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认为。”
尤兵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一丝惋惜之色,“自从你逃离魏府后,魏副城主派出家丁满城找你,想要知道你背叛他的真相。如果你死在这里,岂不是遗憾没有向魏人杰解释的机会?”
郑通河不傻,其思维缜密程度超过很多人。他何尝听不出尤兵的话外之意。见尤兵目灼灼地看着自己,郑通河叹了口气,“既然你想知道事情的原因,我就说给你听。如果有朝一日见到魏老爷,希望你能够如实相告。”
“我可以以人格做保证。”尤兵坐起身,开始聆听起郑通河的往事。
事情要追溯到十个月前的一个中午。郑通河正准备吃午饭,看门的家丁忽来禀报,说有人送来请柬。
郑通河打开一看,不禁皱起眉头。请柬上写道,兹定于今天中午请郑通河管家去某某地方吃午饭,过期不候!
好大的架子!郑通河将请柬摔在了桌子上。
俗话说,宰相门前八品官。在外兵城,魏人杰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无可比拟的,作为魏府大管家的郑通河自然水涨船高、腰杆梆硬,谁见到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可这请客之人,一没有署名,二没有提前预约,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在请柬上标明“过期不候”。
这怎能不让郑通河气冲顶梁
G33 宴请背后()
第七章超级梦境第三十三节宴请背后
郑通河不缺乏宴请之人。
在外兵城,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只要与郑通河拉上关系,就相当于搭建起与外兵城副城主魏人杰沟通的桥梁。为此,宴请郑通河的人趋之若鹜。如果那一天没有人宴请郑通河,那倒是件奇怪的事情。
所以,郑通河把参加宴请当做一种社交、一种应酬,甚至是一种负担。对于面子大的宴请,克服困难也要参加;对于可去可不去的宴请,视心情而定;对于名不见经传之人发出的邀请,郑通河则视而不见、一推了之。
很显然,这封请柬属于第三种情况。
令郑通河气恼的是,请柬上的话语虽然平淡无奇,但字里行间透露着对他的不屑一顾。
“这是谁送来的请柬?”郑通河问道。
“回管家的话,来人长相普通,身材瘦高,不像是本地人。他”家丁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吞吞吐吐。”
“是。”
家丁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递到郑通河面前,“那人临走时和我们打了个赌,说您一定不会去参加这个宴请,这是赌金。”
郑通河接过布袋掂了掂,神情微微一变。继而,他将布袋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随着“哗啦”一声,四五十枚黄金叶金灿灿地倒了半桌子。
好大的手笔!
作为外兵城的第一管家,郑通河见过世面,但他从未遇到过有人会用如此巨款来豪赌他是不是参加宴请。
郑通河尽管知道,这是对方邀请自己的一种手段,或者说是一种激将法,激他前去赴宴,但郑通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赢这袋子黄金叶吗?”
家丁被说愣了,怔怔地看着郑通河,片刻后忽然反应过来,一个劲儿地点头。
“没出息!”
郑通河骂了一句,将桌子上的黄金叶往家丁身前一推,“备马,我去瞧瞧这个出手阔绰之人!”
就这样,郑通河赶往了神龙剧场所在的那个小山丘。
那个时候,神龙剧场尚未建造,山丘上面是个贫民窟,居住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
按照请柬标明的地址,郑通河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山顶的一所院落前。这所宅院很显然翻建时间不长,四周堆积着零散的建筑材料。
“欢迎郑管家大驾光临!”
郑通河刚刚来到门前,尚未敲门,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瘦之人,此人正是以后的神龙剧场老板公孙虫。他的身后跟随着数名高大魁梧的红衣武士。
见到公孙虫向自己施礼,郑通河问也没问对方姓甚名谁,直接问道:“叫我来何干?”
公孙虫本想自报家门,见郑通河语气不善,嘿嘿一笑,“郑管家,我是一个生意人,想为外兵城纳些税款,不置可否?”公孙虫说着,向后一挥手,“把箱子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郑通河顺着公孙虫挥手的方向看去,只见院子里面并排放着十个巨大的木箱。有十名红衣武士站在木箱后面,见郑通河发号施令,立即打开盖子,将木箱翻转过来。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过后,院子里出现了一堆如同小山般的黄金叶。
郑通河看傻了。他见过世面,也见过大量黄金,但堆积如山的黄金叶却是第一次见到。
“郑管家,我刚才说过,本人是个生意人,想为外兵城的税赋做些贡献。这是十万枚黄金叶,打算作为第一年的税赋提前预缴。”
“你想做什么生意?”
“开个高端的娱乐休闲场所,命名为神龙剧场。”
“需要我做什么?”
“一是请魏副城主允许鄙人在此做生意;二是鄙人搭理生意时,如果遇到困难,请郑管家多多帮忙。”
“这”
郑通河讲到这里,尤兵打断道:“在外兵城时,我对这些事情有所耳闻。同时,也知道山丘上以及山丘附近的贫民窟在一夜之间被清除干净,与你和公孙虫的密切配合脱不开干系。我想不通的是,作为外兵城堂堂的魏府大管家,你为何卑躬屈膝当公孙虫的爪牙。”
“尤公子,这件事说起来实出无奈!”郑通河叹了口气,接着向下讲了起来。
十万黄金叶是个什么概念?
在外兵城,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百万枚黄金叶。这十万黄金叶的分量在郑通河心中可想而知。同时,郑通河对眼前这个细高挑的公孙虫更加好奇。
为了摸清对方底细,郑通河改变初衷,主动接受邀请,与公孙虫共进午餐。
在那场午宴上,郑通河与公孙虫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均喝得八九成醉。
醉归醉,郑通河通过交谈得知,公孙虫来自洗兵城的一个叫人偶山庄的地方。此次前来外兵城,挣钱是一个目的,还承担这一项任务。
至于是什么任务,公孙虫拿出一坛陈酿放在郑通河面前,说道:“郑管家,只要你干了这坛酒,我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换做平时,谁敢与郑通河这样说话,郑通河非掀翻桌子不可。可那天不同,一方面公孙虫是个出手阔绰的金主,一出手便是十万黄金叶。那可是十万枚呐!郑通河不想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另一方面酒意正酣,在酒精的刺激下,郑通河焉有服输的道理。
面对公孙虫的叫板,郑通河豪气顿升,手起坛空,整整一坛子陈酿被他一饮而尽。
如果酒坛中仅仅是酒也就罢了,就在郑通河牛饮之际,感觉喉咙一痒,似乎有什么东西与酒水一同灌进了肚内。
“难道你也中了蛇蛊?”尤兵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郑通河叹了口气,“当时酒意正浓,我根本没有察觉出来。喝完那坛酒后,便沉沉睡去。不过,通过几次与公孙虫交往,我隐隐发觉自己被公孙虫操控了。”
“怎么回事?”
“那段时间,为了建造神龙剧场,公孙虫曾多次让我出头帮忙。身为魏府管家,府内杂七杂八的琐事很多。开始的时候,碍于公孙虫挥金如土的气魄和魏老爷的交代为他出了一些力。谁知他得寸进尺,无论大事小情都要我出面。为此,我很生气,拒绝过他几次。可是,每次拒绝后不久,我腹内总会剧痛难忍。当改变主意去帮他时,剧痛便会消失。久而久之,我得出一个结论——我被公孙虫下了黑手。”
“之后你是怎么办的?”尤兵问道。
“在外兵城,魏老爷就是天。有道是‘天意不可违’,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下手。对此,我气不过,曾打算先解除自身隐患,再找公孙虫理论。谁成想,公孙虫的手段极其阴毒,寻遍外兵城名医,也未治得我的疾患。既然治‘本’不成,我决定选择治‘标’——铤而走险去一趟神龙剧场。”
“你的意思是,打算杀了公孙虫?”
“对!”
那个时候,神龙剧场尚未建成,到处都是因拆迁造成的残垣断壁。
凭着记忆,郑通河带领魏府数十家丁趁着夜色来到了公孙虫的住所。
那一夜恰逢暴雨倾盆,雨点密集地砸在山石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上!”
郑通河大手一挥,身后立刻有四五名家丁从残垣断壁后面站起,悄无声息地向宅院门口处摸去。
咔吧!
趁着震天响的雷声,那几名家丁分成两组,分别扑向门洞内守夜的红衣武士。
仅仅是片刻时间,守夜的两名红衣武士吭也没吭便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公孙虫,这是你自找的!
郑通河独眼中冒出一丝寒光。见手下解决了前面的障碍,他大步走了过去。
公孙虫所在的院落,郑通河仅仅进去过一次。就是那次,因为喝酒才上了当,成为了公孙虫的傀儡。
站在大门口,郑通河向院内环视了一圈。也许是暴雨倾盆的缘故,大院内空荡荡的,除了满地积水什么都没有。
“进!无论死活,抓住公孙虫!”郑通河大手再次挥出。
然而,就在众家丁从郑通河身两侧冲进大门的刹那,院内的地面发出天塌地陷般的响声。
轰隆!
尘土升腾而起,弥漫了整个院子。
怎么回事?
没等郑通河反应过来,闯进院内的数十号家丁都不见了影踪。
啊!救命!啊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自院子地下传出。
难道中了公孙虫设下的埋伏?
透过暴雨及滚滚烟尘,郑通河拢目光看去,只见半亩地大小的院内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郑通河带来的所有家丁,尽数掉进了那个深坑之中。
“小三、老六、小陈子”
郑通河再也无法顾及管家的身份,大声呼叫着,想要跳下深坑去营救众人。
没等郑通河跳下,院内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公孙虫表情冷峻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郑大管家,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如果想死,尽管往坑内跳。”
“什么意思?”
郑通河被公孙虫说得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坑内。不看还好,这一看郑通河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深坑之内盘踞着数十条水桶粗细的石蛇。那些石蛇见有人从上面掉下,纷纷张开大嘴、吞吐着蛇信,迅速游了过去。
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郑通河带来的数十名家丁便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G34 人形巨蟒()
第七章超级梦境第三十四节人形巨蟒
“三四十个与我朝夕相处的兄弟就这样没了”郑通河说到这里,独眼中湿润起来。
尤兵暗叹一声。此刻,他能够理解郑通河的心情。为家丁暴毙伤心仅仅是一个方面,最关键的是此次偷袭失败,等待郑通河的结果也许是比死亡更加残酷的现实。
想到这里,尤兵抬起头看向郑通河,“有件事我很疑惑。公孙虫城府很深,极有可能预料到你会去偷袭。但是,为了对付你们,在院内挖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再往深坑中投放数十条巨大石蛇,显然有些兴师动众吧。”
郑通河苦笑了一声,“这哪是为我们准备的陷进,而是天意!”
原来,公孙虫居住的院落位于山丘顶部。在选定这所宅院时,公孙虫另有打算。他并非将其单纯地作为居住场所,而是神龙剧场浩大工程的开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公孙虫便带领手下在此进行大规模挖掘。挖出来的地下洞穴便成了以后神龙剧场的秘密通道及地下密室。
郑通河偷袭的那天晚上,神龙剧场地下洞穴的挖掘初现规模。由于天降暴雨,公孙虫豢养的巨大石蛇无处安顿,思来想去,只能将它们暂时放置在洞穴之中。
谁知暴雨松动了土壤,再加上数十人同时经过洞穴上方,造成了洞穴坍塌。这才发生了三四十个家丁同时被石蛇吞噬的惨剧。
听到郑通河的解释,尤兵恍然大悟。
“我本想与公孙虫决一死战,怎奈腹内蛊毒之痛甚是难挡。万般无奈之下,我才”
尤兵向郑通河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听他的解释。无论郑通河理由有多么充分,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再解释也无法逆转即成的事实。“这次来到此地又是怎么回事?”
“仅仅是路过而已。自从那天开始,公孙虫对我不再有所顾忌。什么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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