想起了死去的双亲和众兄弟,他的心里忍不住一阵剧痛,连忙转开思绪说道:“后来呢?”
龚老伯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双眼眯了起来,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点点头说道:“老四果然是个人物!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机会证明自己,此时我终于给了他一小片天空,没想到他就是利用这露出来的一点缝隙,差一点将天捅了个窟窿。”
“当时我一个月里大概也只上朝三五天,对重大的事情进行批奏;剩下的时间里让老大理政;老四辅佐,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大臣们以为老大以后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很多人都纷纷希望取悦于老大,但是后来他们渐渐发现去我也有提携老四的意思,再加上他本人的能力很强,所以一些不太受重用的大臣转而投向了老四那方。
就在短短的两年多的时间里,老四就发展和壮大了自己的团队,有时候竟然能够跟老大进行抗衡了,于是双方无论是在朝上还是朝下,都展开了明争暗斗,对于这一切我只是冷眼旁观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陆韵锺这一下更迷糊了,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为什么要任由他们斗下去?这对于你还有什么好处吗?”
第三十四章有所求()
龚凌源摇了摇头道:“这些你不懂,老大的性格比较孱弱,他就好像是一只在大草原上的黄羊,如果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它就会非常悠闲地吃草;惬意地喝水;照这样下去它迟早会退化,可是现在我给他的身边放一头狼,这样一来,它无论做什么都得提防着这头狼,从而会大大地激发出自己的潜力。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管,表面上看是老大和老四在斗,实际上是他俩背后的两大势力在进行着博弈,这中间无论哪一方要是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的时候,我就出来进行打压一番,将另一方扶一扶,总之我要保持这两大势力的均衡性,如此一来,双方都在拼命地表现自己,不敢有所懈怠,“乾兴帝国”在这段时间里反而更加兴旺起来。”
龚凌源此时忽地站起身来,挺直了略显弯曲的后背,仰面朝天,背负双手在光线昏暗的狱室里来回走动着,陆韵锺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猛地抬起头说道:“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想到后来老四拜了一个老师,他的名字叫做万宇非,此人当真厉害,老四在得到他之前总是处于下风;自从万宇非加入以后,就跟老大的团队斗地旗鼓相当了,后来老四忽然出了一记狠招,一下子将老大给架到了火堆上,同时也逼得我不得不出手了。”
“正当他们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有一天,老四忽然上奏说自己的身体不适,要求回到他自己的封地‘恒远城’去静养一段时间。老四离开以后,由于缺乏制衡,老大的势力猛然空前膨胀起来,而这段时间我的心思都在寻找‘镂空八宝壶’的秘密上了,根本就无暇管他,结果老大就飘飘然了,开始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了各个领域。
如果让他再这么发展下去,用不了三年,恐怕就要完全掌握朝中的大权。”
陆韵锺接口道:“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不也是你要的结果吗?”
“哈哈哈哈!”
龚凌源仰天长笑着说道:“陆小子你错了,像你这个年龄当然不会了解权利这个东西,它可是个能让人上瘾的东西,当一个人拥有了权利后他会为之疯狂;为了权力可以让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我虽然年龄老了,也有心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但是我当时怎么舍得就此放弃王权?老大势力的快速成长开始让我感到很不爽,后来我感到了他对我的威胁,于是后来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出了京城,又将老二给调了回来理政,再到后来,我发现了‘镂空八宝壶’的秘密,到了‘恒远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龚凌源的话音已经落下了很长时间了,屋子里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沉寂。
陆韵锺心中暗道:“其实龚老伯能有今天,也不能完全怪别人……”
龚凌源的双眉忽然立了起来,他恨声说道:“当时我以为他把我软禁起来只是为了皇位,万万没想到,当他逼我交出藏在在“镂空八宝混天壶”里的“紫微塔”的秘密的时候,刹时我就明白了!我最喜欢的郑贵妃,是她出卖了我,当时我的心情灰败极了。
被自己最心爱的人给出卖了,这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好在我当时只是含糊地对郑贵妃说了这件事情,那只“五爪苍龙”的事却没有跟她说。
我后来听他说过,他和万宇非早就找了一个跟我的相貌非常相似的人,来冒充我,他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如果有一天他万事俱备了,一定会假借那个假国君之口将王位传给他,所以,现在龚钧豪最在乎的就是“镂空八宝混天壶”的下落,如果我给说了出来,那么我的死期就要到了,这是我能够活着的唯一价值,任他怎么问,我都不理不睬,后来他的老师万宇非走了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慢慢醒来,我当时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忙调动丹田里的元力,忽然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竟然聚不起来一丝元力,这种反常的现象让我顿时感到有些不妙,又连续试了几次才确定——我的元丹已经破碎了。”
屋子里出现了一阵沉默,后来还是龚凌源开口说道:“陆小子,请你原谅我,那一天我告诉你“紫微塔”的藏宝图在我脚上鞋底的夹缝里,这个消息其实是假的。
当时我担心你是他们派来的卧底,所以故意告诉你一个假信息,最后再考验你一次,如果在这些天当中有人来检查我的鞋,那么就说明你是一个卧底,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陆韵锺很不屑地说道:“龚老伯,不管你是帝王也好,乞丐也罢,这些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更对什么“紫微塔”的秘密没有任何的兴趣,只希望你我以后还是坦诚相见,别再拐弯抹角地好不好。”
龚凌源的脸上显现出了从没有过的凝重,他略带伤感地说道:“陆小子,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很高兴能在人生的最后的时刻能结识你这么一位忘年交,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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