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都装不下。
李满屯一下车,看看围着长桌的二十个人,回头对孙不武说:“乖乖,人真多吔。”
他们是凑份子的,当然人多了,孙不武大咧咧地说:“管他多少人呢,总不能个个都与我们摇骰子吧?”
沈家发指指贺三爷,说:“只有三爷一人与你们摇。请你们也派一人。其他人只准看,不准上前,更不准动手。另外,请亮水。”
亮水是梁临一带赌界行话,意思是将钱亮出来,以防止对方空手套白狼。沈家发又指了指堆在一旁的十只大箱子,说:“我们的钱在这儿,请查验。”
还远远地在车上时,李满屯们就已经查验过了这些箱子。现在装大方看都不看一眼,李满屯交出银行本票递给沈家发,也说了一句:“请查验。”
沈家发却极其认真的查看本票,十几个庄家传了一圈,不放心,又拿给申洋的朋友看。
一切准备就绪,贺三爷将外面的羽绒服脱了,里面是灰色的羊毛衫,再将右胳膊的袖子捋得高高,朝李满屯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拿起自己身边的骰盅摇起来。
可以看出贺三爷老于此道,旁观之人只听见“哗哗——”响声不绝于耳,摇动着的骰盅让人眼花瞭乱。
李满屯手握骰盅却没摇,呆呆地看着贺三爷,看了一会回头对孙不武说:“老孙,坏事了!碰上个赌王,今天恐怕要输。”
孙不武挠着头皮说:“尼玛,老子还就不服了!老张经常赌,他一次都没遇上过高手。怎么我们大姑娘上轿,第一次赌博就遇上赌王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三个女生脸都吓白了。乖乖,这个大叔,啊,这手法与电影上一样吔。这可了不得了,今天肯定要输。一千万吔!这可如何是好哟。
孙不武朝李满屯吼:“你倒是摇哇!要死卵朝上,不死翻过来。你赖也赖不了,倒不如干脆点!”
李满屯马马虎虎摇了两三下就将骰盅放桌上。贺三爷也将骰盅放在对面。两人一齐掀开盅罩。
贺三爷的是两个六一个一,李满屯是一个六一个五一个三。那天约好了的,比点数。李满屯说别的他不会,只能比谁的点数多。
李满屯是真的不会。沈家发等人却认为他是在扮猪吃老虎。不过也无所谓,比点数就比点数。现在李满屯是十四点,贺三爷是十三点。
学生们高声欢呼:“啊——,赢了!”大家一涌上前去搬箱子。孙不武与高山寒一边胳肢窝里夹一个箱子,两手带分别拎一个。童无茶一手拎一个。十只皮箱就这样被拎到皮卡车上。
孙不武本来是想作弊的,将贺三爷的点数往少里扳。可是不用作弊,点数就这样,是贺三爷自己摇出来的。贺三爷当然是要摇出三个六,可惜技术还差点火候,不能做到百分百准确。
赌棍有赌棍的棍气,输了就输了贺三爷不赖。不赖归不赖,要求翻本的权力就不放弃,贺三爷朝李满屯说:“再来一次!”
嗯,你还有钱?李满屯点头答应。这是赌场规矩,不答应也不行。
贺三爷扭头拿起羽绒服,掏出一叠汇票说:“这是渣打银行的本票,共计二百万港元。我们按一比一算,再来一次。”
贺三爷报的是黑市汇率,不过也还公道。李满屯无所谓,一比一就一比一吧。贺三爷再次摇盅,还是“哗哗——”的响声不绝,还是让人眼花瞭乱。
李满屯还是呆呆地看着贺三爷表演,又扭头对孙不武说:“这招以后要好好练练,练熟了出去与人赌是非常牛-逼的。”
已经赢了一千万,这次的二百万即使输了也不要紧。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孙不武说:“练了干什么,你还当真以赌博为生了?包子好吃不在褶子上,关键在于摇出好点数。”
似乎要证明孙不武的话很对,贺三爷这次摇出的是两个六一个二,一共十四点。李满屯摇出的四、五、六,一共十五点。包子好吃真的不在褶子上,二百万港元的本票进了孙不武口袋。
收拾东西,打马回朝。“慢着!”又有一人叫道:“我们还有二百万,想与你们玩玩。”
说这话的是从申洋来的三人之一,他们都是沈家发的朋友。主要是来看看这场千万豪赌的盛会,但也带了二百万来碰碰运气。打算着谁赢了就与谁再来一场。原以为赢方是贺三爷,哪知道却是这个学生?
李满屯无可无不可,赌就赌吧,与谁赌不是个赌?双方又开始摇骰。申洋人比贺三爷差多了,姿式不好看,声音也没贺三爷那样响。
第九百七十七章 去国外赚钱
李满屯继续贯彻包子好吃不在褶子上的精神,还是马马虎虎摇了几下就将骰盅放桌上。申洋人真的不行,或者说很背。二、二、三,才七点。李满屯是四、四、二,十点,又赢了。
孙不武将申洋人的本票揣进口袋,脱口骂道:“操,赌博很容易的嘛!怎么个个都弄的神乎其神呢?还赌神,还赌王,他娘的牛皮满天飞。赌个博而已,还——”
孙不武废话没说完,就听见一片呐喊声突然响起。扭头来回看,只见两边都有人举着鱼叉或钢管或西瓜刀向他们冲来。
李满屯叫道:“老童,你带女生向北,退到车子那边。老孙与老高对付西边,东边的人归我了。”
孙不武与高山寒刚刚冲进西边人群,发现那十几个赌徒中有人打电话,立即倒退回来,伸手就将那人的电话抢过来。又用刚才抢来的西瓜刀指着这些赌徒命令:“将你们的电话全缴出来!”
赌徒们在赌桌上是英勇无畏,面对西瓜刀就不行了,尤其是孙不武那逼人的凶气。二十个人都乖乖地将自己的电话交出来,包括充电器。孙不武随手扯过旁边不知是谁的衣服,将电话全包上,又回头冲进人群。
三对三十,却如同虎入羊群。鱼叉帮的人自知抵敌不住,有两人偷偷向童无茶这边靠近。三女一男,尤其这男生还又矮又瘦,应该很好打。抓住这三个女生可以做人质,以此威胁那三个男生。
一个鱼叉帮众举着钢管冲向童无茶。还没等女生惊叫,童无茶左手托住握钢管的手腕,右手一拳打在这人下巴,顺手将钢管夺下。再迈前一步,钢管架住西瓜刀,同时一脚踹中此人腹部。
你们是欺负我又矮又瘦,是吧?童无茶用钢管敲着两人的小腿骨,一边敲一边说话:“一个矮而瘦的男生带着三个女生,是非常好欺负的,是吧?”
童无茶敲打得并不重。但小腿骨是最经不住打。两人疼得满地打滚。其中一个大叫:“哥——,快来救我!”
你哥来救你?童无茶又给每人敲了一钢管,嘴里说道:“你哥自己都不知谁来救他,还能来救你?”
两人抱着腿打滚,惨叫。还没叫上一两声,就听童无茶说:“好了,去那边排队!”
不说两个被打的男人,连三个女生都朝南边望去。东、西两边都已结束战斗,鱼叉帮众分两路站好。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拿一把西瓜刀。李满屯喊道:“都站好了,挺直了。我这刀艺不太好,划破了皮是小事,如果被我开了膛破了肚,那只能怨你们自己没站好。”
李、孙二人挥舞着西瓜刀,给每个鱼叉帮众来了三刀。一刀是自上衣领口至裤腰带,拉链、扣子、裤带等等全断。另外两刀是脚,每个人的鞋带都被划断。
高山寒则拿着把鱼叉,将所有的车轮胎都扎破,不管是宝马,还是奔驰、林肯以及中巴,除了他们自己的车。高山寒一边扎还一边说:“我这样做不太好,甚至是不对的。但是基于你们刚才的做法太卑鄙。以赌为名,赢了归你们输了就想抢。这是什么行为?在江湖上要被人笑掉大牙,要被人鄙视到死。所以要将你们的轮胎扎破,让你们走回去,算是小小的惩戒。”
贺三爷及港澳来的人,还有申洋人都极度怨恨地看着沈家发等一伙梁临人。是他们请来鱼叉帮的人,带得大家一起失去江湖信义。你们要是打赢了,倒也没话说。他娘的,三十多比三,竟然打输。天下脓包都让你们给找来,却让我们输钱又输人,连翻本的资格都没了。
连鱼叉帮的帮主,一共二十一部电话。其中有七部是手机,都是港澳及申洋人的。孙不武将手机卡都取下来还给机主,电话全部没收。为防止他们再次打电话叫人,这种做法是对的,机主们都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归无话可说,但孙不武的做法太气人。他将大哥大全扔水里了。扔得很远,直到湖中心,嘴里还说:“这些过时的东西扔了也罢,拿出来太丢人现眼。”
四男三女开车走了。赌徒们看着鱼叉帮的惨像,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鱼叉帮的人个个一手捏着衣襟一手提着裤子,靸拉着鞋,一步一捱像犯人上刑场。很多人还一瘸一拐,脸上身上都带着血。
还要走二十多华里才能到大路,但甩手走路总比鱼叉帮的那些人要好。
一下午很忙。要将本票还回银行,要将现金及申洋银行的本票存入银行。女生们一人分得一百五十万。时盈盈还好点,她对张秋生这帮人了解得比较多,前几天还赢过钱。
凌静与江小娴简直像做梦一样。一百五十万,就这样来了?凌静是要与张秋生一伙搞好关系,硬着头皮做到有难同当。却没想到能发这么大的财,还这样轻松。眨个眼的时间,钱就来了。有了这一百五十万,今后可以只唱自己喜欢的歌,再也不需要为生活所迫而唱。
江小娴完全是与时盈盈拼。时盈盈活她就活,时盈盈死她也跟着死。却没想到发财是这样的简单,简直就是分分秒秒的事。上次跟柴必达的赌局还将祖传的镯子抵押,今天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光人跟着来了一趟。
凌静在跟着童无茶炒股。时盈盈与江小娴也要炒。一下午又要忙着开户。
张秋生要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去香港一趟。将那二百万港元兑了,然后在香港开个账户,炒一下恒性指数期货。先练练兵,然后再去泰国、菲律宾、日本、韩国等等,最后再去欧美。老是赚国内股民的钱没什么意思。赚外国的钱,才真正叫赚钱。
李满屯与孙不武觉得此话有理,立即就准备去香港。张秋生又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一定要抓紧时间。有些事可以交给八方或好年华的人帮着代办。为了赚钱而耽误正事就不好了。”
考试结束,又是一年的寒假。以前的寒暑假,高山寒与童无茶都要抓紧时间挣钱。现在已成百万富翁,再也不缺钱了。他俩都去麒林,在张秋生家过年。
外婆已经去世,姐姐就是凌静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凌静回老家看望了一下姐姐,交给姐姐十万元钱也要去麒林。姐姐说:“这钱我存着,以后给你做嫁妆。”
凌静向姐姐说明,她现在很有钱,不在乎这么一点点嫁妆。这些钱是给姐姐的,要她给姐夫与孩子多吃点好的,钱不够这儿还有。
麒林的高考升学率高,外出读书的孩子就多。寒假期间这些孩子全回来了,麒林城非常热闹。最热闹的地方是二十一中,四届毕业生每当寒暑假都照常到校,就像当初没毕业一样。好在二十一中大,除了本校毕业生,连那些外校毕业生都可以容纳。所谓外校毕业生,其实后来都在二十一中上课,他们感谢二十一中将这个学校当自己的母校。
高山寒与童无茶说是到张秋生家过年,其实是上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等人那儿玩,几处地方随便他们去。当然最多的还是李、孙二人那儿,他们家有保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真好。
其实韩冠阳与华寒舟那儿也有保姆。不过他们的保姆态度不好,人多她们嫌麻烦,既要加工钱又废话。哪有陶桃与王腊娥好?温顺、听话,任劳任怨。
不过,李满屯与孙不武都郑重告诫两位客人,我们家保姆能看不能吃,碰都不要去碰。怎么啦?这事你们得问老张,都是他弄的鬼明堂。真的,真是鬼明堂。没办法,交到这么个朋友算你倒霉。不过呢,要是不怕二老板突然就没了呢,你们也可以碰了试试。
凌静倒是与张秋然、李秋兰睡一个房间,每天也在她们家吃饭。张秋生原来的小区拆迁了。他们家搬到二十一中对面,由好年华地产公司新开发的小区里住。
还是原来的格局。张秋生家住的是梁司琪分到的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李会元在对面也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米。
梁司琪的房子是学校分的,不管领导还是职工每人都是一百二十平米。原来小区的两套房换成现在李会元的一套,刚好是一百二十来平米。