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猴子,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你除了睡睡了吃之外,估计也没什么有建设性的想法了。”
“你还真别这么说,”胖子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既不想吃,也不想睡。不是不是,也不是不想,只是不是最想的。”
我奇道,“怪了啊,那你想干什么?”
胖子说,“我啊,就想赶紧倒个斗,什么斗也行,只要能弄个花盆出来就行。”
我说,“你真是魔怔了,就想弄个花盆,把你的仙女草装进去是不是?”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然也。”
这时候帽子从前面走了过来,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你们还行吗?”
我心想这是他妈什么话,我们不行谁行啊。还没等我开口胖子就说,“怎么的,你有什么指示?”
帽子说,“咱们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往前有一个村子,过了这个村子不远就是。”
我说,“那正好,咱们就到前面的村子安营下寨,休息一晚明天动手。”
帽子摆摆手,“你不知道,前面的村子有可能是个守陵村,古时王族贵胄的陵墓都有专门的人看守,几百上千年下来,那些人便形成了一个村落。”
“守陵村我倒是听说过,但隔的时间这么长,他们也未必就还记得祖宗的使命吧?”
帽子点点头,“这正是我找你们的原因,我想咱们三个先到前面打探一下,他们都累得不行了。”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在想这回有点儿意思,终于开始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我说,“行,咱们先去探探路,免得到时候自投罗网。”
听到我说行帽子立刻转过身去,嘱咐了那些人几句。我和胖子把包放到他们边上,只带了防身用的几把枪便跟帽子轻轻地向前方摸去。
这里的地势更低,草也比前面更加稀少,应该是人类活动所致。我们一路贴着地面慢慢地前进,一面小心留意着周围的环境,生怕有个风吹草动。
那个村子应该是建在一个小形的盆地当中,前面遇到过的几个村子就都是建在盆地中的,像这里这种地形,处于大兴安岭的西半坡,常年的气候都非常干旱,只能建在盆地中才能利用其局部的气压获得少许降水,从而维持生计。好在这里的人多以放牧为主,对水分的要求相对较低,不然的话恐怕连生计也维持不了。
又走了一段,帽子突然打手势让我们停下,我手脚并用爬到他边上,“怎么了?有情况吗?”
他没做声,伸手往前指了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下面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守陵村?”
“应该是了,”帽子把声音压得低低地说,“咱们得想办法混进村子里去,在这里恐怕看不出什么名堂。”
我说,“想混进去倒是不难,咱们扮成过路的就行,只是难保他们不怀疑。”
帽子说,“也只有这样了,我跟你进去,咱们见机行是,那个兄弟留在这里接应。”
说完帽子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有个事情跟你说。”
帽子收住身形,“什么事?”
我说,“咱们来的这一路上好象一直有人在跟踪,你知不知道?”
帽子听我说的是这事,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我早知道了,他们也是湖南的,跟我算是同行。”
“长沙土夫子?”我惊叫出声。帽子赶紧伸手把我的头压低一些,“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土夫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他们也确是倒斗的。”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突然胖子在旁举起手来。我说,“你干什么?小心暴露目标。”
胖子说,“我要发言。”
操,真是叫人哭笑不得。我说,“发言就发言,别举手。什么事?”
胖子说,“我也知道长沙土夫子。”
我说,“就这事儿啊?”
胖子认真地点点头,“就这事儿啊!”
我转回头来,“你就捣乱吧你。”
帽子看了也苦笑,随即招呼我下去。我不得不又拉了他一把,我说,“你知道他们几个人?”
帽子说,“两个,从湖南一直跟到我北京,现在还一直跟着。”
我听了大惊,赶忙说,“不是两个,下午的时候我隐约看到过,但我能肯定,至少是三个人。”
帽子脸上也罩上了一股吃惊的表情,“三个?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说,“我先前就看到过,所以我一直留意后面,绝对不会看错——”我话还没说完,帽子突然大吼一声,“谁?”
我刚想回过头来看,却感觉到脑后已被一件什么钝器击中,接着是一股钻心的疼痛,我就此人事不知。
第四章 守陵村
更新时间:2007…5…27 20:06:00 字数:3195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悠悠地醒了过来。
虽然醒了过来,但很长的时间却还没有意识,这是在哪儿啊这是?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打量一下四周,发现我竟然是在一间屋子里,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接着我感觉周身酸痛难忍,尤其是脑袋,嗖嗖的疼。身子下面还热乎乎的,我一看,好象我正躺在一盘火炕上,身上还盖着被子,那种老式的印花棉被。
我想起来了,我和胖子还有帽子去打探敌情,我们卧在草丛里,正准备要混进村子里去,帽子突然发现后面有人,接着我便被打晕了。想到这里我赶紧找他们,看见胖子正躺在另一边,身上也盖着被子,只是没看到帽子。
我叫了胖子几声,见他没什么反应,我想过去把他推醒,可我连爬了几次都不起来。我的手和脚都动不了,原来我已经让人上了绳子了,上上下下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日他姥姥的,我早就觉着那戴帽子的家伙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竟然用这种方法对付我们,骗我们说什么打探敌情,真他妈阴毒。
我弓腰伸腰,像一只虾米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蹭在胖子边上,用头拱了他几下,胖子才依依不舍地睁开眼睛,完了还吧唧吧唧嘴,好象刚吃了一顿可口的美餐。
我没说话,在等他清醒过来。过了一会儿,胖子扭头看我,一看我离他这么近,还趴在边上,吓得胖子叫了一声,“猴子,你干什么你?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
我唾了一口,“呸,你当我愿意看你啊?”
胖子还没明白现在的情况,“不看我你凑这么近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咱们可都是成年人了,再不是穿开裆裤上幼儿园了小屁孩了。”
我说,“拉倒吧你,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也没对你有什么想法。”
“谁说没有?”胖子说着就想坐起来,却发现根本坐不起来,“怎么回事啊?”
“还闹明白吗你?咱们这回栽了。”
胖子这才注意到我身上一圈一圈的绳子,而且自己也被五花大绑,吓了一跳,“我想起来了,咱们不是来打探情况了吗?怎么让人给绑了?”
我说,“着了人家的道了,没想到帽子的心机如此之深。”
胖子若有所思,“你是怀疑帽子设计陷害咱们?”
我点点头。胖子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大可能吧,他不是跟咱们一起去的吗?”
我说,“你看看他现在在不在这里。”
胖子转着圆乎乎的脑袋扫视了一圈,“不在,可我总觉得他不像这样的人,这人虽然行事有点儿诡秘,但咱们可是在一条战线上的啊,对付咱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说,“你太容易相信人了,知道咱们为什么失算吗?就因为咱们太容易相信人,老把坏人当成好人。”
胖子还想再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别废话了,快,你伞兵刀呢?咱们先弄断这绳子再说。”
胖子动弹不得,努努嘴,“在我兜里。”
我蹭过去,正想咬出刀来割绳子,胖子突然压低了声音说,“猴子,有动静!”
我一听,果然有脚步声,好象有人过来了。我赶紧往自己的被窝里蹭,可还没蹭到门就“吱”的一声推开了。我立刻别过头,心想暗箭伤人的杂种,老子可不看你。
却听胖子说道,“哎呀,是李姐姐啊,你看你看,是不是误会啊?怎么把我们哥俩给捆起来了?”
李姐姐?难不成是李元婧来了?我抬头一看,门口正站着一个女孩儿,那脸蛋,那身材,不是李元婧是谁。只不过换了身衣服,有点儿像个农家妇女。
我心里有气,既然李元婧能来,那背后的黑手定是帽子那混帐王八蛋无疑了。
我没好气地说,“李元婧,快把我们放了!”
李元婧走过来,“你叫谁?谁是李元婧?”
我不悄地唾了一口。“甭装了,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我告诉你,快把我们放了,咱们还有的商量,要是把大爷逼急了,我——”
“你怎么样?”李元婧说着凑到我跟前,鼻子都快碰到我的脸了。
我心想人家毕竟还是个大姑娘,我还是留点口德吧,这先奸后杀的话还是先放放再说。
想到这里我改口道,“我不怎么样,你快点把我们放了,我要找帽子谈谈。”
李元婧两只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好象没听明白我的话。“你要跟帽子谈谈?你能和帽子说话吗?帽子……能听懂?”说完又转向胖子,“他要和帽子说话,你说这人是不是很奇怪?”
胖子被弄得迷迷糊糊的,看看李元婧又看看我,“猴子咱是不是搞错了?她好象……不是李元婧。”
我也有点儿纳闷,可要说她不是李元婧,那她们俩就长得太像了,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李元婧还有个双胞胎姐妹?
我说,“你叫什么?”
谁知我这么一问,李元婧却“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说你这人,怎么不懂礼貌呢,刚才凶巴巴的,现在又来问人家名字,有这么问人家名字的么?”
我一听差点没也笑出来,不过我笑的不是自己,我是笑她,倒充起淑女来了。
我说,“行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我管不着,你爱装呢,就接着装,我也管不着,不过……你先把我们放了,好不好?”
“不好!”李元婧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小鬼是不能放的,放了我的腿就断了。”
我一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小鬼是不能放的,放了她的腿就断了?小鬼跟她的腿有什么关系?
我说,“谁说的?谁是小鬼?我们可不是小鬼。”
“我爷爷说的,他说我要偷偷放了你们,他就打断我的腿。”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爷爷?难道她真不是李元婧?可她们实在长得太像了,要我一下子就相信她不是李元婧,还真是难为我了。
于是我试探着说,“你看,一路上我们对你也挺照顾的,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放了我们吧。”
李元婧皱起眉头,“照顾我?你什么时候照顾过我?咱们见过面吗?”
看到这里我也直犯迷惑,要不是她演技太好,就是她真的不是李元婧。不管是不是,眼下的情况都对我们不利,不过好在看她很单纯的样子,也许哄哄她能放了我们。
“好吧,”我说,“就算你不是李元婧,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我们又是怎么会到这里的?”
那女孩儿想了想说,“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们,爷爷不让我告诉你们。”
我说,“那你把我们解开,我去问你爷爷好了。”
那女孩儿摇摇头,“不行,我爷爷现在很忙。”
我一听这他妈不行那他妈不行,到底要我们怎么样?总不能一直把我们这么莫名其妙地绑在这里关在这里吧?
我说,“那你去跟你那爷爷说,我们要和他面谈,把我们关在这监狱,我们要死了。”
“不是不是,”那女孩儿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这里不是监狱,监狱在大堂下面,那里太恐怖了,可不能乱说。”
还真的有监狱,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在哪儿?你总能告诉我们吧?”
那女孩儿又皱起眉头,可能是在想她爷爷有没有说过这个能不能告诉我们。
过了一会儿,她说,“这里是将甸。”
“酱店?”一直不说话的胖子一听来了精神,“哎,你们这里特产大酱吗?甜酱黄酱还是豆瓣酱?”
女孩儿好象没听明白,摇了摇头,“爷爷说,是大将的将,草甸的甸。”
胖子说,“对呀,我就是说大酱的酱啊。”
我看胖子扯下去就没边,便打断他,“行了,别捣蛋了。”说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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