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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知道,原来的这个地方,不是你今天称王,就是那个明天称霸,不怪这个小狐狸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没往心里去,顺着话题便和魔鬼攀谈起来。娜娜问它:“你对这里的情况熟悉,见到一个身上缠着布的狐狸和一个爪子特别大的猫了吗?”高米尔先是一惊,瞬间镇定下来,并一口咬定:“没有,从来没见过。”斩钉截铁得很。娜娜接着又问:“那你看见一个特大的蚊子了吗?”高米尔的心又是一动,眼睛滴溜溜转了两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见过。”娜娜也不再多问,闷头向前走路。高米尔突然站着不动了,用手胡搂着肚皮,对娜娜说:“谢谢你,我肚子不痛了,不痛了。”说完又在地上蹦跳了几下,证明给娜娜看。不待娜娜说话,回头兀自钻进树丛中。
高米尔没有走远,偷偷地跟在娜娜的后面,一直到了山谷才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它也熟悉,上次舔石头的那个经历,至今还记忆犹新,不知放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来,远远地望着,不敢进去。
高米尔整个晚上都没合眼,不为别的,感到自己大王的这个位子,就像摇篮一样东摇西摆地开始动起来,有些不稳了。那个女孩子的法力,不在自己之下,况且伤不到人家,这是最令它揪心难受的事。用称王称霸这种自己心中最高级、最伟大的东西来加以试探,人家含而不露地半点没反应。它根本猜不透娜娜的所思所想,人家的不为所动,让疑神疑鬼的高米尔,更加的坐卧不安。
权势对魔鬼高米尔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它从中得到了好处,早已上瘾完全依赖上这个东西了。如果没有了权力,也就没有了前呼后拥的那种风光,也就没有了敲腿捶背的那种服侍,也就没有了三五成群的妻妾,同时更加没有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那种逍遥……
魔鬼心里有事不托底,第二天老早就来堵娜娜,恰在途中相遇。它礼貌而热情地抢先打招呼:“感谢你昨天的照顾,回去后和我的伙伴们一讲,它们都想拥护一个像你这样有本事的大王,特意打发我来问一问,看你考虑好了没有?”娜娜见高米尔又提起昨天的那个话题,就对它说:“不要总想着当什么王、什么霸的,我们之间应该是平等的,要互相尊重、互相爱护、共创美好家园才对。”
高米尔见娜娜没有称王称霸的想法和意图,心里就如大风吹动开了漫天的乌云,有些亮堂起来,但还有些不放心,谨慎小心地进一步试探:“像我们这些小的动物,常常被老虎、大熊什么的欺负,就想找一个能帮助我们这些身小力微有法力的大王来依靠,那就可怜可怜我们,满足我们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却能解决诸多实际问题的请求吧?”它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可怜巴巴地望着娜娜,看她有何反应。
娜娜听说有以大欺小、以强凌辱的事情,很是生气,对高米尔说:“哪里还存在这样的事,你尽管指给我,此事可以为你做主。”高米尔害怕事情穿帮败露,支吾着道:’那些都是以前的事,现在好些了。等再有那样的事,我第一个告诉你。”娜娜还不忘叮嘱它:“我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山谷里,以后再有人敢为非作歹的欺负你们这些弱小的,尽可来找我。”高米尔满口答应地借故去了。
它边走边暗自盘算,人家虽然不想称王称霸,但也看不得别人称王称霸,这明摆着是和自己过不去吗。心想,不把这个绊脚石搬开,自己称王称霸的路途中会一路跟头的。
高米尔对娜娜细上了心,总在山谷的四周转悠。让它更加寝食难安的事接二连三地出现,这里有一匹马,有一只老鼠,有一只兔子,还有以前的那条大蛇及那个该死的飞天虎,都有了飞天的神功。这让魔鬼惊骇不已,慌慌恐恐地没了主意。它想进,不知人家深浅地不敢冒那个险,若是退,一切都成了泡影,大王的位子肯定飞了。
它抓心抓肺每日搜肠刮肚地想法子,这日,见所有能飞的都出去了,就剩下施仁和它的两个虎崽留在谷中,心想机会终于来了。它已经观察这里很久了,知道母虎还没得法力,乘隙把其和两个虎妞用毒气弄昏迷,用两腋夹着掠出了山谷。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上好法子的魔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地往前挪了。
施仁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高米尔人摸狗样地坐在那里。它扑棱一下从地上站起,觉得头还有点晕晕地,张口问高米尔:“我在什么地方?”魔鬼见它醒过来,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尖溜溜的道:“这是我的家,不过马上也就成为你的家了。”母虎糊里糊涂,望着高米尔,不明白它话中的意思,开始劝解道:“原来你躲在这了,飞天虎它们正在到处找你,快把那个大爪子猫交出来,免得东跑西颠地四处藏着了。”它还满心地为高米尔着想。
魔鬼不由得大笑起来,更加尖溜溜地带着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口气:“大爪子猫是我的手下,做大王的理应护着它的小弟,这才是大王的样子。今天阿猫来要,我交出一个,明天阿狗来要,我再交出一个,到时都心灰意冷、众叛亲离地走了,剩下我光秃秃的老哥一个,谁还来拥护呢?”说着伸伸懒腰、舞动着两只爪子,“哎呦,瞧瞧看,都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成了这林中至高无上的大王了!”施仁望着高米尔自我陶醉地在那里眉飞色舞地讲着,心想才几天不见,也就少了腰间的两块布罢了。看来不仅仅会阿谀奉承,还学会吹牛了,干脆逮住它带回去算了,省着大家费心费力地到处翻找。想到这里,一声吼叫,向高米尔直扑过去。
高米尔也不躲,突然长得有两个施仁大,一直淫笑着看着它。施仁明白了大概,这狐狸有了神功。恨自己没和娜娜学上一招半式,急忙收身想要逃走,身子往旁边一跨猛地冲到洞口。高米尔身子一晃,又变大了许多,整个把洞口堵死,回头冲着施仁冷冷地道:“想从我的手中逃走,没那么容易吧?”事到如此地步,施仁只好硬闯,又吼一声,猛扑过去。高米尔只是用爪子一拨,母虎被轻轻地弹起,飞回洞中,重重地摔在地上。
魔鬼慢条斯理、极其傲慢地踱到施仁面前,阴阳怪气地对它道:“你还梦想从这里逃出去吗?还梦想再去找帮手吗?”施仁挣扎着爬起来,问高米尔:“你到底想怎样?”魔鬼含着淫笑,把小狐狸脸凑到施仁的耳边,半阴半阳地小声说:“很简单,我想让你留下来,成为真正的大王夫人。”这些不着边际的混账话,把施仁听得楞摸楞眼,心想别看这小东西长得不大,可心却不小,看来什么样荒诞不经的梦都敢做啊!
高米尔见施仁不言不语,用一种让人看不明白、猜不透的眼神望着自己,又接着说:“我身边的小妹多如牛毛。虽然各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可要是论身材、论长相、论气质,和你还是没法相比。自从与你相识的那天起,我的心就被你俘虏了,那个叫做魂的东西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高米尔腆着脸皮,不知羞耻劝着母虎,竟说一些不着边际、想入非非的梦话。把个施仁恶心得趴在洞壁上沁了起来。它对高米尔说:“我不稀罕什么母仪天下的大王夫人,也不稀罕什么高高在上的权势和地位,以前是,现在也是,连个心边都没有。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魔鬼心想,这肯定是让那个女孩子灌输了某种可怕的思想。既然她能给你的脑子弄清了,那我就有能力、有办法再把它搅混了。于是笑着对施仁进行心理攻势:“权势和地位有什么不好?有了显赫的地位,别人就会仰起头来看你;而高不可攀的权势,可以带给你所想要的一切。有了这两样东西万事皆可,没有这两样东西寸步难行。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活这么一回,不过是草木从春天到秋天走了这么一趟,不仅自己要荣华享尽,也要让后代衣食无忧、高高在上地活着。要想让这样的事情得以实现,除了权势和地位,我实在找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有那种巨大的能量。”
高米尔满口胡吣,夸夸其谈的讲了一大堆歪理邪说,嘴角都堆起了沫子。施仁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不仅有点酸,还有点苦。身子越来越冷,心往一起聚聚着,越来越紧,像是被浓缩压实了的,哆哆嗦嗦对魔鬼说:“你的这些想法,我听了很是害怕。如果权势给你带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享乐,是用他人夜以继日、不停的劳作换来的,我觉得应该禁止;如果欲望给您带来的那种永无止境的追求,是用牺牲他人的利益来赚取的,我觉得应该废弃。如果总如你所想,如你所愿,欲望势必愈来愈大,要求势必愈来愈高,追求势必愈来愈多。那么为你服务的人势必愈来愈苦,愈来愈多。其他的人看你如此,势必会纷纷效仿,到时就说不上有多少个王、多少个霸了?为了满足你们这些王的需求,就会有更多的人受苦受难。而像你们这些称王称霸的为了满足一己的私欲,不顾别个的死活,看着他们血枯髓眢渐渐地干瘪掉,却一点怜悯情怀都没有,这和吸血鬼有什么两样?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过,劝你也及早放弃这种想法才对。”
高米尔本想劝解母虎,没想到人家反倒劝开了它,而且越说越不入耳,气得它大为恼火,抹下伪善的面皮,对施仁吼叫道:“今天你插翅难逃,说什么都是枉然,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随了我就可以生,否则就得去死。”边说边恶狠狠地向母虎靠去。
施仁知道万不是这狐狸的对手,心想大不了同归于尽,便双目喷火地大吼一声,先发制人地扑向高米尔。
母虎吼叫着在洞里扑来扑去,可不管如何施为,总是无法沾到高米尔的边,被人家踹了几个跟头后,体力渐渐地不支了,半坐半卧地蹲在地上,喘个不休。想起自己和飞天虎恩爱一场,今日却遭此奸狐狸的暗算,若被其污辱,即便保得性命不死,留下了这个污浊不净的身子、烂臭不堪的皮囊,又有什么颜面去见飞天虎?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众多兄弟姐妹?又想起两个孩子尚且年幼,不禁泪如雨下。
高米尔见施仁靠在洞壁边上,细腰斜卧于地,娇喘连连,更加地妩媚动人。心里一阵燥热,淫念大起,迫不急待,如狼似虎地扑上去。
就在此时,只见母虎一跃而起,用尽全力向另一面洞壁撞去。一声闷响倒在地上,头骨崩裂,片片的桃花洒满地,丝丝的香气随风散去。
高米尔一下子愣在了当场,万没想到施仁会如此的刚烈。还没等自己把它的两个孩子搬出来加以要挟,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同时也恨自己昏了头脑地过于急躁,懊悔不跌,看来天下的异性也不完全都是任由你想当然为所欲为摆布的。
第十一节:魔鬼盗果子()
魔鬼把它的手下都叫到当场,让它们来看。其中很多都认识母虎,特别是保罗和莎莎,望见其血肉模糊地死在当场,无不惊骇。高米尔环视了一下,手下小弟们都低头不语地重足而立,用尖溜溜的声音,傲气十足地道:“前一段时间,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虎,想在森林中称王称霸,被我察觉,便不敢在此逗留。临走之时,还杀了我两个朋友的孩子,你说可恶不可恶?”它看着保罗和莎莎,“它们是我最友好的朋友,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是不隔心毫无二致的,我岂能让别人不睁眼睛地胡乱来践踏?打它们的脸就是打我的脸,欺负它们就是欺负我,杀害它们的孩子就等于杀害我的孩子。这样的恶气,这样的仇恨,我不得不出头露面为它们出一出,恰巧今天被我撞到,亲自打杀在此。”众手下无不欢呼雷动,但心里却都万分恐惧。特别保罗和莎莎,一面感谢它们的大王高米尔,一面心里咚咚地敲着鼓,都不敢正眼來瞧。
最后,高米尔把保罗和莎莎留下来,对两个说:“为了给你们的孩子报仇,我把施仁打杀了。不但如此,还把它们的两个孩子也抓了来。它们杀了你们的孩子,你们就杀掉它们的孩子,这样一切都扯平了。”
保罗和莎莎对高米尔千恩万谢了一番,莎莎舞动着两只大爪子憨憨地道:“害我们孩子的是飞天虎和施人,与它们的孩子又没有什么关系。你看它们还这样小,怪可怜的……”
高米尔马上沉下脸来,觉得莎莎心太软,不成器,怒道:“自古有仇必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学得婆婆妈妈地手软了呢?难道你们的孩子就不可怜吗?它们还那么小就被人害死了啊!”用发怒的眼睛斜睖着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