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直捣黄龙破解了残局。一比一平。”半体的声音回荡在尤兵的脑海里。
“糟老头,残局不公平!”尤兵忽然来了脾气。
“怎么不公平?”
“第一,你没有告诉我游戏规则。对于你来说,这就占据了先机。第二,你置身棋外玩残局,而我在残局中疲于应付,缺少全局意识。第三,残局为你所设,我被迫进入,很是被动。”
半体哈哈大笑,“世事如棋。难道因为不公平,你就逃避退缩,苟活世间不成?”
半体不容尤兵再说,时间又倒转回到了地面爆炸之前。
这个老混蛋!尤兵暗自咒骂。
不过,尤兵也承认,半体说得有一定道理。尤兵有种感觉,半体通过残局,好像让自己领悟一些人生的道理。
轰!地面第三次炸开。
有了上次成功的经验,尤兵没有丝毫犹豫,手持红缨枪再次飞身跃入通道。
不对劲儿,情况有变!
尤兵落地的瞬间,发现自己落在了红“车”与黑“将”两人的中间。而此时红“车”手中的亮银枪正狠狠扎向黑“将”。
再去护住黑“将”已经来不及了。
出于本能,尤兵纵深跃起,以血肉之躯迎向枪尖。
“啊!”
“啊!”
第一声“啊”是尤兵难忍腹部巨痛发出的声音。
第二声“啊”则是黑“将”的大刀砍在了红“车”的脖子上。
尤兵一阵眩晕,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般,瘫坐于地。
“小兔崽子,这局你没有赢。按照约定,你的小命是我的了。”不知何时,半体拖着残缺的身体来到了尤兵身旁。
“但,我也没有输。”
尤兵指了指不远处的黑“将”和红“帅”,两人打得旗鼓相当、难分上下。“黑将没死,我就不应该算输。如果你不认账的话,我就将这事传出去,告诉世人你半体说话不算数!”
半体气得翘了胡子,“好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半体说着,转了转眼珠,“按照目前情况看,黑将和红帅难分胜负。如果你加入战斗,将会有极大的胜算。但是,你已经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如果上前助战,必将死于非命。”
“你什么意思?”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殊死一搏,死于残棋之中;要么将小命交给我,这样你还有一线生的希望。”半体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你这老家伙,这次生死结果我不敢肯定,但有件事我能肯定,那就是你的死因——”
“什么意思?”
“将来,你一定是缺德缺死的!”
“你这小兔崽子,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时间一过,算你自动放弃!”半体气得浑身哆嗦,一不留神,扽下了一缕胡须。
尤兵没有再搭理半体,手拄着红缨枪慢慢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看向黑“将”和红“帅”的战斗。
猛然间,尤兵一声长啸,红缨枪连同身体一起飞射出去
半空中,尤兵的身体开始一块、一块地分解落地。而他手中的红缨枪则在惯性的驱使下深深扎入红“帅”体内。
见此情景,半体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之后,半体单手一挥,将尤兵的躯体残块依次聚拢。同一时间,五指齐动,在空中画出一道金色符文。
“合!”
半体爆喝一声,金色符文没入尤兵残躯,伤口随之愈合。
“起来!”
半体又是一声爆喝,尤兵如同一块板子般竖了起来。
“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半体心念所至,一道马状光影从自己的印堂飘了出来。
如果这个马状光影被朱丹看见,一定会惊诧是老祖圣地里的浮雕在这里显灵。实际上,这马状光影正是从神识疾行书中而来。
马状光影围着尤兵转了一圈,长嘶一声,向远处疾驰而去。
“马儿,去识海中层,助尤兵成长。”
半体单手轻挥,平地出现一阵狂风,将尤兵卷向了识海的尽头
尤兵醒了,是被翻江倒海的肠胃弄醒的。
尤兵感觉天旋地转,像在大海上坐着颠簸的小船航行了三天三夜。
不行,我要吐!
尤兵胃部痉挛似的抽动着,一股热流从胃里向食道疯狂涌动着。
哇!尤兵一张嘴,未消化的食物一股脑从嘴里喷了出来。
“尤兵,你怎么了?”朱丹阳听到声音有异,赶忙起床下地。
呕吐后的尤兵好受了些,他站直身子,长出了口气,“没事,可能是晚上喝多了。”尤兵说着,打开了灯。
忽然间,尤兵愣了。
这是怎么搞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厕所,而且污物精准地吐到了便池里。
自己醒来时,分明躺在床上。而且,由于肠胃不好受,清楚记得自己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
“尤兵,我们进来了。”朱丹阳不放心尤兵,推开了厕所门。
“不能喝酒,下次别喝了。”朱丹阳的身后,尤丁山不满意地叨咕着。
朱丹阳没有搭理尤丁山,看向尤兵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尤兵被问楞了,“吃完饭后,我就睡觉了,而且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感觉你身上有股和往常不一样的气息。这种气息很熟悉。我在家族的圣地感受过。”
这次,不仅尤兵楞了,尤丁山也楞了,两人直直地看向朱丹阳。
“你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朱丹阳又问。
尤兵摸了摸脑袋,“有,我感觉脑海里多了东西,好像是——”尤兵闭起眼睛细细感受着,“好像是一匹马,一匹正在奔跑的骏马!”
A19 戏耍项风(上)()
第一章尤家小镇第十九节戏耍项风(上)
昨晚,尤兵尽管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但他没有多想,仅仅是将其作为一场离奇的梦。因为这段时间,尤兵做得噩梦实在太多了,多到已经有些麻木。
尤兵今天的心情不错。
想到要和毛毛约会,尤兵体内的青春荷尔蒙就急速飙升。忆当初——
第一次牵手是在五个月前
第一次亲嘴是在三个月前
第一次偷袭毛毛的胸部是在一个月前
今天会有怎样脸红心跳的进展?尤兵想想就激动。
为了这次约会,尤兵一大早跑到李宁**店,买了一套最新款的运动装。
老妈说过,人配衣服马配鞍。
毛毛说过,最新款的李宁运动夏装与你的气质很搭配。
尤兵站在穿衣镜前看了又看,不错,用一个字表述就是“帅”;用两个字表述就是“英俊”;用三个字表述就是“有气质”!
尤兵穿着李宁运动夏装,在经过成人用品**店时,忽然产生进去的冲动。里面奇奇怪怪的棒棒、花花绿绿的套套、瓶瓶罐罐的药药,让人目不暇给,给人以无限的诱惑和无边的遐想。
当然,尤兵这种冲动仅仅是停留在思想层面。
一方面,他很清楚和毛毛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古语说得好,欲速则不达,速度太快有时会适得其反。
另一方面,出意外怎么办?总不能让毛毛边喂奶边上课吧。那样,不仅害人而且害己。
冲动是魔鬼,要冷静,冷静。
尤兵遏制住自己的欲望,将目光从成人用品上移开,大步向游乐场走去。
尤家镇的游乐场有个响亮的名字——叫“极限嘉年华”。
据说,嘉年华最早是欧洲的一个传统节日。它的前身是欧美“狂欢节”的英文音译,相当于中国的“庙会”。近年来,“嘉年华”逐渐演变成包括游乐设施和文化艺术活动在内的娱乐盛会。
尤家镇的嘉年华之所以在前面加上“极限”二字,顾名思义,里面的游乐设施很是惊险,有过山车、摩天轮、鬼屋,等等。
这个嘉年华在尤家镇开办的时间不长,属于试运营。
面对超刺激、超新潮的游乐设施,本地人乃至外地人闻风而至,挤破脑袋想要过把瘾。
尤兵和毛毛早有“到此一游”的想法,怎奈,一是高中学习太紧,没有时间。二是这里消费太高,囊中羞涩。
对于尤兵来讲,没钱才是关键。
如果不是昨天中午项风的挑衅,尤兵也不会下这个排除万难的决心。为了筹措资金,尤兵很早就将老妈支出去买早点,自己则与老爸尤丁山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
早晨的交谈,尤兵用了十五分钟时间。
他站在中国国情男多女少的角度,分析了以后男人搞对象的不易;站在万千学子勇闯大学独木桥的角度,分析了品学兼优的毛毛对自己学业的激励作用;站在自己九年寒窗一朝考进县一中的角度,分析了自己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活。
说着说着,尤兵的眼睛竟然湿润起来。
尤丁山二话没说,学着朱丹阳的手法,在尤兵后脑重重打了一巴掌,然后从自己私房钱中抽出五张“毛老头”,示意尤兵赶紧滚蛋。
五张,就是五百块钱!
尤兵的眼睛当时亮了,真想搂住老爸的脖子亲一口。
但是,尤兵忍住了,强烈要求老爸再打他一巴掌。
这下轮到尤丁山泪眼汪汪了。
他抬起巴掌想打,但没有打下去。扭过身子,背对着尤兵又抽出三张“毛老头”,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八百块钱,足够和毛毛玩一天了!
尤兵来到极限嘉年华时,距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
见毛毛没有到,尤兵找个阴凉地方,席地而坐打发时间。
由于是星期六,今天来极限嘉年华的人格外多,售票口处黑压压一片,人们在隔离护栏里呈“s”形向前移动着。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丑有俊。尤兵像个饥渴的猎人般,目灼灼地搜寻着美女猎物。
就在尤兵看得起劲儿之际,肩头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紧接着,一缕秀发垂到尤兵耳畔,柔柔的、软软的,让人心痒难耐。
毛毛!
尤兵暗自窃喜,故意没有回头,双手越过双肩,忽地向斜上方抓去。
“小姑娘,是不是想陪本大爷?”尤兵话未说完,双手已经抓到那两团饱满的肉肉。
毛毛的咪咪什么时候变大了!
尤兵忽然感觉有异,双手触电般缩了回去,回头一看——妈呀,是政教处主任士凤!
士凤也被惊了。她万万没想到,尤兵会如此大胆。
“对不起,士主任。”尤兵艰难地咽着唾沫,站起身等待着士凤发落。
尽管士凤曾两次戏弄尤兵,但接触的尺度仅限于发乎情、止乎礼。作为学生,尤兵也只能是尴尬地一笑了之。而今天,尤兵的行为却越过了雷池,触碰到了士凤敏感部位。
尤兵本以为士凤会大发雷霆,甚至是以更恶毒的手段让他丑态百出,没想到,士凤只是片刻的惊诧,之后恢复了常态。她淡淡地对尤兵说:“明天早晨早点起床,我去接你。”
“啥?”尤兵的思维从热带雨林一下子穿越到了撒哈拉沙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士凤。
“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士凤说着,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不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兵一口回绝。
“是不是怕我报复?”士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不去!”尤兵没有解释,再次拒绝。
士凤见自己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语气强硬起来,“必须去!明早五点我去接你!”士凤不容尤兵再说话,快步向极限嘉年华门口走去。
你以为你是政教处主任,我就怕你?这不是在学校!尤兵恨恨地想着。
目送士凤走后,尤兵的手机响了,是毛毛。
“我在嘉年华东面的琪琪小饭店,赶紧过来,项风请你吃饭。”
项风?尤兵一听到这个名字,美好的心情顿时变得一团糟,“他怎么和你在一起?”
毛毛似乎听出尤兵的郁闷,有些局促地解释:“早晨刚出家门就碰到了项风。他说,昨天做得有些过分,想请客表达对你的歉意。”
“告诉他,心意我领了,饭就不用吃了。”
“项风还说,如果你不来,就单独请我,也算是向你赔礼了。”
尤兵听完险些骂出声来。
项风这是啥意思?
分明是借着向我赔罪的机会,讨好毛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项风这个死胖子,看着傻乎乎的,心眼比贼都多!
尤兵迟疑片刻,脸上渐渐浮现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既然项风有诚意,我现在就去。”
尤兵挂断电话后,拨通了士凤的手机,“士主任,明天的事情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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