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觉识元功,这是三觉识元功。”李显宗忽然大声吼道
“三。三觉识元功,他。他竟然也修炼成功了,不是说蜀山只有那个人才会的功法吗。”
李显宗竟颤声道:“这是三觉识元功,不会错的,当年势族举八院奇才方才擒住那个人,我当时便在场瞧的清楚。”
“你们的眼睛还未瞎,瞧的出这是我们蜀山秘术三觉识元功,不要以为只有我二师兄练成了这秘术,我三师兄修炼三觉识元功的时间,可要更久远一些。”白酒子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朝着少祭司与李显宗说道
一觉掩七窍,二觉幻身形,三觉破苍穹。
三觉识元功一出,歧邪只觉一股强硬的压迫感渗入他的胸口,七窍似是被硬物掩盖,他虽然修炼空蜃十二剑又是黑曜血之躯,但此时的他却感觉,尽管有着无尽的能量,却完全无法通过身体施展出来。
十伏剑意已出,绝没有收回的可能,歧邪强行提起一口气,将无形元气侵入十伏剑意内,打算一举破除那三觉识元功的压迫。
咚咚咚的破空声响接连响起。
十伏剑意的十道剑芒尽数的击打在琼枢钟身,发出的清脆声响就好像霹雳一般。
十伏剑意并非虚传,饶是谭钟寺有着琼枢钟守护身前,身形也是不免颤抖不已,他强行运起体内天罡浩然气稳住身形。
琼枢钟犹如被巨浪侵蚀的一叶扁舟,不住的被十伏剑意所轰击,抖动的钟身擦出耀眼的火光。
谭钟寺咬牙紧撑,双手间不由的颤抖不已,当见到最后一道剑芒突袭而至的时候,他忽然单手重重朝着钟身一拍,瞬间将最后一道剑芒泯灭。
他的手未停,就像是敲鼓一般敲打着琼枢钟的钟身,那清脆而悠远的声响,就像是守夜人在时刻提醒着安眠的人要警惕火烛的侵蚀。
伴随着那清脆而悠远的声响,两侧幻化而出的琼枢钟影像犹如离弦利剑一般朝着歧邪轰杀而去。
歧邪只能防守,他收回歧邪剑,一口鲜血从喷射而出,被黑曜血环绕的歧邪剑陡然绕着歧邪的身子旋转起来。
“歧邪剑盾。”
琼枢钟幻化而成的两道幻影,直直的朝着歧邪剑盾内的歧邪轰杀而去。
两分为四,四分为八,琼枢钟的两道幻影在临近那剑盾时,忽然幻成一片,如惊雷落雨一般砸向剑盾中心的歧邪。
被剑盾包裹的如蚕蛹一般的歧邪只能倚靠仅存的元气来抵挡这无休止的攻击。
时间过的很慢,天地间惊雷阵阵,当谭钟寺以为歧邪已经失去反抗的时候,剑盾下的歧邪却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身子如金蝉脱壳一般竟从剑盾的底部幻为一道浓烟悄然的逃离出去。
空中的谭钟寺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他的双手依旧不住的拍打在琼枢钟身,无尽的琼枢钟幻影也是不住的朝着剑盾袭杀而去。
他相信歧邪剑盾绝不会承受住琼枢钟与三觉识元功的攻击。他也相信在三觉识元功的压迫下,歧邪的元气早晚会有消耗殆尽的时候。
谭钟寺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觉得那剑盾之下好像少了一股气息。
少的是歧邪黑曜血那种令人可怖的气息。
一股幽寒的剑意忽然从他的身后袭杀而来。
出剑的人影模糊不清,出剑的人是歧邪。
他也不知从何处冒出,但值得肯定的是,他手里握的是歧邪剑。
歧邪剑既然在他的手中,那地上剑盾是如何形成?
“空蜃十一剑,方外剑意。”少祭司忽然大吼道“竟然领悟了第十一剑,方外之物,莫不化意,歧邪古剑竟也能成为方外之物,谭钟寺,你小子料到了一切,却没料到歧邪剑可分为歧剑和邪剑两柄吧?更不知晓,歧邪这家伙已非肉体,而是被黑曜之躯,你此战有败无胜。”
剑意已到,谭钟寺躲避已来不及。
歧邪手持的那柄模糊不清的剑锋虽然只是划过他的手腕,但黑曜血的腐蚀能力,足以渗透他的整个躯体。
“你已经沾染了黑曜血,若不及时调息,便会瞬间毙命。”
歧邪已收剑,他朝着谭钟寺一字一顿的说道。
谭钟寺好像并未在意自己沾染了黑曜血的手臂,他只是朝着歧邪淡淡的说道:“这就是第十一剑?”
歧邪点了点头,道:“多亏了你,我也是方才领悟了这第十一剑。”
“我以为你绝不会从那剑盾中脱身出来。”
“我是黑曜血躯体,你要知道,黑曜血的能力可不光只有毒性那么简单,我的身体之所以变的这么模糊,只是因为我既是黑曜血,黑曜血也既是我。”
“这种邪术,你修炼起来一定很痛苦。”
歧邪听言,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在黑曜血池浸透了三个春秋,那种痛苦无论任何人也是承受不下来的,而歧邪能够练成黑曜血之体,那的确承受了人所无法承受的痛苦。
歧邪忽然冷声道:“你难道想死?”
谭钟寺苦笑道:“难道沾染上黑曜血的人就一定会死?”
歧邪道:“你不妨试试。”
谭钟寺却是笑道:“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也不会。”
说完,他竟一把将那条沾染了黑曜血的手臂齐根扯掉。
没有人会在承受断臂之痛后还能谈笑风生,但谭钟寺却能,如果要问为什么,只能说他是谭钟寺,他是蜀山百子中的第二子,蜀山百子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掉落一滴眼泪,他谭钟寺更不能。
无论是歧邪少祭司还是李显宗,当谭钟寺轻描淡写谈笑风生扯掉自己的一条手臂的时候,都是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第100章 白袍人()
“二。二师兄。”白酒子怔住了神情,他绝难相信,在他心中战无不胜的二师兄此时竟然为了不被那黑曜血侵蚀,竟自断一臂。
谭钟寺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痛苦,就好像那条断掉的手臂不是从他身上掉落下来的,他朝着白酒子笑道:“我说过,就算沾染上黑曜血,也不一定会死的。”
“不是吗?剑邪阁下?”他忽然掉转头朝着歧邪笑道
歧邪愣了一愣,他忽然叹了口气,叹道:“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我们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歧邪摇了摇头道:“我已被你的三觉识元功伤了心脾,此时你也是有伤在身,两个重伤的人若要拼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况且能遇到你这种的对手,对我而言,也是有所帮助,我实在不想在此地与你一决生死,你我此战姑且算做平手,待得那天道大会,你我在争个输赢吧。”
说完,他理也未理少祭司,竟幻做一道光芒破空而去。
剑邪的离去,多少让少祭司感到有些无奈,他知道那精修剑道的歧邪剑,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话留下,更不会因为是神庙的人而改变自己的原则,他只能摇头苦笑的朝着剑邪远去的背影长吁短叹。
李显宗脸色阴沉不定,不知如何是好,此时谭钟寺重伤,这绝对是留下这些人最好的时机,但他的内心,却是徘徊不定。
他可以为了秘密杀掉蜀山的第十一子,但却不能杀谭钟寺,就算谭钟寺有伤在身,他也不敢肯定以自己的修为是否能够将谭钟寺完全的杀掉。
杀掉还好,若杀不掉谭钟寺,就是惹到了蜀山,而蜀山的那些人,是他绝不愿去结怨的人。
“看来靖王大人并不想善罢甘休。”谭钟寺忽然笑着朝着李显宗说道
李显宗无奈道:“蜀山与神庙的事,我本不愿插手。”
少祭司冷声道:“李显宗,我劝你掂量一番在做决定。”
谭钟寺朝着少祭司笑道:“你以为我断了一条手臂,便不能杀你?”
少祭司冷哼的瞧了谭钟寺一眼,方才与剑邪一战,他瞧的清楚,自知就算谭钟寺已断一臂,自己也绝非敌手,但让他就此放弃,也是极为不舍,要知他此次奉神庙的命令与李显宗查询那天机宝盒下落,若有任何闪失,剑邪能够承受的起,但他少祭司却是难以承受的,毕竟他与剑邪地位相差着一些。
“你想杀谁?”
丛林深处缓缓走出一个白袍人,他的整个身子都被白袍所掩盖,头上也是被白袍所遮掩,只能瞧见那白袍下一双阴沉深邃的眼睛。
“宫。。宫先生。”李显宗瞧见此人竟面露惧色,但更多的却是敬畏,能让堂堂手握重兵四大藩王之首的北靖王李显宗惧怕的人,究竟是何人?
少祭司瞧见这白袍人竟也变的恭敬无比,他朝着那白袍人笑道:“他要杀我。”
白袍人却是笑道:“少祭司说笑了,从来都是你杀别人,怎么会又人不知好歹的要杀你?”
少祭司笑道:“只因为他不是寻常人。”
白袍人哦了一声,笑道:“他是谁?”
少祭司道:“蜀山百子行排第二的琼枢钟谭钟寺。”
白袍人依旧哦了一声,笑道:“那他的确有杀你的能力和资本。”
少祭司笑道:“但宫先生绝不会让他来杀我的,不是吗?”
白袍人笑道:“你是二公子的客人,我怎会让二公子的客人被人杀?”
谭钟寺并没有多言,颜欢与白酒子站在他的身侧也是一言不发的瞧着这白袍人。
白袍人举重若轻坦然自若的神态,竟让白酒子与颜欢二人感到丝丝寒意。
白袍人忽然调转话锋,朝着李显宗沉声道:“靖王有了退却之心?”
“不。不。不敢。”李显宗的话音竟都颤抖了
“二公子视你为心腹,捧你坐到如今的位置,他的恩情你都忘了?”
“绝。绝。绝不敢忘。”
白袍人指着谭钟寺三人说道:“你要知道,如果他们将事情泄露出去,结果会怎样?二公子多年的计划,岂不是都败在你的一念之间?我知道你怕得罪蜀山的人,可是你要知道,你此时的行为,更得罪了二公子,你觉得蜀山和二公子之间,你更愿意讨好谁一些?”
“我。我。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必多说。”
说着白袍人长袖一挥,淡然从容间竟将颜欢白酒子二人掠入手中。
白酒子颜欢二人竟无反抗的余地,饶是他们在年轻一辈份中修为了得,但落入这白袍人手中,却是半分办法也无。
谭钟寺的脸色终于有些变化了,他蹙眉瞧着白袍人,沉声道:“你是谁。”
白袍人覆手翻云间制服白酒子与颜欢,朝着谭钟寺笑道:“凭你还不配问我是谁,你师尊白念子我都未放在心上,何况你一个蜀山第二子?”
“我师尊的称号岂能你侮辱?”
谭钟寺陡然大怒,单臂擎起琼枢钟就朝着白袍人砸去。
这气势丝毫未因断臂所影响,巨大的琼枢钟携着三觉识元功法朝着白袍人轰杀而去。
白袍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仓皇间竟有些犹豫,他撤身躲避伸出长袖一卷,便将琼枢钟卷入袖下,但琼枢钟的气势却未停,陡然间白袍人竟趔趄后退了数步,方才稳定身形。
白袍人面露惊异之色,朝着谭钟寺叫道:“好一个蜀山第二子,倒是有些本事。”
“凭你未伤前的本事,倒是能够接下我三招,但现在嘛,你一招便可制服你,你可信?”
谭钟寺方才与剑邪一战已经大耗元气,又自断一臂后已然是强弩之木,他知晓这白袍人绝非是自己所能应对,索性也就不在反抗,朝着白袍人说道:“你修为了得,我不是你的对手。”
白袍人笑道:“你这个年龄能有这般修为,也是世间罕见了。”
谭钟寺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白袍人朝着李显宗继续道:“狄休那里如何了?”
李显宗道:“我已安排人手在那泰西楼,只等引出狄休,便可下手。”
白袍人微微颌首,说道:“狄休那家伙的确难缠的很,便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他。”
李显宗道:“宫先生既然出手,那事情便简单了许多,那天机宝盒绝对在狄休一行人的手中,二公子那里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白袍人点了点头,道:“你最好不要再出什么乱子,若不是我的身份不宜在人前暴露,否则也就不会让你们这些废物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了。”
“宫先生教训的是,他。他们如何处置?”
李显宗指着颜欢白酒子谭钟寺三人说道。
白袍人笑道:“他们三个是泰西楼那些人是不是朋友?”
李显宗道:“是。”
白袍人笑道:“若是那些人不愿交出天机宝盒,那么这几个人便有了用途,拿一件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去交换他们的朋友,你觉得他们会拒绝吗?”
少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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