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二百闲人各自捡取,若能胜任可留,不愿则放离。
她做事留三分,不至于一下断了门客经济来源,故而才提供应不同能力征集的岗位,哪怕是大字不识、哪怕是身无技艺,不妨事,她名下产业众多,哪怕纯力气活的采矿、哪怕只能扮演花**在商铺前亮亮人眼,总之她名下产业可算是被她充分利用尽了。
至于那些门客愿不愿意从米虫转型成靠自己劳动能力吃饭,就不归她羡王管了。
皇都的行商模式很独特,基本满朝文武、皇家贵胄一家摊一点门面什么的也够铺满皇都了,无权无势的外商也就单单占了外围,越是靠里面越是有权势有背景的,有时候贿赂不一定是要你送礼上门,成为某商铺的大常客也未尝不可。
古人最麻烦的只怕就是这套人脉关系了吧?
这一点十四深有感触。
古人的人脉关系着实复杂。
刚交代完关于门客的去留,已过去半个时辰,这个时候天色刚蒙蒙亮,很快就到早朝时,那件事,她想如今也只能暂且先搁一搁,干坐了两个时辰的身子此时后知后觉的倦意袭来,于是便展了展身子,正打算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抬头却瞧见那小少年也来了。
羡王十四冲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来了?东西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回王爷的话,已经都收拾好了。”与先前不同,此时这小王妃一双眼里望着她似是盈着浓浓地情意,或许是感激,又或许是别的,却隐约有种炽烈,虽然只是一眼便端着良好的家教,低下了头不再直视,可那一眼里面似有炽烈的情绪瞧得她略微不自在。
仔细瞧了那低眉顺目的小王妃,一双耳蕴了红霞,那羞涩拘谨的模样好似先前那肆无忌惮略有炽烈的眼神的主人并不是他。
上一次她不自在是什么时候?记得那是一个隐藏人物,初次见面就捅了她一刀,险些要了小命,丢了任务。可凭着她愣是横看竖看,眼前的此人都是一个战斗力为零的渣渣,为何那一瞬会不自在呢?
一时间十四也想不明白。
她道:“那走吧。”未曾多看他一眼,提步行。
他随她而来,或许是个头还未长开,只到她肩膀的缘故,步自然短,一路紧着急赶才勉强跟上她的节奏,等十四意识到刻意停顿下来等上一等时,那只顾埋着头急追而来的少年就一头撞了上来!
十四仗着身高的优势,加上一连几日私下里的强身锻炼,海棠没把她怎么着,倒是自给把自己撞得往后跌去,那单薄的小身板眼见就要摔个四仰脚朝天,一声惊呼还未落下,便被十四眼疾手快给捞了起来,心有余悸的匐在十四身上,耳边只听到了自己那受惊如鼓的心跳声。
直到鼻息侵入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小少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紧拽的是羡王的衣襟,方才被羡王一拉,自给便紧紧的贴了上来,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他自给投怀送抱!
而脸上贴着的温软彼时正起伏有序,头顶传来那温润的声音“可以松手了”,虽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但海棠感觉得到,她一定是生气了!
他方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双手急忙松开,脸瞬间涨红!任由羡王将他轻轻推开,又窘迫,又惶恐!
若是羡王嫌他不够端庄,若是羡王觉得他是故意投怀送抱,若是太多若是,想着想着急得水雾了一双慌乱的眸子。
他会被厌恶吧?
“你”一声叹息过后,十四看着面前本就连她肩头都长不过的小少年此时将头越埋越低,甚至可见一颗又一颗泪珠子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面。
她真的搞不懂前一刻还一副被她非礼一般的窘态,下一刻就是一副被她欺负的惨象,明明被吃豆腐的人是她!
但转念一想,这是女尊世界,哪有男人吃女人豆腐的说法?想到这一点,便也通明了,或许真是她唐突了“佳人”?
想想这孩子连十三周岁都没过完的年纪,虽说肉身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毛丫头,到底住着的是个活了上百年的老人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跟一个孩子计较,还是一个女尊世界的里的男孩子,想想她都替自己燥得慌。
意识到这一点,十四不得不再多迁就对方一些了,想了想长辈应有的‘慈爱姿态’,便也毫无压力的端了起来,哄了他几句,便也牵着这孩子的手一路照顾尤佳。
许是因着她姿态摆的亲和,十四发现,这小王妃瞧她的眼神是越发得露骨了,之前若说她瞧不明白那隐约的炽烈是什么,此时此刻除非她是个瞎子,不然不会看不出那孩子眼里端的明晃晃的情意。
她倒是不信就原主这炮灰命还能遇着点一见钟情什么的事,只当这孩子对她是一种盲目崇拜衍伸出的情感,就像是曾经经历的某个小世界,末日开启前那些少男少女们追星的疯狂劲,当不得爱情。
否则十四不敢想,不敢想如果要她学着这部里那些男女之间的互动
想到这,十四摇摇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肉八226;文情节甩开脑海,她头一回对自己那过目不忘的本领略感嫌弃。
粗糙!真是太粗糙了!
第103章 坏心的鬼婆婆(墙角挖的早,黄昏也认了)【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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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赶到穆国公府时,十四骑着马老远就看见了老国公率众人门前迎候,这出乎了她的意料,据她对剧情的了解,她这正夫回门时老国公带病在身。近看,老国公气色如常,稍想想,大抵猜到原着中老国公之所以病倒,十有**是被她那女婿给气出来的,如此便也了然,不觉意外了。
仔细她此行的决定还是非常明智的,老国公一日站在她这一边,女主十一皇女一日想要搬倒她却是一大阻碍,不似原着把这么一个有力的后盾给活活气死,凭白便宜了十一皇女得了与国公府结盟联姻的机会。
所以说,那熊孩子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
海棠是穆国公府合在手心里的宝,是老国公最宠爱的曾孙,也正应如此,女皇才会给她安排下这么一门亲事,说句不好听的,女皇有意为她借势,偏这熊孩子变相的折腾到诸大臣与女皇离心离德,也才给了女主弑君的好借口,成她美名。
入了国公府,古人们不外乎离不开那一套人情世故,府邸大大小小但凡有点身份的招呼完,几个余兴节目看罢,海棠的母亲这才从朝中下朝回府,姗姗来迟,老国公毕竟上了年纪,早已犯困,此刻见救星来了,便笑辞,补觉去了。
于是接待贵客的责任又转交到了当家的头上,海棠的母亲遣散了众人,拉着十四去下棋,也当是为了海棠腾出点与家人说点闺话的空间,只苦了十四,从早到晚,海棠娘家人从老到小轮番上阵,每日里总要捡个时间把她折腾得醉气熏天才作罢。
穆国公府小住了五日,十四便带着海棠回了宫,坚持了这么多天算是给极了夫家颜面,为此老国公府上上下下那是爱极了这亲和有佳的国公府女婿,老国公更是一连几日笑的合不拢嘴,饭量也大增,气色越发得好,就连海棠的母亲也对这女婿满意到不行,回头就打算着再给羡王塞个儿子来着,自然,她是不会要的。
脸上最有光的,要属小海棠,这个羡王妃了。
人人都说十四皇女羡王是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也罢了,还蛮横无理,却不想他嫁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妻主不仅仅温润如玉仪表堂堂,更是对自己宠爱尤佳,更是在府里众多美貌兄弟大献殷勤恨不得直接投怀送抱的情况下,羡王仍能坐怀不乱,他简直不能再幸福了!
王妃开心,连带着伺候的下人也沾了喜气,时不时就得打赏,一派融融。
回宫次日。
十四未做耽搁,假借几个扑朔迷离的案件,在她这一派的臣子们的配合下,她请旨南下。
御批。
却想不到临行时,女皇给她硬塞了一堆人!
这前前后后的这一堆人,包括人臣几位元老、护卫一打、家眷一只、奴才若干,甚至于还御赐了俩貌美如花的夫待给一众打包!
原本打算轻装从简的十四,头疼的看着这声势浩大的快赶上女皇出巡的队伍,心中不禁感慨:她对这女儿的宠爱只差拱手让出皇位了!
叹了口气,羡王朝着女皇中规中矩的拜了拜,便认命的上了车辇。
只听一声“启程!”,车队这才有条不紊的徐徐开出,浩浩荡荡的朝南去。
因着女皇的大手笔,她折腾了三日便也忍无可忍,这车队的速度简直不能太慢,莫说一日走不出几十里路来,断是一冒头就看到众人那游玩野炊的潇洒劲,又不好得说他们什么,毕竟那几位都是国家‘栋梁’立有赫赫功勋,便觉憋屈。
若说她执意快马加鞭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光想想那几个老功臣,又一把年纪,她也不好意思折腾人不是?
可若是不赶路,这般速度过去,只怕正事她也甭想办成!
最终她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把小王妃也给拉着入了伙。
于是乎,出发的第五日夜里,十四便如愿以偿的轻装从简,只带了一队护卫悄然离去,让她那羡王妃坐唱空城计,留了身形与她相似的一个暗卫,必要时可带上围帽穿上华服,扮演她的替身。
于情于理,这分身**轻易不会被识破,唯一考验的无非是她那个小王妃的心理素质。
到底是深闺养大的男儿,跟了羡王这货,竟还要担惊受怕的为自己的妻主撒下这弥天大谎,到底事关皇家子嗣安危,他能够担下来足见对这羡王的用情至深,所谓情深甚至到达了为了对方可胆大包天的程度,在女尊世界中男子做到这一步,确实不易。
坐在辇车里,他手心紧紧攥着自家妻主离去时换下的衣裳,一阵后怕的紧,身体不可抑制的隐隐在发抖,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熊胆,竟然应下羡王的要求!
论说后悔?
不禁,他又想到额头上哪软软的触感,心中又仅剩下满腔外溢的甜蜜来,脸颊因此又滚烫了几分,那阵后怕便似一阵青烟滋溜一下,没了踪影。
怎么可能后悔?
重来一次,他还是要答应她的!
海棠越是回想起羡王离去前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的那个吻,是那般的温柔想着想着,心若擂鼓,若是外头没人,他此刻定要抱着被褥在床上滚来滚去傻笑着撒欢,从而证明他是有多么开心。
抱紧了那件衣裳,鼻息里嗅着里头残留着淡淡的药草清香,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味道,不觉傻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呓着只有自给听得见的声音:“能帮上王爷,海棠心欢喜。”
真真是个情窦初开的傻孩子。
且说十四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时,便着手加固防护与疏导民众的工作,勤奋得像只小蜜蜂。
奈何这天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方人臣简直混账,她虽贵为皇女,虽自备修缮款,奈何这蛇鼠一窝的乱臣,愣是给她平添不少堵,若非她带来的暗卫身手了得,只怕早已悄无声息的命丧此地。
若非她亲自来了一趟,还真不知道事情棘手不棘手,还可以体现在一群损人利己的队友头上。
于是,堵着堵着,她不痛快了,她不痛快了,于是那些吃了熊胆的猪队友也就更不痛快了!
事从缓急,十四掀了亲和有佳的面具,不仅占了知府衙门,连知府也给她捆了下去,回头就把闹腾得最凶的挨个着护卫给挨个绑了出来,等人察觉时,大小官员近八成早扔牢里了。
十四再不济也是王爷出身,没了领头羊,喽喽们真要明着跟她作对自是不敢,带头的都给抓了起来,那些个失了领头羊的幕僚们也就只能三天两头往十四那里送点刺客什么的,以期能舒舒心、化化郁气罢了。
一时间,平民百姓倒是拍手叫好,文人墨客则纷纷大骂羡王这胡作非为的做派,它罔顾纲常!同时,落狱家属纷纷派往各地的求助信,与各地鉴于羡王那无法无天的胡作非为的折子,陆陆续续飞忙起来。
这些她都懒得管,不断的临时任命一些相关负责人,放开了手去的做:修缮堤坝、迁移下游民众!这两个工程催赶得急,加上半夜里频频送上门的刺客,白日忙,睡不安,一段时间下来,便消瘦了大圈,却丝毫动摇不了她的决心,只费力地犹如陀螺旋转般飞快的忙碌着。
两个月后。
羡王妃接到十四的信时候,还不知道十四在那头已经把近八成的官员扔下牢狱,各地纷纷上奏折斥责,还有三不五时就有人想要了羡王命,只按照她所说,一路购买物资一路照计划原速朝南行来,这慢悠悠地一路演戏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