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院最为卓著的内功心法书经,竟然被何肃言说的一文不值,大家纷纷对其报以鄙夷,何肃言却是毫不在意,见谌仲忽然出现,拉住他的衣角,瞧着大家神秘一笑,道:“不然让阿仲来看看?能让他看不懂的书,那就绝对不是书,而是废纸。”
白俊逸却是摇头道:“谌兄未踏入修行,那书经据说是修行者的上品内功心法,谌兄还是莫要看的好,因为没有踏入修行的人,强行看这种内功心法的书,会产生幻觉的。”
何肃言一听就笑了,他摆了摆手,笑道:“什么幻觉?是哪家的姑娘上了小爷的木床?还是有大把的银票钻了我的钱囊?”
方尘白了何肃言一眼,说道:“未踏入修行的人虽然可以看,但绝不能冥想书中的内容,否则真如白兄所说的那样,会产生幻觉的。”
云明也是点头道:“据说坊间有一人,极其向往踏入修行,花了大把的银子,也不知从哪里买来一本下品修行的内功心法,不过翻看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走火入魔。”
说着云明嘿嘿一笑,道:“你猜他产生了什么幻想?”
众人纷纷摇头,云明笑道:“这家伙硬是幻想成自己是女人,拿起剪刀抓起自己的命根子就一剪刀下去。”
众人听罢纷纷哄笑,谌仲笑道:“既然如此,我还是不要看的好。”
何肃言尴尬道:“那家伙幻想自己成了女人,这一剪刀下去,还真就成了女人,我看这不是幻想,这是美梦成真。”
众人听罢,纷纷哄笑起来。
白俊逸笑道:“那书经的话,谌兄要是感兴趣,看看也无妨,但千万莫要照书中所描绘的那般去冥想,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方尘点头道:“方才我们几人拿着那书经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倒是白兄照着上面所写冥想了一番。”
白俊逸打断方尘的话,摇头苦笑道:“莫要多说了,我已经放弃那本书经,转攻那本明经了。”
谌仲有点好奇,问道:“白兄方才照那书经中所描绘的那般冥想,究竟如何了?”
白俊逸苦笑道:“我差点将刘福兄的杀猪刀当做猪蹄给吃了。”
众人听罢哄笑起来。刘福将他的杀猪刀又抱紧了些,生怕被白俊逸再次抢去,他宁可自己当做猪蹄被白俊逸啃来啃去,也不愿自己的杀猪刀再粘上白俊逸的口水。
谌仲继续说道:“方才诸位是去了那藏书阁?”
众人点头,白俊逸道:“来到天枢院,不去藏书阁,就和去了万花楼,不看南歌子姑娘的倾城之舞一般。”
何肃言哈哈大笑道:“白兄怕是还不知,咱阿仲便是南歌子姑娘的御用抚琴师。”
白俊逸惊道:“当真如此?”
谌仲苦笑默认,白俊逸拱手道:“早就听说南歌子姑娘新聘用了一位琴艺极其超然的抚琴师,却没想到,竟是谌兄。”
谌仲摆了摆手,有人恭维自然难却,他只能摇头苦笑,他自认自己乃是凡夫俗子,却没想不过是南歌子身侧的抚琴师,竟然有如此多的人闻过自己的名儿。
他向来有些腼腆,岔开话题道:“那三本内功经法,除了书经明经还有一个是?”
方尘道:“心经。”
谌仲道:“心经?”
白俊逸道:“心经乃是中品内功心法,虽然较之书经有些差距,品级却要高于明经,不过那心经太过锤炼心智,据说读心经的人,非得有常人所不及的毅力,方能领悟其中真谛,明经通俗易懂,相对于我们这些才参悟醒识境的人来说,最为合适。”
说着白俊逸朝着谌仲说道:“谌兄不去藏书阁瞧上一瞧?”
谌仲笑道:“正有此意。”
华宇方尘等人却是打算去兵器坊找些趁手的兵器,告辞先行离去,白俊逸离去时好意的提醒谌仲道:“那本书经谌兄切莫强行按照书中所描绘的那般冥想,否则容易伤身。”
对于白俊逸的好意,谌仲心有所动,心道:这白兄品性不错,倒是可以一交的朋友。
何肃言无所事事,他对于修行是全然没什么兴趣,远在凉州的父亲听说儿子被招入势族八院,激动的差点重修宗祠,以表祖上的恩德,宴请四方好友,便是连门口行乞的乞丐都一并当做亲友款待了一番。
何父激动的托人相问儿子有何要求,何肃言只是托人捎信写了两个大字“银子”
何家在凉州也是大户,虽然比不得那四大世家的宗家那般富甲天下,却也是家田万顷,财富满屋,何父高兴之余完全忘记儿子是一个花钱不眨眼的主儿,托了当地的镖局就送来三万两银票。
第60章 酒痴书奴()
谌仲何肃言二人朝着那藏书阁走去。
石板路是彩石镶嵌而成,藏书阁的镶花钻纹门看起来格外的秀气。
何肃言方才随着众人一起来过这藏书阁,此时他倒像是来到自己家中“这藏书阁分三层,第一层是三经,说是藏书阁,我瞧着这里面却是空荡的很,根本就没几本书嘛,如此大的一层阁楼,只供奉着三本书,实在是奢侈。”
说着何肃言来到一琉璃柜前,一把拉开柜门,说道:“这是明经。”
指着另外一侧又道:“那是心经,那是书经。”
谌仲走向前来,瞧向那明经,经书稳稳的供奉在已木制的托台上,他瞧了一瞧,就朝着一侧走去。
当走到那书经的琉璃柜前,他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拉开柜门,却发现柜内的供奉台上有着两个托台,其中一个托台上放着那本书经,而另外一个托台,却是空空无也。
那空空如也的托台上,曾经一定是放着东西的,不然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弄一个托台在这里,谌仲心里这样想着,他忽然有想起白俊逸的话,这书经绝不能随便的冥想,否则便是产生虚幻。
人本就是这样,对一切诡异的东西充满着好奇心,如果不是白俊逸的提醒,谌仲也许会将这本书经和那心经明经一样,看一眼便过去了,但有人向你提起这本书的古怪,越是不想让你去碰的东西,你越是想要去了解去看。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谌仲此时完全忘记了白俊逸的提醒,柜内有些阴暗,只能隐约的透着一点光亮能看清楚那是一本青皮卷的书。
他缓缓的伸出手,就将那本书经拿到了手上。
借着光亮一瞧,谌仲陡然一惊,他忽然发现,这本书经,和那乞丐赠予自己的无字书简直是一模一样,就像是双胞胎的婴儿一般,除了书经上书写着两个书经大字外,其他的地方,无论是纸张,还是卷册的质感,都与那本无字书相差无几。
那本无字书,谌仲一直放在枕侧,每晚都要瞧上一瞧,他自是熟悉无比,此时他已然笃定,那本无字书和这书经,绝对有着一定的关联,至于是何种关联,他此时还不甚清晰,但他隐约觉得,这两本书,只有合在一起,才是那真正的书经。
谌仲并没有急于翻开书经观看,他打算明日拿着那本无字书,来这藏书阁与这书经比较一番,在细细的研究。
将书经轻轻的放到原位,何肃言瞧谌仲的脸色凝重,于是问道:“怎么了?”
谌仲一愣,摇头道:“没事。”
何肃言笑道:“这书经据说古怪的很,我看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谌仲苦笑道:“好吧。”
然后二人顺着楼梯朝上走去,楼梯是檀木所制而成,坚实的很,踩在上面,如履平地。
二层阁楼和一层相差无几,却是又显宽敞明亮了许多。
八扇偌大的窗户敞开着,阳光透过窗户,将整间二层阁楼都映的明亮了许多。
靠近窗的位置,都摆放着躺椅,阳光扑洒在那墨色的躺椅上,倍显惬意,谌仲来到一张躺椅上,静静的躺了下来。
躺下的一瞬间,他忽然惊叫的跳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身影吊在横梁上,这的确将他吓的不轻。
何肃言闻声朝着那横梁瞧去,也是险些吓的瘫坐在地,谌仲指着横梁上的身影叫道:“什么人。”
那身影摇摇晃晃,就像是被绳子吊起来摇晃的木偶一般。
那身影是一个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那绝对是一个人,一个人吊在那横梁上,谌仲以为是死人,但死人却绝不会说话。
但这人却说话了,他说道:“没有人和你们说过,我是谁?”
能说话的自然不是死人,谌仲何肃言二人终于舒了一口长气,何肃言放下手中拎着的椅子,方才激动之余,他险些将那躺椅朝着那身影砸将过去。
这身影缓缓的从横梁上落了下来,他的头上拴着一根麻绳,麻绳的一端紧紧的绑在头发上,另一端则是系在房顶。
这人的年岁看来不小,头发花白,面上也全是皱纹,但这老者的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眉毛更是粗大黝黑,他的身形消瘦,较之谌仲,要矮了整整一头,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脚上是一双破旧草鞋,腰间拴着一个火红色的葫芦。
他落下来的时候,那根麻绳依旧系在他的头顶,他却是全然不在意,笑嘻嘻的朝着谌仲何肃言二人说道:“云天那小子没和你说,来到藏书阁二楼,要孝敬我老人家?”
谌仲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
何肃言倒是开口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方才我来时,怎么没有见过你?”
说着何肃言掩口惊道:“莫非你是贼不成。”
这老者嘿嘿一笑,道:“爷爷我每日游走八院藏书阁,却从没人敢说我是贼,爷爷便告诉你爷爷的大名,嗜酒如命,看书成痴的酒痴书奴便是爷爷我。”
谌仲苦笑道:“酒痴书奴?这怎么听,怎么像两个人的名字。”
酒痴书奴道:“酒在前,书在后,自然酒要比书重要的多,痴酒的汉子,却没想到竟然成了书的奴隶,当真悲哀呀悲哀。”
说着酒痴书奴竟然席地而坐痛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捶地大叫:“墨翎啊墨翎,你小子让我一人看管这九大藏书楼阁,你要知道,我可是一个人呀,你的良心当真让狗给吃了,送我好酒我感谢你,给我书看,我感激你,但你他奶奶的让我一人看守九个地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老子是九头怪物不成。”
谌仲瞧这老者喜怒无常,当真无可奈何,他搜寻自己的记忆,却想不起这老者到底是何人。
却听何肃言忽然叫道:“你莫非就是那八院负责看守武学典籍的书奴酒痴?”
听了这话,酒痴书奴跳将起来,伸出那双枯朽的几乎露出根骨的手指,指着何肃言叫道:“是酒痴书奴,不是书奴酒痴。”
酒痴书奴气的不轻,他对着何肃言指指点点,神情极其不爽。
谌仲急忙调解道:“对对,是酒痴书奴,不是书奴酒痴。”
酒痴书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瞧向谌仲,觉得这白白净净的少年,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却长的并不难看,相反还有点那么秀气英俊。
何肃言被酒痴书奴一顿数落,倍感委屈,开口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酒痴书奴将眉毛一挑,道:“你小子不认识我,也就算了,竟然将爷爷的名字也叫错,我便惩罚惩罚你。”
何肃言脱口道:“惩罚我?”
酒痴书奴道:“惩罚你。”
何肃言道:“惩罚我什么?”
酒痴书奴指着腰间那火红色的葫芦道:“惩罚你请我喝酒。”
何肃言财大气粗,要请一位老者喝酒,这点钱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他对这酒痴书奴也是隐约听说过,据说这是一个修为高深极为神秘的修行者,曾经是墨翎王手下的三品幕僚,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墨翎王贬为六品幕僚,负责看守八院的九大藏书阁楼。
谌仲瞧见那酒痴书奴腰间那火红色的葫芦,第一眼便瞧出那原本是白酒子带给傅青弈的东西,如今又怎会在这老者的身上,他疑惑的说道:“这葫芦,可是那傅青弈送于您老人家的?”
酒痴书奴咦了一声,道:“你小子还算有点见识,怎么?姓傅的那小子是你的朋友?”
他的话音刚落,自己便给否定了,他说道:“不对不对,姓傅的小子没有朋友,连我都不是他的朋友,你小子哪能成为他的朋友。”
谌仲说道:“我与他不是朋友,不过有机缘见过几次面而已,你这腰间的葫芦,却是我一个朋友送给他的,却不知如何到了老人家您的手中。”
酒痴书奴眼睛瞪的溜圆,似是不相信谌仲所说的话,他上下打量着谌仲,过了半响,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认识蜀山的人?”
谌仲道:“我那位朋友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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