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副统领没有让我失望,在之后闭关的一段时间里,他把一片荒芜的洗兵城治理的物阜民丰。”
“好事,这是民之幸事。”
“当然是好事。不过,此后却发生了一件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情。”
百姓有了饭吃,有了衣穿,民心相对于战乱时期稳定了许多。接下来,掌管洗兵城的副统领又将目光放在了洗兵城的建设上。
“由于连年战火,当地许多百姓落草为寇。尽管在政策的高压之下大多弃恶从善,但固有的匪气很难教化。那个副统领在与我商量之下,决定打造一所超大规模的防守严密的监狱,用以震慑宵小之徒。”
建造监狱谈何容易,建造一座超大规模、防守严密的监狱更是难上加难。那个副统领不辞辛苦,几乎遍走洗兵城的大街小巷,最终才选定了一个建造场地。
“欧阳前辈,您说要建造的那座监狱会不会就是如今的洗兵城**监狱?”
面对尤兵的突然发问,欧阳辅仁回答道:“在建造之初,洗兵城并没有正规的监狱,也没有‘**’‘二号’之分,它就叫‘洗兵监狱’。‘洗兵监狱’就在”欧阳辅仁说到这里,指了指头顶,“它就在我们的头顶之上。”
那就是洗兵城**监狱!
尤兵精神一振,追问道:“当初,建造这座监狱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阳辅仁苦笑了一声,“当时,我正在闭关苦思工程术数的精进之法。对于副统领建造监狱的想法,我十分支持。但限于闭关修炼的紧要关头,只好交代副统领酌情处理,不必事事向我汇报。谁成想,没过几天,那个副统领又来了。”
自己刚刚交代,建造监狱的一切事务由副统领全权负责,这个小子怎么如此不长记性!欧阳辅仁不觉有些皱眉。
不过,欧阳辅仁对这个副统领颇有了解,不是重要事情,是不会轻易打扰的。他究竟遇到了什么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沉思片刻,欧阳辅仁压下怒气走出了密室。
原来,经过近几天的勘察,副统领将监狱选址在了洗兵城东南角的一个乱石岗上。那里人少地广、易守难攻,属于建造的上佳之选。唯一的缺点就是乱石众多,需要清理搬运。
清运乱石难不倒副统领。驻守在洗兵城的兵士大多是工程兵,对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之事格外精通,搬运一些砖石瓦块更是不在话下。所以,乱石岗上的石块并未引起副统领的足够重视,仅仅派出二百名兵士进行清理,清理的时限为一天时间。
“二百名工程士兵,用一天时间清理万余平方米的乱石岗,这个工程量并不大。当天下午天未擦黑,副统领便得到禀报,说已经清理完毕。副统领很高兴,打赏了那些兵士,并于第二天上午对那个乱石岗的清理情况进行了验收。谁成想,副统领来到乱石岗后,不由勃然大怒。”
“他为什么生气?”
“乱石岗上的乱石依在,根本没有被清理过的迹象。”
“那些士兵是谎报军情吗?”
“副统领的第一反应也如你一样。盛怒之下,下令将那些士兵杖打二十大板。同时,又派出另外二百名士兵对乱石岗进行清理。令副统领奇怪的是,在第三天早晨的验收中,那个乱石岗上的乱石还在,仍然没有被清理过的迹象。”
一连派出两批士兵,一连两次没有完成任务,这让副统领心生疑惑。按理说,这四百名士兵都是他的手下,他们没有理由蒙骗自己。再加上那些士兵言辞凿凿,一口咬定乱石岗上的乱石被他们清理干净了,这更让副统领莫名万分。
为解开心中疑团,副统领第三次派出二百名士兵对乱石岗进行清理。这一次,副统领放下手中事务,亲自来到乱石岗监工。为解开心中疑团,副统领第三次派出二百名士兵对乱石岗进行清理。这一次,副统领放下手中事务,亲自来到乱石岗监工。
“由于有副统领在场,二百名士兵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个个奋勇争先。清理乱石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不到一天就清理完毕。就在副统领转身打算回转副统领府的时候,有兵士悄声告诉他,前两次清理与今天一样,同样没有遇到阻碍,同样清理的很干净。”
“难道是乱石岗晚上发生了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兵插言问道。
“听到兵士的提醒,副统领也产生了这种想法。他当即命令手下在此安营扎寨,晚上要看个究竟。”
当天晚上天空阴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由于乱石岗上的乱石刚刚清运完毕,露出来的土质较为松软,为防止发生泥石流等意外情况,副统领只好命令众兵士撤到山脚之下对乱石岗进行围守。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直到天光放亮,雨才渐渐停了下来。待到副统领来到乱石岗,他发现昨天清走的那些乱石又回到了原地
I24 痴儿由来(下)()
第九章上古裂缝第二十四节痴儿由来(下)
“由于前一天晚上大雨倾盆,所有的搬运痕迹都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副统领带领众兵士查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个时候,乱石岗在洗兵城属于荒芜之地,神、鬼、仙、妖等各种传言甚多,为避免谣言霍乱军心,推动监狱尽快建成,副统领思来想去之下才向我回禀,让我定夺。”欧阳辅仁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阿三。
欧阳辅仁下意识的动作让尤兵心中一动,他嘿嘿一声轻笑,转头向阿三问道:“如此古怪的事情,是不是你在暗中捣鬼?”
阿三被尤兵说得一愣,双眼眨巴了一下,摇了摇头:“事情太过久远,忘记了。”
忘记了?尤兵险些叫出声来。如此整蛊之事,居然以“忘记”二字一说了之?
见尤兵脸色微变,欧阳辅仁摆了摆手,“这怪不得痴儿。那个时候,痴儿仅仅是一条懵懂无知的小狗,办事全凭本能本性,没有自己的意志属性。”
“什么意思?”
“据我推断,痴儿本来应该是一条寻常的小土狗。因无意中误入乱石岗之下的裂缝,身体机能才慢慢发生了变异。”
晕!
尤兵一捂脑门,感觉事情过于离奇。
欧阳辅仁没有在意尤兵的反应,又讲述起以后发生的事情。
听到副统领关于乱石岗怪事的汇报后,欧阳辅仁也是大为惊奇。建造监狱属于洗兵城一件大事,欧阳辅仁只好放下修习,走出密室,去乱石岗一探究竟。
欧阳辅仁不愧为工程之术的创始人,仅仅通过一道极浅、极短的拖拉痕迹,就在距离乱石岗千米之外寻到了黑狗阿三。
就是这只小土狗一夜之间将乱石拖拽到了山岗之上?
别说是士兵,就连现场的副统领也难以置信。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断,欧阳辅仁让兵士第四次将乱石清运出乱石岗,然后又派出百余名士兵在乱石岗周围以及乱石岗之上进行秘密蹲守。
果不出欧阳辅仁所料,就在夜半三更时刻,黑狗阿三将乱石又一次拖回了山岗之上。
“石头那么大,阿三这么小,它是如何将石头拖回去的?”尤兵有些纳闷,追问道。
欧阳辅仁笑了,向左右看了看,见旁边不远处有个青铜脸盆,他紧走几步抄在手中,紧接着扔向了阿三:“痴儿,接住!”
只见阿三身子未动,嘴巴猛地张开。
尤兵看得清楚,阿三的嘴巴不可思议地张大到半米有余,青铜脸盆则不偏不倚地落入了阿三的嘴中。
“你你”尤兵被阿三的表现吓了一跳,“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欧阳辅仁摆了摆手,示意尤兵不要惊异,“有句俗话叫‘宰相肚里能乘船’。按照寻常观点分析,说得是一个人的胸怀问题。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真的有人在肚子里面乘过船,怎么会衍生出这句俗语?既然存在肚子能够容纳小船的人,为什么没有能够容纳巨大物体的狗?”
欧阳辅仁一席话把尤兵说得有些发晕。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阿三具有非凡的异能,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为什么要将乱石三番五次地拖回山岗之上呢?”
“在破解了乱石回归原位的谜题之后,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答案。考虑到工期的要求,我们只好将痴儿圈养起来,待施工结束后再查明原因。没有想到啊”
欧阳辅仁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低沉下来:“痴儿将乱石拖回原位,原来是在阻止我们兴建土木工程;而阻止我们兴建土木工程的目的却是在救我们的性命。”
“你是说乱石岗之下有机关?”尤兵忽然想到头顶千丈之上的那块极宽极长的寒铁,寒铁中间有两道杀人于无形的翻板陷阱。而翻板陷阱下面,则悬挂着密密麻麻的人类骨骸。
“对。建造监狱时,有人无意中触动了地下机关,上千名工程兵士葬身于陷阱中。”
欧阳辅仁说到这里,似乎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觉沉默下来。
过了好久,尤兵才轻声问道:“既然乱石岗之上重重机关,你们为什么还要坚持建造这座监狱?”
“这是兵王的命令。”
一举损失上千名士兵,这对于工程兵团来说损失巨大。欧阳辅仁当即停止施工,并将此事上报到了墨兵城。兵王收到禀报后,下达了三道命令。第一,命令工程兵团继续建造监狱。监狱肩负关押犯人和镇守乱石岗两项职责。第二,监狱竣工后,工程兵团换防到弩兵城调养生息,洗兵城驻守的重任交由陆战兵团负责。第三,由欧阳辅仁负责,彻底调查乱石岗事件。
接到兵王的命令,欧阳辅仁百思不得其解。建造监狱是应尽之责,于官于民都是百利无一害。对于兵王的第一道命令,他欧阳辅仁完全服从。且工程兵善于土木工程,建造监狱也并非难事。
欧阳辅仁内心疑惑的是兵王下达的第二道和第三道命令。工程兵一次性损失千余名兵士的确很伤元气,但休养生息需要去弩兵城吗?这个理由显然很牵强。再加上让欧阳辅仁负责彻查乱石岗事件,这让他想到一个原因——兵王对工程兵团以及陆战兵团都不是十分信任。
兵王能够让自己发展壮大工程兵团,并且镇守一个超大规模的城池,他为什么对一个小小的乱石岗不放心呢?
欧阳辅仁左思右想,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俗话说,军令如山。面对兵王的三道命令,欧阳辅仁尽管满心疑惑,但依然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当时,对于兵王的命令,我分成了三步走。第一步,依托乱石岗的走势,建造了洗兵城第一座监狱,并借助我所掌握的工程术数,对乱石岗上的机关进行了完善,防止有外人侵入。”
“为什么没有同时对乱石岗进行彻查?”尤兵问欧阳辅仁。
“刚开始的时候,我本想同步进行。可是,接触到那些机关后,我发觉乱石岗之下的情况异常复杂,远非我的想象。特别是顾虑到兵王那层因素,所以将探查乱石岗事件滞后了。”
尤兵明白欧阳辅仁所说的“兵王那层因素”的含义,他是要避开“瓜田李下”的嫌疑。
“第二步,对痴儿进行**。”
一次性折损千余名士兵兵王高度重视乱石岗事件种种迹象表面,乱石岗下面很可能埋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为保险起见,欧阳辅仁对乱石岗的调查,是从黑狗阿三开始的。
“在刚开始与痴儿接触时,他很抵触。除了上蹿下跳,就是声嘶力竭的犬吠。我曾找过多个训狗师,对痴儿进行**,其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不过,万事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弱点。为了探查痴儿的弱点,我对痴儿日夜守候进行贴身观察。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之后我发现痴儿最大的喜好就是吃,爱吃、能吃,什么都可以吃。”
尤兵很是认可欧阳辅仁所说得阿三的这个特点,他点了点头,“看来,你们俩的深厚友谊是从吃开始了?”
“的确如此。那段时间,痴儿险些将我吃穷。是也不是?”欧阳辅仁说着,看向阿三。
阿三似乎有些尴尬,吐了吐舌头,脖子一缩,躲到了尤兵身后。
“也正是因为他能吃,所以我给他起了个雅名,叫‘痴儿’。”
原来如此,“痴”与“吃”谐音。至此,尤兵这才明白了阿三被称为“痴儿”的真正含义。
欧阳辅仁与阿三真正建立起深厚的感情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监狱已经初步建成,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内装和外装等简单的杂事。见监狱即将竣工,欧阳辅仁便上告兵王,与弩兵城的陆战兵团进行了换防。与此同时,欧阳辅仁在黑狗阿三的带领下对乱石岗的地下进行了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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