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刚刚苏醒时，样子也就比它稍微好一点而已。”
“它现在除了还有以前的一些零星记忆外，根本就如同一个新生的器灵。”
“你也听得见它说话？”
忽然听见小五在自己识海中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牧凡倒是有些意外了起来。
“废话，你是我的主人，我们之间早就已经心意相通，我就算想听不见它说话也难啊！”
可惜小五只是一个器灵，如果它现在拥有了人类的身体的话，肯定会朝着牧凡翻白眼竖中指的。
闻言，牧凡不由得尴尬一笑。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怎么才能够让它认我当主人？”
“和它继续沟通，取得它的信任就可以了。”小五叹了口气，“也是你运气好，如果碰上那些挺过涅槃期的器灵，恐怕对付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还想认主，没玩死你就不错了。”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牧凡将信将疑，不过眼下也没有第三个通灵神兵可以给他实验，只能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破天战戟身上。
此时在战戟破碎的空间中，那个小家伙表现的有些激动，喜极而泣：“呜呜，小天终于等到主人回来了。”
“过去了这么久，小天还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这一天了呢。”
原来破天战戟器灵的名字叫做小天，也不咋地嘛。
小五在牧凡的识海中忽然得意了起来，心情一阵大爽。
而牧凡心情倒是没有它这般轻松，大概是因为小天的这番话想起了南岭妖主。
四千年过去，这破天战戟的器灵却一直在苦苦等待他的归来。
这一幕，又和曾经那个微雨中的画面惊人的相似。
牧凡轻轻一叹：“你不用再等了，我回来了。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好吗？”
“好！”
小天答应的很爽快，也很欣喜。
这却更让牧凡心中有一种负罪感，就好像在哄骗一个小孩子一样。或许在破天战戟器灵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把自己误认成了南岭妖主吧。
“真是禽兽不如。”
这一下就连小五也看不下去了，在识海中鄙夷的说道。
牧凡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虽然这样做的确是不光彩了一些，但和得到破天战戟相比，这一切也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武者能够抵挡住来自通灵神兵的诱惑，除非他是个白痴。
“来吧，就和以前一样，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牧凡神识再度传音。
闻言，小天说道：“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吗？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小天真的有些厌倦了呢！”
“终于又可以和主人并肩作战了，我一定会帮助主人杀更多的人的！”
“”
牧凡一脸错愕，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破天战戟的器灵，却没想到后者又给他带来了一个极大的惊喜。
这个家伙的本性根本就和它的声音不同，骨子里就是个嗜杀成性的小恶魔！
连杀人都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也难怪可以和南岭妖主那样的人物组成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组合。
牧凡摇摇头，再低头看去时，一道血色光芒闪过后，摆放在脚边的破天战戟已经是消失不见。
等到识海中一阵刺痛感传来后，它已经是出现在了牧凡的识海中。
静静的悬浮在武神图下方，似乎受到了后者的压制，始终不能近身。
“小子，我是主人的第一件通灵神兵，以后也就是你的老大。只要跟着我好好混，一定让你吃香喝辣。”
“老大？什么是老大啊？我只知道我有主人，怎么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老大？”
“额，老大的意思就是说，以后我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明白吗？”
“哦，我听主人的。”
“”
小五气结，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原来这么不好对付，根本就是一根筋。
将它们的对话都听了过去的牧凡不由得一阵窃笑，也是对小天的忠诚度十分满意。
“既然现在破天战戟已经到手，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牧凡没有再去管识海中正闹个不停的两个小家伙，起身从桂花树下站了起来。
再次看了看水潭边的木屋一眼后，便是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可是，正当他走到这座山谷的出口处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女孩嗔怒的声音。
“姓牧的小子，将我们妖族的重宝取走，然后你就想这样偷偷离开吗？”
果然有人！
牧凡眉毛往上一挑，早在他刚刚踏进山谷之时，他就已经发觉了木屋中有人存在。
不过毕竟这是在秦昊还有白龙老祖两个传奇境强者的眼皮底下，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危险，也就没有去管木屋中的那个人。
或许只是一个夜晚碰巧路过的小妖，在这里过夜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牧凡转过身，当他看清那个站在木屋前的人的样子后，却不由得为之一愣。
那是一个女孩。
拥有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灿若星辰的眸子中带着一缕果敢和灵动，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更是让她此刻看上去带着一丝野性。
身上穿着兽皮制成的衣裙，紧紧和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贴合在一起，举手投足间居然散发出一股让寻常男子都感觉羞愧的豪气。
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这是牧凡对她的第一映像，就好像草原上驰骋的野马，向往自由，性格火辣还难以驯服。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女孩银牙轻轻咬着下唇，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这却更让她显得风情万种。
恐怕也只有殷小鱼，能够在容貌上和她一争高下了。
“奇怪，我怎么会突然想到殷小鱼呢？”
牧凡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莞尔一笑。
而在他对面，那个女孩忽然见到牧凡笑了起来，也是有些生气了起来：“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话，真的有这么好笑？”
说着，女孩的眼角不禁闪过一缕寒光。
只是这一个举动，瞬间就让牧凡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赶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这个人就是有个坏毛病，没事就喜欢笑，姑娘你别介意啊。”
闻言，少女先是楞了一下，随后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我靠，原来这是个小傻妞啊，这个理由都能相信！”
识海中，小五一阵气急败坏的怪叫。
牧凡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它，这厮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家伙。
“姓牧的，你到现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木屋前，女孩又是发出一声质问，不过现在语气要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你认识我？”
从她口中听见自己的姓氏，牧凡感到很奇怪，自己在这妖族中，可是没几个熟人啊。
“我当然认识你，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是妖主选择的传人！”
“这你都知道？”
闻言，牧凡有些错愕。
他得到合道花的事情，早就被秦昊还有白龙老祖严令禁止不让宣扬出去，在这妖族中，也只有少数几个高层才知道这件事。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忽然，牧凡借助着月光，看见了女孩头上居然长着两个毛茸茸的猫耳朵，这一下就全都明白了过来。
“原来，你是柳墓统领的女儿啊！”
没想到就在前不久南天霸才对自己提起过她，现在自己就和她见了面。
“没错，柳墓是我的父亲，我的名字叫柳清清。”
女孩面容倔强，扬起了小脑袋，似乎在对牧凡示威。
见状，牧凡不由得笑了笑：“行，名字我记下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真的转过身准备离去。
“你给我站住！”柳清清秀眉蹙起，白皙的脸庞因为羞辱，居然泛起了一抹红晕，“我今天来这里，才不是为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才来的。”
“那你是因为什么？”
牧凡有些奇怪。
“为什么今天在城外，老祖宗他们要你成为族长的时候，你要拒绝？”柳清清攥紧了双手，“难道我们妖族，在你的眼中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明明你已经得到了妖主的传承，为什么就不答应老祖宗他们的请求？”
“他们每一个人都为了妖族尽心尽力，但这所有的努力，却都被你一个拒绝，直接给抹杀！”
“你对得起他们吗？你对得起妖主大人吗？”
女孩这一声声，一句句，皆是犹如一柄利箭，没有戳在牧凡的心窝，而是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头。
月光下，有一个猫耳少女在哭泣。
第一百零三章送行（）
“诶，说得好好的，你怎么哭起来了？”
月光下，女孩在哭泣。
牧凡则是在一旁手足无措，他这个有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天生见不得男人下跪还有女人流泪。
“你要是气不过，打我一顿也行啊，就是千万不要哭啊！”
牧凡苦着一张脸，他都想哭出来了。
“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柳清清咬着一口银牙，红肿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牧凡。
闻言，牧凡尴尬的笑了笑，将搭在她肩头的手给拿开：“别误会，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而已。”
“谁要你安慰了？”柳清清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又是被他给气哭了，“我知道，在你们人类眼中，就是瞧不起我们妖族。”
“总是将我们看作是野兽，根本不屑与我们为伍。”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牧凡觉得有些委屈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家里受气的小媳妇，根本不敢再大声说一句话。
谁知女孩对他这番话置若罔闻，依旧是自顾自的低头说话。
“自从妖主大人自封天妖界后，我们妖族也是日渐式微，从当初遍布五域，到现在只能龟缩在南疆深处这一个小地方。”
“谁又能体会我们的不易，谁又能知道我们的难处？”
柳清清擦了擦眼泪，哽咽着继续说道。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人类为敌，也没有想过要取代大商成为天下共主，我们只是想要得到一个能够让我们安心居住的家园！”
“可是你们人类贪婪无度，不论我们妖族走到哪里，便会追杀到哪里。”
“我们的族人，从曾今的数十万，也变成了现在只有区区两万而已。”
“直到老祖宗从天妖界中破封而出，这才保全了我们妖族最后一丝血脉，让我们能够在这南疆深处繁衍。”
柳清清的一番话，听的牧凡都是一阵面红耳赤。
因为他曾经也去大荒，为了妖丹，狩猎过妖兽。
“对不起。”
牧凡心有愧疚，对着眼前的女孩道了声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老祖宗还有死去的妖主！”柳清清看了他一眼，神情孤傲。
“老祖宗已经年迈，我爹和几个叔叔们也老了，本以为有人得到妖主大人传承后，能够站出来帮助他们振兴妖族。”
“却没想到，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却等来了一个白眼狼。”
闻言，牧凡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丝不悦：“你这样说，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
“没错，我是得到了合道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与妖族捆在一条船上。”
“你的追求和理想，是希望妖族能够昌盛繁荣。而我的追求，则是在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
“在这一点上，咱们谁都没有错。”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大公无私的圣人，牧凡也有属于自己的野心。
他想要成为最强，他想要去到更加广袤的天地，他想要知道有关于自己身世的一切。
“可是”
柳清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牧凡无情给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我是牧凡，并不是南岭妖主，以后也不会是。”
如果当初南岭妖主强硬一些，没有答应那个长老的要求，恐怕也不会落得孤独终老的悲惨下场。
不可否认，南岭妖主在妖族族人的心中堪比圣人，地位尊崇。
但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柳清清沉默了，牧凡也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一旁的月桂。
月光透过枝叶，斑驳的洒在泥土上。
就和两人现在的心情一般，千疮百孔，久不能复。
“我知道了。”
过了良久，柳清清才突然来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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