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消耗稍多一点,他就将吸入体内的力道炼化补充,始终保持功力全满。
李秋水暗忖苍穹年龄不大,功力应该不深,数次尝试加大掌力想要撑爆苍穹的穴位。
却发现他一直活蹦乱跳,没有半分不适,不禁对取胜有些绝望。
她不知道,论经脉与穴位的稳固,来自星辰大陆的苍穹可力压整个天龙世界。
慕容博全身功力被他收入一处穴位还绰绰有余。
就护体神功来说,苍穹和扫地僧完全相反。
扫地僧是三尺气墙无一破绽,让人无从下口,除非将他的功力耗尽。
苍穹则全身都不设防,但外来力道只要不超过他穴位和经脉的承受能力,都只能化为他的内力之源。
扫地僧属于全方位护体,只要不超过他的承受力道,就立于不败之地。
苍穹却有两个大缺点,一个是神兵利器。
神兵利器本身的锋锐之力只需极小的力道加持便能产生很大的破坏。
在星辰大陆中,金属性的修武者或修仙者一般都是破坏力惊人的兵道中人或剑仙。
只要神兵足够锋利,便能破开他的防护。
因为他吸收的力道不足以让利器完全停下,除非他能做到将所有动能一丝不漏的吸收掉。
另一个缺点就是穴位之外的身体部分,外力不打中穴位周围,能吸收的力道就很少了。
李秋水知道这个缺点,所以白虹掌力总是出其不意击在穴位空白处,好在苍穹体质本就不一般,才没有受伤。
这两个缺点的解决方式很简单,就是苦练内力。
当内力达到极深境界的时候,便能像扫地僧一样,以内力在体表布罡,形成一层吸力漩涡,可无惧任何伤害的同时吸取外力。
李秋水见无法取胜,自身体力消耗颇多,反观苍穹依然气息悠长,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她知道拥有北冥神功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便率先住手。
苍穹无所谓胜负,又处于挨打地位,见她停手,也不再纠缠。
他并没有动用星元留下李秋水的打算。
今晚见了慕容复之后,他突然觉得慕容复策划夺权进行到最后一步撞上李秋水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师弟细皮嫩肉的,体力不错嘛。”
李秋水气喘吁吁的笑道:“再坚持一段时间,师姐可就要求饶了。”
对于这个外表靓丽的老太婆,苍穹可开不了车,只得苦笑道:“师姐功力深厚,如果不是我皮粗肉厚早就败了。”
“小没良心的,你知道就好。”
李秋水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从腰间抽出一把尺长的碧绿短匕。
那短匕宝玉一般,隐隐透明。
李秋水随手一划,身旁一座长颈宫灯应手断为两半,竟是一柄紫薇软剑级别的神兵。
“看到了吧,若是方才师姐心狠一点,用这把匕首对付你,小师弟,你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李秋水捂嘴笑着,目光不断在苍穹腰带下扫描。
苍穹只觉一道道寒流从下身吹过,不由夹住双腿,紧了紧腰带。
李秋水看得一阵欢快大笑。
她笑了一会,突然收起笑容,往房门走去。
经过苍穹身边时,轻声问道:“他,还好吗?”
苍穹知道她问的是谁,便据实相告,“师兄当年伤势太重,能残喘到现在已是万幸,恐怕坚持不两年了,师姐要去看看他吗?”
李秋水目光微暗,道:“我现在没脸见他。”
说着往外走去。
苍穹看着她不再飘逸的背影,叫道:“师姐,师兄让我来找你学白虹掌力。”
李秋水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可以,拿北冥神功来西夏皇宫找我。”
言罢飞身离去。
苍穹连忙传音道:“师姐,我过几日会去缥缈峰,如果你想看师兄的话,可以去找我,你脸上的伤也许我有办法。”
李秋水人在半空,闻言发出一串长长的笑声,飞速远离。
苍穹走出房间,看着她远去的方向,不知该如何评价。
要说作恶,感情上她德行有亏,但苍穹管不到。
而对江湖来说,李秋水最离谱的就是为了气无崖子勾引了诸多江湖新秀,玩弄后尽数杀掉。
但让苍穹评价的话,色字头上一把刀,腰带系不紧,小命没了也怪不了谁。
顶多骂李秋水一句不该钓鱼执法。
这时,阿紫从自己房间的窗户处翻了出来,冲苍穹嘻笑道:“师叔祖,你人老心不老哦,竟然金屋藏娇呢。”
“房门不走你走窗户,没点女孩样!”
苍穹在她头上敲了个脑瓜崩,冷笑道:“课业完成了吗?拿来我检查一下。”
阿紫苦着脸小声道:“才抄一遍……师叔祖,能不能换种惩罚方式,要不,阿紫给你捶捶肩?”
“嗯?”
苍穹脸一板,“谁告诉你这是惩罚了,师叔祖是为了你的健康成长知道吗?”
将嘀嘀咕咕的阿紫打发去继续抄论语,苍穹却往小院外看去,笑道:“国师别来无恙。”
院外。
鸠摩智念声佛,走进来,双手合十道:“施主有礼。”
礼毕,双目远望李秋水远去的方向。
苍穹心中一动,难道这位国师真的与她有一腿?
却听他平静的道:“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奇女子,小僧以前真是坐井观天了。”
苍穹突然放声大笑,道:“国师,里面请!”
两人一起走进房间。
苍穹一拂袖,便有一道炙热的内力发出,将桌上蜡烛点燃。
鸠摩智笑道:“施主真乃神人也,这火焰刀已超出小僧多矣。”
苍穹摇头笑道:“国师将秘笈交于我后,闲暇时翻了一下,觉得有意思就试着练了。”
“施主心怀坦荡,小僧不如。”鸠摩智道。
苍穹为他倒了杯水,不解道:“国师怎么会来西凉府?”
“施主,小僧已经辞去国师之位,切莫再称国师。”
鸠摩智礼道:“数百年前,鸠摩罗什三藏大法师曾于此讲经,圆寂后舌舍利便供于鸠摩罗什寺,小僧感念法师圣德,前来礼佛学经,重走三藏大法师之路。”
苍穹施礼道:“大师胸襟令人佩服。”
两人谈一会佛,讲一会道,又述说一会历史,气氛十分融洽。
结束时已夜上三更。
鸠摩智谈兴一灭,便潇洒的告辞,似乎再没有尘世挂碍。
苍穹送他出门,看着他僧衣飘飘,大踏步远去,不由神往。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也许多年后他也会有这份心境,但现在他的牵挂太多。
回到小院,借着灯光,就见阿紫手拿毛笔正在打盹,一张纸早被涂得不成样子。
第38章 区别于心()
在西凉府又待了三天。
苍穹每天逛街购物训阿紫,抽空就去和鸠摩智侃大山。
慕容复找过他两次,都被他东拉西扯的打发走了。
第四天一早,苍穹让阿紫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驿馆外,两人站在门前商量买马的事。
一人捂得严严实实的,牵着两匹马走到他们面前,其中正有那匹乌云踏雪。
来人扑通一声跪下,向阿紫哀求道:“小姑奶奶,求你饶了小的吧。”
说着,掀开盖脸的衣物,露出一张满是红斑的脸,正是马市伙计。
阿紫欢快的上前牵过黑马,指着他的脸哈哈大笑道:“活该,谁让你答应把姑奶奶的乌云踏雪留给别人的。”
伙计委屈万分,却不知如何分辩,只好再次磕头。
苍穹一把拉住没让他磕下去,将他扶起来,取出一颗解毒丹放到他口中,道:“兄台,这事怪我管教不严,我向你道歉。”
说着就是躬身一揖。
伙计一不留神就把解毒丹吞了下去,立时阵阵恶心感上扬,以为又吃了毒药,不由悲从中来,心如死灰。
待见到苍穹道歉,他还以为对方故意作戏,气得直哆嗦,恶心感上来,顺势就吐在了苍穹身上。
空气中立刻弥漫着阵阵恶臭。
“你找死!”
阿紫尖叫一声,扬手就往伙计脸上打去。
苍穹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再次躬身道歉,连带着阿紫也向伙计低头一样。
伙计吐完就后悔了,能住驿馆的都是什么人,他就是死也惹不起啊!
见苍穹又一次道歉,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奇痒似乎也消失了,他知道错怪了好人。
扑通……
又跪下了。
苍穹再次将他拉起来,又取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中,“兄台,这是补偿你这几天因我们所受的苦难的,你送来的两匹马我收下了,代我感谢送马的人。”
他拍了拍还在发呆的马市伙计肩膀,吩咐阿紫将马拴好,然后回到驿馆洗个澡,换身衣服重新出来。
两人再次出发时,马市伙计远远送出城门,弯腰深深作了一揖,抹着眼泪回去了。
一路上阿紫没有说话,直到走了数里,她才忍不住问道:“师叔祖,你为什么要对那个伙计这么客气?”
“阿紫,你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区别?”
阿紫很想说我是女的,我比他武功高,但她知道这不是答案,便又开始沉思。
到了晚上,两人没有赶上城镇,只能在野外露宿,好在苍穹这段时间买买买做了充足的准备。
天黑下来的时候,两顶帐篷已经搭好。
帐篷前是苍穹在铁匠铺打好的烧烤架,肉块、酱料、桌凳、木炭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座防风宫灯。
阿紫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兴奋的将想了一天的问题抛到脑后,跑前跑后的忙活。
苍穹熟练的将烤好的肉放进桌上盘子里。
阿紫则不时转悠一圈,偷偷切一块放进口中。
苍穹装作看不见,很快烤好了几盘肉和蔬菜,就收了家伙事,然后将木炭倒在地上做篝火取暖。
这里临近巴丹吉林沙漠,有点马里戈壁滩地貌,白天薄衫晚上棉袄是常态。
苍穹无论体质还是内力都不惧寒暑,阿紫就不行了。
他拿出一壶酒,宣布开饭。
阿紫欢呼一声抓起一大块烤肉就大吃起来。
苍穹抬手就要给她一个脑瓜崩,提醒她淑女点。
却见她受惊的兔子一般吓得缩头闭眼,依然不肯放开手中的烤肉。
想到最近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刁蛮任性,便没有敲下去,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师叔祖,你今天真好。”
阿紫没有等来被敲头的疼痛,却被如此温柔以待,不禁受宠若惊。
她边嚼着满嘴的烤肉,边糯糯的小声嘀咕,竟感觉鼻子有点酸。
苍穹喝酒的动作一顿,轻声道:“赶紧吃完,今天的课业不能少,前几天你没写完就睡着了,今天一起补上。”
“是!”
阿紫感觉从没今天这般开心,就连讨厌的课业也可爱起来。
两人吃完饭,将残渣收拾干净埋掉。
苍穹没有急着让阿紫写字,而是取出两副让木匠做的躺椅打开,一人一个往上面一躺。
极目看向星空,恍惚间,便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天幕如盖笼四野,月华成流映八方,前世这种景象在城市中已经看不到了。
“师叔祖,你今日为什么问阿紫那个问题?”
阿紫翻身趴在躺椅上,伸出半个身子去看苍穹。
苍穹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反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拍,阿紫便身不由己的翻身平躺在椅子上。
“姑娘家家的,要注意自己的仪态。”
苍穹一句话让想要再次翻身起来的阿紫老实下来。
“有答案了吗?”他接着问道。
阿紫泄气的道:“我想不出。”
苍穹严肃的道:“区别就是,你是自己人,他是外人嘛。”
讲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阿紫没有胡乱回答,苍穹是满意的。
至少说明这段时间自己还是有影响到她的,她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阿紫的小心脏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有些酸有些暖。
过了一会,她才小心的略带撒娇问道:“师叔祖,那你为什么帮外人,不帮自己人呀?”
“阿紫,帮自己人是立场是情义,帮外人则是善恶是是非,站在己方立场上当然要帮自己人,可善恶无定是非难判,有立场有情义的人纵然因之作恶,也可算是情有可原,有些人甚至值得称赞。”
讲到这里,他稍稍一顿,等阿紫感受到压力,才又厉声道:“可无缘无故的作恶,那就是大恶了!”
阿紫被他吓得小心脏一阵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