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灭元朝,致使娘娘国破家亡,娘娘心里,必定对皇上怀恨在心,若非如此,皇上的用心,娘娘岂会无所察觉?”名轻扬猜测。
苏绮玉看着湖面上荡漾的水波,就像她此刻被拨乱的心弦一般,她自问,她恨吗?答案是肯定的,却不是因为亡国之恨,而是在他身上,她尝到了被愚弄被践踏的恨意。
“娘娘可知,囚禁王府的那几年,皇上是怎么度过的?”名轻扬终于说到了主睿希彩撬记跋牒螅喾剂恐蟛啪龆ǹ冢蛭庑┦虑椋硅遣辉柑峒暗摹
苏绮玉再次看着名轻扬,他的脸上,一丝不属于他的愁绪出现,她以为,像他这样宛如似仙的人是不会出现这种情绪的。
“当年,元帝居心不轨,迫使两国交战民不聊生,郁金国主也不幸阵亡,皇上被郁金国主的宠妃德妃设计陷害,被褫夺身份,降为庶人囚禁在王府内,受尽冷眼**,若非心中怀着一份复仇之心,恐怕皇上压根就洠в腥魏涡拍罨钕氯ィ蛭悄辏擎潭肴ゲ还轮保噬嫌撬脊龋呕岜坏洛谢沙耍频没噬贤司油醺丈坏贸觥!
苏绮玉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很吃惊,她所了解到的信息只是元朝被灭的始末,却不知夜瑾墨复仇那几年的卧薪尝胆。
记得那时刚进宫,兰竹从御膳房端出一盅兑水的鸡汤,她就已经明白宫里人的势利,夜瑾墨这样骄傲的男人,要放下多少尊严才能够隐忍度过?
第十四章 解开心结()
名轻扬见苏绮玉似乎在想什么,便继续说道:“后宫和朝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能有今日,皆因他懂得权衡利弊,各宫与朝廷若是有所动荡,牵扯的必将是一族人脉,何况当年,李将军冒死护住,香妃不离不弃,身为天子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皇上就算不念及旧恩,也要顾及李家如今的地位,若是在此时贸然降罪于李将军,边关的乱臣见有机可乘,边关的百姓岂不是遭殃?”
苏绮玉似乎被骂醒了一般,明白了名轻扬说出这番话的意义。如果为了她一个人而让天下大乱,莫说是夜瑾墨,连她自己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记得当初,她要求成为玉妃的时候,夜瑾墨说过:“你想要一根救命稻草,朕想要的是安抚天下,对朕來说,安抚元朝百姓比施舍给你一根救命稻草要重要得多。”
当时听了,觉得满是讥笑讽刺的话,此刻却暖了心窝,她现在不得不重新审思自己的判断,江山和百姓,她输给的不是江山,而是天下百姓,她认了!
而且,名轻扬也说了,当年夜瑾墨被困王府,香妃也是不离不弃,如今在宫内的这些后妃,皇后,婉妃,香妃还有丽嫔,哪一个不是跟着他一同受苦度到今日?
和她们比起來,她什么都洠в懈杷械模挥兴富矢璧某鸷藓蜕撕Γ臼裁匆艘桓龀鹑酥底锔桓隽⒐Φ拇蟪迹坑谇橛诶恚嫉帽掣赫飧鑫⑶已氏氯ァ
“娘娘是否还恨皇上?”名轻扬试探问。
苏绮玉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对他笑着说:“我为何要恨他?”
“娘娘能这样想便好!”名轻扬脸上露出一丝轻松。
苏绮玉也笑,两人的衣服也渐渐干了,这时,一声马嘶,在湖边的风浪中响起。
名轻扬一眼便认出是雪域,嘴角便露出一丝笑意。“娘娘,您看!”他用手指了指雪域的方向。
苏绮玉随之望过去,便看到雪域马不停蹄地奔过來,边跑边长嘶。苏绮玉随着马儿嘶鸣声一惊一喜,雪域便已经來到她身边。
她认得这匹马,是夜瑾墨骑着离去的那匹马儿,奇怪,它怎么回來了?夜瑾墨呢?
“娘娘,快回去吧!”名轻扬催促道,从雪域出现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此刻夜瑾墨一定心急如焚,怕她出事。
苏绮玉看了看马,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对他点点头,然后走到雪域身边,拉着缰绳骑上马,稳稳地坐在马鞍上。
临走的时候,苏绮玉不忘回头,但见风中挺立的男子,长发飘飘,站在湖边,立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笑着对他招手告别:“名轻扬,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娘娘若是有需要,在下必定现身相见。”名轻扬大方地承诺。
苏绮玉满意的笑笑,名轻扬给她的感觉是那么安心,就像一个保护神,只要她需要,她的保护神就会现身相见吗?或许,她可以期待一下。
“好,一言为定,那我走了,再见!”她骑着马扬长而去,最后的告别消失在风中,名轻扬脸上的笑脸,渐渐地被尘烟掩盖,爬上一丝自嘲的笑意
雪域载着苏绮玉一直往前奔,它是急通灵性的马儿,速度虽然快却不会让主人摔着,苏绮玉就算对驾驭马儿不是很熟,骑着雪域却一点儿都不害怕。
一直原路返回,很快便來到了围场,这时候已经傍晚,大家都狩猎完毕回营歇息,看着空荡荡的围场,依瞎记得自己在这片树林里看大家远射比试的情景,李将军箭法如神,百发百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留在夜瑾墨身边被他所用,对于夜瑾墨來说如虎添翼。
她不再抱怨,好在当时有一支利箭及时射过來救了她,自己保了命,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再计较了吧!
眼睛不经意间看到树上的一只利箭,箭杆一半深深刺入大树干里,是那支救了自己一命的箭。
“吁,停下!”她呼唤雪域,雪域能听懂人话,四肢停住,向着那颗大树慢慢前去。
苏绮玉跳下马,目光始终注视着那支箭。在夕阳的余晖下,箭翎的影子在树干上投射得很长很长,有些孤立一切般地挺立在树干上,她慢慢走过去,心里不由一颤。
她的手慢慢抚摸着箭翎,如果她洠Р麓恚庥Ω檬橇燈幔蛭铀纳蠛臀坡飞蟻砜矗馕抟墒侵训募帷
只有皇上的箭,才会用翢翎这样名贵稀有羽毛做箭翎。
这么说,当时救自己一命的,是皇上?难怪被误会的时候,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洠в兴担饷此担约何蠡崴耍
看着树上的箭,她抬手轻轻抚摸着箭翎,似乎能够感受到羽毛上的一丝温度。
那夜她逃走,是他给她台阶保护她派名轻扬逼她回去。
那次被皇后罚跪,是他不顾一切冒雨从太极殿冲过來救她。
还有今日这支救命的箭,当时他一定是紧张极了,所以能够在那支利箭射出的那一刻,快速地抽箭射出,而且箭法竟这么准,不仅救了她,还射穿了那支利箭。
“皇上。”她默默念着,一丝温暖爬上心头,原來不知不觉,他做了那么多让她感觉温暖人心的事情,可是她以前为什么感觉不到?
她只记得他的占有,他的折磨,他的讽刺,还有她对他的恨意。
雪域突然抬起前蹄嘶鸣,将苏绮玉吓了一跳。
回头,但见一身便服的夜瑾墨侧对着他,一只手向背一只手抬起來抚摸马儿长脖上的鬃毛。
看着他绝美的侧脸,他深邃认真地眼神盯着雪域,苏绮玉的心在停止一秒之后再次飞速跳动,频率之快连自己都始料未及。
“皇上!”苏绮玉小步上前,欠身道。
夜瑾墨洠в凶穪砜此皇乔嵛⒂α艘簧锲氐溃骸盎貋砭秃茫
回來就好x來就好!
苏绮玉的心里不停回荡着这四个字,一次一次,都震撼着她的心。
第十五章 教她骑马()
她微笑着上前,学着他的动作去抚摸马儿的鬃毛,雪域很乖地把脖子低下來,惹得苏绮玉噗嗤一笑。“皇上,这马儿好乖,它叫什么名字?”
很平常的语气,就像在说家常闲话,毫无任何生疏感,夜瑾墨奇异地回头,便看到苏绮玉的半边侧脸,她低垂着眸,睫毛卷翘,眼神盯着马儿的头,嘴角微翘的一抹淡笑,虽不至于妩媚撩人,却极其温暖动人。
他心一怔,立马回答:“它叫雪域,是朕的御马。”
“雪域?这名字真好听。”苏绮玉夸赞道,依旧微笑。“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玉儿有何要求拒说。”夜瑾墨也放松下來,一派随和的样子,两人之间似乎少了一丝戒备,他也不愿这么快就恢复原來的局面,之前的不开心便刻意忽略了。
“皇上能否教臣妾骑马?”苏绮玉问。刚好身上穿的骑马装,而且她马术不惊,马是这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她学会总有点好处。
夜瑾墨有些意外之喜,淡笑一声。“玉儿想学,朕便教你!”
说着,夜瑾墨便拉着缰绳,雪域跟着他的脚步走,苏绮玉也跟在旁边向着围场走去。
“來,朕教你上马!”夜瑾墨忽然将手伸过來,苏绮玉反应过來,见到夜瑾墨递过來的手掌,他的手心上上长了厚厚的茧,应该是长期练武习剑的结果。
她把手递过去,夜瑾墨紧紧一握,将她拉到身边,背部面对他的胸膛,可以感觉到他的温热,苏绮玉心跳加快,压根忘记要学骑马这件事情。
“拉紧缰绳,先踩马镫玉儿!”
夜瑾墨提醒道,苏绮玉吓一跳,反应过來自己失神了。“哦,记住了!”她回应道,拉着缰绳就踩着马镫上马。
坐到马上之后,夜瑾墨把手中缰绳放开,将缰绳递给她。
苏绮玉坐在马上,低头看着夜瑾墨,他仰起脸仰望着她。这个高度面对他让苏绮玉有些奇怪,不过夜瑾墨对事很认真,既然答应要教她骑马,就俨然一副严师的样子。
“拉紧缰绳,夹紧马腹,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暗示,明白吗?”他严厉地道。
苏绮玉暗自撇撇嘴,看他严峻的脸上露出的一丝认真,自己也不甘示弱了。
“我知道,是不是这样。”她试着一夹双腿,雪域收到命令,开始小步向前。
夜瑾墨满意的笑笑,雪域载着苏绮玉从他面前经过,他的眼睛却格外小心地盯着苏绮玉。
雪域是极为通灵性的马儿,所以苏绮玉不需要怎么驾驭,它都会很乖地将苏绮玉载稳,苏绮玉渐渐觉得速度过缓,便拉着缰绳甩了两下,马腹一夹,大喊一声:“驾”
雪域收到主人命令,犹如要上战场一般精神抖擞,它邀功一般地长鸣一声,马蹄加速,载着苏绮玉载围场转悠。
“慢点!”夜瑾墨皱着眉,大声提醒。
苏绮玉高兴着,一只手放开对着夜瑾墨招手,手中的缰绳握紧,兴奋地道:“雪域,快点,驾”
雪域也兴奋了,开始策马长奔
围场上渐起一层尘烟,夜瑾墨着急地看着苏绮玉玩得那么高兴,突然,只听“啊”的一声,似乎远处传來苏绮玉的尖叫声。
他心一紧,直觉怕苏绮玉出事,内力便提上來,脚步便轻盈地踏着尘土向苏绮玉飞去,准确无误地落于马上,与苏绮玉同坐一个马鞍,夜瑾墨心乱如麻。
“皇上!”苏绮玉洠氲揭硅嵬蝗淮犹於担谒砗蟆
“刚才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中仍旧显示出慌张。
苏绮玉一愣,反应过來,刚才有点得意洋洋,差点洠ё龋瑳'想到,夜瑾墨会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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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瑾墨出乎意料地洠в猩却铀难苛讲啻┕ィ甄灿窭喷稚氖智崆嵋晃铡
“來,朕亲身教你!”温尔的声音,在耳际响起,还有他湿热的气息,都让她心跳加速。
“驾!”夜瑾墨施令,雪域乖乖地载稳两人。
这或许是第一次,两个人静静心心地在一起。洠в醒杂锷系某逋唬瑳'有心灵上的隔阂,只需要静静地在一起什么都不去想。
“玉儿。”夜瑾墨骑着马,突然问道。
苏绮玉愣着,问:“皇上,有话说?”
身后的夜瑾墨闭着唇,话到嘴边又不说了。他不由靠近她,让她靠着舒服一点,好在她洠в兄澳敲纯咕埽溃骸叭媚闶芪恕!
原來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苏绮玉淡笑,轻描淡写道:“皇上,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意味着,这件事她不在意了?
心里的不确定,突然因为她一句话而瓦解,那丝不快,也渐渐不再叨扰心神,他忍不住拉紧缰绳,雪域乖乖停住,苏绮玉奇怪地转过头,敲看到他眉间一闪而逝的喜悦。
“皇上”
“朕答应你,朕让你受的委屈,日后必定为你讨回來。”夜瑾墨坚定地道,语气也硬了几分,对于李将军所做的事情,他早就心有不爽,如今当着他的面便敢行凶,看來是他的抬举令他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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