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也赶紧上前。但这次却要一万五。刘萍考虑了一会,行,成交!同样给一万六,要求这人帮着继续站下去。再下一个,报价两万。行,给两万一,给我继续站下去。再下一个,没涨价了,依然是两万。
刘萍花五万七,买了三个号。回头打电话,要公司派二十名小伙子过来维持秩序。高价买来的号,可不能因秩序混乱而白瞎了。同样,建委那边也是如此办理。
由张秋生策划的,却由刘萍出头引发的抢购风疯狂地刮起来。刘萍在麒林是杆大旗,她做出的决定从未出过错,她执掌好年华集团发展迅猛。刘萍是麒林人心目中的偶像。现在偶像做出动作了,粉丝当然义无反顾地跟上。
人们纷纷问价,多少钱一个位置?排队的人不卖了,有人出到十万都不卖。
人们又开始佩服刘萍。眼光准,出手快,当机立断。这才是一个成功商人必备的品质啊!
有人打听,第一个出钱买位置的是谁啊?这么牛的人,长得又这么漂亮,在麒林应该很出名啊,我怎么不认识?
还是有人认识吴嫣的。这女的你们不认识?我靠,《红水塘》的制片人啊!我们麒林没国家级,也没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仅有的三个市文物保护单位,一个是回雁塔,一个是火神庙,另一个就是红水塘。
红水塘就是这女人造出来的。你说厉害不厉害?你要是不认识,只能说明你眼睛瞎了。
反正围观本身就是无聊的事。传言在无聊的氛围中播散得最快。刘萍与吴嫣都在抢购,这个,增加了本来真心想买这儿商铺的人的恐慌情绪。
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及原二十一中的大小妖孽全来了。他们一来是送饭,二来是轮换排队,三来是凑热闹。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是这些人的最爱。
童无茶将自己的位置给了胡小六子,实际上等于是给了孙妙因。高山寒与童无茶这个寒假与这些小妖孽打得火热,他们都是筑基期在一起有共同语言。再说了,童无茶对这些商铺无所谓。
大约晚上八点半左右,建委领导会议做出四项决定:一是房价上调至八千一平米;二是立即分发号牌,明天上午九点正,凭号牌购房;三是一个号只准买一个铺面;最后一项规定,只设火神庙一个售房点。
号牌是用厚卡片纸制作,上面加盖统建办与建委办公室公章。号牌的分发工作是按群众排队的顺序来,排第一名就是一号依此类推。火神庙这边发单号,建委那边发双号。
涨到八千。这是个正确的决定,这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原先定五千本来就太低,原因是拆迁成本太高,又是统一的二层仿古建筑成本就更高,五千一平米几乎就是成本价加稍微的赢利。
统建办是国有事业单位,更多的是考虑社会效益,希望以低房价带动文化一条街的发展。那时还没有一切向钱看,很多国有事业单位还是有规矩的。
这又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大家都知道,社会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叫做从众心理。而从众心理在市场经济上一个表现就是“追涨杀跌”。
一件商品如果涨价,人们的购买**反而会高。越涨得厉害,人们争购的**就会越强烈。相反,一件商品如果降价,人们就会降低购买兴趣。越降价,人们越持币观望。
排队以及围观的人群炸锅了,八千,尼玛,眨个眼就涨三千!精明人算算账,还是很便宜,按目前房价的上涨速度,这儿的房价要不了多久就会值两万,在不远的将来会涨到五六万。按八千买,划得来!不仅划得来,而且是大赚特赚。精明人这样想,那不精明的人呢?
任何一个人群都是精明人少,不精明人多。精明是各有各的精明,愚蠢也是各有各的愚蠢。会算的精明人不说话,默默回家准备购房款。会察颜观色的精明人,明白了默默回家的精明人,也立即去筹款。
愚蠢的人有知道自己脑袋不行的,他们就看着精明人。笨人跟着精明人跑,这就叫“盲从”,叫“瞎子跟着月亮走”。盲从的笨人是愚蠢的,但他们人多,众多的盲从汇集起来,其力量是可怕的。
第二天上午不到八点,离开卖还有一个多小时,火神街就挤满了购房人群,那条竖街简直是水泄不通。很多人都拎着大小皮箱,毫无疑问,里面装的都是钱。
雷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对刘萍说:“麒林人咋这么有钱哇?虽然万元户已经过时,但十万元户就是了不起的大户了吧?怎么麒林这儿,上百万的钱都不当回事啊!”
谁说上百万的钱都不当回事啊!别看大皮箱拎钱,其实他们每一分钱都当回事!刘萍说:“知道什么叫没有硝烟的战场吗?这儿就是。皮箱里拎得不是钱,是子弹!是手雷!是炸药包,他们是要去炸碉堡!”
房价涨得邪乎,两万了。也就是说,昨晚谁拿到一个号,如果买一个中等大的铺面,比如一百平米,那么,这个号就值二百万!减去实际购房款,他净赚一百二十万!
时间还早,反正开卖时不再排队,由统建办的喊号。原二十一中的同学们都聚在安然大楼门前,吃早餐的吃早餐,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李满屯喊道:“哎,阿健,知道张秋生在干什么吗?”
陈健行正在吃包子,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后才说话:“我哪知道,现在也不住在一起了。不过我估计是在睡觉,这小子总是睡不足。”
卫乐顺也在吃包子,也是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话:“不过,你们也别说,秋生睡着了也比我们清醒。他昨天就将房子买好了,现在该他睡觉。我们要是没买着呢,他还要看笑话。”
这倒也是。张秋生这小子就是这方面让人生气。尼玛,已经发财的却要嘲笑没发财的。同学们既钦佩又不服,这小子没人干得过他。
曹忠民开着一辆军用吉普,在同学们的示意下自觉将车开到后面停车场,然后拎着一皮箱过来。
李满屯问道:“老张的车怎么到你手上了?”
你管得着吗?曹忠民没理睬李满屯,扭头朝旁边的曹建设说:“我将房买了,开学后就归你管。房租你可以随便用,但不能弄坏了。”
靠,房子吔,钢筋水泥做的,又不是豆腐,怎么能弄得坏?除非地震,真要是地震弄坏了,你也找不着我。曹建设说:“租金我也不能全用,爷爷肯定要没收,给点劳务费就很了不起。”
这些学生雷鸣都认识,他们曾经并肩战斗过。他就搞不清这些学生到底怎么回事。说他们是兵吧,真的是好兵,作战勇敢顽强,军事素质过硬,军事技能全面。说他们是学生吧,真的是好学生,个个都是211大学或军事院校的学生。说他们是商人吧,也真的是好商人,不仅是好年华的股东,几百万的钱一个皮箱就拎来了。
还有一个重要情况。这些学生的号都是排队来的,而刘萍的号是花钱买的。这就说明这些学生的眼光比刘萍还毒,消息来源比刘萍准确及时。
张秋生一如往常,在王春秀的暖被窝里懒床直到快十点,王春秀将早饭都做好了才起来。其实,王春秀也是睡到过九点才起来。张秋生将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全身瘫软如稀泥,需要好好睡一下恢复体力。
张秋生吃饭快。一边吃一边指导王春秀的股票下一步如何操作。短短几天,王春秀账户上的钱就从三万变成了三万八。王春秀很兴奋,这样来钱太快了,也太轻松。每天坐在家里,看着电脑就可以炒股,而且还可以赚钱,张秋生就是她命里的贵人。
张秋生是中午十一点来钟到的火神庙。这里的火爆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很多人还拎着钱。有钱不要紧,关键是有钱花不出去,你得有号牌。
统建办的人把守着售楼处的门口,一次喊五个号进去。很慢,一个号起码要消费四十分钟。选铺面,看合同,签合同,点钱,四十分钟已经很快了。
张秋生同学以及府右街的老板们由于号都排在前面,此时大部分都已购完了房。但同学们都没走,要么坐安然大楼门前的树下看街聊天,要么混在火神庙前看热闹。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请帮我做慈善
看着售楼处附近熙熙攘攘的人群,张秋生心满意足。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唉,没办法,太聪明了。
张秋生正在自我陶醉,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是二孙子,吃力地拎着大皮箱朝张秋生招手。
干嘛呢?拎这么多钱在大街上跑,知道有多危险吗?你就不能去银行换张支票么?要不就都是黑---钱,见不得光?
二孙子不与张秋生扯这些没用的,直截了当地问:“哎,老张,听说你买了好几套?匀一套给我怎么样?我出市场价,两万。”
其实,现在的市场价已经是两万二,而且还有涨的趋势。二孙子现在对张秋生的德行非常了解,估计他不知道具体行情,这小子在细节方面是很糊涂的。
张秋生对细节确实糊涂,但对人的本性却把握得清清楚楚。按市场价,你二孙子上哪儿都能买得着,何必找我?所以说,张秋生不是糊涂,而是马虎,对于细节的不计较。
张秋生掏出两份合同,看了看二孙子说:“这两份合同都是一百平米的,你要吗?”
要要要,我就要一百平米的。二孙子高兴地说:“说老实话,太大了我买不起,太小了没意思。”
说老实话,你什么时候说过老实话?张秋生先冲了二孙子一下,又说:“我也不要多,政府价乘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政府最后定价是多少。他打定的主意是,白赚一间铺面,此外就不管了。
二孙子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政府价是八千,乘二就是一万六,比自己出的价还便宜四千。连忙将皮箱递给张秋生,说:“里面是一百五十万,差十万,我回头就给你支票。”
张秋生将两份合同都塞给二孙子,说:“你将上面欠的钱都交上,其它的账我们再慢慢算。”两份合同共需一百万,张秋生已经交了十五万的定金,还差八十五万。二孙子将钱交齐,还要给张秋生七十五万。
二孙子看着这合同就要流泪。尼玛,张秋生买间铺面不花钱,还倒赚六十万!这个理上哪儿说去?我还要感谢他!
二孙子不服?不服不行!正在他感慨万千时,刘萍来了,见到张秋生就喊:“张秋生!一上午你跑哪儿去了?把你多买的铺面匀一间给我!”
二孙子吓得掉头就跑。他知道自己的面子绝比不过刘萍,张秋生要是反悔,那就亏得不是一点两点了。
张秋生看了看只剩背影的二孙子,朝刘萍摊了摊手,说:“你来晚了一步,合同刚刚给二孙子拿走。”
你买了四个铺面。正确地说,是两个院落,两个铺面,难道都给人了?刘萍才不信张秋生的鬼话,朝他伸出手说:“把那个院落让一个处给我。”
张秋生不睬刘萍,朝她身后的雷鸣说:“雷旅长,这个老婆不太好对付。你要经常回家,对她进行长期的,艰苦的,耐心的思想政治工作。要让她具有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三从四德的,温良贤淑的,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好老婆。要让她具备——”
屁话啰嗦被刘萍打断:“你别跟我栀子花茉莉花,合同拿来!”刘萍经常与吴烟等女生交流经验,如何对付张秋生。直截了当不废话,是其中一招。张秋生是废话篓子投胎,没人挡得住他的废话。
雷鸣吓一跳,哪有这样找人要东西的?何况还是上千万的东西,又不是棒棒糖。雷鸣估计张秋生要发毛,这事放在他自己身上也要发毛。或者,干脆一走了之,对于刘萍的无理取闹不予理睬。
可是,张秋生居然将合同拿出来了,随而便之,马马虎虎地拿出来了,一点没将上千万的东西当回事。就像在战场上,在敌后侦察那样漫不经心。
不过废话还是要说的,张秋生问道:“我就不相信,你刘大总裁没抢到房!你手下那么多人,竟然连抢一间铺面的能力都没有。”
当然抢了,抢到三间!刘萍说:“那是为公司抢的,个人不能居为己有。找你要,是为了我自己。这是两码事,公是公,私是私。”
好吧,张秋生在这点上还是很敬佩刘萍的:“这两份合同,我们一人一套,具体的账你找秋兰算去。”
刘萍老老实实地说:“按市场价我买不起。不是没两千万,而是有些钱被占用了,还得留些钱备用。一万,怎么样?”
一套院落是一千平米,刘萍一下就砍掉一千万。雷鸣觉得自己呼吸都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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